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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意浓在一旁欢快地吃瓜。赶走了卫大人,周不言拉着季雪茹来到桌前坐下。
本来这席面也是他请的,他拉着人坐下,慕云峥也没出声。
“慕兄,既然都来了,我让小二另外上一桌饭菜来,愚弟陪你吃酒赔罪可好?”
周不言乐呵呵地抱拳。
慕云峥平静地看向他:“你以为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为何不能,不过是些小事,不是吗?”
“那是你认为,本公子可不与人渣做朋友。”慕云峥的话让周不言再次变了脸色。
邱玉绾好奇地看向季雪茹,问道:“你身为一个姑娘家,如此算计我未婚夫到底为何,你难道就不为家中其他女子想想吗?”
季雪茹放下手里的茶碗,抬头看向邱玉绾,随后又将目光落在慕云峥身上。
半晌才收回目光,又看了悠哉吃糕点的邱意浓身上。
“我就是不甘心,我好歹也是怀沁府师爷的嫡女。”
“你们明明都是泥腿子出身,为何只因兄长,叔父为官,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唾手可得一份好姻缘。”
“而我却要嫁到那样一个不堪入目的人家家中为新妇,凭什么,我不甘心。”
季雪茹再次喝了一口茶,才再次开口道:“我又不认识其他人,自是盯上了你未来夫婿。”
“他的确是个好男人,都中药了,还能打晕我,将我丢在床上再离开这里。”
“不过我也不差,如今我也遇到了想嫁的男人,周公子也是极好的男子。”说着,还拍了周不言的马屁。
邱意浓笑道:“你倒是目标明确,也够坦率。”
季雪茹刮了刮耳边的发,靠在周不言怀中,笑得很开心。
“活得通透些,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不是吗?”季雪茹落落大方的说道。
邱意浓点点头,看向周不言,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他们俩已经做好了交易。
“既然如此,便祝季姑娘心想事成,今日之事,日后自会讨回。”
说着,邱意浓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慕云峥见此,冷着脸对周不言道:“日后你我再无关系,好自为之。”
周不言面色微变,随后又笑眯眯的道:“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那便试试吧!”慕云峥冷声说完,拉着邱玉绾离开了包间。
楚楚泓蕴与邱家两兄弟看了三人一眼,也起身离开。
等人都离开了,周不言才一把推开季雪茹:“我会迎你进门做贵妾,这点,不会变。”
“我会给你想要的,你也要记住答应我的事情。”周不言沉着脸道。
季雪茹笑了:“自然,若是我当真帮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也需得答应我,许我平妻之位。”
“自然。”周不言冷着脸转身离开了包间。
季雪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她坐在桌前半天,最后伸手刮了刮耳边的发。
“那又如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说完,她站起身,走出了酒楼。
酒楼边上有一辆驴车等在那里,小兰看到她走出来,连忙跑到她跟前问:“姑娘,可成功了?”
“没有。”季雪茹摇摇头,小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季雪茹看着她的神色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又笑道:“但是我与大理寺员外郎家的公子成了。”
“真的,恭喜姑娘。”小兰很是开心。
季雪茹嗤笑一声,原来小兰也有往上爬的心思呢。
“姑娘,那大理寺员外郎家的公子许诺您什么位份了?”小兰激动地问道。
季雪茹冷漠地回道:“我只是师爷家的闺女,难道还能做正妻不成?”
“那您是妾?”小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贵妾。”说完,她便不想再搭理她了。
刚回到小院,就看到卫母在小院外头怒骂着:“好个小蹄子,本以为是师爷家的闺女,怎么着也是出身书香之家。”
“未曾想着,这刚来京城,就被富贵迷了眼,想攀高枝儿,也得看看你配不配。”
“我儿前程似锦,你如今看不上他只是七品典仪,日后我们卫家让你高攀不起!”
