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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柏烛滴水未进。安柏烛灵识恢复,脑中几分清明:喃喃道:“水,我要水….”
陆清晏收回手,听到她的话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方圆百里就没有能取水的地方。只有能泡澡的特殊温泉水。
但是….
他低头看了看挂于腰间的酒壶,心道大抵也差不多吧。
于是解下酒壶递到安柏烛嘴边,动作简单粗暴直接灌下去。
辛辣的酒瞬间直达喉咙,火烧一片。
安柏烛尽数喷了出来,胸膛起伏,咳得脸通红。
被喷一身的陆清晏:“……”
掐死人的心一刻不停。
偏生她嘴巴还在不停张合:“我要回家..”
她微微睁开双眸,眼里盈满泪水,这几天的委屈顷刻间爆发。
她推了一把陆清晏,没多大力气,于他而言仅是碰了一下。
“为什么抓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总是..总是吓我,我要回家..我要爷爷,我要喝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清晏阴下脸,冷眼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沉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默默把身上水分用内力蒸发干。
她还在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头发乱糟糟,脸蛋呈不正常的红晕,哭得直打嗝。
“我..我萝藤不听话,它又不听我话了..呜呜呜,我召唤不出来它..我法器没有用呜呜呜呜哇哇哇。”
“呜呜呜呜呜呜..我想爷爷..”
吵得人头炸。
陆清晏:“闭嘴!”
这一声威慑力还是很足的,她咬着嘴唇,但忍不住打嗝抽泣。
安柏烛不胜酒力,沾酒就醉,何况陆清晏又爱喝烈酒,那仅剩的一点点滑入喉咙的液体还是发挥了作用。
她脸蛋逐渐变得坨红,晕乎乎。
陆清晏把她提起来,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讽刺:“刚刚还一动不动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就有力气讲那么多废话了?法器使不出来只能说明你废物,哭有个屁用。”
“那是你不放我回家我都没得修炼..”被余光的火光吸引,安柏烛扭头,眼睛亮了几分:“吃的!我要开饭了!”
挣脱陆清晏,她迅速跑到烤兔子前,伸手碰了碰兔子肉,立刻被烫到,缩回爪子。
陆清晏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安柏烛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未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好像有点多..赶紧抱着膝盖往旁边挪了挪,惹怒这恶魔死路一条。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柴火霹雳啪里燃烧的声音。他拿出小刀细致的切下一片片兔子肉,再用树枝穿好。摇曳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安柏烛偷偷打量他,在她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
眉眼冷峭,鼻梁高挺,垂眸时长而浓的睫毛。眼下竟还有一颗痣,为整张脸平添一分惑人。
陆清晏递过来兔子肉,见她望着他发呆。
剑一般的浓眉微微挑起,他面无表情,“你看什么。”
“啊...”安柏烛接过眼前的兔子肉,脱口而出,“这树枝有没有洗干净?”
陆清晏:“…….”
安柏烛:“…我,我,我吃!我不是故意的。”说罢啃了起来,谁来管管她这爱说废话的嘴!
其实她早就饥肠辘辘,这下吃起来不管不顾的,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陆清晏吹了声口哨,鬼影似的黑衣人闪现在他面前,毕恭毕敬递了一碗水。陆清晏低头跟他跟他说了什么,那人恭敬的鞠躬,而后消失。
安柏烛塞了一嘴的兔肉还未吞下,满嘴油光,看得一愣一愣的。
陆清晏把水放在她面前,“明天会有人送水过来。”
安柏烛端起碗一饮而尽,“噢,噢,谢谢。”等等,她嘴一抽,她为什么要道谢,明明就是这人把她掳来的好吧!
“吃完没,吃完回阁楼。”他又下命令。
“等等!这里..这里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我几天没洗了..”
陆清晏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轻轻的蹙眉,嫌弃道:“啧,确实脏死了。”
说罢施法变出漩涡洞,提着她一起进去。
来到的是一片清幽之地,植被翠绿茂密,树叶沙沙,鸟声寥寥。几处温泉放置其中,沿边堆砌大大小小的石块。池汤氤氲着水雾。
陆清晏抬手一指,道:“你去第二处,洗好了就出来。”
安柏烛被这自然美景迷了眼眸,闻言抬腿,“噢,哎呀!”
陆清晏奇怪回头,见她被小石子绊到,踉跄了一下。于是翻了个白眼,负手继续往她身后方向走去,吐槽的话传来:“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蠢最废物的修仙之人了。”
被定义为“又蠢又废物的修仙之人”的安柏烛:“……”忍,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安柏烛脱下衣裳,解开长发,泡在池汤里,舒服的一声叹谓。其实她在想,温泉不是泡澡的吗怎么用来洗澡了,不过想到这里应该是陆清晏管理的,也就不管了,反正是他带她来的。
正欲抬手,搓搓身体,抬眼间一个朦胧的身影映入眼帘。
安柏烛瞳孔地震,一下捂住胸口。动静有点大,水花四溅。
重重树影后面在另一个池汤的陆清晏耐心殆尽:“又怎么了?”
