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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真的彻底远离了娱乐圈,甄杰诚懒散的像个该溜子。如果不是程好每天还要远程办公,处理公司相关事务;如果不是甄杰诚的发型还不够时尚,不能匹配满大街的奇形怪状。
那么上述两点论据,将完全成立。
冲天炮,爆炸头。
五颜六色非彩虹。
鸡冠顶,独眼龙。
斜长刘海气质浓。
作为八嘎视觉系和欧美摇滚的结合体,杀马特贵族于08年蓬勃生长,火速蔓延成大街小巷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再一次见证这一幕,甄杰诚不再像前世那般反感,反而觉得很可爱。
可爱的不止是造型,气质。还有石灰,DJ,以及qq签名。
就像坤坤一样,烦他,厌他,黑他,粉他,想他
“迎面走来的你让我如此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我emmm,姐,你干嘛?”
“不干嘛,摸摸还不行啊?它是我的!”程好噘着嘴,一边伸进去暖手,一边依偎在甄杰诚肩膀上,“《继承者们》已经准备在香江拍摄了,和湘楚卫视,香江TVB,三方合作。”
“角色资源方面,也和华谊,鹰湟进行了交换。”
“咱家公司又多了两个演员工作室,分别是王宝镪和邓朝的。”
“《好声音》项目上,由于咱们在多个国家都注册了版权,目前已经有多家国外传媒公司发来购买意向。”
“还有,万哒收购了土豆网,咱家出了一点儿钱,主要以独家影视剧及综艺节目入股.”
程好事无巨细的说着,甄杰诚则是跟捧哏似的搭着话。
“嗯。”
“哦。”
“好。”
“姐,你自个儿看着办。”
不知不觉间,程好已经换了副模样儿,和几年前迥异,但“万人迷”的本色一如当初。
“常妈问我要不要回中戏去读研,毕业后挂个教职。”
“哦?伱想去吗?”甄杰诚问道。
“老实说,还是想的!”程好点点头,抱紧自家男人的腰,将脑袋贴在胸口,“别忘了,当初我可是中戏97级的班长,团Zhi书呢。而且毕业就直接进了人艺。我还是很喜欢校园氛围,以及纯粹的表演工作。”
“那就去呗,我亲爱的班长兼团zhi书大人。”甄杰诚拍了拍腚,手感很好,于是伸进去揉团子,“影视院校嘛,本科都跟放羊似的,更别说读研了,啥事儿也不耽误。”
“我们北影96级的那位大眼珠子现在不就在导演系读研吗?踏马的,上课的次数都没有我代的课多。”
“听老登儿说,她肯定是没法儿及时拿出毕业作品了。”
“那怎么办?”程好问道。
“延期一年再毕业呗!”甄杰诚撇撇嘴,“按照学校的意思,自己人,通融着点儿,但我插了一句嘴。所以现在变成了事不过三,最多给她两次延期机会,如果还不识相,那干脆就别毕业了。”
“优待给了,也配合你炒作了,但是别想把你表演系的风气搬到导演系来!”
“北影的导演脏归脏,但是没菜过。哪怕路钏那个疑似八嘎杂交出来的狗东西,基本功也是扎实的。”
“我估摸着吧,大眼珠子最后铁定得挂羊头卖狗肉,效仿许婧蕾,成为周捷仑。毕竟就凭她这几年学的导演知识,跟恬恬茜茜相比都差远了!”
“杰诚,我发现你对那位学姐兼老乡好像有点儿意见?”程好好奇问道。
“自信点儿,把‘好像’和‘点儿’去咯!”甄杰诚坦诚道,“小明和程坤还为这事儿找我聊过,然后才提了一句‘無湖老乡’就被我怼回去了。”
“你怎么怼的?”
“無湖是省会城市金陵忠诚的小弟,無湖人干不出穿军国qi的事儿!”
“呸!金陵是苏省的省会,胡扯什么呢!”程好翻了个白眼。
“好啦,不说她了,恶心!说说你吧。”甄杰诚拉回话题,“姐,你打算啥时候回中戏读研?”
“暂时不去!我已经婉拒常妈了。”
程好摸了摸肚皮,
“公司事儿那么多,我不放心让外人把舵,得一一过眼。”
“而且,我还要继续生宝宝呢,等生够了再说!”
“也不知道这些天的小蝌蚪有没有找到妈妈,emmm稳妥起见,爸爸,再送一批呗?”
