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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刚才的那个美貌小娘子,便是林冲的娘子喽?怪不得让高衙内看上呢,确实够漂亮。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
那林冲是天上星宿之一,身上若是带有彩光还可以理解,可这林娘子,凭什么能这么重要呢?
在原书里面,林娘子也没什么篇幅啊!
还不如扈三娘呢,连名字都没一个。
展老爷有些奇怪,但却没有多想,只是爆喝了一声:
“放开那个小娘子,让我来!”
那高衙内可能比较喜好这个玩法儿,慢悠悠地和那小娘子玩老鹰捉小鸡,却不急着将她下口。
正自开怀之际,忽听有人插手,顿时便恼了,霍然转头,想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
他也不愧是比展老爷更久负盛名的淫虫,一眼就抓住了关键,自动将展老爷的影子忽略,只见到了林妹妹几人,顿时眼睛都睁大了。
林妹妹几人本来就非常漂亮,又被展老爷百般滋润,简直美的惊心动魄。
展老爷的滋润秘药,是从生命本质上面对女人进行调整,或者可以称为基因优化,皮肤差的美肤,胸小的丰胸,腿短的长腿,调节内脏五气,各种修复残缺,让人恰到好处,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
那林娘子虽然也非常漂亮,但多少还是有些瑕疵的,属于人类的范畴,不像展老爷家中的这些女眷,个个距离成为仙女也只差一步。
“诶呦,好多绝色佳人呐!”
高衙内叫了一声后,便丢下林娘子,色眯眯地向着门口几人走了过来。
有道是身怀杀器,杀心自起,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都是会变的,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
没有超人的本事就做不成祖国人。
林妹妹等人本来也都是善良柔弱的小女子,可自从认识展老爷之后,就被带坏了。
若她们还是以往的大姑娘小媳妇,那她们遇到这种泼皮无赖,多半便会退让躲避,表现不会比那林娘子强上多少。
可如今却全然不同了。
以前她们在原本世界的时候,人际关系便如同无形的镣铐,让她们事事小心,处处在意,就算身手变强了,也多半会忌惮这个那个,绝对没有胡乱掺和事情的意思。
可如今到了新的世界,又有了仙人家眷的身份,这些人顿时便如同被松了绑一样,无牵无挂,便代表无所忌惮,那颗心都变得活泼泼的,油然产生了想要撒野的念头。
就如同那二世祖一样,就算惹了祸,自有家中老爷来撑腰,怕个什么!
那高衙内栽歪着膀子,左摇右摆地过来,一副混混德行,看着便惹人厌。
不等湘云发作起来,惜春便眉毛一竖,上前便是一脚。
“啊……”那高衙内被一脚踹飞,便如同飞出去的保龄球一样,把身后的那些家丁撞了个滚地葫芦,躺在地上连连呼痛,半晌爬不起来。
这还是惜春心慈手软,怕出人命,特意收了力的,否则这高衙内就可以去转世轮回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家衙内是何人吗?”
“呵呵……”惜春冷笑一声,伸手握拳,大拇指向着展老爷一指,傲然抬头问道:“那你知道我们家老爷是什么人么?”
“呃……”
那领头的闲汉,叫做“干鸟头”富安的,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扭头上下一打量展老爷,见展老爷一副王侯气度,又带了这许多绝色佳人招摇过市,便知道这人也不是个好惹的,生怕是什么外地入京的王侯公子,便有些怂了,色厉内荏地叫道:
“我告诉你,我家衙内乃是当朝高太尉的公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招惹的!”
“你们摊上事儿了,知道吗?”
“你们摊上大事儿了!”
惜春不耐烦听他叫嚣,扭头看了自家老爷一眼,看到展老爷毫不在意,便又上前补了一脚,把他也送到高衙内旁边了。
这下子所有家丁都老实了,不敢再多废话,当即将高衙内扶起,准备先跑路再说,等日后搞清楚这人的来历之后,再报复不迟。
那高衙内也是个常在街面上厮混的,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即便一言不发,只满脸怨毒地看了展老爷一眼,便想要溜走。
展老爷见到那高衙内身上也有彩光,便心头一动,笑嘻嘻地道:
“年轻人,我看你与我有缘,我这里有‘葵花宝典’一本,内有天人化生的微言大义,可直指大道,不知你可想要?”
