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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祭坛整体约有半个小篮球场大小,底下铺着圆形的拼接石板,石板的四个角上各立着块约半人高的石碑。石板中央,则是一个凸起的祭台,形状宛如半熟芝士,似是一大块石头凿成
这里用的石料,同样是石子路与石多的同款。不管是石板、石碑还是祭台上,都有大片的波浪形
花纹,然而不知是不是展馆光线太过晃眼的原因,徐徒然很难完整地辨认出上面所写的内容,但凡的
着看一会几,眼前就要出现重影,甚至会有些头晕。
最多只能辨识出零星词句,比如“星”、“拥抱”“新生”之类的 … .和从外面围墙上看到的内容也
差不太多。
她也没有在这些花纹上花费太多时间一二毕竞从之前得到的信息来看,留下“去坛”提示的人,大概
率是人类。既然如此,那他希望别人发现的,很可能并非这些花纹。
一来,对方未必和自己一样能够解读这些东西。起码从杨不弃的表现和态度来看,即使是对他们这
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来说,这个技能也不是那么常见的。其次,就算留下信息的人能看懂这些,他也完
全没必要在各种角落反复强调这种东西那么显眼,看得懂的人自然懂,也不会错过。看不懂的人
哪怕引到祭坛了也是白搭。
至于为什么自己能看懂一些…:.徐徒然对此想得很并。肯定是因为我生批嘛,还能为啥。
打定主意,她径自跳上了石板,率先检查起四面的石碑。杨不弃站在祭坛外面,迟疑了一下,没
跟上去,而是帮着检查起了石碑的外沿。
注意到他迟疑的动作,徐徒然抬起眼来:“待在这里会让你不舒服吗?”
….……还好。”杨不弃抿了抿唇,“不碰到,呃,树干部分的话,问题其实不大。”
因为与地面之间还隔着花盆,所以他实际也能勉强站到石头上。但真要踩上去的话,还是会有些
难受的。
徐徒然了然地点了点头,嘱附了一句“那你小心些”,跟着又低头在祭台周围搜寻起来。杨不弃眼
帘微垂,绕着石碑的外面走了几步,中途不小心踢到地面上突起的地灯,险些摔到旁边的石碑上,惊
得他忙往前面闪了一步。才刚站稳,便听徐徒然低低唤出了声。
“嘿,看地上!”
杨不弃心脏突地一跳,第一反应却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只当是方才动作太大用下了什么,下意
识地开口:“不是我掉的!”
口应他的却是徐徒然莫名其妙的视线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掉的。”她从石碑后面探出头来,朝着杨不弃招了招手,示意他看向祭台底部与
石板相接的缝隙。只见里面正紧紧地寒着一张折叠起的纸片
我说的是这个。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徐徒然回到祭台边上,一面开始奋力掏纸片,一面小声问
道。
杨不弃.
没什么,我以为我身上又不小心掉胸针了而已。
杨不弃噎了一下,飞快地转过了话题。“那东西藏得怪隐蔽的。你好拿吗?”
“有点困难,塞得太深了。"徐徒然啧了一声,努力在石缝里抠来抠去一二不得不说,藏这东西的家
伙还挺用心。
且不说穿着布偶装的大熊因为体型原因,很难关注到这么低的位置,就算能关注到,就它们那种
指头比汤圆大的大爪子,能不能抠出来都是个问题
好不容易,总算是将那张纸掏了出来。徐徒然捏着纸片跳出祭坛,与杨不弃另寻了一块巨大的血
色琥珀藏好。后者右手认真地从她指尖擦过,修好她方才擦破的一点表皮,目光旋即落在那张纸上:
“写的什么?”
