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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断裂的损伤,只需得到及时治愈,对于凝力境强者而言,连后遗症也不会留下。因此,在楚歌出手之后,独孤明心死里复生,只需修养一段时日,也就会恢复。
楚歌趁机问询了独孤明心有关天命宗的一些状况。
“你若是以宿命之环窃取了我的气脉命数后,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独孤明心虽是惊异于楚歌竟对宿命之环的功能如此熟悉。
但考虑到其身为天命之子的特殊之处,有些深不可测的手段,也属正常。
当即她也果然没有再如之前几次那般,始终撬不开口,而是如实作答。
“宿命之环并不是直接吸收走殿下您的气脉命数,实则连天命罗盘也无法办到。
必须您自愿供给。
我们天命宗找到殿下您后,会以宿命之环窃取部分您的天命气息,供给天命罗盘观察您的命数走向。
若是您的天命命格强横,我们天命宗可根据您的情况,给予全力支持,扶住您成为当今时代的天下共主。
这对您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
楚歌淡淡一笑,“先不说我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天命之子,便算是的,看样子同一个时代,好似也不止一位天命之子。
否则你们天命宗也无需培养你们四位灵仕了,发现我时,来的就应该是你们圣女,而非是你了.
而且,我也没有将自己的命运秘密,对你们敞开的习惯。”
独孤明心跪俯在地,恭谨道,“殿下果然聪慧,不错,同一个时代不止一位天命之子。
当年云家和季家、周家、吴家,都诞生出了天命之子。
最终我们天命宗根据天命罗盘对命数的观测,选择了云家那位天命之子。
大云因此在那个时代胜过其他几家,最终建立大云王朝。
但可惜,我们只算到了最初的天命,却不料天命有变,大云气数太短……”
“你们倒是有意思。”
楚歌讥诮道,“似乎只要得到你们天命宗的支持,哪家就真能直接胜过其他几家。
若是如此,伱们天命宗就完全可以凌驾历代皇朝之上了。”
他只愿相信天命宗能通过天命罗盘这件神兵,对于当时气运命数以及势力强悍的云家作出过一些正确的提示。
最终助力云家胜过其他几家。
至于说云家完全是因天命宗才能建立起云国,那就是扯淡了。
“天命罗盘,算尽天机天命,只是需要天命之子的支持,才能拥有足够的命力支撑罗盘运转,算无遗策。”
独孤明心道,“这也是我宗始终愿发掘并支持天命之子的缘故,我们可以合作双赢。”
楚歌淡淡道,“云国的失败,可以说是你们天命宗那神兵算漏一次的缘故导致,那么如今的大周呢?你们似乎也没能从大周手里讨到好处。”
独孤明心眸光闪过诧异,如实道,“不错,这的确是我宗的又一次失败。
当年观测到云国气数已尽,我宗初代宗主心有不甘,亡羊补牢,立即栽培第二位圣女殿下,扶持大周趁势而起,周武建立大周皇朝。
但可惜……
周武得势后翻脸,尽管并未全力打压我宗,却也不再为我宗提供天子命气。
第二代圣女殿下,或许是因培养时间尚短,对宗门忠诚动摇,竟不知为何,选择了全力支持周武,背叛了我宗.”
“哈哈哈这是被人利用完了抛弃了,过河拆桥的戏码。”
楚歌毫不给面子笑出了声,摇头道,“两次扶持,两次失败。
你们天命宗没有报复周武?居然还锲而不舍如今第三次寻天命之子?
真是成也天命,败也天命。你们太笃信天命,也太敬畏天命,已沦为神兵奴隶!”
“莫要胡言!”
侮辱神兵,独孤明心难得呵斥,跟着神色又柔软下来,“不是没有报复,而是我们天命宗的宗旨便是遵循天命,顺应天命,这也是顺天承运。
大周若是气数未尽,我们绝不会逆天而行,对抗天命,甚至提前扼杀天命之子,那将遭受天谴,被天命罗盘抛弃。
但如今,大周气数将尽,这是机会!你们天命之子和我天命宗的新机会!”
独孤明心坚持道,“殿下,我们也并非执迷不悟,只是天命有变,如周武真成了天子后,他是意志就如天意。
天意反复,我们也无可奈何。
但您也不能否认,但凡与我们天命宗合作的天命之子,最终都是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您若是愿意合作,也将得到我宗的支持。”
楚歌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天命宗的一些状况和掣肘,心中松口气。
但他依旧不为所动,平淡道,“天命之子,并非一个。
你天命宗经历两次失败,只会对这個时代的天命之子控制得更死,哪怕抱有合作的诚意,也必然有重重限制。
你告诉我,若这个时代,出现四位甚至五位天命之子,你们天命宗,将扶持谁?谁会是最终笑到最后的人?”