“呸!”高衙内恶狠狠地往地上唾了一口,梗着脖子叫道:“去恁娘的微言大义!”
“爷爷我最不爱看书!”
“咱们江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等着!”
骂完之后,他也怕展老爷再让人揍他,连前门都不敢走,绕到后面溜了。
展老爷对这等泼皮的报复半点都不在意,便不曾动他,任由他们逃了。
这时那林娘子才整理好衣装,过来向展老爷几人道谢。
林妹妹是个醋坛子,家中已经先入门的姐妹她没办法,但却不想再给家中新增姐妹。
刚才展老爷那一嗓子,她可是还记在心里呢!
林娘子或者刚才惊慌不曾注意,或者以为是说笑,可林妹妹几人却不会这样认为。
这绝对是展老爷的心里话!
至于这林娘子已婚的事情,呵呵,这么简单的小事,展老爷还解决不了么?
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来啊!
林妹妹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向前迈了一步,挡在展老爷前面,伸手拉住林娘子的手,亲热地把她和展老爷给分隔了开来。
“这位姐姐,你刚才受惊了,可曾有何不妥的地方么?”
林娘子见眼前的女子相貌美丽,浑身上下一股书卷气,顿时也觉得非常亲近,当即便任由她拉着,向着庙中远离展老爷的方向走去,口中感激地道:
“多亏几位姐姐出手相救,否则只怕我今日脱身不得。若真失身于此,那奴家可就没脸去见我家相公了。”
眼见林妹妹醋意大发,将他和这林娘子隔得远远的,展老爷也不由无语起来。
元春几人见了林妹妹这般做派,也便嘻嘻哈哈笑闹起来。
“老爷,林妹妹这是在防着您呢,这不得好好收拾收拾!”
“是啊是啊,老爷这般好的良善君子,林妹妹居然不肯信任,真个让人心凉,回头定要狠狠打个百十棒才可。”
“诶呀,姐姐好狠的心,林妹妹若是挨了百十棒,只怕便要水漫金山了,莫非你想让床上变成泳池么!”
“哈哈……”
前面的林妹妹如今也是耳聪目明,听到了后面几位姐姐的调笑言语,顿时羞恼地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返回身伸手在湘云身上便掐。
“好个湘云,什么时候嘴皮子变得这般促狭!”
“你也不想想,我这般做又是为了谁,难不成你真就那么喜欢给家里再添几个姐妹么?”
湘云一边假做痛苦求饶,一边笑嘻嘻地道:
“我入府较晚,前面好多姐姐,整日里欺负我。那不行,我也要多找些妹妹进来,整日欺负才好!”
这一番话又惹得几女嬉笑起来,花枝乱颤,笑声如同清泉般悦耳,引得那庙内的和尚都不住地偷偷把目光投射过来。
林妹妹又羞又气,索性直接把林娘子拉了过来,用手向着展老爷一指,直接说道:
“好姐姐,你看清楚了,我家这个老爷最是好色,比刚才那什么衙内还要更胜十倍,以后你可要小心些了,千万莫要单独和他在一起,最好连话都不要说。”
几女听了,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林娘子吃了一惊,抬眼细看展老爷时,却觉得展老爷相貌堂堂,气质脱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淫贼模样,顿时心中就有几分不信,只低头福身行礼,谢道:
“刚才多谢公子开口相助,奴家感激不尽。”
不等展老爷举手还礼,林妹妹便急忙将她拉起,如同防贼一样,又往一边躲去。
“感谢什么呀!”
“我跟你讲,我家老爷打的心思只怕与那个狗衙内一般无二,你日后可得加了小心才行。”
“就你这般容貌,出门最好还是戴上面纱……”
话说到一半,没来由的林妹妹便又想起了那面纱会,不由得目光呆滞了一下,摇头叹息道:
“唉,只怕已经晚了,如今我家老爷已经看到你的容貌了,你便是戴上面纱也没什么用了!”