“看上去是一些信息记录。"徐徒然展开纸张,小声道,“字迹很草,涂改的情况也很严重。”
事实上,这上面的字何止是草,看上去简直像是上课打瞌睡时硬撑着写下的笔记,汉字之中似乎
还混着拼音和字母。而且有些笔划还有很突兀地突起,看上去像是贴在某个不亚整的表面上写的。
纸张右侧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应该是从本子上扯下的。所用的纸张和茶室女子的一样,想来应该
也是从大熊办事处偷拿的这样看来,留信的人大概率也是被困在这儿的人类之一
徐徒然看了半天,只觉这字比祭坛上的花纹还难认。忽然想起一事,忙掏出了装在银盒里的笔他
之笔。
“回答我,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她低声问道,注意到旁边杨不弃有些诧异的眼神,忙解释道,“这
东西好使,有问必答。”
杨不·.
倒也不用解释。这东西的作用我还是记得的。我比较在意的是你是怎么发现这事的。看着也不像
是想起来的啊。
杨不弃百思不得其解,另一头,笔仙之笔已经开始噗噗噗地吐泡泡,认命地回答徐徒然的问题
一颗颗红色泡泡当着他们的面破火,构成一行行支离破碎的字句
(黑熊就是白熊。白熊就是它。林子里实际只有一种熊。所有的存在都是它。
(熊是它。熊是虫子。熊是旅鼠。
(熊会捡胸针。而且会在离开时带走所有的胸针。
(找到自我是一个骗局。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它们都被带走了。
(最后的道路,只有在旅鼠跳海时才会打并。
(林子是假的。
(叶子是障壁。树冠是树根。虫子是食物。光是土壤。
(我们已沉没。我们在水底。
(我没法再记下更多了。它已经着看到我了。它们就快来了。我会被送回起点。我会再次失去一
切,包括我的力量与记忆。
(帮我记住我,如果你看到纸,请帮我记住我!我姓苏,我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我家庭和睦。
我喜欢锅包肉和地三鲜。我大学学的是动画。我曾因为失恋染过头发。
如果我们有缘见面,你对我说这些,我可能连听都听不见。但拜托,请帮我记住。让我确信
至少有一个人能记住真实的我。
谢谢你。我会忘记,但现在的我谢谢你。
...
至此,整张纸上的内容都已经翻译完毕
笔仙之笔虚弱地吐出最后一个句号,转头就开始催促徐徒然将盒盖盖上一它能感受到那些血色
琥珀的气息,这让它觉得非常不舒服。
徐徒然心不在焉地将它放了过去,思忖片刻,轻声开口:“它刚刚写的那 ..'
“是真的。"杨不弃下意识道。
…..“”徐徒然懵了一下,“什么?”
“哦,我是说,它所转述的内容都是原版的。"杨不弃这才想起徐徒然现在对自己的能力毫无了解
一事实上,由于她的态度一直太过自然,以至于杨不弃总会忽略她失忆的事实。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留下这些信息的人,也都是如实记录。至于他所记下的东西是不是真实
的,这我就无法确定了。”
别问他为什么都变成这样了还能保有预知倾向的能力,他也不知道。但不论如何,这在杨不弃来
看总是一件好事。起码这能证明,现在的他并非是一个全然的怪物。
每当意识到这点,杨不弃心里总会腾起些微妙的感觉。而他的旁边,徐徒然则再次展开了那张
纸,面露思索。
“从这张纸记录的内容来看,记录者当时应该是找回了部分能力,也设法进入了林子的深处。至于
他现在还不记不记得,这事就不好说。”
她抿紧唇角,耳朵忽然捕捉到手推车碾过地面的响动一一那个将血色琥珀运进来的大白熊似乎它
经结束了工作,正要推着空下的小车离开。
这对徐徒然他们来说当然是好事。展馆内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存在,这意味着他们接下去可以在这
里自由探索一不过很快,徐徒然就发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撑在地上的手掌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几丝黏腻的触感。她拾起手来,只见手掌的下半部分,正活
着新鲜的红色液体。
几乎是同一时间,脑海中再次有“增加一千国口值"的提示音响起,杨不奔拾头看了看上方,破起
眉头。
“是我太敏感了鸣?"她听见杨不弃小声道,“这里的光线好像一下变暗很多。”
徐徒然·...”
