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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讪讪的,“看圣子也没多大,你姐姐是前不久出事的?”他说:“圣子两百岁了。我姐姐在生下他后就逝去了。”
两百岁,好长命的小孩子啊,我还以为才两个月,没想到都两百岁了。
他说,妖跟人一样,都是经历从幼小慢慢长大的。不过妖成长的过程很漫长,期间是需要经历上百年,更甚者是几百年,才能修炼出人形的。
他姐姐怀圣子时,正值妖族动荡,因此生下圣子便格外虚弱,修炼了两百年,也还是个婴儿。
“你既然能闻到他的气味,为什么还找不到他?”
“我们的气味,是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在人少或者是无人的地方,我能闻到。但在这种都是人的地方,我是根本闻不到的。而且他太小了,身上的气味不浓郁,我很难闻到。”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老城区了。
我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他,“有件事我需要确认一下,你说你们妖,都是有气味的?”
他点点头,“嗯,就是妖气。”
“那你们只闻到同类的?”
“不止,我还能闻到你的。”
“我又不是妖。”
“人也是有气味的,只不过相比人,妖的气味更重,因为我们修炼得久。”
“那有一点,人能不能闻到妖气?”
“能,不过得有高深的修为。”
我是不知道徐天师的修为如何,不过想着圣子那么小,妖气不重,他都能察觉到,并且布下阵法来抓捕,那……
我默默看向身边这只高大威猛的妖,“呃,你在这等着不要动,我去。”
他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
他想反驳的,碍于我俩现在的地位不平等,他憋住了。
老城区多是低矮破旧的老房子,电线杆东倒西歪的,来往的道路窄小不平。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仅剩零星灯火,还有老鼠四处乱窜的声音。
我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来了。
这里住的人不多,单看谁家还亮着灯,就知道是哪了。
摸索着,终于让我找到了。
我是躲在后门的窗户上,幸好窗户是破破烂烂的,有个洞,我借着洞口,偷看里面的情形:
徐天师把圣子剥光了衣服,放在铺有红纸的桌子上,跟个贡品一样,周围点了几柱香。
圣子的眉心,贴有张符纸,一动不动地躺着,气息起伏不明显。
这场景,分明是在做法。
他把香落下的灰,还有符纸烧成的灰烬,放在装有清水的碗中,准备给圣子喝下。
情急之下,我发出了动静。
“谁?”他慌张放下手里的碗,跑出来看,见没人,又回去关门。
这给了我灵感,索性制造出更大的动静,引他出来。
他穿好外套,手里还拿着家伙,决心要揪出点什么。
等他出了门,我赶忙冲去屋子里,抱起圣子,心里默默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罪了,你可不要有事,要有事的话,我罪过就大了。”
转身要走,猛然吓一哆嗦。
徐天师不愧是天师,堪比人精啊。
合着他压根就没走远,而是装装样子,早就守在门口,等我出现了。
好一个瓮中捉鳖。
我抱紧圣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把圣子交给他了。
“把人给我。”他凶神恶煞地朝我伸手,眼神凶残,这谁分得清他是妖,还是圣子是妖。
“凭什么?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也不是你的。”
“就是我的。”
“你的?”
“当然是我的,不然你一个男人还能生孩子?”
“哼,少在这跟我油嘴滑舌,你一个人,能生下妖?还有,你没有婚嫁,哪来的孩子?”
“我偷偷生的不行吗?还有,你说谁是妖?你全家才是妖!”
他不耐烦地扭了扭脖子,活动着筋骨,准备大干一场。
我背后直冒冷汗,想不通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正义的一个人,私底下却是这般心狠手辣。
我也是豁出去了,“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他冷笑声,“你以为我不敢?”
“我死了,你就逃得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天师半仙,杀人不用偿命吗?我死了,你能逃得了?”
“呵,我会蠢到自己亲自去杀人吗?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我最后再说一句,把孩子给我,否则,你今晚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我也告诉你,我今晚没回去,我怎样,你女儿就怎样。”
“你!”
他万分错愕,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用徐大姐来威胁他。
他半信半疑的,“你敢?”
我敏锐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便愈发大胆起来,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挺直腰杆,说话硬气起来,“你看我敢不敢,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哎,也是歹竹出好笋,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怎么会有徐大姐如此心地善良的女儿。”
趁他犹豫不决之际,我抱起圣子就冲。
哪知他心肠歹毒,趁我跑出门口之时,突然偷袭,一掌拍在我的后背上。
我身体一震,连带着圣子往前扑去。
在这关键时候,微生弥凭空出现,及时扶住了我。
他人狠话不多,徐天师给了我一掌,他也一掌过去,把徐天师击倒在地,光速带我们离开此地。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一头倒在他身上,失去意识,彻底晕死过去。
……
“阿缘,以后要听大伯大伯母,还有太姑婆的话。”
“阿缘,要好好吃饭,快高长大。”
模糊的记忆中,我好像是回到了我原先的家——我和爸妈的家。
朦朦胧胧的光线里,有对夫妻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在交代什么,断断续续的,声音哽咽,好似离别不舍。
怀中的小女孩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低头专心玩着手里的玩具。
我看得眼中一热,泪水溢满眼眶。
“怎么又哭了?”
“嗯?”
睁开眼时,面对的是微生弥的低头注视。
距离很近,近到我眼里只能看到他的面庞。
他专注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喉结滚动,眼眸暗沉,涌现抹不易察觉的欲念。
我还没从梦境里缓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他,“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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