林娘子不明白为何眼前的美貌妹妹对自家老爷会这般言辞毫不客气,忍不住又扭头偷眼去看展老爷,却见到展老爷正对她展颜一笑,直笑得她心肝乱颤,急忙回头。
“奴家早就已经成婚了,官人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却不能与他人有染。”
耳听着林娘子这般幼稚,林妹妹便恨铁不成钢地叮嘱道:
“你回头可切莫与你家老爷提起这些事情来,我可是见过那许多为了官帽子献妻献女的腌臜货色。”
林娘子便不悦皱眉道:
“我家官人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好汉,岂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呵呵……英雄好汉……”林妹妹只是冷笑一声,却不继续搭茬。
正自说着,忽然一人横冲直撞进来,口中叫道:
“娘子,你可还好么?”
林娘子便急忙迎上,扑入那人怀中,哭诉道:
“官人怎地才来!”
林冲一听这口风,心头顿时便凉了半截,却又听林娘子哭诉道:
“若不是这些妹妹帮忙,等官人到此,只怕早就黄花菜都凉了!”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目光在林妹妹等人面上迅速一扫,却不敢多看,直把目光落在中间的展老爷身上,急忙将林娘子推开,对着展老爷抱拳拱手,躬身谢道:
“多谢公子仗义相救,小可林冲,感激不尽。”
林冲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又为人小心把细,不便和这些女眷道谢,生恐惹恼了面前的贵公子,所以才把功劳放到展老爷头上。
可他不知道,展老爷早就把家里的这些女眷都惯坏了,个个肆意妄为得很。
林妹妹本来就爱使小性子,又不想让林娘子和展老爷搭上关系,眼见林冲这番做派,她顿时便恼了,当即便竖起眉毛来,冷笑道:
“人又不是他救的,你却谢他作甚?”
“呃……”林冲面皮顿时一僵,人有些发木,目光在展老爷和林妹妹之间快速闪了一下,心中犹豫。
莫非两人不是一起的,我误会了?
展老爷知道林妹妹在那里吃醋,也不生气,只笑着拱手道:
“林兄弟莫要理会她,她是在和我怄气。”
“啊!”林冲这才醒悟,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小情趣,便不理会林妹妹,只对着展老爷殷勤道谢。
展老爷和林冲客套几句,心中却很奇怪,这林冲乃是水浒传里面一个浓墨重彩的人物,怎么身上却没有彩光呢?
莫非要等他上了梁山之后才有吗?
可他的娘子怎么就又有了呢?
不但她身上有彩光,便连她身边那个丫鬟,也有些许彩光在身,偏偏他这个重要角色身上没有。
这是何道理?
展老爷略一思忖,便主动邀请道:
“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你我相见也算有缘,不如便找个地方喝上几杯。”
林冲见展老爷一身贵气,却毫不骄纵,态度亲和,性格豪爽,也有心想要结交一番,当然便点头答应。
那边的林妹妹见到之后,顿时大翻白眼,对这送货上门的蠢货彻底无语了。
不过她也知道,展老爷理由找的合适,自己阻止不得,便没好气地拉住林娘子,向外走去,口中叫道:
“你们男人自去饮酒耍子,我们姐妹却要烧香拜佛,不掺和你们的事情。”
林娘子力弱,被她拽着踉跄前行,眉头紧皱,回头看向自家官人,见林冲对她点头之后,才快步跟上林妹妹的步伐,那丫鬟也赶紧跟了上去。
元春几女也嬉笑着对展老爷摆手道别,跟着林妹妹一并出去了。
湘云还调皮地凑到展老爷耳边,低声笑道:
“老爷放心,且看我去给你打探情报,定然坏了林妹妹的计划。”
众女身上早就有展老爷给点化出来的法宝,也不担心她们的安全,便笑着目送她们出去,然后拉着林冲便找地方去饮酒。
