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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白甜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
她的模样看上去很凄惨,四肢都被钉子钉在墙上,身上带着纵横交错的鞭痕,面色苍白如纸。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男人的手中拿着一条骨刺鞭,鞭身由一节节白骨组成,骨头上生长着倒刺,泛着森白的冷光。
黑衣男人嗤笑道:“你喊谁师尊?我看你是被打出幻觉了吧,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表面看上去柔弱无害的女人了,惯会装可怜,真让人恶心!”
白甜道:“柔弱什么?有本事你把我放下来,我能徒手把你的脑袋给拧掉!”
说完,白甜又不甘心地问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折磨我?”
黑衣男人哼了一声,也不说原因,而是再次挥动手中的鞭子,“等你死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然而,这一鞭子却并未落到实处,因为洛明月伸手抓住了鞭子。
骨刺在炽白色的火焰下融化,整条鞭子迅速被点燃。
黑衣男人赶紧将鞭子扔掉,他瞳孔微缩,震惊道:“你怎么进来的?这牢狱用的是禁灵材料,还布了阵法,任何人在阵法的笼罩范围内,都会被禁锢修为……”
“嗯?这里禁止使用灵力吗?”
洛明月完全没感觉,她挑了挑眉,施展法术将白甜从墙上解救下来,又拿出几颗疗伤丹药,全部塞进白甜的嘴里。
“谢师尊。”
白甜含糊不清地道谢,她咀嚼着口中的丹药,身上的伤势很快就痊愈,但浑身的灵力依旧处于禁锢状态。
洛明月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件青色衣裙,“给,穿上。”
“师尊……”白甜伸手接过,鼻子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之前被打的时候,她还很硬气地跟黑衣男人对骂了几句,不肯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如今换上师尊给的青色衣裙,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洛明月瞧见,内心很不是滋味,她道:“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求救?非要伤成这个样子才联系我?”
白甜说:“我把师尊之前送我的纸人傀儡折叠起来,缝进了红布里,当成吊坠挂在了脖子上。我被引入这地下城之后,遭到了暗算,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体内灵力使不出来,红布又在衣裳里藏着……”
这纸人傀儡只有两种触发手段,一是通过灵力,二是将自己的血液滴上去。
白甜吸了吸鼻子,说:“我无法控制他的鞭子下落的位置,只能努力扭动身体,想把血抹到纸人上去,但四肢又被固定……我差点以为我要被打死了,幸好他刚才有一鞭子打到了纸人所在的位置,让纸人沾上了我的血,这才引来了师尊。”
洛明月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下次别把纸人的位置藏那么隐蔽了。”
白甜乖乖点头,道:“好。”
其实,白甜感觉师尊给她的纸人傀儡就跟平安符一样,挂在脖子里每天都能随身携带,没想到给自己求救造成了这么大的困难,看来以后还是应该听师尊的。若是她把纸人傀儡藏在袖子里,红布早就被血浸润,师尊也早就来救她了……
在师徒二人聊天的时候,黑衣男人一直在偷悄悄的挪动脚步,眼看距离房门口只有一步之遥,他翘起嘴角,努力克制内心的激动,屏住呼吸,蹑手蹑脚,以为这样自己能逃出生天,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房门时,洛明月却挥了挥手,直接用一阵猛烈的风,把他的身体又给刮了回来。
黑衣男人的身体被扇到了墙上,他喷出一口血,神色憋屈道:“为什么我无法调动自身灵力?这说明脚下的阵法没有失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使用的不是灵力?”
洛明月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用灵力把他的身体按在墙上,随后用拳头大的钉子直接扎入他的骨关节。
黑衣男人当即惨嚎一声,他声泪俱下:“你钉错位置了啊!这玩意是钉在手腕脚腕的!”
“哦,不好意思。”
洛明月知错能改,操控钉子拔出来,换了个位置。
黑衣男人涕泗横流,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巴掌,早知道刚才就不多嘴了,害的自己身上又多出四个窟窿……
黑衣男人道:“前辈饶命!我只是办事的小喽啰,我不是主谋!”
