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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病了!展老爷一听就知道,可卿这是心病。
别的不说,拜那“宝玉能量”所赐,如今展老爷的“双修能量”不但能够强化自身,还能够强化双修对象,展老爷如今的体液堪称万能灵药,包治百病。
展老爷时不时的便去宁国府借宿一晚,给可卿打针吃药,把可卿给滋润的人比花娇,身体就算还没被强化,但也早已经各种暗伤隐患全都抹消了,根本就不可能生病。
心病还得心药医,展老爷最爱做心理医生,当晚便又留宿在了宁国府内。
“好侄媳妇儿,老爷听说你病了,特地前来看你。”
可卿倚靠在床榻之上,见到展老爷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叹息一声,便把头转开了。
展老爷也不以为忤,脱鞋上炕,把衣服一脱,便钻进了可卿的被窝,把她搂在了怀里。
可卿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伏在了展老爷的胸前,开始掉金豆子。
展老爷低头将这晶莹剔透的小珍珠都舔去,笑着问道:
“可卿可是为那焦大的胡言乱语焦虑?”
日前尤氏请了荣国府众女过府游玩赏雪,结果众女回府的时候,遇到了酒醉焦大。
那焦大仗着当年救过太爷的功劳情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什么话都敢乱说。
借着酒醉,他便胡嚷嚷起来,说什么“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让荣国府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那荣国府里个个都是干自媒体的材料,知道了这种八卦,不管真假都只当真的传,不过几日光景,便众人皆知了。
可卿一直以为自家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就算外人发现了,也只会是展老爷这边的事情走漏了风声,大老爷那边断然不会出现问题的。
为了防止日后消息泄露,她还专门为此准备了“借种”的理由,给自家准备一件防护的甲胄。
结果没想到的是,展老爷这边利用金银打造的防御固若金汤,反而是大老爷那边出了问题。
这可要了亲命了!
女子婚后与外男私通当然是为人所不齿,但是若是为了“借种”,那在如今的舆论环境之下,多半还情有可原,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但若是和自家公公私通,那便是乱了纲常,属于是写都不能写的内容。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被人戳脊梁的滋味,可着实不好受。
尤其是,这事儿还特么是真的!
可卿不但担心外人的眼光,更担心展老爷会如何看她,是否因此便愈发轻贱了她,是否因此便不再搭理她,是否因此便把服装生意转给了他人……
这宁国府的大老爷和老爷都不是吃素的,若没了展老爷的支持,只怕她日后的下场会悲惨之极。
如今听到展老爷的问话,可卿心头酸楚,便放声大哭起来。
展老爷只好拿出自己最擅长的安慰人方法,口手并用,开始“安慰”了起来。
病恹恹的可卿,自然另有一番动人滋味。
很快,可卿的哭声便止住了,然后很快就又开始哭了起来。
一哭作气,二哭衰,三哭竭。
三哭作罢,万更完毕,可卿躺在展老爷怀里,小脸红扑扑的,如海棠春睡,一点病容都没有了。
“好可卿,你莫需担心,这点小事,且看老爷帮你。”
可卿嘟着红润的小嘴,不信道:
“嘴长在他们的脸上,叔叔还能堵住他们的嘴不许说怎地?”
展老爷便哈哈大笑道:
“古往今来,这便是老爷们的拿手好戏,只需牛刀小试,便可轻易管住他们的嘴。”
“方法不过便是威逼利诱罢了!”
可卿眼中便泛出神采来,一双美目盯着展老爷,腻声道:
“那群坏胚子可是贪婪的很,却是要叔叔破费了。”
展老爷便笑嘻嘻地道:
“据老爷多年经验,这用钱收买,那都是外人的做法,效果还差。”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让上面下令封口啊!”
“那不听吩咐的,敢乱讲话的,便统统开革了出去,断了他的衣食,或者干脆打杀了,杀鸡儆猴,看谁还敢乱讲真话!”
“便如这宁国府里,以前可不曾有人敢多嘴,回头你们把那焦大给重惩一番,再赶走几个多嘴的,自然便老实了。”
可卿听完便蹙眉道:
“宁国府的事情倒还好说,但那荣国府可未必会给叔叔面子,而且荣国府内素来混乱,便是老爷太太的话,也未必有人会遵从。”
“呵呵……”展老爷听完便冷笑起来,“这等事情求他们是没用的,得逼着他们主动去做。”
“打蛇要打七寸,只需要找准位置,哪里有人是利用不了的?”