送完一批又一批,生产输送难停歇。
批送头前呈被动,索性躺平任拿捏。
当甄杰诚再次启程出发,程好已然是两道杠。
望着自家男人略显虚浮的离去脚步,心满意足的程好回到家里,抱起儿子,亲了一口。
“坏爸爸这次出门肯定少不了要被坏阿姨们包围,麻麻心里都清楚着呢!”
“唉~没办法,谁让爸爸比以前还要更优秀,偏偏又比以前收敛太多了呢?麻麻虽然有点生气,但其实心里还是为爸爸的进步感到开心的。”
“而且,麻麻有你,还有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坏爸爸再怎么坏,终究还不是给咱们当牛做马,你说是不是呀,宝宝?”
甄好“咯咯咯”的笑着,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萌化了程好的心。
“宝宝加油!长大后以坏爸爸为榜样,努力争取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坏爸爸更优秀,更坏!”
回到久违的京城,似乎还能闻到奥运残留的气息。
圣火已经熄灭了,但老百姓的精气神儿却熊熊燃着,汇聚在一起,便是整个国家民族的自信心。
时隔四个多月,开幕式的精彩纷呈仍旧不时被提及,“凤还巢”的点火仪式更是被常常挂在机场的哥的嘴边儿,每当乘客聊起相关话题,总是要“地道”一番。
下车后甄杰诚习惯性拉下口罩点了根烟,不料在找零时被的哥儿认出来了。
直接将甄杰诚给的车费全部还了回来,说什么也不收。
“今儿个要是收了您的车费,那我成什么了?”
“传出去,同行儿怎么看我?”
“街坊邻居怎么看我?”
“老婆孩子怎么看我?”
“以后清明上坟都得戴头盔,提防着长辈从地底下爬出来甩我俩大耳贴子!”
“嗨~那您不传出去不就得了?”甄杰诚建议道。
“那怎么能不传出去呢?我也憋不住啊!”的哥儿咧着嘴,“今儿个喜鹊叫,拉了您!这踏马要是不传出去,那我不是踏马白拉了吗?”
好家伙,张嘴就是“贾队长”。
这“踏马”说的,那叫一个地道。
见状,甄杰诚只能收回车费。
“您稍等!”
从背包里拿出两包华子,递了过去,
“您别忙着拒绝,这可是我在奥运小组里‘贪污’的。老某子不抽烟,他的份额全被我抢了!”
“您帮我一忙儿,销个脏呗?”
“哈哈哈!托您的福,这‘脏’我销了!”
面对甄杰诚这番说辞,的哥儿再也没法儿拒绝诱惑了,喜笑颜开。
临走时不忘朝甄杰诚竖起大拇指,
“甄导,开幕式,牛哔!凤还巢,牛哔!”
的哥儿的称赞让甄杰诚的心情愈发明朗,相较于去参加那些表彰,来自老百姓发自心底的声音显然更令甄杰诚喜悦。
于是哼着小调儿,到家后先是给程好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
然后简单对付完午饭后小憩了会儿,起床洗漱一番,开着车前往北影。
路过传达室,一愣,
“大爷,您鸟儿呢?没了?”
“你鸟儿才没了呢,我鸟儿好好的!”大爷嫌弃的摆摆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滚蛋,别在我跟前儿晃荡!”
“切,滚就滚!”
一边慢悠悠的滚,一边拿出手机,外音播放《好日子》,引来不知多少双投来的目光。
本想看看是哪个傻哔在招摇过市。
嗯?甄导?
那没事儿了!
艺术工作者总是特立独行,看似不太正常,实则是思想的鸟儿在扑闪着自由的翅膀,每一根鸟毛上沾染着艺术的光辉。
目送甄杰诚这个鸟人远去,讨论声叽叽喳喳响起。
“还是学长靠谱啊!一个月前刚杀青的新电影,99级的马源学长是男主角之一。”
“94级的富大龍学长也去了!”
“还有07级的景恬,emmm景恬算吗?”
“应该.算吧?”
表演系的讨论声就此熄火儿。
07级表演本科班班主任王春子在办公室窗前听见这一段对话,面色不改,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看着表演课作业,尤其是接下来要给小品作业的打分与评价。
目光逐渐锁定在“景恬”的名字上。
拿起笔,快速书写,好似只要停下来便没法儿继续写下去一样。
刷刷刷!
“台词很流利,无一处磕绊停顿。
状态很放松,并无紧张。
态度很好,谦虚且乐于听从意见。
很.”
停住了,断了!
王春子咬咬牙,硬着头皮强行写下去,
“很有潜力,进步空间非常巨大!”