这大相国寺里面什么都有,酒楼妓寨什么的一律不禁,很快两人便到了酒楼之中坐下,让人上了酒菜,开始攀谈起来。
这林冲本来便是个热衷官场的,知道展老爷身份不低,也有心巴结,便借着感恩之机,各种殷勤敬酒。
展老爷对这个版本的“水浒”有些好奇,便也趁机仔细询问了一番,又简单考校了一番林冲的功夫,发现林冲武力虽然不俗,但也不是什么高武世界的版本,依旧是凡人水平,便是惜春只怕都可以胜过他。
展老爷虽然不曾正经习练过什么武艺,但好歹也是仙人之尊,目光高远,高屋建瓴之下,随意指点些什么,便让林冲恍然大悟,有豁然开朗之感,当即更为感激,越发恭谨小意起来。
这宋朝的酒水都比较寡淡,很多都是果酒、黄酒,没什么烈酒,展老爷喝得没滋没味,便随手一招,拎了一罐“甘醴”出来。
这酒水需要时间发酵,不是服装那种可以一念之间便制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展府里面专门带了许多酿酒师父,在府里面自行酿酒,存在酒窖里面,以供展老爷享用。
林冲只觉得眼前一花,桌上便多了一坛酒,不由得心中一凛,颇为惊异,但他不是那种多嘴好奇之人,便只把这事情记在心里,不曾开口探问。
展老爷把封泥拍开,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林冲拿起之后,只见这酒液清澈透明,嗅起来香气扑鼻,让人直流口水,顿时吃惊不小。
“莫非这是御酒么,怎么如此香醇清亮?”
展老爷笑而不语,只是摆手举碗请他共饮。
林冲便将碗举起,陪着展老爷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嘶……这酒好生烈性,也好生醇厚,小可从来不曾喝过这等好酒。”
“哈哈……既然喜欢,不妨多饮几碗,区区自酿白酒,尽管但饮无妨。”
有道是哥哥不喝醉,嫂嫂没机会,展老爷心存不良,便殷勤劝起酒来。
林冲也着实好酒,再加上对展老爷这等贵人尊重信赖有加,不曾防备,便酒到碗干,一口气连饮了半坛下去。
他素来喝惯了淡酒,如今把这烈酒当果酒来饮,很快便有些喝多了,开始酒意上头,醉醺醺的,话也多了起来,便连刚才的小心谨慎都少了许多,变得豪气起来,和展老爷称兄道弟,顾盼自若,大有几分英雄气概。
展老爷见状便把话头转到了那林娘子身上,林冲此时已经卸下了心防,少了防备,便也不曾疑他,只把自家的情况都泄露了出来。
原来那林娘子姓张,乃东京禁军老教头张尚之女,三年前嫁与林冲。
三年来夫妻和睦,只恨无有子嗣,正巧赶上天降佛宝,便带着妻子一并来到大相国寺,来这“送子观音庙”里参拜,想要求送子观音娘娘垂怜,赐下一个儿子给他。
谁知他不过便稍微走开了一会儿,自家娘子便被贼人给骚扰了,若不是展老爷突然出现,只怕清白不保。
说完之后,林冲便再次又举杯向着展老爷道谢,展老爷随意陪了他一杯,心中却略有所悟,急忙问道:
“那张尚老教头的名字,我也是听说过的,好似他家中有两个女儿,闺名一个唤作若贞,一个唤作若芸的,另一个可是嫁给了你师弟陆谦?”
林冲便点头称是,展老爷这才知道,原来这里不是《水浒传》的世界,却原来是《贞芸劫》的世界!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但凡是看过《水浒传》同人文《贞芸劫》的读者都知道,那是一本版主,讲得是张若贞母女姐妹和高衙内之间的爱情故事。
这张若贞是里面的女主,绝对一番来着。
而林冲在该书之中最多就算是个配角,戏份连张若贞的使女锦儿都及不上。
这就难怪了!
搞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展老爷同情地看了一眼绿云罩顶的豹子头,心中感慨万千。
你说你想要求子,去找什么送子观音啊!
你来求老爷我啊,我跟观音娘娘特别熟,肯定能送你个大胖儿子!
