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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妹妹的居所。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等洗漱吃饭,黛玉便听到门外脚步声轻快,伴随着一声欢快的笑声,惜春妹妹便跳了进来。
“林姐姐,你看我这身如何?”
黛玉抬眼去看,只见惜春站在她面前,双臂展开,将大氅拉开,露出身上穿着的那套新装扮,原地转了一圈,向她展示着。
此时的惜春,头发简单在脑后竖起一个马尾,用红绳系着,高高吊起,身上穿的,却是她曾经在梦中所见到的那一套紧身劲装,将身体包裹的凹凸起伏,身段展露无疑。
黛玉吓了一跳,急忙上去将她的双手放下来,用大氅裹住身体,惊慌叫道:
“你还真把这服装给做出来了?”
“你看你这衣服,那胸和屁股都崩得紧紧的,别说男人了,便是我看见了,都会流口水,哪是咱们女儿家该穿的衣服。”
惜春便抿嘴笑道:
“林姐姐放心,我这不是用大氅裹在外面嘛!”
“这是拿给你看,让你看看与你梦中见到的有什么差别,看看该怎么继续再改一下。”
黛玉四下看看,见都是些丫鬟在旁边,这才松了口气,放开手,仔细去看那服装,却惊讶的发现,与自己梦中见到的,居然有九成相似,便啧啧赞叹道:
“惜春妹妹果然是好画工,我不过便与你说了一遍,你便让人把这衣服样式全都做了出来,一点都没有偏差。”
惜春听了,便也奇怪道:
“这么相像的吗?”
“其实我这服装和我画的那份,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过是展府内的绣娘说这样穿更好看,所以才给这般裁剪的。”
黛玉这才恍然道:
“是了,我梦中见到的服装,肯定也是在展府那边给做的,这绣娘没准还是同一批,所以样式相近倒也正常。”
“只是……在梦里面,你怎么会穿着这么紧身的服装去那比赛场?这么紧身,不该是穿给那外人看的啊?”
惜春愣了一愣,侧头想了想,也搞不明白。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展老爷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梦境,他自己不觉得这般半点肌肤都不漏的衣服,有什么不能在外人面前显现的,所以就这么安排了。
但实际上,这个时代的人,不是不能制作紧身衣服,但在外面穿着的都是那些宽松的不显身材的服装,任何有可能让人产生性联想的衣服,都会被斥为伤风败俗。
除了青楼之中外,都很少见到这种把胸、屁股、大小腿等位置绷得紧紧的,曲线毕露的服装。
那些侠女的紧身衣什么的,其实一点都不紧身!
黛玉想不明白便放弃了,只抱怨道:
“我当日只当你把这画画出来便算了,谁知你居然还真做了一套这般的衣服穿。”
“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把这衣服弄出来?”
惜春便吐了吐舌头,笑着道:
“既然在你那预知梦之中,我意态昂扬,满脸自信,还可以肆意行事,那显然是已经将命运掌握在自家手中了,必然是生活幸福,这总没错吧?”
黛玉语塞了一下,不知道惜春妹妹给展老爷做妾算不算是生活幸福,但回忆起梦中那张英姿飒爽的笑脸,便不由得点了点头,道:
“惜春妹妹在我梦中确实是满面阳光,那神采飞扬的样子,更是从来不曾在你脸上见过。”
惜春听了,眼中便放出光来,坚定地道: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既然知道未来是美好的,那当然就要让自己向着那个美好的方向努力。”
“我现在生怕不小心搞错了,让那既定的未来变糟,所以既然梦中我穿着这服装在骑马射箭,那我自然也要在现实中向着梦中靠拢,一步一步将那预知梦变成真的。”
看着惜春眼中的光,黛玉也深受鼓舞,挥舞着小拳头,赞同道:
“没错,惜春妹妹说的对!”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命运是既定的,我既然身上背负了这‘天命’,那便必定要将那些糟糕的未来都逆转过来,让噩梦变成美梦!”
惜春得了黛玉的认同,也便欢欣鼓舞起来,跳着拉起她的手,又让她欣赏自家身上这身衣服。
黛玉却不曾被展老爷开发过,哪里会有那般开放和大胆,看了几眼之后,虽然心中也挺喜欢,却只觉得太过羞耻,忙不迭地摆手催促道:
“行了行了,赶紧把这衣服换了!”
“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你是穿这种服装在众人面前骑马射箭,只怕定然勃然大怒,禁了你再练武!”
