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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晚出手速度之快云湛险些躲避不及,可眼前的少女显然是用了杀招想要治他于死地。她手中宝剑散发着滂沱可怖的魔气,一次次想要置他于死地,但他依然没有还手,只是尽量躲避开那些致命的杀招。
“星晚,为什么?”
他找到机会钳制住星晚的双手,想问清楚其中的缘由。
可星晚一双红瞳异常冰冷,并没有答话,只是用力一甩,蔓延开来的魔气击中云湛左肩,生生将他被逼退数十丈。
混元之力的魔气非比寻常,被这一击,普通仙君怕是早已化作飞灰,而天生神骨也是逃不过严重内伤,云湛眉头紧皱,按住伤口处,嘴角沁出血来。
“主神好记性啊!这么快就忘了你的所作所为!”
而后,星晚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此时才发觉这里并不是记忆中的万无之境,疑惑道:“这是哪?”
星晚的记忆有些混乱,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应该已经死在了万无之境的冰川之下,她记不得当下是何年,意识也有些恍惚,红瞳不再有神,开始明明灭灭。
“星晚,你怎么了?”
云湛看出星晚的不对劲忙要上前去扶。
“别过来!”
此刻的星晚完全不信任云湛,立刻警惕地朝他的方向挥出手中宝剑。
可是这次剑身携带的魔气并没有快速蔓延,而是和剑身一起凝固在半空,雷电凝成的宝剑发出诡异的哀鸣声,似万鬼哀嚎一般。
刺耳恐怖的声音让星晚无法承受,她捂住耳朵痛苦地跪倒在地。体内涌上一股筋脉尽断的疼痛感,一口鲜血涌出,身上每一处穴位也开始流血。
这便是混元之力提前醒世的代价,星晚灵力难以驾驭如此强大的力量,势必会受到致命的反噬,甚至导致走火入魔。
此刻能告诉她们原因的人只有墨谦,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星晚!”
云湛心脏一紧,疾飞过去,却被星晚身前一层结界弹开,结界已是神力所筑,异常坚固,云湛单手结印全力输出神力打在结界上。
他对着结界内倔强的少女怒道:“星晚,快把结界打开,你应该是被反噬了,会很危险的,快让我进去!”
杀申屠嘉时的星晚有多霸道,现在的她就有多虚弱,像是被千把利刃噬骨剜心一般,钻心的疼传入四肢百骸。
眼见星晚血流不止,结界无法破除,云湛运气想要燃烧本源蓄力来打开结界,空中哀鸣不止的赤红宝剑却突然转了方向,裹挟着可怖的魔气向结界中颤栗不止的星晚刺去。
云湛方才见识了那魔气的威力,若是被它刺中,星晚和结界恐怕会一起消亡。
他毫不犹豫的护在结界之前,在距离他的心脏咫尺的地方逼停了飞驰而来的那道魔气,赤红宝剑仿佛是嗅到了天生神骨的气息,一时间狂风四起,哀鸣声更甚,引下了空中妖雷,妖雷自剑身而入,瞬间穿透他的身体。
被妖雷击中的云湛后背渗出血迹,原本就灵力受损尚未恢复,今日又被重伤两次,现下已是强弩之末,他招出齐天剑,以剑面抵住魔剑剑锋。
空中雷电光华万千,尽数汇聚在赤红魔剑的剑锋,混元之力的反噬力量也是想象不到的强大,云湛打不开的结界被轻易震碎,他随即单手结印将燃烧本源而剧增的神力全部灌入齐天剑内。
星晚吃力地抬起头,看着护在她身前的云湛,正在燃烧自己的本源为她挡下所有反噬的雷劫。
“何必多此一举?”
星晚却依旧语气轻蔑冰冷。
“星晚,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云湛说出这句话时,星晚瞳孔中妖异的红色退去,一双灵动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明澈,望着那抹已被鲜血染红的背影,似乎泛起水光,唇角弯了弯,却尽显绝望和凄凉。
可她不曾看到的是,云湛面色苍白,目光坚定,澎湃神力自眉心涌出,源源不断灌入齐天剑,他是抱着赴死之心的,哪怕将本原燃烧殆尽也要护她周全。
可惜她看不到他的维护,他也看不到她的绝望!
片刻后齐天剑与澎湃神力融为一体,浩瀚璀璨的银色光华如巨龙腾飞一般自剑身喷涌而出,将漫天赤红的妖雷尽数湮灭,而后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划破天幕,在空中化作无数道银色光电,随即雷声骤起,惊天动地。
一道道雷电犹如神明挥舞的利剑,迅猛向云湛袭去,被桎梏在雷幕中的云湛不得动弹,但他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墨发飘扬,衣袂指舞,若神明临世。
周围银光鼎沸,四周风暴肆虐,摧枯拉朽,草木拔地而起,复活的魔兵皆被卷进风眼之中,搅成碎片。
“竟引下了九重雷劫,是要归位了啊……”
星晚低声自语着,一夕之间,一个成神,一个堕魔,终究是对立的,她无力的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留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九重雷劫洗礼即将结束,银光萦绕下的男子俊美无俦,愈发飘然出尘,幽寒清亮的眼眸只望着血流不止的星晚。
他蹙紧了眉头,内心翻涌着一种强烈的恼怒,恼怒于他此刻的无能为力。
星晚眼望着神明存在,最终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神力消失,从空中坠落。
云湛顾不得雷劫贯穿全身后的调息运气,朝坠落的星晚直飞而去。
怀里的人满身是血,气息微弱,云湛匆忙将自身神力渡给她,片刻后,星晚苍白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
但他的神力在进入星晚体内之后尽数转换成了通身的魔气,云湛已不再感到意外,他手指抚过星晚额间那火红的印记,比起星晚与魔神的关系,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如何保护好怀中这个虚弱的少女。
刚刚整个无妄海的上空妖雷滚滚、魔气冲天,天族一定会认为有新的魔神和妖神同时降世,在真相还未明晰之前,他绝不能让天族发现星晚的存在。
云湛不自觉的紧了紧怀里柔软的身躯,心中尤为不解星晚想要杀他原因,他们之间到底该发生过什么,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空白到让他不得不起疑心。
云湛安顿好博、凌萱、申屠兆的遗体,便将星晚带到了定远山白商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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