展老爷这人心善,看不得英雄受苦,所以决定救苦救难,将这二人从苦海之中解脱出来。
他见林冲已经有了十分酒意,眼睛都睁不开了,便丢下一锭银子,拎着他结账出门,上了马车,回了展府。
再说那高衙内,被人打了之后,当然想要报复,回到府中之后,便例行去找干爹高俅哭诉。
这高衙内本来便是高俅的堂弟,因高俅无子,便把他过继到自己膝下,成了自家的儿子,来延续高家香火。
高俅对他也没有任何多的期望,只要他能够给自己生个孙子出来,便已经足够了,所以对于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情一概都不在意,任他肆意妄为,可这厮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女子,也不见一个肚子有动静的。
每每想及此事,高俅便不由得暗自叹息,怀疑是不是自家坏事做尽,遭了报应。
这两天朝堂内已经吵成了一团,都在为那《宋史》之中的内容争斗不休。
那书中夸赞过的大臣们,便一力赞同这书中的内容,称这乃是那天尊赐予的“天书”,当以此为据,让官家亲贤臣远小人,将那什么“北宋六贼”统统灭掉,然后励精图治,大展宏图,建立一个不朽伟业。
好在那史书之中夸赞的大臣不多,大部分都是贬低之词,这才让这朝中势力不曾失衡,一面倒地认可此书。
现在朝中的主流看法是,这天尊或许是真的,但这史书定然是假的,乃是属于预言一类的东西,只要用心改正,定然可以激浊扬清,将大宋未来的险恶局面扭转回来。
如今众人正在商量,是否要先对那所谓的“金国”动兵,转移内部矛盾。
虽然他们没人知道这金国在哪里,不过没关系,反正往北打就是了。
史书上都写了,朝廷将来要“联金灭辽”,那现在反过来,“联辽灭金”也不是不可以啊!
大不了……再割让几个州给辽国嘛!
大家都是兄弟之邦,当和气生财,不必太过斤斤计较,只需放弃些许边远军州,便可以保住大宋的国祚,这是多么划算的事情啊!
一切为了大局,牺牲一下那边境之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实在不行便迁都好了!
既然未来朝廷都可以迁都临安,那现在早上一步,也算是顺天行事啊!
朝堂中人众说纷纭,各种合纵连横,都想给自家多捞些好处,若能再顺便把看不顺眼的敌人给埋进去那就更好了。
不过众人虽然吵成一团,但人人都知道,这史书上面的内容究竟如何解读,从来都不是在他们手上,而是要看官家的意思。
官家说这是史书,那这就是史书。
官家说这是妖言惑众的荒唐之言,那这书上的内容立即就会被当做禁书给封禁掉,不允许任何人讨论传播。
除非那天尊要动用法力神通,否则这人间的事情,永远都是要人间之人自己来解决。
而凡间一切的最终解释权,永远都是在官家手上!
偏生这两日官家躲在宫中,据说在修行仙法,不曾上朝,也没有对这史书上面的事情一锤定音,便给了众多“奸佞”串联反击的机会。
此事干系到高俅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朝堂之上,哪里有心思搭理自家这个儿子的小事。
高俅皱着眉听着儿子的哭诉,脑子里却在想着那天尊和官家的事情,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政敌想要从他的儿子这边着手,趁机找他的麻烦,将他一举掀翻在地。
想他高太尉的赫赫威名,这些年哪里见过胆敢在京城里面打他儿子的人,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谁不知道高衙内是谁,怎么会贸然出手。
本来想着不管真是什么江湖游侠、无知狂徒跳出来抱打不平,还是有心人想要试探什么,都干脆派几个人给教训回去,务必让自己这边不出问题,可忽然听到儿子说道:
“……爹爹是不曾见到过,那几个女子个个长得仿佛天仙一般,儿子在京中这许多年,谁家的贵眷不曾见过,却不想有此等绝色,而且一来就是几个。”
“据孩儿猜测,那几个美人儿定然是外地新来的,才刚入京,不知爹爹威名,才敢冒犯虎威。”
“爹爹只需借孩儿十余虎贲,定然能将那几个小娘子抢入府中。”
“孩儿向爹爹起誓,这次若能得到这几个美人儿,孩儿以后便整日里只在府中造人,若不弄出几个儿子出来,便决计不再出府了。”
这高衙内也不全是蠢货,他也知道欺软怕硬、审时度势,所以跟高俅汇报的时候,便特意点出这批人面生,可能是外地人,想来应该好欺负,又做出生儿子的承诺,想让自家老爹再帮他一把,把人给抢回来。
可谁知高俅历来听人汇报直抓重点,侧重点却和他不同,听到“貌若天仙”、“新来的”等词汇,立时便想到了昨日降落的天尊府邸,再结合今早望风之人给送回来的消息,心中顿时便是一颤,怀疑自家这个蠢儿子是惹到了天尊家眷头上,当即勃然大怒,上前便是重重一记耳光。
“你个畜生!”