惜春听了,也自吓了一个哆嗦,生怕这种事情发生,便跟着黛玉进了后屋,又重新换回了那宽松的女装。
但她如今性子已经野了,早就不习惯以前的那种淑女生活。
这些天来,展府对她非常放纵,想骑马便骑马,想射箭便射箭,也不拘着她吃喝玩乐,可以在两府之间乱跑,每天更是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这种放纵,让她头一次感觉到这种前无仅有的自由感觉,甚至产生了就这般做个展府的小妾也没什么不好的念头。
唔……如果每晚不总是被老爷棒子打,那就更好了!
现今穿上这种女装后,她反而觉得束手束脚。
那大袖子裹裹缠缠的,特别烦人,又不能迈大步,又不能快步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束缚降落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在黛玉这边坐着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惜春赫然发觉,她和林姐姐之间的话题,赫然已经产生了分歧,不再如同以前一般合拍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聊的那都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府内八卦。
但现如今,林姐姐倒是没怎么变,但她自己却变了。
之前她非常感兴趣的事情,如今却只觉得无聊透顶,现在她更对拉弓射箭、驯养马匹、练武拉筋……等事情感兴趣,可这些东西林姐姐听起来却毫无兴趣,更是半点都不懂。
所以只不过闲聊了片刻之后,惜春妹妹就感觉到没意思了,便干脆起身告辞回府。
哪怕回府里和其他姐妹们一块研究一下,老爷对哪些姿势更感兴趣,都比在这里扯些八卦强。
林妹妹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笑着将惜春送出了门,回来刚坐下没一会儿,王夫人便来了。
这可是稀客!
王夫人素来不喜欢林妹妹,自从林妹妹入府之后,她亲自过来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
林妹妹不知道她的来意,急忙带人出门迎接,将王夫人请了进来,入室落座,上好茶,方才笑着问道:
“太太今日怎么来我这里了?”
王夫人便笑着拉过黛玉的手,轻轻拍着,关心地问道:
“薛家那么大的事情,府内谁还不知道?”
“之前泄露天机的事情,你便大病了一场,险些把性命都丢了。”
“我这次就是过来看看,你身体如何,可千万莫要再把自己给弄病了。”
黛玉眼波流转,心中明镜一般,知道她这是客套话,哪里会真个相信,便也笑着应付道:
“有劳太太关心了。”
“我这几日身体倒是安然无恙,想来上次应该便是普通伤寒,却和天谴并无瓜葛。”
“至于这次改变了薛家的命运,究竟会否再次受到天谴,却也还不得而知。”
“不过依我想来,既然上天降下‘天命’在我身上,想必是要我对这未来进行些更改的吧,否则又何必让我知道呢?”
王夫人便也笑着附和道:
“不错,是这个理儿!”
两人又客套了半天,黛玉不耐烦了,便索性直接问道:
“太太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王夫人便表情尴尬着强笑道: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牵挂了,唯独惦记着的,便是家中的几个孩子。”
“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上次你梦到你大姐姐得了贵妃的封赏,后来可曾又梦到些别的?”
“比如说……你大姐姐有没有生下龙子?”
“再比如说,宝玉后来有没有中状元?”
黛玉听完之后,方才恍然,便笑着道:
“这个却是不巧,我这预知梦向来不由自主,梦到什么都不得而知,也不曾梦到和大姐姐有关的事情。”
“至于宝哥哥嘛……”
黛玉的话语说了一半,便卡了壳,不知道后面要不要把宝哥哥被“侮辱”的事情说出来,让太太好好看管宝哥哥,免得他深受其害。
王夫人见她犹豫,心头便是一惊,急忙问道:
“宝玉又怎地了?”
黛玉略一犹豫,便决定话说一半,透漏些消息出来,防止日后自己看顾不周,坏了宝哥哥的清白,于是便正色道:
“太太,我梦到将来宝哥哥会被东府的蓉哥儿给带坏了,所以还请太太务必看好了宝哥哥,莫要让他再和蓉哥儿来往!”
王夫人听罢,顿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吃一惊,但随即便竖起了眉毛,将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骂道:
“好个贾蓉,居然敢带坏我儿,真是岂有此理!”
“之前宝玉便总爱往东府跑,我一直当他是惦记着他那些姐姐妹妹,也没有怎么管他,却不想原来这祸胎在贾蓉那里!”
