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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离开宅院后,过了许久,一个黑衣人悄然在宅院中现身。他略带疑惑的目光扫过四周,最后锁定在晕倒在地的老者身上。
“失败了?”
“痴鬼和鬼婴呢?”
他上前蹲下,手指捻起老者身上的灰烬,嗅了嗅,又用手指搓了搓。
“有意思。”
他伸出手掌印在老者身上,等待片刻,就见老者睁开了双眼,不过双眸有些无神。
“谁害了你女儿,你知道吗?”
老者那双眸子渐渐变得清明,但很快就转换为深切的仇恨,声音冷冽:“采花贼玉面郎君。”
“哪来的臭鱼烂虾!”
黑衣人眉头皱了皱,轻轻打了个响指,一株黑玉般的火苗在指尖跃然而起,手一挥,火苗朝着老者眉心飞去。
“去报仇吧。”
……
另一边,陆良回到了原身居住的客栈房间,开始梳理脑海中的记忆。
在记忆中,采花贼只是一门副业,他有着其他身份。
一个名叫风云台的武林组织中的编外人员,说白了,就是干事的小喽啰。
武力不强,空有一门轻功,平时也就干一些偷摸之事,自然得不到重视。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身份不值得重视,自然也不会有太多仇敌。
如今的这种情况,陆良确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找不到其中的线头。
他取下脸上覆盖的人皮面具,躺在床上,疲惫涌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陆良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衫,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又一次打开了面板。
【祭献所获武学感悟:三十年】
目前他也没办法学得其他功法,而且不曾脱离危险境地,自然要物尽其用。
昨日推演剑法已经有了新的感悟,就是不知道这三十年够不够。
【你专研清风剑十年,终于掌握剑势,能够稳定用处蕴含剑势之剑招,但也认识到剑法并不完美】
十年就这?
换作前世,十年下来都得拼个车出来!
投入与产出完全不成正比,剑法也依然还是圆满,只是多了一些对于剑理的理解。
但这就像赌博,既然赌了,哪有放弃的道理。
沉没成本无限增大。
【你根据自身特点,结合剑势,努力创造新的剑招,继续苦练十年,进度不如人意】
【第二十八年,你观月有感,抓住灵光,完善剑法,终于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剑法,并取名为《落月疾风剑》】
【祭献所获武学感悟:两年】
……
“创造剑法?”
陆良的脑海中的的确确多了一份全新剑法的感悟。
然而面板上的现实告诉他,这并不属于创造。
【通脉.落月疾风剑】
说到底,也就是原本的剑法的演化而生的绝技,所以才没有入门、熟练之说。
这么多年时间,他掌握剑势,明白剑理,而后根据剑势、剑理将剑法改造成为更适合自己的武学。
通脉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一种技法的境界,又或许是一种武道的境界。
只不过,成本太过高昂,根据面板所说,他剑法天赋尚可,但将剑法推演至通脉境也花了接近九十年。
九十年,基本上等于一个普通人的一生,甚至很多人还活不了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通脉之后会是什么境界?”
他轻叹一口气,根据记忆,他明白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小人物,身体内部没有任何特殊力量,只是在锻炼剑法时身体随之变强。
这样的身体,在风云台里面,只能是一个编外人员。
仙武一说,那都是超凡的境界,而如今的他,也不知道是否达到凡人的极限。
他收敛自己的心绪,提着收好行李的包裹背上,里面尚余几两银子,他也不至于到无钱可用的境况。
佩戴好长剑,他出门之前照了一眼铜镜。
长发扎在脑后,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身青衫,整一个少年侠士的模样,也就是微皱的眉头破坏了那一份潇洒惬意。
当年看着武侠剧的时候总想成为其中一人,等真成了,他只想说——真他娘帅!
下楼,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他不急不缓的叫了几个菜。
菜还没上,他就听到了周边的议论之声,双眼不由眯了眯。
“听说了没,沈府昨晚被一场大火烧空了,一家亲眷连带仆人十八口,一个人没有活下来。”
“听是听到了,不过啥火这样烧,一个人都没活?”
“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衙门里面有人,他给我说,那些人是先死了之后才被烧,残肢断臂,场面吓人得紧呢!”
“啊,不会是有妖进城了吧?”
“怕什么,啥妖敢进咱这县城,就算真有,事情闹大了,仙人台自然会来解决。”
……
全死了?
陆良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但也有些庆幸,好在自己走得及时,不然就会遇到那幕后黑手。
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这时,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
陆良拿起碗筷,正准备夹菜,却微微一怔。
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张卷起的纸条。
他干脆一手夹菜,一手撑开纸条看了起来。
“今日戌时,城西破庙。”
纸条的右下角,有一个用笔画的图案,类似于云雾的模样。
是风云台的传信。
事实上,陆良对于这个风云台的观感并不好,虽然他是编外人员,但多多少少会参加一些事情。
大多都是偷窃和运送,他并未看过那些东西,但运送的事物中有着尸体,还有被迷晕之人,一看就不像个正经组织。
但是他却无法拒绝这个约见,风云台之内,没有人可以主动离开,除非死。
不得以之下,陆良在客栈内又呆了半日,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才离开客栈往城西而去。
所谓的城西破庙并不在城内,而是从西门出去后的城外不远处,原本是一座山神庙,但如今却没了香火,自然成了破庙。
此刻正是黄昏,天色昏暗,残阳如血。
缕缕光照顺着屋顶的豁口照射在破庙之内,微不可见的灰尘随着大门被推动在空中飘扬。
陆良的目光一进门便移动到了角落处,那里站着一个黑衣人,年纪比他大上少许,身后背着一个黑布笼罩的物件。
他长着一张四方脸,一眼看上去自带威严之色。
“是你,找我有事吗?”陆良淡淡问道。
这人唤作陈义,和他是一个小组的编外人员,不过隶属于战斗类别,武力比他强,地位自然比他高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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