“这事儿啊,你要往大了搞,逼着上面不得不处理才行。”
“你不需担心,只看老爷我如何操弄便是。”
可卿半信半疑,但她素知展老爷之能,眼见展老爷如此自信,多半是有几分把握的吧!
如今她已山穷水尽,展老爷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便又鼓起精神,爬起身来,再次开始主动犁地。
果然,这已经是一片成熟的土地了!
却说展老爷,享受完可卿的倾情侍奉之后,便让人给宝钗带了消息,令她操弄起来。
之前薛家在荣国府内遍洒金银,如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不过是传一些八卦消息而已,又有何难呢?
宝钗本身也是个聪明的,自己不出面,只斟酌了一些含糊的措辞,让红叶等人分别找准目标无意中泄露出去,引导他人自去联想,便是查起来,也查不到薛家的头上。
于是,没多久,府内便各种消息满天飞了。
很多消息一听就是谣言,但那些八卦的人,也根本不在乎这消息的真假,不过就痛快一下嘴罢了。
而当谣言多了,里面夹杂的真话,也就都被当成谣言了。
而相对于展老爷炮制出来的这些消息,宁国府那点儿事儿,便完全不够看了,很快就被众多的新消息给稀释掉了。
这很正常,新热搜总是会覆盖掉旧热搜嘛!
这天,王熙凤巡视荣国府,经过某个角落的时候,正看到两个婆子在那里躲懒,心头不悦,便打算过去吓她们一下,于是放轻了脚步往那边走,刚要喝骂,便听到二人在那里八卦。
“诶,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宝二爷和大奶奶两个人……都传到东府去啦!”
那老婆子两个手对在一起,两根大拇指在一块搅了一搅,脸上更是一副暧昧的神色。
王熙凤听完,刚要发怒,却听对面那个婆子笑嘻嘻地道:
“这算什么啊?”
“咱们赦大老爷还扒灰呢!”
“人家东府那焦大都知道了,反是咱们府上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赦大老爷正是王熙凤的公公,他若扒灰,扒的是哪个?
王熙凤顿时大怒,上前一个大耳刮子便抽了过去。
“一群没廉耻的长舌妇!”
“在这里乱嚼舌根!”
两个婆子挨了一记,又见到八卦的正主出现在眼前,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急忙跪下求饶。
“二奶奶恕罪,这不是奴婢说的,是前院六婶子说的……”
这两个婆子一点都没有为别人顶锅的意思,不等动问便把传谣言的人给卖了出来。
当日焦大放刁的时候,王熙凤也是在现场的。
听到这八卦的时候,她也只是心头鄙夷,却不曾想过为其隐瞒的意思,这才让一个少数人知道的流言传的府内到处都是。
可谁想到这不过才几日光景,这回旋镖居然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当然知道这扒灰和养小叔子都是说的谁,但她又没法说出来。
难不成跟这两人说,这是宁国府的人干的,和我无关吗?
王熙凤气得浑身发抖,如何肯就此轻轻放过,但她也知道这府中人的德行,若是就这般把人逐走了,只怕她们反倒要到处在外面嚷嚷,把听来的说成自家亲眼看见过,把假的也说成真的。
心头转念之间,王熙凤便决意必须得给自己分辨个清白出来,于是便让人把这两个婆子捆了起来,押着往王夫人的院子里去,同时让人去前院绑了那六婶子过来对质。
王夫人正在院子之中休息,见这一群人吵吵闹闹地过来,王熙凤更是少见的哭天抹泪的,口口声声要她给主持公道,顿时便吃惊起来。
“你这辣子,平日里府中哪个敢给你气受?”
“若是她们做的不对,你该打打,该骂骂,实在不行便开革了出去,如今这般作态却是为何?”
王熙凤便哭诉道:
“我素来知道这管家的事体难做,但得太太看重,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撑着,便是得罪了些小人也顾不得了。”
“可谁知道,到底还是我年轻识浅,不知道这人心险恶。”
“这般人等明刀不成,便耍些暗箭的手段,在背后里乱造谣言,恶语中伤,却是让人连分辨都不知道该如何分辨了!”