似是明白了什么,她飞快地收起了纸张,转而拿出了那张游客导览册。在看到“香樟林”对应页面
的配图后,脸色妻时微微一变。
只见这会几,那张圆形的照片内,翠绿香模树正被夜色笼罩。
这意味着,他们现在所处的建筑物,已经“入夜”。
“我们们得赶紧离并。"徐徒然立刻抓看石矛起身,拽看杨不奔就走。而就在两人站起身的瞬间,两只
血手突兀地从展品下方利出,直直朝着他们的衣角抓来
徐徒然暗骂一声,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了,转身一挥石矛,层层冰块立刻沿着血手飞快爬上
转眼便将两只血手完全冻结
然而就在冻上的下一秒,便听“咔"的一声。
冰块之上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
“走!"看出这些东西不好对付,徐徒然也没恋战,抓着杨不弃加快脚步。走出没几步,行动便感
到一阵滞涩二不过短短数息之间,地面上就已经蔓开了一大片红色的液体。一只只鹌鹑蛋般大小的
血手从液体间蓬勃长出,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每当他们脚步落下,便要去扯他们的鞋底,仿佛拼尽全
力都要将他们留下
徐徒然还好,她鞋底本来就厚,每次下脚时用力些,还能顺带碾死那么十几二十个。然而杨不弃
的情况就比较尴尬
他此刻用来行走的是比较细脆的根须。而这些根须,都是扎在花盆里的。
花盆带土,本就沉重。他用的还是那种塑料小花盆,又软又容易塌,有些之前在赶路时就已经有
了破损。此刻被那些东西一拽,更是摇摇欲坠
不对,已经坠了。
杨不弃震惊地看着某个从根须上脱落的小花盆,当场爆手速石矛将它从地上挑了上来。但捞回归
捞回,一时半会几绝对没时间穿,只能先挂在石矛上晃荡,自己则将暴露出的那截根须高高翘起,艰
难地用余下几个花盆继续往前赶。
“尔还行吗?“注意到杨不弃身残志坚的动作,徐徒然神情复杂地看了过来。
..后者只庆幸现在的自己没有脚趾。不然他这会儿可能已经躺在了坑底。
“还行。”他顽强地说着,话音刚落,又一个塑料小花盆被扯得裂开一条缝。
杨不弃 ."
他出去就换不锈钢的
徐徒然匆匆扫过了他的下方,也觉得这样下去似平不太行。此时他们距离大门还有好长一段距
离,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不能离大型展品太近一这些展品下方时不时就有大码血手唰地窜出,其要
被抓一下,就不上是掉个花盆的问题了。
这也意味看他们必须绕更远的路 .徐徒然抿紧唇角,认真打量了杨不弃一番,确认是自己公主
抱抱不动的人,背着走估计也够呛,于是果断转换思路,将石茅往地上用力一顿!
寒意瞬间以她为圆心向外扩展,转眼铺开一层浩瀚冰面!
所有的迷你版血手都被暂时压在了冰层之下,宛如一大片仍在韩动的红色海藻。徐徒然以石多柱
地,将杨不弃往前一拽,勉强稳住打滑的身形·
“走了。我冻不住这些东西大太.…”
这是实话。被压在冰层下面的血手已经开始努力抠起墙皮,旁边未遭冰冻的血手plus,更是很显
队友爱地开始帮忙砸冰。
徐徒然顺手又将两个plus版给冻上,踩着冰面往前跑去。杨不弃舞着几个小花盆跟在后面,看上
去倒是不用担心跑掉鞋子了,不过还是不太利索,平衡问题相当难以把握。
“要不你先出去吧。“他被徐徒然拖看往前滑了些许,怨不住道,“反正这些东西弄不死我。”
“那那不行。”徐徒然头也不口,“弄不死又不代表不遭罪。”
不然这样却是还不太行。最好还是得再想个办法,某些能让他们移动得更快的方法…. ..
徐徒然眉头微蹙,拖看摇摇晃晃的杨不弃转过一个拐角,视线忽然一顿。
只见他们的几步之外,有一辆车。
一辆空着的手推车。
杨不”
徐徒然!”