“我当谁在我家门前吠呢。”季雪茹冷着脸,丝毫不给面子。
卫母气的面色发白,指着季雪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季雪茹脸上戴着一个帏帽,旁人看不见她的脸。
季雪茹继续道:“既然你儿子前程似锦,那为何还想要算计我的嫁妆呢?”
“你我连下定都没有,庚帖也未曾交换,你以什么身份算计我的嫁妆?”
“就那小破院子,连我这小院都不如,怎的,真的成婚了,还想住进我家不成?”
看热闹的人,听到季雪茹这话,看向卫母时忍不住露出鄙夷目光来。
卫母面色苍白,捂着心口一副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卫家那个婆子连忙扶住她,一手掐着她的人中一边焦急地唤道:“老夫人,老夫人,您可不能有事啊。”
“娘,娘,您没事吧!”卫大人也闻讯赶来,看到卫母瘫软在地,焦急地呼唤着。
半晌,卫母才缓过来,指着季雪茹道:“不守妇道,不守妇道。”
“季雪茹,未婚与人苟且,你还有理了不成?”
“这般也好,若是日后成亲了,再发现你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那才是我卫家灾难。”
“季雪茹,你我婚约就此作罢,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人,不配入我卫家门庭。”
季雪茹面色也难看起来,嗤笑道:“你倒是想让我入卫家门庭,我愿吗?”
“就你这般一心算计未婚妻嫁妆的恶心男人,送我都不要,滚出去!”
“若是再来,休怪我季家下人将你们打走。”说着,季家小厮手持木棍出来。
卫大人神色冷然地看着她,扶着浑身哆嗦的卫母转身离开了。
季雪茹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只因对方那宛若毒蛇般的眼神,吓到她了。
“姑娘……”小兰见周围的人们指指点点,心中焦急。
若是那周家不要姑娘,日后她如何有机会往上爬?
“回家。”季雪茹没好气地瞪了小兰一眼,转身直接进了院子。
很快京城就传出两则传闻,一则,卫大人吃相难看,算计连未婚妻都算不上的女子的嫁妆。
卫大人直接被上峰呵斥怒骂,甚至差点让他休沐在家,还是卫母哭求,最后才作罢。
季雪茹那边也没讨得好,傍晚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季家小院门口。
一位穿着端庄的妇人从车上下来,守门的小厮得知她是周家主母后,连忙跑去通知。
季雪茹本正在院子里悠哉地吹风吃冰糖水,听闻周夫人来了,连忙整理着装,跑去大厅。
到达时,周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
季雪茹上前给她见礼:“小女见过周夫人。”
“嗯,长得倒还算周正,只是家风着实不好,上不得台面。”
季雪茹面色难看了一瞬,没有反驳,依旧低着头。
半晌,周夫人才开口:“不过既然你已经与我儿有了肌肤之亲,我周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我儿许诺你给个贵妾身份,但依本夫人了解,你父亲也不过是个师爷,贵妾,倒是配不上,良妾吧。”
季雪茹面色更加难看了,她抿了抿唇,半晌才乖顺道:“全听夫人安排。”
“嗯,三日后,迎你入府,你早日修书通知你父亲一声吧!”
“也不是迎娶你为正妻,倒也不用那么麻烦。”说完,周夫人便嫌弃地起身,由丫鬟扶着离开了。
等人离开了,小兰开心地走上前来:“姑娘,周夫人都发话了,应当是没问题了。”
“你很高兴?”季雪茹平静地问她。
小兰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奴婢自然是替姑娘感到高兴的,只是说好的贵妾变良妾,的确是有些欺负人了些。”
“这不是该你操心的事情,我的嫁妆到了没有?”季雪茹在主位上坐下。
很快有人送了茶水过来,韩嬷嬷上前道:“回姑娘,嫁妆不出意外明日应当就该到了。”
“好。”说完,她直接起身朝自己院子走去。
小兰本要跟随,被她阻止了。
回到自己院子,季雪茹气得将屋内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
发泄过后,她狠狠的盯着瓷器碎片,握拳道:“我不会被打败的,周夫人这个位置,日后必然是我的,是我的!”
