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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蒂冈西斯廷礼拜堂的穹顶下,米开朗基罗用色粉与石膏凝固了创世纪的神光。六百年后,詹姆斯·特瑞尔在亚利桑那州的罗丹火山口用混凝土构筑光的神殿,让天光与地心引力在建筑体量中重新解构。
维米尔在代尔夫特的画室里安置暗箱,让北纬52度的天空在磨砂玻璃上投射出妙不可言的投影网格。
《狂人皮埃罗》中,饱和色块与阴影跳起死亡探戈,让每一帧画面都布满存在主义的光影宣言。
从雕塑到建筑,从美术到银幕,光影的艺术无数不在。
它从来都不只是一场明暗游戏,而是艺术家的理性与感性在时空画布上的永恒博弈!
甄杰诚再次观看起监视器画面,身旁是一群老东西凑近脑袋。
“漂亮!”
“梦幻与现实的对话,衰老与青春的碰撞。”
曹玖平朝李屏斌竖起大拇指,
“老李,拍的好啊!”
随后又将大拇指对准鲍德熹和侯永。
“哥儿几个设计的运镜方案,绝了!”
“不不不,是老纪的光调的好!”鲍德熹谦虚的摇摇头,“对立的不止是冷暖色调,还有朦胧的失真与深邃的残忍,色温拿捏的恰到好处!”
“濒临死亡的老人,影子是他记忆深处的童年。死亡是终点,新生是起点,这便是一个循环。”
“而年轻的护工,影子则是她未来的人生阶段。从天真烂漫到温柔慈爱,母性的光辉是生命永恒的诗歌!”
“太多太多的内容与思考,全被融入在十几秒的光影交错中!”
鲍德熹一边说着,一边朝纪建鸣竖起大拇指,
“老纪,猴赛雷啊!”
“别,这哪儿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纪建鸣乐呵呵的把目光转移到曹玖平身上,“要没有老曹一遍又一遍的设计美术方案,一遍又一遍的”
“停停停!”甄杰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们几个有意思吗?”
“你吹我,我夸你的,互捧啊?”
“灵感谁出的?我!”
“剧本谁写的?也是我!”
“方案谁拍板的?还是我!”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也夸夸你?”李屏斌挑了挑眉。
“没吹你,你很难受?”鲍德熹摸了摸秃头。
“熬老头把镜头熬出来,还不允许老头得意?”曹玖平朝纪建鸣使了个眼色,咂咂嘴,“啧啧啧,然后还委屈上了!”
“唉,谁说不是呢!”纪建鸣长叹一口气,面向侯永,“我说老侯,你们北影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净出些脏东西?”
“风水不好怪我咯?”侯永两手一摊,勒布朗詹,“我踏马现在就是一个扛摄影机的苦力,脏的是拿大喇叭的,老子干净着嘞!”
甄杰诚:(Д)ノ
“那个.”柳伊菲弱弱的开口,见诸多目光汇聚而来,局促却坚定的抬起胳膊,同样竖起大拇指,“学长,棒!”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甄杰诚嫌弃的摆摆手。
别人不吹,你吹?
用的着你吹吗?你以为你是你妈啊?
听着几个老东西响起怪笑声,甄杰诚脸色更黑。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就知道躺。”
“瞅你脸圆的,都快赶上郭德刚了。怎么着?你也想讲相声?”
“今晚聚餐你只准看,不准瞎吃!”
“麻溜儿的瘦回去,到时候我有任务给你!”
闻言,已经撅起嘴角的柳伊菲眼睛一亮,
“任务?学长,什么任务啊?”
“扭大腚的任务!”
“啊?”
既然应下了义子的请求,甄杰诚就要提前为春晚未雨绸缪了。
除了继续熬老赵外,柳伊菲也进入到规划中。
加上杨蜜,柳诗诗,唐不行,大唐诗仙的“唐”段位太低了,不匹配。
那就“糖”好了!让甜甜加进来,重组大糖诗仙。
虽说甜甜如今是导演,往演员堆里凑有点儿不合适。但学长有求,她还能拒绝不成?
四个青春靓丽的小娘们儿,根据个人的气质搭配相应风格的服装,且全是修身款。
然后在舞台上连扭带唱的,这得多养眼?多喜庆?老百姓看了能不开心吗?