王夫人便急忙问出了什么事,王熙凤便把听到的事情一说,半点添油加醋都没有。
只是这事情里面不但涉及到王熙凤,还涉及到王夫人的宝贝儿子贾宝玉,这还了得?
王夫人顿时也大怒起来,拍着桌子怒骂道:
“一群不知恩义的忘八羔子,全然不记得是谁给了你们的饭碗,整日里不好好做事,只知道害人!”
“我荣国府内乃是良善之家,可容不得这等黑心肝之辈存在,定然都要打发了出去。”
“让人跟外面都讲清楚,非是我贾府容不得她们,实在是这等狼心狗肺之辈不做人,让各家招人的时候引以为戒。”
地上两人听到这话,顿时都吓瘫了,这摆明了不但要逐她们出去,还要彻底断了她们的生计,心中又恨又怕,纷纷磕头哭泣求饶起来。
这时那六婶子也被抓了过来,之前那婆子顿时便如同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指着她尖声叫道:
“太太,那话不是奴婢说的,是这六婶子说的。”
这六婶子早就在被绑来的路上打听清楚了事情经过,急忙慌着跪倒磕头解释道:
“二奶奶的闲话也不是奴婢说的,是听后院李三娘说的,宝二爷和大奶奶的事情,奴婢也是今日方才听说,却不是奴婢传的。”
王夫人听完更气,原本以为是几个被王熙凤斥责过的人恶意报复,如今一看,这几人还不是元凶,当即便发作起来,怒骂道:
“那你乱讲什么宝玉的事情?”
“宝玉和宫裁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偏你们这群脏心烂肺的东西,在那里胡乱拉扯!”
说着,她便怒瞪着那传宝玉闲话的婆子,把那婆子吓的,急忙招供道:
“这是听后院六儿姑娘说的,却也不是奴婢传的。”
于是王夫人又下令去捉那李三娘和六儿,结果一个吐一个,一个牵一个,不多时,这院子里便抓了十几个回来,把院子里塞的满满的。
更糟糕的是,这些人都不是主谋,都又往外吐了不同的人出来,后面还有多少人还不得而知。
当得此时,王夫人已经骑虎难下了。
法不责众啊!
而且这些人招供的人里面,各房各院的人都有,不但有普通下人,也有各家小姐少爷房内的丫鬟小厮,赦老爷、政老爷更是一个都没逃掉,连王夫人自己手下的一个三等小丫鬟都被牵连了进去,甚至便连贾母房中的小丫鬟都有。
这下子可就麻烦了!
王夫人不敢擅专,只好又往上报,把这些人先押下去看管起来,然后带着王熙凤前去找贾母哭诉去了。
说来也“巧”了,宝钗和薛姨妈如今正在贾母这里,陪贾母说话,哄贾母开心,便听鸳鸯来报,说这王夫人正在满院子里抓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贾母听了便皱了皱眉,埋怨道:
“这孩子,都多大的岁数了,办事也不稳重一些,弄得这般声势,没的让人看笑话。”
薛姨妈便急忙笑着哄道:
“老太太这是拿我们当外人呢!”
“管家这种事情,可不就得光明正大,让那些作奸犯科的下贱胚子们怕么!”
“只要处事公正,又哪里会有人笑话呢!”
贾母听了,便指着她笑道:
“你们自家姐妹,当然向着她说话。”
薛姨妈便跟着陪笑,宝钗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贾母见了,便问道:
“宝丫头这是有话要说?”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多学学你表姐凤辣子,有甚话便说出来,不用有所顾忌。”
宝钗便陪笑道:
“不过是外界的一些流言碎语,说出来没的脏了老祖宗的耳朵。”
贾母看似整日荣养,但实际对贾府的掌控却半点不曾失却,对这些风言风语的动向一直都非常关注。
若不是这次的流言太过触碰她的逆鳞,传消息的人有意避开这府中的几位主子,别人早就把这消息上报到她这里了。
贾母呵呵一笑,和蔼地道:
“看来宝丫头这是知道你二姨在干什么了,却瞒着我这个老太太。”
宝钗急忙解释道:
“真不是有意要瞒着老祖宗,只是……只是有些事情太过荒谬,怕您老听了生气。”
“那些流言明明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偏偏府里还有很多人到处乱传。”
“也是有人传到了红叶的耳朵里,又告诉了我,我立即就严禁红叶等人继续外传了,想来如今这消息传到了二姨耳中,所以才惹得二姨大怒。”
贾母听了,愈发的感兴趣,便笑着摆手道:
“既然是荒谬的事情,不妨便说出来,当听个乐。”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识过呀,哪那么容易便生气?”