×
又两分钟后。
虫子博物馆·后门入口大厅处。
穿着粉色围裙的大白熊正在通向展馆的门外探头探脑,想看看里面的危机解除了。
自从行刑场出现虫子逃脱事件,香樟林内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新增了“天黑”规则。一旦进入天黑状
态,就会对范围内的存在进行无差别打击一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较近似于受到刺激后自动激发
的防御机制,就像是人在摄入过敏原后的过敏反应,未必有用,但威胁不小
不过以大白熊的智商与思维,能全然理解这些才是有鬼。对于这种改变,它实际只知道两件事·
第一是虫子博物馆会在某些时段变得危险。第二是它需要在此之前赶紧跑。
大白熊跑路向来是很可以的。只是这次跑得太快了,人出来了,工具落在里面了。
能用来运送超大展品的手推车,它一共就那么一个。大白熊忧心忡忡地在门口转来转去,忽然听
到了一阵熟悉的滚轮声。
.………是它的手推车。
它的轮子正在飞快转动。似乎正越靠越近。
大白熊茫然地抬头,下一瞬,忽见一大团人影迅速逼近,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从出口内呼哪
而出!
大白熊猝不及防,一屁股墩摔倒在地。再细一看,一个背着黑包夹着石多的女孩正风风火火地往
外冲,手里推着的正是自己那辆手推车,而手推车内-
,手推车内,正坐着一个人。
一个成年男性正以一种诡异且端庄的姿势坐在车内,迷茫的表情之中,又带着一丝生无可恋。
大白熊:..?”
???!
它怔怔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追出去。而此刻,女孩已经推着车冲出了博物
馆外,径自穿过围墙后门扬长而去,跑得那叫一个落叶纷飞。
大白熊:.'
这头大白熊彻底陷入了呆滞。而另一边,坐在车里的杨不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什么。”他咳了一声,“现在已经出来了。你要不停一下·.'
他能自己走的,真的。
徐徒然却是片刻不停,依旧跑得步履如风。
“现在不是时候。”她不假思索道,“前面马上要刷怪了。”
?“杨不弃一怔,“你听到的。”
“恩。"徐徒然心说何止听到,她脑子里的危险值都开始蹭蹭涨了。不过她也没多解释,而是腾出一
手,将夹在腋下的石矛取下,递给了杨不奔
杨不弃:..?”
“攻击的事就交给你了。“徐徒然语气笃定,“加油。
杨不弃:·.???”
他车子内本就放看另一根石矛,这会儿等于他一人持有两根武器。杨不奔小心地将树干往里缩了
缩,一手拿起一根,莫名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傻逼。
恰在此时,徐徒然危险值上涨的源头终于露面
一群大黑熊从树林的深处摇晃而出,最前方是
一只正在引路的白熊,侧身的瞬间,露出背上挂着的好几枚胸针。
它身后的黑熊足有西个。没有携带血膜与石矛,体型却似要比之前所见的黑熊大上一卷,眼晴处
是两个空荡荡的血洞,头套与身体处有明显的缝隙,缝隙内淅浙沥沥地向外淌出液体。黑色的表面似
有一团团的阴影在蠕动,时不时又会探出一只只细小的黑色触手。
“听说这里的大熊比之前的更区。"徐徒然蓦地停下脚步,很是愉快地笑了一下,“你做好准备了
吗?”
杨不奔:.. ”我说没有你会理我吗?