若黛玉说让宝玉远离宝琴,那王夫人最多信个三成。
若是黛玉说让宝玉远离其他女子,王夫人最多信个八成。
可如今黛玉说要让宝玉远离贾蓉这个跟她毫无利害关系的人,王夫人顿时便信了个十成!
“好丫头,你这次可立大功了!”
“回头我便禁止他再和贾蓉来往,东府也不许再去了!”
王夫人拍着黛玉的手,好生说了许多好话,才怒气冲冲地离去了,回到家里之后,便把宝玉抓来,脸色一沉,怒喝问道:
“我且问你,你与那贾蓉都做了些什么坏事?”
宝玉心虚,哪里敢说实话,便在那里期期艾艾的,什么都不敢承认。
王夫人对自家儿子还是有些了解的,一见他这表情,顿时便知道他没干好事,当即便大怒,下了禁令道:
“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去东府,也不许再和那贾蓉来往,记清楚了没有?”
宝玉只当是东窗事发了,便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下来,一点反驳的话语都不敢。
转头来,他和王夫人身边的人一打听,知道太太去了林妹妹那边之后,回来便大发雷霆了。
他这才知道,不是自家行事不谨,而是林妹妹那边给自己上了眼药。
宝玉也不知道林妹妹那边究竟做了什么梦,到底知不知道自家和贾蓉之间的那些事情,也不敢去问。
但在仔细斟酌一番之后,他觉得黛玉应该是不知道真相的,否则以黛玉的性格,若是知道他是个“女装癖”,还有了自己的情哥哥们,定然会闹将起来,不说跟他彻底断绝关系,也绝对不会这般平淡无波。
在放心之余,他也难免多有遗憾,只可惜了那许多漂亮的好衣服,还存留在东府,却再也穿不到了。
莫名的,宝玉对黛玉便有了那么几丝怨念。
好端端的,你多什么嘴啊?
黛玉却不知道宝玉心中所想,得了宝玉被禁足这个消息之后,心头欢喜,只当已经拯救了自家的宝哥哥。
当天晚上,她在睡觉之前,便一直在低声念叨着宝哥哥的名号,期望晚上做梦的时候,能够见到一个美好的结果。
只可惜,她睡着时,展老爷还不曾来,压根就没听到她的祈愿,自然也就无法让她如愿。
林妹妹再次睁开眼时,果然便又是在梦中了。
依旧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大床,她吓了一跳,急忙低头去看自家的衣服,果然见到自己又是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丝绸睡袍,还是半透明的。
林妹妹急忙伸手扯过一条毯子,将自身裹得严严实实,脖子以下什么都看不见,再四处看了看,不曾见到室内有其他人,方才松了口气,放心地从床上爬起。
她一边拖拽着身上的毯子,防止脚下被拖地的部分绊倒,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外蹭。
刚一出卧室的门,便见到紫鹃端着洗漱用具迎了过来。
“姨娘,你起身怎么不叫我?”
“呃……我忘记了。”
当即紫鹃便过来服侍林妹妹洗漱穿衣,林妹妹脑中迷迷糊糊,犹自记得问道:
“展老爷如今何在?”
紫鹃便道:
“老爷昨晚宿在李宫裁的房里,凤姐儿也跑了过去。”
“李宫裁?凤姐儿?”
林妹妹瞪大了眼睛,连手中的牙刷都掉了下来。
紫鹃急忙将牙刷放在清水里清洗了一遍,又重新递回林妹妹手中,口中奇道:
“姨娘这般惊讶作甚?”
“她们又不曾跑到姨娘房中来抢食,便是怎么争宠,也影响不到姨娘。”
“不是我多嘴,姨娘也该找个姐妹过来帮衬一下了!”
“老爷体质特殊,非普通人可比,似姨娘这般独霸老爷,每次被老爷宠幸后,姨娘都要昏睡很久,终究不是个法子……”
林妹妹听着紫鹃的念叨,这才感受到两腿之间的酸软,一种古怪感觉油然而生,不由得目光呆滞起来,在那里木木的刷着牙,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蓦地,她脑中忽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下意识地问道:
“宝琴……姨娘可在?”
紫鹃听了便笑道:
“姨娘说什么呢?”
“人家宝琴姑娘可不是咱们家的姨娘!”
听了紫鹃这般一说,林妹妹心中顿时大喜,把牙刷一丢,高举着双臂,在原地尖叫着跳跃欢呼起来。
“啊……”
“太好了!”
“命运改变了!”
“薛家没有被满门抄斩!”