宝钗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期期艾艾地道:
“有人说……说宝二爷最喜人妻,所以……所以才整日里纠缠于我。”
贾母听完,果然大怒。
若是这些流言是攻击贾母的事情,她多半便随手打发了,她如今是贾府最高统治者,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贾宝玉乃是她的心肝宝、心头肉,最是她的软肋。
若是有人胆敢用流言攻击她的好孙儿,她就绝对不能忍受!
“这府里果然愈发的没规矩了!”
“政媳妇儿这次做的好!”
“这等乱嚼舌根的东西,一定得好生整治一番,绝对不能轻饶!”
薛姨妈便假意叹息道:
“谣言这种事情,根本就解释不清楚的,便是整治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事儿也怪我,不该让宝钗和宝玉走的太近,没的坏了宝玉的名声。”
“本来我只以为宝玉还小,又不通人事,姐弟两个在一处玩闹也不值什么。”
“可谁想到……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的坏胚子不干人事儿,居然这般无故挑起事端,分明便是针对着宝玉来的。”
一番话说的贾母脸色愈发阴沉,开始担心自家孙儿的名誉起来。
正说着,王夫人带着王熙凤过来告状了。
原本贾母以为在宝钗这里得到风声了,开始还很镇定,非常明确地表示了对王夫人的支持,可等王夫人把情况一说,她的脸都绿了。
她原本以为府中就宝玉这么一个流言,可谁知道转头就又收到了两个,那是否还有很多没传到她这里的流言依旧在暗中传播,那就不好说了。
贾母急忙让人把那些关押着的下人都提过来详细再问。
这群人生怕罪责加重,就跟那挤牙膏似的,问多少就说多少,不问就不说,如今被盘问起来,知道隐瞒不住了,便又老老实实吐口,招出了更多的流言和传播人。
不过片刻功夫,贾母便又盘问出来了新的流言内容,而且大多是关于她的心肝宝贝凤凰蛋贾宝玉的。
有流言说当日宝玉去东府,休息时指明要睡在蓉大奶奶的床上,便是心存觊觎。
后来之所以又不去了,便是因为这事儿被蓉大奶奶看破了,便不再请他。
这又从侧面印证了贾宝玉喜爱人妻的流言。
还有流言说宝玉已经把房内的四大丫鬟都收了房,还许诺了她们姨娘的位置,还说要像展老爷收姨娘那样正式大排酒宴。
还有流言不是关于贾宝玉的,除了宁国府的那扒灰和养小叔子流言之外,便是关于赦大老爷那一房的,说赦大老爷扒灰,说琏二爷和邢夫人有染……所以将来这爵位肯定会旁落到宝二爷的头上。
这些流言一出来,贾母顿时便是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王夫人和王熙凤一眼,心中怀疑,是不是这些流言都是这两房彼此互相攻讦的产物。
这就让她为难了起来。
其实她心中不曾有让贾宝玉继任爵位的意思,在她心里,自家的这个孙儿衔玉而生,将来必定要出将入相的,区区二等将军而已,根本就不在她的眼中,未来成为新的国公或首辅才是贾宝玉的归宿。
但这种事情她又没法公然说出来,再加上她对于贾宝玉的偏向,也难免让别人起疑。
以她的估计,贾赦那边其实是不在乎死后这爵位归谁的,贾琏是个二世祖,有钱花就行,想不到那么远,唯独这凤辣子,才有可能关心这事儿,而且也有能力促成如今的这种彼此流言对轰的局面。
你想要我家的爵位,我就先把你儿子给搞臭了!
正自惊疑不定之时,外面脚步声急促,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
“老祖宗,太太今日怎地这般大脾气,抓了这许多人。”
却是当事人贾宝玉来了。
之前抓的那些人里面,大多都是些没什么地位的小人物,真正有些身份的,就算心里怀疑,多半也是在自家院里说几句,哪里会随意乱传这种八卦?
