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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霜紧皱眉头,如鲠在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无语。
她父母倾家荡产关她什么事?凭什么她让她死,她就得死!
秦凌霜非常合理地怀疑她精神不太正常,她捏紧拳头,面色愤然,肃声道:“首先我救你,不是看你可怜才救你,是你求着我,我才救得你,第二,京城中商人很多,不一定是秦家的人害得你父母倾家荡产。冤有头,债有主,你恨的人应该是他们。第三,我是秦家大小姐,嫉妒我的人也很多,不差你一个。要怪就怪我当时心软救了你,还给我添了这么大麻烦,从此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这番逻辑清晰地解释下来,南一自己都怀疑她的恨意究竟是从哪里而来?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倒在地上,抓着头发,两只眼睛深深凹陷进眼眶,“不是这样的,是你,都是你们这群商人害得我,都是你们的错……”她喃喃自语着,神情有些恍惚,若不是秦家人霸占商界这么多年,她的父母也不会做生意亏空导致倾家荡产,而她也不会因此从一个良家女沦落至风尘……
秦凌霜没功夫再等她想明白了,将身上唯一的一吊钱扔给她,便转身离去。
秦淮景看着那道孤寂的背影,眸中夹杂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很快,便抬脚跟了上去。
秦凌霜越想越委屈,鼻尖忍不住一酸,凭什么她救的人还要挨骂!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若是早知如此!她早该一脚将她踢飞!
瞧着本来落后于她的秦淮景竟走到了跟前,双腿笔直有力,走路带风,比她这普通人还快了不少,那股子委屈感又涌了上来,“二哥,你这腿是不是早就好了,你在骗我对不对?”
其实自生辰宴之后,他便能站起来了,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才一直刻意隐瞒。而那些藏在兰花盆里的药渣没被他及时倒掉,反而被发现,两人也因此产生了误会。
他面上有些不自然,哑着声线开口道:“眠眠,你还是在怪我吗?”
秦凌霜轻哼一声,将头转过去不再理他,眠眠是她母亲还在世时给未出世的孩子取的乳名,只有祖母和父亲知道,他定是从那儿偷听了过去。
他抿了抿唇又继续道:“我并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三年前的落马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制造的阴谋,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锋芒毕露,等待时机引出杀人凶手。”
秦凌霜身子僵了僵,倒吸一口冷气,“三年前是有人想害你?不!是害我!”
若问题出在那匹马上,是薛子羽想害她?她知道他一直不喜欢她这未婚妻,但谋财害命这事他真的能干出来?还是另有其人?
她激动地抓住秦淮景的手臂,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粘糊糊的,粘在她的手上,她抬手一看…
是血。
再往下看,那月白色的衣袖不知什么时候被血染红了。
她忙将手松开,低声急唤道:“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
秦淮景没说话,只是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将手臂的伤口缠上一圈,整套的动作下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
定是刚才被那几个贼人袭击了,秦凌霜的小脸皱在一块,声音里夹杂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这样不行,我们赶紧回府包扎伤口!”
原本还想抓住他的手臂,但转念一想又很快牵住了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
嫩白的小手搭在他宽阔的手掌里,温热的温度从手掌传到心口,他眼皮子一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秦凌霜也就心安理得地拉着他快步赶回含香院内。
香桃站在门外,看见他们二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激动的手中的脸盆打翻在地,“小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幸好我发现得及时,把你失踪的事告诉了二公子还有王七,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您了?”香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了,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秦凌霜的柔声安慰非但没止住哭声反而愈演愈烈。
她有些不耐烦了,拨高音量道:“行了,别哭了,把棉球,白酒和纱布拿来。”
香桃吓得吸溜了一下鼻涕,这才注意到二公子的手臂受伤了,应了声,小跑着将工具都取来。
秦凌霜拿着把剪刀将袖子全剪了开,用蘸酒精的棉球擦拭着他的伤口,直到把血全部清理干净,才涂上药包扎好伤口,整套流程下来,额间已冒出细密的冷汗。
凝视着少女扑闪的眼睫,他能感觉到有一寸寸的气息扑洒在他肌肤之上,他不动声色地望向日窗外,屏住呼吸。
秦凌霜倒是没发觉有什么异样,提议道:“二哥,要不你今夜就在含香院里歇息吧,我让香桃再给你准备一间房。”
他还受着伤,天色已晚,她自然没脸让他自己回去。
秦淮景摸了摸系着蝴蝶结样式的绷带,面色沉静道:“也好。”
这一夜,秦凌霜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反倒是隔壁偏房的秦淮景睡不着了,望着从窗口打进的月光他久久闭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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