独孤明心一怔,嘴唇嗫喏,想要回应,倏然痛苦捂住头倒在地上痛哼出声。
楚歌皱眉看着这一幕。
这不像是在演。
独孤明心在地面痛苦喘息道,“殿下,我.这涉及到我宗绝密计划,明,明心也只知晓其中很少一部分,但,明心曾立下誓咒,无法道出。”
她话音方落,倏然两眼翻白,竟是当场晕厥了过去。
“天命宗这一代,只怕更不简单。”
楚歌目光闪烁,浮现冷意与警惕。
经历前两代的教训,如今这一代的天命宗,绝对不会再那般质朴。
目前天命宗之所以没对他动手,可能也是此宗思维受限,习惯了以天命为主去办事的方式,遵循所谓的天命。
不到万不得已,或者对应的天命气数已尽,大概是不会亲自出手灭去天命,以免遭受天谴反噬。
但若是他答应与此宗深度合作,捆绑一起,未来卷入对方的天子计划中,天命之争,一旦失败,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争,是机会,不争,也未必没有机会!”
“只是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去争,大鹏蛰伏羽翼恨天低,一日振翅起,扶摇九万里!”
楚歌内心倏然冒出那句比较龙傲天的话语——“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过,他对这句话其实并不算完全认可。
命运由他可以。
但有时候并不一定非要逆天做反骨仔,顺天承运,可能更好成事。
不过暂时还不行,还需继续观察提升自身。
在此期间,倒是可以通过利用独孤明心做一些事情,保持着与天命宗的这一条线,不接近,也不完全将路堵死远离。
“我这算是继原始魔宗魔子之后,又多了一个所谓的天命宗钦点天命之子的身份”
楚歌自讽一笑,留下独孤明心躺在冰冷暗间地面,走出密室去练箭。
对方苏醒过来后,也需要一段时间养伤,之后才能为他所用。
两天后。
云影城外,一座浸染了曙色的山峰上,山头抹上了橙红和胭脂色的霞光。
楚歌手持从镇邪司兑换的一把五十石战功破云弓,搭上一支特制的有一圈圈线圈般的箭矢。
这破云弓非常珍贵,乃是他将追龙弓以及曾经得到的张安心的血剑一起抵了后,才兑换到的一把战弓。
强弓难造更难求。
目前这把破云弓,还是从江城府府城的宝库中调过来的。
据说已是目前宝库内最厉害的一把弓。
但这样的弓,距离楚歌希冀的百石战弓,还是差了很远。
此刻,随着楚歌缓缓拉弓,一丝丝细小的电弧开始在弓弦间流转。
楚歌双目绽放电光,骤然拉满弓弦,电弧瞬间‘噼里啪啦’传导到了箭矢上。
随着雷灵劲灌注箭身之上,一圈圈刺眼的电弧,开始在箭矢上沿着线圈一圈一圈向前密集的缠绕。
一旁的凌木目睹这一幕,眼神惊异,能感受到箭矢上蕴含的恐怖力量。
这是楚歌近来根据前世的一些经验,结合雷灵功的雷灵劲,研究出的电磁炮箭。
箭矢本身也是交代镇邪司内的工匠特制出的,嵌有许多线圈。
当第一个线圈被输送雷灵劲后,便会产生强电流,形成磁场。
箭身上的线圈感应产生电流,磁场与感应电流相互作用,便会加快推送箭矢前进。
理论上而言,当雷灵劲到达第二个线圈时,向第二个线圈供电,速度和爆发力将会继续加快,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线圈……直至最后一个线圈,逐级将箭矢加速到很夸张的程度。
此时,楚歌手中的箭矢上的电弧,已迅速环绕转动到了箭矢最顶端的线圈。
整个箭矢刚开始剧烈震颤之时,楚歌便骤然松开弓弦。
“轰”地一声空气炸响,似一道惊人的闪电撕裂空气,一瞬即逝。
眨眼功夫,八百丈外的一个土包三丈外的地面‘轰’地发生爆炸。
电光肆意,甚至伴随火花,好似天空骤然降落一道雷霆,劈中了地面。
“好快.好猛,好远.”