“老夫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在外面用为父的名号招摇撞骗,你居然胆敢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呐,请家法,老夫今日要严肃门规,执行家法!”
“诶?”高衙内捂着红肿的脸,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干爹。
他自从做了衙内之后,何曾被人打过?
而只需要感受一下那松动的后槽牙,他就非常确信,自家这位干爹如今是动了真怒,是真想打他。
“诶……爹,手下留情啊……”
高衙内往地上一跪,便磕头如捣蒜,不住哀求起来。
“孩儿究竟哪里做错了,还请爹爹指明,孩儿马上就改,绝不再犯……”
“哼!”高太尉一身正气,指着高衙内骂道:“你胆敢借用为父的名号,在外面欺男霸女,可是有的?既然如此,打你又有何冤枉的?”
“……”高衙内一愣,立即便明白,自家这是撞铁板上了,否则自家这个爹比自己还无耻,怎么会说出这种道貌岸然的话来。
他急忙膝行上前,抱住高俅大腿,哭诉哀求道:
“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罪该万死……只是那位公子又是何人,还请爹爹示下,免得孩儿有眼不识泰山,日后再有冒犯。”
高俅被他这一番哭诉,终究还是有些心疼,毕竟是养了多年的假子,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便冷着脸怒哼道:
“你这孽障,连仙人的家眷都敢招惹,也就是仙人仁慈,只踹了你一脚,小惩大诫,不曾杀你。”
“若是换了我,定然便一个雷把你这个孽畜给劈死!”
“诶……仙人?”高衙内顿时便傻眼了。
之前天降神宫的事情,他当然也是看到了的,只是离得远,所以他不曾知道下来的是什么,后来那处被封禁之后,他自然也就不曾过去,也只当这种神仙不会和他有何交集,便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谁知现在忽然知道,原来自己招惹的那个人,居然便是下界的“宇极至尊洞冥肇元因果主宰天尊”,顿时便吓住了。
他也是个好色无度之辈,当得此时,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那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彻底飞了。
呆愣了片刻之后,他忽然跳起,重重给自己一个耳光,后悔叫道:
“爹诶,那仙人还说跟儿子有缘,还说他有一部《葵花宝典》,可以直指大道,问我要不要学!”
“真的?”高俅登时大喜,只需要和仙人搭上关系,什么官家、重臣,一概都统统不必在意了。
他急忙起身将儿子扶起,抓着他的肩膀问道:“那你是如何答他的?”
“呃……”高衙内便期期艾艾地道:“孩儿说、孩儿说最不喜读书,把仙人的好意给拒了。”
“呸,你这畜生,果然还是打得少了!”高俅立时大怒,便又把儿子一脚踹倒在地,一个劲地拳打脚踢起来。
高衙内不敢还手,双手抱头,任由打骂,口中却又叫道:
“爹诶,那仙人家就在那里摆着,要不孩儿再过去登门拜师,说不定仙人就又收了孩儿呢!”
高俅手下一顿,又将他拉起,重重哼道:
“明日爹爹便备上重礼,带你去展府拜师,定然要让你练上那《葵花宝典》!”
“可若让爹爹知道,你胆敢在这上面撒谎欺瞒,那你便要当心你的狗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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