“呼~”长吐一口气。
身体也好似泄了气一般瘫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瞳孔逐渐扩散,目光也随之迷茫。
办公室里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
“唉~”
“唉~”
同样的长叹也于导演系办公室响起。
“路师兄实在是太倒霉了!光电也是,卡审核,卡准拍证。《金陵金陵》六月份就杀青了,成片也早就制作出来了!怎么又卡上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没完了是吧!”
甄杰诚心疼不已,
“韩学长也是,堂堂中影掌门人,就不能照顾下母校学弟吗?”
“给隔壁中戏某位‘踏马的’过审核,各种帮忙。咋轮到自己人,就不吱声了呢?”
“这不公平!”
“路师兄这一路走来多不容易啊!从06年到现在,怀胎这么久眼瞅着就要临盘了,好家伙!头都出来了,又给强塞回去了!”
“这是什么行为?”
“简直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
甄杰诚滔滔不绝,感同身受的悲愤与同情溢于言表。
一旁,田主任抽搐着嘴角。瞥了一眼江教授,将已经涌进喉咙的话又给强咽了回去。
没办法,江教授是路钏的研究生导师,同时也是甄杰诚的研究生导师。
严格来说,这是江教授的“家事”。由于涉及到路钏,即便自己是甄杰诚的博导也不适合开口。
好在,江教授自己憋不住了。
“杰诚,你就别叨叨了,叨的我脑袋疼!”
“路钏的事儿,我是不管了!他都快奔四十了,自己的事儿自己去处理。”
“至于你跟他的事儿,我也不管!北影的内斗那么多,名声早就传出去了。丢人不止我一个,早看开了!”
站起身,瞪了甄杰诚一眼。
“一天天的,就知道找事儿。”
“这才刚回来,学生们就在传,你说传达室大爷鸟没了!还放歌儿庆祝,把大爷气的跳脚。”
“怎么着,我们北影的大才子已经开始把才华运用在谐音领域了?”
“咳咳咳~误会!老师,都是误会!”甄杰诚连忙解释,“我哪儿知道群众里面有坏人啊,竟然把流浪猫勾搭进学校了,还是好几只!”
“这样,我出钱找捕猫队,给它们绝育,然后弄个收养站,兹当是给大爷道歉了!”
“用不着你!”江教授翻了个白眼儿,“行啦,你们聊,我出去散散心!”
望着江教授转身离开,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田主任关上门,终于开口,
“那什么!”
“老韩之前打电话给我,说是感谢我教了个好学生。”
“哟,学长这么夸我?”甄杰诚挑了挑眉毛,“嘿嘿,怪不好意思的!”
“老韩还说,你是个不忘本,守信用的好娃子!即便忙成那样,也不忘答应他的事儿。”
“嗨~学长谬赞了!守信只是做人的基本准则罢了。”甄杰诚摆摆手,“不值一提!更不值一夸!”
“哦?是吗?”田主任抬起眼睑,“那让老韩卡一下路钏的《金陵金陵》,等你的《此去不回》呢?”
“啊?”甄杰诚笑容逐渐收敛。
“老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忙,所以开的外音。”
“江教授就在办公室里。”
“啊?”甄杰诚表情瞬间僵硬。
尴尬的搓了搓手,
“老师,你刚才怎么也不提醒我啊!”
“我没提醒你吗?”田主任猛的一拍桌子.上的书,“老子眼睛都快眨干了,你看过我一眼吗?”
“行啦,你也不用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谁不知道你那张厚脸皮,比传达室鹦鹉的嘴都硬!”
喝了一口茶,平复了气息,
“说说《此去不回》吧,你这次回来应该是要开始搞后期制作了吧?”
“嗯。”甄杰诚点点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剪辑,调色,不论是难度还是繁琐程度,都超乎想象的高!不是张一凡和杜媛大姐能力不够,而是工作量太大了,我缺人!”
顿了顿,
“缺老头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没问题,我待会儿就去联系人。”田主任手指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念着,“北影厂,西影厂,春影厂老头儿有的是!”
“那什么,你把人都招待好咯!哪怕把进度拉长,也千万别跟对待玖石让似的,可着劲儿剥削!”
“这帮老胳膊老腿经不起你折腾,万一倒下一个,事儿就大了!”
“那不能够!”甄杰诚连忙摇头,“时间很充分,保证不压榨!待遇上,更是好吃好喝伺候着。”
“嗯,就算时间不够也可以继续往后推一点嘛!”田主任意有所指,“无非是让老韩再稍稍卡一下嘛,帮你等于帮自己,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而江教授也看开了,不会介意的。”
“至于路钏.”