甄杰诚越琢磨越觉得可行,但也只是稍作思考便抛之脑外。
如今的工作重点是电影,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往后排队!
一天假期很快过去,拍摄重新启动。
再次来到片场,仍旧被“睡眠不足”困扰的冯远铮却拿出了令人惊艳的表现,硬生生接住了老赵的戏,完全不落下风。
失眠带来的影响反而被其利用,睡不着的焦虑转化为敛而不发的冷冽,僵硬的脸庞拉扯着偏黑的眼袋,将眼神衬托的愈发令人心悸。
“啪!”
不重不轻的一巴掌。
羞辱的性质闪烁在微笑露齿的反光中。
“啪!”
又是一巴掌。
没有按照剧本,而是在老赵说了一半台词时直接扇停!
“临时发挥?”监视器后的甄杰诚眼睛一亮,“不错!这巴掌扇的很有味道!”
老赵的反应很快,及时作出调整。将不知所措,紧张无助,惊惶不安.诸多情绪浓缩在躲闪的眼神,颤抖的嘴唇等一系列微表情及肢体语言中。
最妙的是,还掺杂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与乞求。
“过!”
没有必要鸡蛋里挑骨头了,冯远铮只是来客串,连片酬都没要,甄杰诚又怎么能像江文在《让子弹飞》里对待程坤那样呢,不礼貌!
做人不能太江文!
思及此处,甄杰诚摘下墨镜,笑着朝冯远铮比出大拇指。
“冯老师,演的好呀!”
“不愧是人艺的实力派!”
“照我看,未来人艺的院长舍你其谁?”
“导演,您过誉了。”长舒一口气的冯远铮连忙摇头,“我哪儿能挑人艺的大梁啊,还差得远呢。”
“不不不,冯老师你哪儿也不差!等下次有合适的剧本合适的角色,我一准儿找您!”
冯远铮:o(Д)っ!
客串杀青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明明正值秋老虎发威,却仿佛被四九的寒气包裹,浑身的毛孔被激的一颤。
嘴皮子哆嗦了半天,终于挤出四个字。
“谢谢导演。”
“赵老哥,刚刚的巴掌扇的有点重了,您担待。”
“哈哈哈,小冯,你这专业演员咋还说这么不专业的话?”老赵不以为意,“演员嘛,被抽几个嘴巴不是很正常吗?不扇脸难不成扇空气啊?”
“对了,恭喜你啊小冯,一场客串就入了导演的眼,往后不愁没高质量的戏拍咯!”
“老哥,那什么.”冯远铮顿了下,磕磕绊绊的开了口,“不瞒您说,这次来客串咔了这么多遍,让我深深意识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
“所以接下来我打算沉下心搞话剧,好好的打磨一下自己。”
“偶尔接戏的话,主要以电视剧为主。”
“所以甄导的戏约”冯远铮“腼腆”的笑着,“老哥你是了解的,水平不到位,还是尽量不去银幕。自己丢人现眼也就算了,给甄导添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正说着,兜里的手机响了。
冯远铮拿起一看,迅速提起行李箱。
“我媳妇儿来接我了!”
“老哥,再见!”
“哎,等等,小冯,晚上吃个饭再走啊!”
“不了老哥,我家里有急事儿。下次,下次一定!”
望着冯远铮近乎于逃窜的远去背影,老赵撇撇嘴,
“跑?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被墨镜盯上了,跑八十迈上高速都没用。哪天找上门来,你还能拒绝不成?”
“嘿嘿,还是老子果断。息影!永绝后患!”
扬起嘴角,哼起小调。
老赵背着手,活像一只大公鸡,昂首挺胸着踱步而去。
“咔。”
“保一条。”
“过!”
大喇叭声于片场不时响起。
在拍摄本就愈发流畅的基础上,众人明显能感觉到进度还在提速,就好似赶工期一般。
其中感受最明显的,莫过于江雯丽。
战壕的堵塞伴随着粘稠泥浆的日益堆积显得愈发严重,亟需强力疏通及管道注水来稀释并排污。
然而每到晚上准备上门问诊时,却总是挂不上号。
一个又一个老头霸占着医生所有的空余时间,直到夜深。
“都怪你,那天不夸夸杰诚!”李屏斌扶着老腰,瞪了一眼鲍德熹,“现在好了,他开始报复了!”