他这已经不是赶鸭子上架的问题了一他这都干脆装车了,还能咋办。
,,我很难直面他们,等等可能会闭上眼睛。"杨不弃顿了顿,道,“你记得纠正我的攻击方向。”
徐徒然应了一声,脚后跟用力往下一踏,地面腾起森森的寒气
“、.走!"她蓦地使劲,整个人推着车子往前冲去,随着脚步的移动,面前宽约一米的路
径迅速结冰,凝出一条冰封的红毯,永远领先于她几步远的距离,一路导向树林的深处
而坐在车内的杨不弃,则望着从各个方向涌过来的大黑熊,深吸口气,闭起眼睛,破罐破摔地举
起了手中的两根石矛。
“石前方!“身后传来徐徒然肯定的声音,杨不弃不假思索,径自随着她的指挥,将右手中的石矛
猛力戳了出去。
大
事实证明,有的办法,傻逼归傻逼,但有效也是真有效。
杨不弃都记不清自己将石茅一共捅出了多少次为了避免黑熊的精神震慑,他大部分时间闭着
眼睛。尽管如此,他依旧能感觉到对方带来的强大压力与唤起的细密恐惧,所幸都尚在可忍受的范围
之内。
没有血膜的保护,即使是黑熊都必须绕着石矛走。而不住挥舞两根石矛的杨不弃,对它们来说就
成了人形小坦克一般的存在。无法靠近、难以攻击,偏偏徐徒然也能随时以寒冰自卫,本身移动得又
相当快她本来在速度上就很有优势,又能依靠冰层加速。只要能冲出黑熊的包围卷,轻松就能将
它们甩在后面。
不过这片林子中巡视的黑熊数量也确实是多。除了最开始被人摇来的四只,之后他们又陆续碰到
五六批,每批基本都是一到两只。
徐徒然都懒得用别的法子对付它们,路过的时候连脚步都不带停的。对方不来拦路就算,敢来拦
就开着杨不弃撞过去谁还怕谁了?
杨不弃一开始还会趁着打怪的间隙睁眼看看情况,后来发现这里的黑熊出现频率实在太高,索性
便一直闭着眼睛,免得一不小心中招,打乱徐徒然的节奏。
.也因此,在徐徒然推着他轰地一下撞上空气墙时,他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
这辆手推车的平衡感很好,被撞出响了都没带翻车的。他在车内愕然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不知何
时多出了一面若有似无的障壁,正在变幻的暖色光线中如同水波般起伏
顾不得对面前的场景表示惊讶,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徐徒然的情况。得以目光寻到人后,他却不
由一愣。
墙壁的后面仍是空荡荡的树林,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然而位于他身后的徐徒然却像是看呆了一
般,只怔怔地望着前方,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徐徒然?"察觉到情况不对,杨不弃不由提高了音量,明知徐徒然没法听见自己的名字,还
是忍不住叫出了声,见她没反应,忙又唤了称呼,“猛兔子?张白雪?喂,喂!”
他将两根石矛都握到一只手中,腾出另一只手,匆忙去抓徐徒然的手。后者却忽然有了动作,表
情恍惚地往前迅速走了几步
杨不弃抓了个空,暗道一声不妙,手背上立刻有细细的树枝破皮而出,一下缠住了徐徒然的手
妮。几乎是同一时间,徐徒然整个人贴近空气墙,眼中淡淡蓝光泛起,拾起一手,按在其上。
掌中白霜凝起,竟似在试图强行将其打破
杨不弃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他更大声地叫起徐徒然的名字,一
面叫一面从小车中站了起来。尚未站起,忽感周围场景一个剧烈摇晃
再下一秒,他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往前拽着,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而原本稳当的手推车,也终因他这个大动作,彻底失去了平衡,跟着往前一一翻
杨不弃只觉眼前倏然黑了一下,身体产生了一瞬间的失重。再次睁开眼时,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背上还扣着那辆翻倒的八车。
.….什么情况?
杨不弃愣了一下,旁边忽然传来徐徒然诧异的声音:“我大夫…..你没事吧?”
她说着,连忙将小车扶起。杨不弃提气应了一声,抬眼往四周望去,表情随之凝固。无限好
文,只见他的周围,是铺满落叶的香樟林。落叶很安静,香樟很茂盛,有清澈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
漏下来,染出一种别样的祥和。
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的不远处,是一条石子路。蜿蜘通向前方的石子路。
他默了几秒,不确定地开口:“我记得那空气墙的后面,似乎没有石子路。”
“是没有。"徐徒然扶正手推车,呼出口气,一手按下额头,似乎有点难受的样子,“我们现在不在
空气墙的后面。”
杨不弃:“?"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香樟林的入口处。"徐徒然捂了下脸,“我们试图强闯失败,被送回起
点了。”
..…不,严格来说,是你试图强闯。
杨不弃逐渐明白了。他们应该是触发了某种空气墙的防御机制。作为强闯者的徐徒然被直接传送
走,而他因为当时离得较近一也有可能是因为正牵着她,总之就被一起送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辆小车也跟着一起来了.杨不弃一言难尽从手推车上收回目光,从地上拉
起掉落的花盆穿在根须上,往地上踩了踩,跟着道:“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了吗?”