师徒俩异口同声,
“他不要紧的!”
《此去不回》的后期制作很快便正式启动。
一眼望去,乌泱泱全是老登儿,这让张一凡与杜媛显的分外显眼,格格不入。
不同于其他电影,《此去不回》一共就只有几十个长镜头,这让整理素材的工作显的格外简单。
但每一个镜头的拼接难度,却高的可怕。
任何一点瑕疵,都意味着彻头彻尾的失败。这份挑战不仅没有让众人却步,反而一个个红光满面。
最美不过夕阳红!
老登儿们好似遇到自己的白月姨,开启了黄昏恋。
踏马的,燃起来了!
“杰诚,你是怎么想到的?一镜到底!屮!你是真敢想,真敢干!还干出来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杰诚,你小子不仅胆子大,还要在全世界的电影圈里放一颗大卫星啊!”
“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教员说的没错,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过瘾啊,过瘾!杰诚你放心,反正我也没多少年好活了,就算把命搭在这儿,也值了!”
闻言,甄杰诚悚然一惊。
“别!千万别!”
“傅老师,您保重身体,也给我这个小辈儿一条活路,成不?”
看着已经83岁高龄的傅正义,甄杰诚苦着脸。
老先生也不知从哪儿得知了消息,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
面对这位37年参加抗曰儿童救亡团,39年就开始担任剪辑助理,正式接触剪辑工作。
47年正式操刀,包括梅蘭芳与俞振飞主演的《游园惊梦》,耳熟能详的《红楼梦》,《三国演义》,《焦峪录》等等!
留下的不止是影视作品,还有教材。
这是啥?这就是活祖宗啊!
活祖宗还不止这一位,明天还要来一位77岁的老太太:祖述志。
新华夏第一代剪辑师,春影的镇厂紫金梁。和傅老一样,拦不住,非要过来见证电影史上的里程碑诞生。
甄杰诚已经开始后悔找老登儿去摇人儿了。
向来只有甄杰诚去压榨,去剥削,上强度。
不管男女,不论老少,逮着就薅。就算瘦骨嶙峋,那也得熬出二两油出来。
可现如今,反过来了!
甄杰诚得劝着休息,哄着下班。
如此两级反转,让甄杰诚一度适应不来。
“嘟嘟嘟~”
“莫西莫西~张桑!”
玖石让打来电话,让张一凡颇感惊讶。
可简单聊了几句后,张一凡发觉不对劲儿了。
这老小子带着翻译特意打来电话,是来看我热闹的?
又聊了几句,愈发肯定!
这不就和老生捧着西瓜看新生军训是一个味儿吗?
玖石让岁数也不小了,咋还调皮起来了?
“张桑,听说您在忙活甄桑新电影的后期制作?”翻译是个霓虹人,普通话略显僵硬。
“是的!”
“张桑,辛苦啦!毕竟,甄桑可是很难被满足的。”
“不不不,一点儿也不辛苦。”
“张桑,你不用掩饰,毕竟我们都是了解甄桑的。”
“不不不,我真没掩饰!我天天八点上班,下午四点半就下班,中间还有两个半小时吃饭及午休时间。一天就忙活六个小时,还是忙一会儿就歇一会儿的那种,跟辛苦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挨边儿!”
“不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杜媛大姐,问江文也行,今天下班后我们四个刚一起吃的火锅。”
“还有一个是赵季屏老师,赵老师您认识吧?就是他担任甄导这部电影的配乐工作。”
电话那头,待翻译翻完后,立刻沉默。
半晌,终于响起声音,
“赵桑,也是和你一样轻松的工作?”
“是的!”张一凡咧着嘴,“要不然我们仨怎么能应江文的邀请,吃着火锅唱着歌呢!”
电话里再次沉默。
再过半晌,
“但是刚刚江桑告诉我,甄桑新电影的后期制作难度很高,细节要求非常严苛,工作量非常繁琐。”
“所以我才打电话过来,试图安慰一下老朋友。”
“啊?”张一凡傻眼了。
江文说假话了?没有!
“江桑还说,甄桑比他更踏马的。”
江文说瞎话了?貌似.也没有。
“江桑最后说,跟甄桑相比,他对我好多了!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玩阴的。”
前半段值得商榷,后半段俩货不是一样阴吗?都是浓眉大眼高个头,斯文败类踏马的。
张一凡琢磨了一圈,突然开口问道,
“您不会还谢谢江文了吧?”
电话那头第三次沉默。
这次时间较短,很快便开了口,
“张桑,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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