洛明月问:“主谋是谁?”
黑衣男人嘴唇哆嗦着,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显然不想招供。
洛明月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用命眷神火把那根骨鞭烧掉,好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不少趁手的刑具,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刑具。
白甜看懂了师尊的意图,主动道:“师尊,我来动手吧!”
洛明月点头,“如此甚好,正好由你亲自报仇。”
白甜说:“这种渣滓不配让师尊动手,师尊鞭打我们就很辛苦了,绝对不能便宜了外人。”
洛明月:“……”
白甜又道:“都怪我自己不争气,上次师尊打了我没两下,我便痛得求饶,其实内心还希望师尊多打几下的……”
洛明月无所谓道:“行,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抽空再给你一鞭子。”
白甜欢喜不已,“真的吗师尊?我愿意,我特别愿意!”
黑衣男人听了,整个人都傻了,他看向白甜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你……你喜欢挨打?那我刚才打你打的那么卖力,你还求救你师尊干什么?”
白甜嫌弃道:“废话,你动手跟我师尊动手能一样吗?也只有我们这些当徒弟的,才有资格被师尊打,你们根本不够格,我都嫌你脏了师尊的眼睛。”
黑衣男人叫嚷道:“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白甜从一旁的刑具台上拿了几根针,分别刺入了黑衣男人的指甲盖。
银针一点点没入血肉。
十指连心,痛不欲生。
黑衣男人剧烈挣扎,在他挣扎的时候,钉子又会撕裂四肢上的伤口,带来更大的痛楚,他像一条岸边濒死的鱼,绝望挣扎。
白甜说:“我师尊在这里,我不想让你浑身鲜血淋漓的,那样不好看,所以伤口要隐蔽些……”
洛明月笑道:“无妨,随你开心便是,他留给你审讯,我出去转转。”
“好的,师尊。”
白甜所在的是一间封闭的牢房,四周的墙壁都是暗红色,房间里点着一件照明的法器,灯光是亮白色,方便让人看清楚刑具上面凝固的血迹,有一些白骨和断肢摆在角落,不知道是专门为了营造恐怖氛围,还是没来得及处理。
洛明月本来想顺手用火烧了,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受害者”的残肢,还是不要破坏它们了,
洛明月打开房门走出去,发现是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个个房间,房门都是关着的,隔音效果很好,站在走廊里,根本听不见这些房间里的声音。
洛明月展开神识。
所谓神识,就是修仙者对外界的一种感知,这种感知很清晰,容易窥见别人隐私。
因此,修仙者们在来到陌生的地方之后,一般不会随便展开神识,因为神识笼罩到强者的身上,会让强者产生感应,认为这是一种挑衅。
尤其是在客栈等人多的地方,神识展开之后,若是撞见男女在行云雨之事,就比较尴尬了,因此洛明月每到一个地方,不会在第一时间展开神识。
不过,在这地下城的牢狱之中,应该不用担心撞见这些画面。
神识铺天盖地,悄无声息地笼罩整个煞城。
刹那间,无数画面、声音涌来。
地面上的煞城,看上去比较平和,街上有凡人在摆摊,还有城主守卫队在巡逻,秩序良好。
地下城,却是混乱、血腥、罪恶的代名词。
光是这座牢狱,就有上千间牢房,每一个牢房里,都摆放着诸多刑具。
每一个牢房里,都至少有一个人正在受刑。
除此之外,还有个摆放大通铺的牢房,这个牢房里关押着上百名修仙者,有的满脸绝望,有的浑浑噩噩,有的在努力想办法自救。
洛明月的脸色黑了下来,因为她发现,除了白甜以外,三、四、五徒弟也都在这里关押着,只不过在不同的房间里受刑。
三徒弟莫曦光,就在白甜的隔壁房间。
莫曦光的情况比较惨,被人用烙铁在身上烫了好几道伤口,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扬起了头颅,露出脆弱的脖颈与喉结,他挑衅道:“来啊,有本事在我脖子上也烙一道伤痕出来!”
