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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和二哥成了同学?这太荒谬了。
谁能想到,前不久在汪家看到的那位病怏怏的汪心婉,此刻会以我二哥同学的名义,出现在我家。
最奇怪的是,她好像不认识我?
而且她气色红润,说话清晰有力,人也开朗阳光,不像是久病重病的。
二哥吃着菜,问我:“阿缘,你怎么不吃,光看着如庭干什么?你把人家看不好意思了。”
我回过神来,“她叫如庭?”
她放下碗筷,落落大方地介绍着:“瞧我给忘了,叔叔阿姨妹妹,我叫梁如庭,是许寄的同学。”
大伯母跟查户口似的,问家里几口人,是做什么的等等。
听完,我再次震惊了,她居然不是汪心婉,而是另一个和汪心婉毫无关联,却和汪心婉长得一模一样的梁如庭。
尽管世上是有两个陌生人长相相似,这也不出奇。可她们不仅仅是相似,而是完全一模一样,包括头发长度。
她笑呵呵地说:“妹妹你呢,叫什么名字?”
二哥说:“她叫许缘,比你小四岁。”
四岁……也就是说,她和汪心婉一样,今年都是二十三岁。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到离谱的事。
吃完饭后,看她在和二哥说笑,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
她自然也察觉到了,还以为是我对她好奇,还大方地和我说话。
“我家里就我一个,阿寄,真羡慕你还有个这么乖巧的妹妹。”她跟二哥说着。
“阿缘是很乖,我还有个弟弟,那家伙就闹腾了……”
直到二哥送她去镇上,我仍旧无法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
我还是无法接受,她不是汪心婉,却有着汪心婉样貌这件事。
直到微生弥抱着圣子来找我,说要去余水找老岳头看病,我和他说起这件事。
他半信半疑的,“当真一模一样?”
我说:“不是我夸大,在我看来,她就是汪心婉,如假包换。”
“不会是她换了个身份,故意来到你家?”
“应该不能,我二哥认识她挺久的,又是同一个学校,天天都能见着。再者,汪心婉重病,上次看到她连走路都要人搀扶,怎么会大老远跑来?”
“如果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那就奇怪了。”
“是啊,比双胞胎还要像双胞胎。”
我还怀疑她们是不是双胞胎来的,不然怎么会长得那么相像。
转念想想又不合理,汪家那么有钱,不至于养不起一对双胞胎吧?又或者是,汪心婉是抱养来的?
那也不对,不是亲生的,汪老太太怎么会拿命来疼汪心婉?
微生弥说:“兴许就是个巧合而已,你别多想了。是不是同个人,等会去余水看看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但愿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经历羽羽的事,汪家的每个人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包括汪心婉。
说罢,我看向他怀中格外安静的圣子,“让我抱抱。”
他感到格外新奇,“抱我?现在不合适。”
我的母语是无语,他多大的脸,怎么会以为我想要抱的是他?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懒得搭理,轻轻把圣子抱在怀里,见他和上次从徐天师家救出来时,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仍旧脸色发白,双目紧闭,还是人类婴儿的模样。
“这么久,他都没醒来过吗?”
“没有,他生来就先天不足,又经历这些事,保住性命就实属不易了。若不是我姐姐逝去前把自身的内丹给了他,他是难撑到现在的。”
“你们妖族里,就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救他吗?”
“如果有的话,我至于现在抱着他跟你去求人医治吗?”
我默默把嘴闭上,和他动身前去余水。
因着没有外人,也是急着救人,微生弥用他的瞬移之术,让我们在眨眼间的功夫,便来到余水。
余水天气晴朗,烈日炎炎,万里无云,阳光还有些刺眼。
两旁的树木绿得晃人眼睛,蝉鸣声一阵接一阵的,甚是聒噪。
微生弥不知打哪拿出把伞撑着,又特地给圣子裹上件黑色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圣子见半点光。
面对我的困惑,他说:“圣子太弱太小,还受不起日光暴晒的。你说的那个人,能行吗?”
我说:“行与不行,都得试试。老陆伯说,这人医术精湛,是有真本事的,重点是,他不止能医人,世上生灵,他都能治。”
老陆伯给的地址太过偏僻,不好找,我问了一圈,最后是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大婶,告诉我说:“这地方不好走,你们这拖家带口的,不方便。”
我说:“我们是来看病的,再不方便都得去。”
“哟,是孩子病了?”
“是,看了很多地方都没看好,听说这里有个老大夫,专治疑难杂症,就想着来看看。”
“你们打哪来的?”
“我们从陵溪来的。”
“坐车?”
“是的。”
“那你们得跟我走山路了,他家可不好走。”
“麻烦您了。”
一路上,她跟我唠嗑,成功把我们给认成一家三口,我也不反驳,出门在外,确实得有个合适的身份。
我知道路难走,但没想到,会这么难走。
起初,我还能坚持,只是顶着烈日,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土路山路,足足走了四五十分钟,腿都要快断了。
最可怕的是,大婶说还没到,还得走上半小时。
我当时很想就死在路上的。
看我累成这副狗样,微生弥问:“你还能行吧?”
我拄着根木棍,人都累恍惚了,饶是如此,我还是嘴硬地说:“行,我很行。”
“那你腿别抖。”
“我也不想抖的。”
“不行就别硬撑着。”
“我可以的!”
我一咬牙,心一横,不就是路吗,谁还没走过。
到达目的地时,我面色发白,两眼发昏,身体直打哆嗦。
微生弥看看圣子,再看看我,摸摸我的脸颊,“脸上发凉,这叫做还行?等会人家该分不清,到底是谁有病了。”
我靠在墙边上,奄奄一息,连连喘气,连说话也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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