紫鹃被她这一吓,脸色都变了,急忙上来捂她的嘴。
“姨娘可莫要乱说话,什么满门抄斩的,这若被外人听去了,那还不得以为咱们在诅咒人家,非惹出麻烦来不可!”
林妹妹停了叫喊,但心中却依旧激动非常,眼角眉梢之上更是喜气洋洋。
她上前一把抓住紫鹃,刚要继续多问一些详细情况,但她那颗脆弱的心脏又扯后腿了,太过激动导致的心脏跳动过速,又把她从梦中给拉了出来。
再次猛然坐起,林妹妹捂着心口喘息不休,但面上却充满着成功的喜悦。
“小姐,你又做预知梦了?”
紫鹃轻车熟路地过来给林妹妹擦汗,却被她一把抓住胳膊,激动地叫道:
“紫鹃,我做到了!”
“这次薛家没有满门抄斩,宝琴也没有成为展府的侍妾!”
紫鹃听了,也自高兴起来,笑着道:
“若是这般,那也不枉薛家给咱们送了这许多金银礼物,咱们没白拿他们的!”
“只是这种事情……真的不会招来天谴么?”
听见紫鹃的担心,林妹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感觉一切正常,便笑道:
“我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想来是没事。”
“再者说了,我这都是在救人!”
“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可是救了薛家满门,这不知道得建多少浮屠了,哪里就会有天谴降下?”
紫鹃这才放心下来,也跟着林妹妹一并高兴了起来。
两人又说说笑笑了好一阵,林妹妹的亢奋劲儿过去了,才感觉到了疲倦,在紫鹃的服侍下,重新躺倒继续睡了过去。
到了次日,林妹妹起床洗漱吃完早餐,正在那里琢磨,关于李宫裁和凤姐儿两个人的事情。
虽然从紫鹃口中听到了这两个名字,但她却不曾亲自见到人,所以也拿不准,究竟这二人是不是便是自己认识的两人。
这个李宫裁,同姓同字,应该必定是大嫂子李纨了,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那个凤姐儿,却未必便是王熙凤,名字之中带凤字的女子就太多了。
不过,考虑到之前的梦境,似乎……王熙凤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怎么似乎自家认识的这些女子,很多都成了展老爷的小妾呢?
林妹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二人会成为展老爷的小妾。
那李宫裁每日里连自家小院的院门都很少出,只守着自家的儿子过活,跟男人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夸她一句“贞洁烈妇”也毫不为过,怎么可能就这般成了展府的小妾?
至于那凤姐儿,若真是王熙凤,那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她可是琏二哥的正妻,而琏二哥又是未来府内爵位的承爵人,她好好的将军夫人不做,跑到展府去做个小妾?
正自琢磨呢,外面来报,薛蝌兄妹前来拜访。
她急忙将二人迎了进来,见两人又拿了许多礼物,便皱眉道:
“你们之前已经送了那许多东西,怎么还带这些过来?”
宝琴便笑着道:
“这些却不是礼物,而是我看姐姐整日里呆在家中,担心姐姐比较闷,便让人踅摸了些好玩的玩意儿,拿来给姐姐耍子的。”
薛蝌已经在一边将东西展开,却是一副跳棋。
“这是西洋棋,我们兄妹以前在家里经常玩的,最多可以六个人一起玩,用来消磨时间,是再好不过了。”
黛玉看了,也自欢喜起来,便张罗着把棋盘在桌上铺开,三个人一起玩上一局。
开始时候黛玉对规则不太熟悉,吃了几次亏,但二人都有意让着她,也不曾进逼,等几轮之后,黛玉熟悉起来后,三人便杀得是难解难分起来。
玩了一会儿后,宝琴便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边下棋边聊天,各种拐弯抹角夸自家哥哥的优秀,黛玉根本就没意识到她的目的,也跟着附和夸赞了几句。
被黛玉这一夸,薛蝌便如同那孔雀开屏一般,开始往外抖搂自家的羽毛,说起在外行商的许多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剧情跌宕起伏,情节环环相扣,他口才又便给,讲的绘声绘色的,哄得黛玉一惊一乍,情绪跟着他的话语一阵一阵波动。
正玩的开心之时,宝二哥又来了。
他因为“东窗事发”的缘故,被王夫人禁足了,不许再去东府那边,如今只能在自家府里面打转,林妹妹这边自然便是他最常来的地方。
林妹妹见到宝哥哥来了,当然高兴,便邀请他一起来玩这跳棋。
宝玉本来就是个好玩乐的,如今见到了这跳棋,那当然也是很感兴趣。
于是三国混战便变成了四方对峙。
宝黛两个是在认真下棋,但薛蝌兄妹却目的明确,专门为了攻略这二人。
所以本来开始是宝玉和黛玉一伙儿,应对薛家兄妹的,可不知怎地,这下着下着,便变成了宝琴一个劲的给宝玉帮忙,薛蝌对黛玉各种帮腔。
开始下棋的时候,宝黛两个还没意识到,只抓着棋子在那里大呼小叫,为了一颗子跳来跳去,嬉笑不休。
但黛玉本来就是个小心眼儿的,心思细腻,没事儿的时候都喜欢自己瞎寻思呢,宝琴这边简直都快明牌了,一个劲儿地对宝玉示好,她怎么会不起疑心?