洛明月神识一扫,发现莫曦光的脖子里也挂着一个吊坠,且吊坠是一块平安扣形状的青玉,青玉里面藏着被弯曲折叠的纸人傀儡。
洛明月发现这玉的密封性不错,若是平时,莫曦光可以将自己的灵力穿透青玉,作用在纸人傀儡上,召唤师尊来救命,但眼下,就算莫曦光体内的血都流光,也无法流入纸人傀儡身上。
莫曦光专门出言讽刺狱卒,应该就是想惹怒对方,让烙铁落在他的胸膛,若是幸运地把青玉碾碎,那莫曦光就能召唤师尊得救,但他不能明着说胸膛,毕竟狱卒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从“犯人”的指挥,所以莫曦光故意露出脖子。
谁料狱卒根本不上当,他不怀好意道:“脖子?那可不行,我不能直接把你弄死,但是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狱卒轻轻地用烙铁碰了碰莫曦光的大腿,笑道:“我看这地方就很不错,你放心,一会儿我会用烙铁把你全身都关照一遍,唯独放过你的脸,毕竟这么俊俏的脸蛋,毁了可惜。”
莫曦光察觉到烙铁的位置,瞬间满头冷汗,他目光死死盯着狱卒,仿佛要把对方的模样印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狱卒满不在乎道:“对,就是这种眼神,我很欣赏你这种硬骨头,希望你一会儿还能有力气瞪我,而不是像我求饶,那就没意思了……”
至于四徒弟云锦书,和五徒弟云相思,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这对姐妹被关押在同一个房间,姐妹俩面对面被钉在墙上,姐姐受刑的时候,妹妹便出言谩骂狱卒,好让狱卒别打她姐姐,打她,但身为姐姐的云锦书,也舍不得让妹妹受伤,云锦书的性格本来比较温柔,从不说脏话,今天却骂人骂的比她妹妹还脏,就是为了吸引火力。
狱卒狞笑着说:“真是令人感动的姐妹情啊,你们放心,我会挨个招待你们两个,谁也逃不掉,你们也不用争来争去,我这个人向来心善,让你们俩受伤一样重,不过……”
话刚说到一半,狱卒忽然趴在地上,后背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起都起不来。
不光是他,每一个牢狱房间里的狱卒,全都统一趴在了地上。
洛明月不可能挨个破门而入救人,因此采用了大范围法术,直接把每个房间的狱卒都压制住,把“犯人们”都从墙上放下来,随后取出储物空间里的古琴,坐下弹奏了一首简短的曲子。
琴音流淌,传遍地下城的每一个角落。
每个牢狱里的“犯人”,身上的伤口都在飞速痊愈,效果比吃了疗伤丹还要好,浑身充满了力量。
“是谁救我?”
“感谢前辈施以援手,请前辈留下名号,今日之恩,来日必将涌泉相报!”
“天啊,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全好了!”
“敢问恩人姓甚名谁?等我回家后,一定让家人准备厚礼相谢!”
“犯人们”恢复了自由行动能力后,惊讶不已,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出门在外,要讲究人情世故,学会感恩。
洛明月本来没打算留名字,但转念一想,她是在做善事,正大光明,不需要偷偷摸摸,于是她道:“本座洛明月。”
“明月宗主?”
“按说明月宗距离这里很远,宗主竟然跑过来救我们了?”
“宗主,我在【凝心镜】中见过您,我是一介散修,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您的声音,还被您所救,请问您还缺仆从吗?我愿为您做牛做马,从此听从您的差遣!”这是某个比较机灵的修仙者,他受够了当散修无依无靠的日子,渴望能借此机会搭上通天之梯,给宗主当仆从,不丢人,而是天大的福气。
“宗主,呜呜呜……您的治愈力真是太强了,感谢您救了我的孩子……”这是一位老父亲,他跟自己的孩子关在同一间牢房,本以为难逃一死,没想到还能有机会获救,喜极而泣。
也有人指着牢房里趴倒的狱卒,小心翼翼地问:“宗主,我可以复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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