对于八卦当事人身边的亲信,那更是谁也不会提及,生怕惹火烧身,所以宝玉倒是不知道自家已经成了流言的风暴眼。
袭人等四女原本耳目也很灵通,但是因为之前薛蟠赏银和厨房、采购潜规则被曝光等事情,把人都得罪光了,这次的事情反而消息闭塞了起来。
不过,架不住这府里面有“好心人”呐!
在合适的时候,有人便“好心”过来诱导贾宝玉,把贾宝玉引到了贾母这里。
袭人四女只防备着薛家人,却不曾怀疑贾母这里出问题,便任由宝玉来到了这边。
眼见到宝贝孙子来了,贾母的怒气便消散了点,强笑着招手把宝玉叫到身边,搂着他道:
“这府里面的下人太没规矩了,你娘在管家,你不必管这些杂事……”
正说着,另一位当事人李纨也来了。
这许多人被抓,荣国府里又漏的跟个筛子一样,有心人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有那和李纨交好的,便让人给她送了消息。
李纨平日里自认已经非常低调了,却不料依旧遭了这无妄之灾。
她也知道人言可畏,不敢怠慢,急忙便赶了过来。
随后邢夫人也来了,反而是赦大老爷和琏二爷两人不在府内,反而没有过来。
李纨一进来,见了贾母之后,便上前请罪道:
“孙媳妇儿如今心如槁木死灰,平日里对这府中之事从来都不敢插口动问,一心只是抚养兰儿,对外最多陪侍几位妹妹等针黹诵读而已。”
“今日却不料无端惹来如此污水,想来是孙媳妇儿的德行还不够,日后定然闭锁在抱厦厅里,半步也不敢出门了的。”
贾母便急忙安抚道:
“今日之事与宫裁无关,全是这些下作的东西在乱嚼舌根,你且莫要如此。”
李纨执拗坚持道:
“瓜田李下,不得不避嫌。”
“以后孙媳妇儿是断然不肯再亲近宝玉的了。”
这下子不等贾母开口说话,旁边的宝玉便先急了,上前一步,要去拉李纨的手,“嫂子这是什么话,可是弟弟哪里得罪了你不成?”
平日里李纨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现如今因这流言一事,她哪里还敢让宝玉拉手,急忙后退两步,挥舞着袖子赶人,脸色都白了。
“宝兄弟且住了!”
“你我分属两家,男女大防不可不守。”
宝玉虽然被哄来了,但却完全不知道关于他那部分流言的事情,完全不明白为何这位美丽温柔的嫂子忽然对他生分了,便习惯性地赌气发泄道:
“是了,是了,想我不过是个污浊的男子,原不配和嫂子拉拉扯扯的,似我这等不堪的浊物,便不配生在这深堂大院里。”
若是往日里,他这般一装腔作态,那李纨少不得要把他搂在怀里好生安抚一番,但如今李纨听了,却脸色愈发警惕,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他这话李纨听了害怕,王夫人听了气也不打一处来,当即便上前揪了他的耳朵,拎起来耳提面命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再胡乱讲些胡话,没事也让人弄出事来!”
宝玉扥着脖子哀哀告饶,贾母就又心疼起来,将宝玉拉进怀里安抚了起来。
薛姨妈趁机又谏言道:
“宫裁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宝玉也大了,也是该注意一些男女大防了,总在女儿家脂粉窝里面厮混,又该怎么成器呢?”
“正好文龙最近和展老爷学做事,几个月来进步不小,宝玉若是有意,完全可以领一门府内的差事,学以致用,让文龙在手下给帮趁着,定然有所进益。”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都有些心动,但宝玉一听要学做事,立时便撒起泼来,在贾母怀里一个劲的打滚,求饶道:
“老祖宗,人家才不要做那些事,更不要和各位姐妹分开……”
贾母拗不过他,便只好连连点头答应。
“好好好,你不想做那便不做,不想和姐妹们分开,那便不分开。”
贾母眼中凶光一闪,吩咐道:
“今日之事不必再查了,这些已经被揪出来的家伙,拖出去统统发卖了!”
“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再胡说八道!”