所以下着下着,黛玉便阴下脸来,把手中的棋子一丢,生气道:
“不玩了,没意思!”
宝玉不知道究竟,还在那里傻乎乎的取笑道:
“林妹妹这是输不起啊,明明我这边就要赢了,你却又要耍赖!”
黛玉冷哼一声,甩袖子道:
“你这般爱玩,便让你的琴妹妹去你那院儿陪你去玩好了,我却不会伏低做小!”
宝玉这才知道黛玉生气,心头也自不悦起来,便叫道:
“好端端的,林妹妹又生什么气?”
“罢了罢了,我就不该来这里,更不该下这劳什子跳棋!”
薛蝌兄妹彼此对视一眼,急忙上前各自“劝架”。
“宝二哥,这次是小妹不对,林姑娘这是在吃醋呢,你还不赶紧上去开解一番?”
“林姑娘,舍妹在家中被娇惯坏了,行事没有分寸,胡乱和宝二哥搭话。我回去便好好责罚她,还请姑娘莫要生气,别被气坏了身子。”
两人这么“通情达理”,便是黛玉自己,都觉得自家有些无理取闹了。
宝玉更是又急又气,觉得林妹妹一点也不信任自己,更加不信任两人之间的感情,胡乱呷醋,相比起来,这宝琴姑娘可是善解人意多了。
薛蝌兄妹这便要起身告辞,反倒让黛玉不好意思起来,主动出声劝阻,但她那别扭的性子,便是好话也说得尖酸刻薄。
“那招惹事端的又不是你们,我这气也不是冲你们来的。”
“我又不曾赶你们走,你们却这般急着走什么?”
宝玉听了,便跳脚道:
“好好好,你们都不该走,就该我走!”
说完后,他便气冲冲地摔了手中棋子,大步往外走去。
黛玉想要的是宝哥哥过来低头说小话哄她,谁知却见宝哥哥居然真走了,顿时也气急起来,刚要开口挽留,旁边薛蝌见机急忙插口道:
“林姑娘莫要说气话,还是赶紧和宝二哥赔个不是,把他请回来将话说开了为妙。”
听了薛蝌这话,黛玉顿时便把口中的话给噎了回去,只顾嘴硬,跺脚气道:
“我干嘛要给他赔不是?”
“须知这是我的院子,我却没有请他过来,是他自己总往这边跑。”
薛蝌听了,便急忙一推宝琴,假模假式地道:
“妹妹快去追宝二哥,把这误会给解释清楚了,千万莫要让宝二哥和林姑娘之间生了罅隙。”
宝琴便应了一声,快步出门,向着宝玉方向追了过去,然后便……一去不复返了。
薛蝌则在林妹妹这边,开始哄人,先是假意为宝玉说好话,但见到黛玉不喜欢听,便改了口,继续讲那在外经商游历的故事。
林妹妹很快便被他那曲折离奇的故事给转移了注意力,怒气不知不觉之间便消散了,心头对薛蝌兄妹的观感大好,丝毫都不知道,自家的宝哥哥正在被宝琴妹妹给挖墙脚。
薛蝌也是花花公子,当然知道该如何掌控泡妞的火候,所以在刷足了好感度之后,便起身告辞要走。
黛玉便起身相送,顺便讲了下昨晚的梦境。
“薛公子请转告二老爷,如今未来已经更改,薛家的劫难已经过去了,请他勿要担心。”
薛蝌急忙再次千恩万谢起来,心中对于攻略眼前的美女更加上心了。
感谢弟子“timedust”打赏800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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