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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伦很快就摇了摇头。“你听爹说。”
“这件事，咱们不着急。”
“爹问你，为什么，你没有给张随下毒，可是张随防着你？”
封伦的女儿愣住了。
当初封伦还在当官的时候，她是父亲的宝贝女儿。
但是现在，封伦却在问她张随的事情。
这前后的落差，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她忍不住开口道，“爹，你难道不看看女儿么？”
封伦有些不满的开口道，“爹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封伦的女儿顿时沉默了下来。
她像是第一次接受现实一样，凄惨地笑了笑，随后开口道，“我说，张随没有防着我，但是我下不去手，因为张随接走女儿之后，并没有虐待女儿，只是因为爹爹你让女儿下毒，女儿自认为没有脸面在张随家里待下去了……”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封伦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把她直接给打蒙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陌生的父亲。
从前，封伦从来不会这么打她的。
此时的封伦却是阴沉沉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多好的？张随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块石头，又臭又硬！要不是为你们报仇，我至于找他的麻烦吗？”
“为我们报仇？”封伦的女儿抬起头认真地询问着。
封伦挑起眉头，“难道不是么？你以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封伦的女儿顿时就笑了起来。
“为我们报仇？”
“那你还打我干嘛？”
“女儿现在不想什么报仇，女儿现在只想离开教坊司，难道你们连这个都不能让女儿如愿吗？”
封伦深吸一口气，开口道，“等会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张随家里，是什么情况，你有没有弄到他的身边把柄，有没有见过秦王，知不知道秦王的什么消息，哪怕是从张随口里听到的一句闲话都行。”
女儿愣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爹，女儿如果说出来了，你会带女二离开教坊司吗？”
封伦皱起眉头，“你先告诉爹！”
女儿深吸了一口气。
她缓缓开口道，“早先，张随他们喝酒的时候，我听到了，张随他们说想要给陛下身边送一个女人，说是他们的眼线。”
“送女人？怎么送？”封伦眯起了眼睛。
李渊那么多的女人，如果随随便便地送进去，只怕是丝毫作用没有，所以张随他们绝对会有更加完善的计划。
女儿很快就开口道，“张随好像有个什么师傅，给他送一些粮食还是什么，据张随所说，亩产能有三千斤，然后说现在秦王的民心嘛，他们让秦王在民心上更进一步，逼迫陛下，这个时候找个他们挑选的女人出来，送出这种粮食作为祥瑞，帮助陛下稳定民心，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李渊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一定会感激无比，加上，这个女人若是长得貌美如花，那么入宫，甚至是复活陛下的心思，也是轻而易举。”封伦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女儿惊讶地看着封伦，“爹爹，你怎么知道了？”
“权谋权谋，这群人玩弄权谋的手段，还是这么下作，什么送女人，不就是送间过去吗？能有多大的作用？”
封伦不屑一顾。
他当然不知道，张随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是因为李建成和李元吉两兄弟祸乱后宫啊！
他们如果有人能抓住把柄，那结果就是再好不过了。
问题是他们在皇宫里，没有什么眼线啊！
在封伦这里，他们的举动，反而落了下乘。
封伦眯着眼睛想了想，很快就笑了起来，“既然你们这么想要给陛下送女人，这么重要的消息，齐王怎么能不知道呢？他若是当场拆穿秦王，那朝堂现场，一定很有意思吧？”
说完之后，封伦笑着转过身子，然后对着三娘开口道，“三娘，我们走，想办法联络老牙行的那些人，让他们给齐王送个消息。”
“爹！那我呢？”女儿疯狂地冲了过去。
封伦一把甩开，然后扭头冷冷地看着她，“你对我而言，还有什么用？爹从小教你洁身自好，是希望你能嫁给王公贵族！可是你现在都进入教坊司了，还指望你爹我救你？我拿什么来救你？”
“可是小弟不也是在这种地方吗？爹为什么能救他！”封伦的女儿有些不甘。
封伦冷笑起来。
“你和他比什么？他是我封伦唯一的儿子！未来可是要继承我的事业的！”
“我不救他，难道还救你么？”
“爹不怕告诉你，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商户，而你所在的地方，是教坊司，是官面上的机构，爹要是在教坊司杀人了，爹就连这个小商户都做不成！”
听到这些话，封伦的女儿好像天塌了一样。
她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觉得她爹会带她走，会给她之前一样的，那种无忧无虑，还有一堆人伺候的生活，根本就不用洗衣之类的大小姐生活。
但是封伦，竟然丝毫没有提及要带她离开。
这让女儿浑身一震，有了极强的失落感。
她看着封伦，一字一顿道，“爹，我是女儿啊！”
“我知道！”封伦面无表情，“但是，爹也有苦衷，爹说了，爹现在只是一个商人，没有办法带你离开。”
“你偏心！”封伦的女儿顿时大声哭了起来。
封面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抱歉，你要知道，爹现在也很难，等什么时候，秦王彻底倒台，张随也彻底的死绝了，或许，爹还会考虑考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毒药倒下去！”
听到这话的封伦女儿笑了。
“你在怪我没有下毒？”
“事实上，我也不敢下毒！”
“张随再怎么好，他也是一个农人，这改变不了的！”
“我之所以没有下毒，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脱罪！”
“但是张随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直接和我摊牌了！”
“现在连你都不要我了？”
“好好好，你们都很好，是女儿不懂事，是女儿不听话，行了吧！”
封伦的女儿，此时看上去比封伦更像是一个疯子。
她龇牙咧嘴的样子，让三娘看到了，都有一些心惊胆战的样子。
离开之后，三娘忍不住开口道，“郎君，教坊司这地方，你不是可以托人把她弄出来吗？”
“她出来之后，对我们有帮助吗？”封伦只是反问了一句，随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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