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贾母这次居然如此之狠,便是王夫人和王熙凤二人也只以为最多便是开革一批人出去便足够了。
现在这些流言已经涉及到了几十人,根本不需要再查下去便可猜到,只怕这满府里的下人大半都会牵扯进里面。
这人一多,事情便不好处理。
如果不处理,或者是处理轻了,那大家多半都不会吸收教训,该怎么多嘴多舌,还是怎么多嘴多舌,一点都不带怕的,甚至不但不怕,反而还会觑破主家的虚实,更加轻视这个主子。
其实这些人一旦被开革出去,别人家知道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后,也不会再用他们做下人,基本上他们的生路就断绝了,连回乡种地都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家生子,无地可种。
开革掉与直接打杀了他们的区别,不过就在于死亡的时间和过程问题,能显得主人家比较仁慈而已。
所以在荣国府里,将人开革出去,便是最大的惩罚了。
但这直接卖掉,是比开革更大的处罚,或者说,荣国府过去便从来没有这样惩罚过下人。
因为被卖掉的人不定会落入什么人手里,但多半是不会比荣国府更好,而且还有可能要被带走离京,与家人离散,背井离乡,没准一辈子都没法回来。
可见这次贾母是真怒了。
反倒是王夫人和王熙凤上来求情道:
“老太太,这里许多人都有家小在府里,就这般卖了,只恐寒了众人之心,不妨便重责一番,开革出去便是。”
贾母见她二人异口同声,更加确信,今日之事多半便是她两家彼此互斗才惹来的事情,便愈发坚持要将众人发卖。
王夫人二人只以为贾母是心疼孙儿,怒急攻心,想要借此警诫府内下人,却不知道贾母满心想要敲打的,却是她们姑侄两个。
等二人劝了几遍之后,贾母才暂息雷霆之怒,吩咐道:
“我不想再听到府内有任何人散播流言,攻击自家主子,若有再犯,定然不饶!”
一群早被吓傻了的下人们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却再没人搭理,被王熙凤下令拖了出去,先打了板子,又收缴了身份牌,然后逐出了荣国府,永不录用。
贾府最高统治者贾母官方认定,之前所有府内传播的消息,全部都是流言!
杀鸡儆猴之下,满府下人噤若寒蝉,再没人敢乱传闲话,更不敢把那些消息当成真的,之前宁国府的那点事儿就更加早就被丢到脑后去了。
这边的动向很快就传到了宁国府那边,可卿立时便响应了贾母的决议,发话把那焦大给丢到了城外的农庄上自生自灭,又开革了几个近日对她不够恭敬的。
有人心头不服,跑去找尤氏告状,却不知道二人早就达成了统一战线,反倒也被赶出了府。
有了尤氏支持,可卿立即便稳住了宁国府的局势,没人敢再胡言乱语。
局势底定之后,可卿的病立时便好了,精神抖擞地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描眉抹粉,同时吩咐宝珠道:
“去展府给展叔叔送个信,便说我请香菱姨娘来家里做客,晚上留宿于此,联床夜话。”
宝珠当即便懂了,起身去展府传了消息。
很快,展老爷便带着香菱来宁国府做客了。
香菱自去找可卿玩耍,展老爷则和珍大哥、蓉侄儿一并饮酒谈笑。
之前四王八公分润二锅头外省的生意,宁国府当然也是有一份的,如今被他交给了小管家余禄来专门负责。
虽然这些生意还没铺展开,但珍大哥心中有了底气,花钱自然就愈发的大方了起来,对待金主展贤弟当然也就愈发的器重和亲热了。
因为扒灰消息泄露之事,珍大哥最近非常低调,哪里都不去,只在家里猫着,早就闷坏了,如今见到展贤弟又来陪他解闷,更是开心。
展老爷多年的网络灌水经验,随便拿出来点,便能让珍大哥眼界大开,自然就愈发欢迎他的到来。
酒足饭饱之后,理所当然的,展老爷又夜宿到了蓉哥儿院中。
这次扒灰的消息泄露,也不是没好处,可卿因为这次的事情,算是知道了究竟哪个男人才是真正靠得住的,便如同那藤蔓一般缠绕依附了过来。
贾蓉也见识到了展老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连荣国府那许多人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心中更加认识到了金钱的魔力,巴结之心愈发的热切了。
过去展老爷来找可卿玩,还得挂着一个“借种”的名头,表面上还要给贾蓉留点面子,但现如今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了,展老爷一来,贾蓉便乖乖的把房间让出来,自家找个客房去住,主屋卧室让给展老爷居住。
这回算是真正的鸠占鹊巢了!