“嗯?"徐徒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杨不弃注意到她脸色有些难看
“尔不舒服?“他小心心地靠了过去,按上徐徒然的额头,“我方才看你在空气墙外的表情不太对劲。”
“....对。我也觉得有些...…但我说不太清。"徐徒然不知该怎么描述,“我好像通过墙,看到了
一些东西。”
三大的黑色兔子雕像。放大版的半熟芝士造型祭坛。遥远的唱诵声,远得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
菜 ...
还有,就是那个被她认为是“危险值”的东西。
先前不断遭遇黑熊时,那个值就在不断增加,五百五百地加。而在她第一次推着小车撞上空气墙
后,那值似乎加到了某个临界点,提示音登时换了一种。
(恭喜您,目前持有口口值超过五万点。解锁奖励功能一恶毒女配经典挑衅台词一百句。
...?
还没等徐徒然对那什么奇怪奖励做出反应,那声音又响起·
(错误报告。错误报告。纠正,,恭喜您,目前持有口口值超过五万点,解锁奖励功能,,主角
行为预测分析报告一期.…错误……纠正……解锁功能...剧情碎片一号….解锁配角人物小...
错误错:.::.
...包称。由于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口口值系统暂时无法正常运转。对应奖励功能暂停发放。
等口口值系统恢复正常,所有奖励将一次性补齐,请稍安勿躁。
至此,所有声音戛然而上。剩下徐徒然一个,彻底增逼。
事实上,她当时由于被空气墙后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现在想来,脑袋里除
了问号,还是问号。
什么系统,什么恶毒女配?这都什么情况
大脑像是一次性被塞进了过多行李的箱子,鼓胀到连拉链都拉不上。从太阳穴到后脑勺都在突突
地疼。所幸杨不弃帮着按了按,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总算是慢慢消了下去。
徐徒然呼出口气,道了声谢,旋即抱着背包坐到旁边。
还好持有的东西都没有减少。目前探索的记忆也没有损失。"她将之前找到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看来想要前往林子的最深处,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
假如这纸上写的属实,其正与他们密切相关的胸针早已被白熊带走。想要找回,无论如何都得进
去一趟。
杨不弃点了点头,默默回忆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沉吟道:“最后的道路,只有在旅鼠集体跳海时才
会打开....感觉想要进去的话,这句是关键。”
“嗯。"徐徒然应了一声,“还有一句,熊是旅鼠不过话说回来,旅鼠跳海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关于旅鼠谣言。"杨不弃道,“传说旅鼠这种动物会在种群生存面对压力时,集体前往海
边跳海。”
*.…,我。”徐徒然了然地点头,眸光微闪,“原来如此。那我心里有数了。
杨不弃:“?"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徐徒然腾地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手推车,“上来,我载你去茶室。”
杨不弃:“??”
“不是,等等,为什 .."他人又有些傻眼了,“我现在能自己走的其实. ..
“但茶室的入口和石子路是连着的。要带你进去还是小车方便嘛。"徐徒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所以说为什么要现在去茶室..杨不奔张了张嘴,忽又想起另一件事。
那个,虽说现在提这个有点马后·.….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他顿了顿,道,“当时我们在林子里
对抗黑熊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你其实可以直接选择用唱歌笔来摆脱它们吧?”
那支唱歌笔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只要选曲得当,再配合徐徒然的冰封能力,应该也能打出不
错的效·果·...
所以其实根本没必要用什么小推车. ..对吧?
"我,那个我确实也有想到。"徐徒然坦然承认,“但你不觉得一边跑路一边拿着话筒唱歌很去人
吗?”
.….意思是把我放在手推车里当人形小坦克就不丢人了是吗?
杨不弃深深看了她一眼,陷入了诡异的沉黑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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