“关我屁事儿,明明是你发起的!你带的头!”
“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纪建鸣插进话,“依我看,虽然现在天天晚上开会敲定后续的拍摄方案是很累,但换个角度想,快点儿杀青不就等于提前解脱吗?早死早超生!”
“我看不见得!”侯永摇摇头,“有没有一种可能,结束的快,意味着下次活儿干的早?”
话音落地,一片沉默。
好半晌,才由曹玖平开口打破。
“唉,杰诚这是怎么了?咋突然这么赶?以前也没有过啊!”
“谁知道呢,反正我早就习惯了。”侯永伸了个懒腰,“北影导演都这样,拍摄期间一会儿一个主意,不只是改剧本改方案。行了,大家伙儿都赶紧回去睡觉吧。养好精神,明儿个还得接着被熬呢!”
“艹!狗日的北影导演!”
“淦!北影导演真踏马的靠北!”
“就是就是,全是禽兽,畜生,王八蛋。”
侯永傻眼了,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抱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几个老东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等等,你们看我干嘛?”
“不看你看谁?”曹玖平啐了一口,“he~tui!就属你们摄影系出品的祸害最多,也最踏马的混蛋!”
侯永:0.0
时间一天天流逝。
河道干了又稠,稠了又干。可纵使江雯丽的目光粘到发齁,也没盼来疏通注水的那天。(风紧,不敢写)
泱视春晚部门似乎是收到了义子的消息,兴奋的打来电话。虽然并未得到积极回应,但没有被第一时间拒绝已然令其喜上眉梢。
即便早在7月6号,泱视便在微薄正式公布了哈文连任总导演的消息,哈文也转发并自嘲“没有最瘦,只有更瘦!”来表达担任春晚导演的艰辛。
众所周知,公布是否正式与执行结果的关联性具备很大的灵活度。因为撤回也可以正式,调整同样可以正式。
为此,泱视特意关注了片场的拍摄进度。在《困在时间里的父亲》拍摄杀青戏的这天,掐着时间点派来了工作小组。领头的除了倪大姐外,赫然还有既端庄又甜美的胡蝶。
“哇,杰哥戴着墨镜可真有范儿!”胡蝶眼睛一亮。
“正常!大导演自带气场,能没范儿吗?”倪大姐不由的想起了前男友,曾经也不时的戴上墨镜。于是语气略显低沉,“更何况杰诚还浓眉大眼,五官端正。”
“倪姐,感觉大家都好自觉啊。虽然杰哥一声不吭,但大家都主动上满了弦儿,绷足了劲儿。”
“啥玩意儿?自觉?”倪大姐抽搐了下嘴角,“emmm,胡蝶,你最近就没有听说过墨镜的故事?”
“墨镜的故事?没有啊!《朝闻天下》已经够我忙的了,哪儿还有闲情逸致去打听故事啊。”
“那你回头可以打听打听,到时候你就知道,为啥大家都这么自觉主动了。”说着,倪大姐咂咂嘴,
“一墨肝肠断,二墨筋骨残。”
“三墨聚一体,殡葬炉火燃。”
“幽魂入地府,探询受刑犯。”
“方知炼狱十八重,不及墨镜刑具繁!”
“啊?”胡蝶一脸懵逼,可还不等回过神儿来,耳畔突然响起大喇叭声。
“过!”
“我宣布,《困在时间里的父亲》,杀青!”
片场瞬间充斥着兴奋的呼喊声,等等,好像不是兴奋更像是发泄式的鬼哭狼嚎!
于是胡蝶更懵了,直到感受到衣服被拉扯了好几下。
“别发愣了,赶紧准备一下,争取待会儿一举拿下你的杰哥!”
“倪姐,别胡说。我比杰哥小一岁,他.他只喜欢大的。”
“不,你错了。他是喜欢成熟的,好看的,且有味道的。”说着,倪大姐瞄了一眼江雯丽的方向,“赶紧的,别让其他娘们.emmm,某些人抢先了!”
众所周知,倪大姐生平厌恶有二。
一:小三。
二:沟通同门师兄弟的桥梁。
众所周知,“滕陈之交”生动描述了北影导演的同门之谊,是北影校友互亲互爱的最佳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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