满府的下人,不乖的都被尤氏和可卿清理出去了,剩下的人都被展老爷拿银子给喂饱了。
所有人多少应该对某些事情有所了解或猜测,唯独只瞒着珍大哥一个!
珍大哥怎么都不可能想的到,他的儿子居然会主动为自家的娘子拉皮条,还贡献出自家的院子来任由展老爷在那里随意享受。
当然,展老爷也从来不亏待孝顺的蓉贤侄的,专门在自家的产业里面,给蓉贤侄准备了一个“酿酒顾问”的空饷职位。
人来不来无所谓,随时来取薪水就行。
有了这份稳定的工资,蓉哥儿便自在了许多,不用总被自家大老爷拘着,也有闲钱在外面耍乐了。
只要有了钱,这京城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好玩儿的东西。
此间乐,不思蜀,蓉哥儿在外留宿的日子也便多了起来。
不过蓉哥儿就算不回府,也不担心自家娘子,反正有展叔叔照应着,不会出问题的。
今夜蓉哥儿依旧如在,丝毫不影响展老爷取乐。
展老爷迈入熟悉的卧房,却发现原本的卧房此刻却贴满了“喜字”,红绸彩缎拉满了屋,桌上还点着红烛,摆着秤杆、酒壶酒杯,分明被布置成了洞房的模样。
在那床榻之畔,一个头罩盖头的新娘正挺胸收腹坐在那里。
正自惊喜时,香菱抿着嘴从旁边笑着走了过来,低声道:
“老爷,这些是妾身和可卿妹妹用了一下午时间布置的,稍微简单了点,老爷莫要嫌弃才是。”
展老爷眉开眼笑,伸手在香菱身上扭了一把,调笑道:
“你个傻憨憨,老爷的侄媳妇儿怎地成了你的妹妹?”
“便是算年龄,她也得是你的姐姐才是啊!”
香菱便吃吃笑道:
“入门先者为大,谁让妾身入门的早呢!”
“经过荣国府这次的事情,可卿妹妹深感老爷的恩重,已经决定不做什么劳什子宁国府少夫人,要改做咱们展家的小妾了。”
“自今日起,可卿妹妹不但任由老爷摆弄,而且还要为老爷守节,不会让老爷之外的任何男人碰她,包括蓉哥儿在内。”
展老爷听完,心头更是欢喜。
这是彻底被收服了啊!
好!
老爷很喜欢!
接下来,香菱便客串了傧相,简单主持了婚礼,拜了天地高堂。
夫妻对拜之后,展老爷拉着可卿的手,用秤杆挑了盖头,喝了交杯酒,然后可卿便主动将樱桃小口送上,任由展老爷吃了个爽。
良久之后,可卿气喘吁吁地松开口,倒在展老爷的怀里,附耳轻轻说道:
“老爷,自今夜起,可卿这辈子便只为老爷你一个人活。”
“明日可卿便让人买些歌舞伎回来,跟着她们学习如何让老爷开心的法子。”
“以后老爷开心,可卿便开心,老爷不开心,便尽管玩弄可卿来消气。”
这话简直比任何情话都更有效,顿时便让展老爷性致勃勃了起来。
他将可卿拦腰抱起,送到床上,轻解罗衣,却又听到可卿在他耳边吃吃笑道:
“老爷,我那个婆婆虽然年岁大了点,但依旧风韵犹存,妾身找机会,把她也给老爷弄来玩,怎么样啊?”
展老爷虽然和尤氏早就已经勾搭成奸,但爱巢却是筑在尤府那边,和可卿这边不是同一基地,所以虽然没少雨露均沾,但却一直不曾走漏风声,可卿和贾蓉两人也一直都不知道。
眼见可卿如此热情,展老爷如何会否了她的好意,当即便笑嘻嘻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可卿,你尽管放手去做,若是成了,看老爷如何赏你!”
可卿得了自家老爷的话托底,便愈发放心起来,一边把胸挺起,任由自家老爷品尝,一边心中便开始盘算,该如何勾结那个没用的废物前夫,对那始终高高在上压她一头的美艳婆婆进行陷害、施压。
一夜无话,细节不提,省流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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