第二天上午。
邱家人穿戴整齐,前往长公主府做客。
门前小厮早就得到了吩咐,看到邱家人过来,连忙迎上前来。
“小的参见昌平县主,见过邱家老夫人,老太爷,见过邱大人,见过邱大爷,邱夫人,各位公子们。”
“不用多礼了。”邱意浓见过这个门房一次,是以连忙笑着道。
小厮谢过后,出声:“县主,长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您和您的家人快请进。”
邱意浓道谢后,带着家人朝大门处走去。
门前守着两个丫鬟,见他们过来,先是见礼,后带着人进了长公主府内。
邱母几个还是有些局促,不敢到处张望。
丫鬟将他们带到二进院一个花厅中,长公主坐在那里等着。
见到邱意浓他们过来,顿时笑盈盈地迎过来:“意儿,你可算来了。”
“老身(妾身)参见长公主殿下。”孙贵英带头下跪行礼,邱母等人跟着说。
“草民参见长公主殿下。”二叔邱子儒没在,邱万金和邱父都没有官职在身,理当自称草民。
“亲家奶奶,不用多礼,意儿如今是本宫义女,我们便是一家人,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孙贵英笑呵呵的连说好,起身后,跟着长公主落座。
没多会儿,有丫鬟前来禀告:“长公主,世子爷过来了。”
昭和看向廊处,邱意浓也看过去,果见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朝花厅走来。
景绪过来时也将花厅众人模样看在眼中,他直接进入厅内,冲昭和跪下见礼:“娘亲,孩儿来迟了。”
“无妨,快来见过邱老太爷,邱老夫人,见过邱家叔父,叔母。”昭和对景绪招手微笑道。
景绪看向邱万金夫妇,对着二人作揖行礼。
“景绪见过邱老太爷,见过邱老夫人。”
“世子不用多礼,快些起身。”邱万金夫妇连忙出声,甚至想要上前去扶。
景绪冲二人微微一笑,又给邱父邱母见礼。
吓得邱父邱母连忙上前:“世子不用多礼,理当草民给您见礼才对。”
景绪笑着回应:“叔父,叔母不用拘束。”
“意浓妹妹既然已经认了母亲为义母,我们便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多礼。”
邱意浓见他这样说,脸上全是笑意,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意浓见过兄长。”
“意浓妹妹无须多礼,你我已是兄妹,若有用的上愚兄之处,你尽管开口,我亦会将你当做亲妹妹看待的。”
邱意浓乐呵呵的道:“那就谢过兄长了,这是小妹一点见面礼,里面是一些解毒丹,这份是体力丹,还望兄长莫要嫌弃。”
景绪惊讶接过,连忙道谢:“谢谢妹妹。”
“兄长不用客气,若是用完了,直接与我说便是。”
邱意浓乐呵呵的道。
“好。”景绪乐呵呵地道谢。
昭和连忙开口:“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妹,这般客气做什么。”
“意儿这几个是你兄长吗?与娘介绍一下。”
“这是大哥寒生,这是二哥寒青,三哥寒砚,四哥寒立是双生子,五哥寒池。”
“大哥,二哥,三位弟弟好。”景绪又跟五兄弟打了招呼。
“世子爷好。”五兄弟齐声作揖。
景绪皱眉,眼带责怪道:“大哥,二哥,三位弟弟是不拿我当自家兄弟看待吗?”
“不是的,世……”邱寒生焦急开口,却又不知道叫他什么为好。
昭和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绪儿逗你们玩呢。”
“我家绪儿今年十七,那是冬日生辰。”
“那我们阿青大上几个月,阿青是正月生辰。”邱母腼腆的笑道。
昭和看着几个俊朗小子,满眼是笑:“那感情好,我家绪儿多了五个兄弟,以后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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