一旁的凌木已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紧盯着远处爆绽开的土地。
隔着这么远看,似只看到箭矢将地面炸开一个小黑点。
但实际必然已是出现一个深坑。
楚歌却是有些尴尬。
他刚刚是想射远处那个小土丘来着。
结果偏差了竟有三丈。
这一箭速度是快,威力也大,射程也远,但这准头就别说射人了。
他仔细思量,觉得应该是方才在最后一圈电流抵达线圈时,箭矢震颤了他才射出去。
因此导致箭矢并不稳定。
若是能保持一个高精准的手感,在电流抵达最后一个线圈的瞬间,就同时松手射出,兴许就可以保持箭矢的稳定性,拥有精准度。
他当即拿出箭矢,继续尝试练习。
嗖——
嗖嗖嗖——
很快,便是满空响起箭矢雷音破空声,阵阵呼啸,甚至将空中的空气都撕裂开淡淡的沟壑。
这此后的练习中,楚歌发现越来越多的问题。
例如,想要在雷灵劲电流抵达最后一个线圈时,保持高度默契出手。
他就得有意识的控制雷灵劲的传导速度,才能保持同步。
可如此一来,箭矢稳定性和精准度是有了,射箭的前摇时间却又太长了。
暂时他还是很难完全凭借‘感觉’来保持高度默契的,还需要大量的练习磨合。
又例如,特制的箭矢材质不足以支撑这般狂暴的雷灵劲灌注。
往往飞行出一段距离后,还未接触到目标,箭矢便会自行爆裂开来。
这些特制箭矢,毕竟不是以昂贵的原石所造,只是用来练习的练习箭,节约成本。
不过这些问题,都是日后可以慢慢改进优化的。
如此这般练习很多次后,楚歌对于自己发明出的‘箭技’很是满意。
哪怕特制的箭矢无法支撑太久,也能飞出去一千一百多丈远。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距离。
纵是五十石的战弓,也根本不可能射出这么远。
完全是因他创出的电磁箭技强大。
一直练到夕阳西沉,楚歌才收起弓,甩了甩略显酸的手臂活动一下,将战弓扔给凌木抱着,准备打道回府。
下山时,凌木迟疑片刻道,“大人,申大人今夜在江城府设宴,您真的不打算去?”
楚歌诧异,“是不去啊,没看我很忙吗?每天修炼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去吃吃喝喝搞这些客套,你想去啊?”
凌木一惊,忙矢口否认,“没,哪有,我也不想去,不过,申大人毕竟是府城掌司,咱们的顶头上司,这不去的话.会不会把他得罪太死了?”
楚歌嘿然一笑,“你说得对。不过,你有这个担心是应该的。但我不担心这个,因为我就算去了,也很难讨好他。”
他说着,摊开手往下走,“既然讨好不了,而且本就是得罪的状态,干嘛要去找不痛快?”
凌木看着楚歌那潇洒又显无所谓的魁梧背影,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她发现,就喜欢楚掌司这股浑不怕又漫不经心的该死魅力,忙抱着弓追上去,道。
“你也是掌司,你当然不怕了,不过你不怕,我也不怕,我这种小人物,也根本入不了申大人的眼。”
“不必妄自菲薄,日后你说不定也有一番成就。”
楚歌一笑,鼓励道。
其实,他是早在两日前接到请柬之时,就得到吉祥如意挂千的微弱预警。
于是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干脆就不打算去了。
反正也不对头,何必上门找罪受。
待在云影城这边,天高皇帝远。
只要局面还没乱到一定程度,申应高就算想动他,也不会弄得太过,那也只会自降身份。
既如此,他只要在云影城不去参加宴会,也压根不会有危险。
大不了就是更加得罪了。
一把火烧起来和两把火烧起来,没什么区别。
当然,更主要也是,对方是灵神前辈,他暂时还不是对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没必要去对方地盘找憋屈。
“做人嘛,得变通,开心最重要。你没看我说不去时,沙鸿儒那小子的脸色多难看,哈哈哈!”
楚歌大笑起来,说不出的潇洒不羁,豪气流逸。
“大人说得对。”
凌木提着弓在山道找到吃草的马匹拉出。
结果一个转头,楚歌的身影却失踪了。
她悚然一惊。
下一刻便又听到楚歌聚气传来的声音。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凌木循着声源看去,只看到楚歌提纵身影,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林木枝叶间,惊起一群归巢倦鸟。
她郁闷提着弓拉着缰绳嘟囔,“倦鸟夜里都知归巢,这入夜了楚大人还要外面浪荡”
她内心暗叹。
知晓,这是一个沉浮浪潮里的豪雄,一个寻常女子很难把握住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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