安柏烛:“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出去了吗?”
“这我的地盘我怎么就不能在了?”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放心,我可对你那小身板没有兴趣,多大了你,满脑子不干净的东西。”
安柏烛腾的脸红了,气鼓鼓的反驳:“你不要胡说八道!”
其实这里水汽缭绕,离远点基本就看不清人脸了,何况有厚厚的植被挡着。但正是这种朦胧的视觉更让人浮想连连,安柏烛贴着石壁,干脆闭上眼快速把自己清洗干净,正要洗洗长发。
“你叫什么?”那头突然发问。
她睁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安柏烛。”
“嗯,难听。”
“……”不想跟他说话。
但提醒了她有件事得问,“你怎么猜到我就是爷爷的孙女的?”
这里灵力充沛,更是修炼的好地方。安柏烛运气,感觉滞涩的灵力恢复了一点。
陆清晏娓娓道来:“传说中安伽臣七岁能斩妖除魔,无他人指点自炼法器,白手起家创立云颠派后不日便进入金丹期,是五大派中最早成立的战斗派系。但是人人皆知,他的孙女未曾继承他的天赋光环,安伽臣没少给她吃丹药砸重金铺前路,就是不见长进,小草包一个。”
“!!!!!!”扎心!
“你至今,还只是到开光期吧。”
“……”再扎一刀。
“那天我就奇怪了怎么有个小东西一直躲在树后面没出来,一身云颠派装扮却没有一点胆识?到后面我就想明白了,这不就是那草包吗?”陆清晏闲闲的道:“刚刚就见识到了,哭哭啼啼说自己法器没修炼好,还赖我。”
“!!!!!!!”信息量爆炸,安柏烛都想飙脏话了,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不用这么直接吧!
安柏烛恶狠狠的拍了下水面,“那不都是你给我喝酒!害得我胡言乱语!也是你把我抓来让我不能好好修炼的!”
“正常人修炼法器一个月足矣,怎么就是我害的你了?我抓不抓你你还是这副草包模样,自己天资愚笨不承认,别把罪名扣我头上。”
“谁能用一个月就修炼成法器啊。”
“我。”
“……”安柏烛一噎,很好,把路堵死。
那边还在继续,有水声响起:“平日里你的好爷爷好师兄没少照顾你吧,其实离了他们你又能干什么呢,就像现在这样,只能等着他们来救,安伽臣估计正在为他不值钱的孙女焦头烂额了。”
安柏烛被他说蔫了。对自己又失望又委屈又自责,干脆不说话了。
正好用内力把自己烘干,刚把衣裳穿上,正要套袜子。
陆清晏不动声响出现在她面前。
安柏烛抬起头,“哇”的一下捂住眼睛,本来就是半蹲着,这下跌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其实只是没有穿上衣,劲瘦的腰身,雪白的皮肤,湿漉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肌此刻暴露在眼前。
陆清晏挑了挑眉:“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蠢到掉池底里去了。”
安柏烛下意识睁眼要开口,下一秒又闭上了,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先穿衣服。”
他长发还未束起,乌发一泻而下,发尾末端还在滴水,睫毛似乎也沾染了雾气,眸光清亮,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此刻眼中带了三分戏谑之色。
他手一挥,有风拂过,黑袍已在身上。
陆清晏道:“行了,洗完就回去。”
安柏烛睁开一只眼,确认无误后松了口气。她湿漉漉的长发忘了烘干,此刻贴在脸上,有些滑稽。
陆清晏又把她提起来,内力烘干她的长发,不忘吐槽:“你怎么什么都不会,菜成这样。”
安柏烛:“我那是被你吓到了好吗,我有内力,有内力!”她加重这二字,说完又觉得自己刻意得像个傻子,更气又恼,于是扭了下脖子,“你不要提着我,我会走。”
“又小又轻,跟个小玩具似的。”头顶又传来并不友好的声音。
安柏烛:“?”
陆清晏甩出漩涡洞,两人又来到了傀儡阁。
此时陆清晏腰间的玉佩却发出了不安的骚动,散发着丝丝黑气。
陆清晏意识到了危险,拿出缚灵绳捆她身上,绳子一端捏在手里,而后默念口诀。
眼前之景徒然一变。
又是之前那个破落的傀儡阁。
不过围满了云颠派弟子以及白鹤派弟子。
有弟子道:“师尊,就是他,陆清晏!”
为首的正是白凛和安伽臣。
安伽臣一剑出鞘,在黑夜里闪着寒芒,只道:“阁下要的无忧丹我不会给,放开我孙女,不然后果自负。”
安柏烛:“爷爷!”
陆清晏冷笑一声:“你能怎么样?”
白鹤大弟子白钰轩吹起了笛子,幽幽的笛声回荡在树林间,震出层层气浪。
玉佩处又传来骚动,只是此时晃动得厉害,那黑气似乎来得更猛了。
陆清晏低头一看,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骤变,飙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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