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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没开春,天气还很寒冷。七十多万斤海鱼被宰杀干净后,不用做成咸鱼也能再保存很久,但陈元庆已经开始提前布置,建立新的陶罐厂。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是核心基础,陈元庆不敢怠慢分毫。
另外。
因为捕鱼队这契机,陈元庆也关注到聚义军、包括镇海城老百姓的伙食中蔬菜偏少的问题。
镇海城毕竟初创,没有自己的菜园,虽然每天各地都会有很多大车拉来大白菜、萝卜等冬天的蔬菜,但这些显然太单调了。
陈元庆亲自去海边考察过后,便让捕鱼队开始打捞周围近海的紫菜、海芹菜等海生蔬菜。
主要这时海边的尸体早已经被清理干净,都被烧成灰洒入大海了,陈元庆并不用再担心疫病发生。
如同预料中一般。
刚开始,不论是聚义军将士还是老百姓们,对这些海生蔬菜都很抗拒,毕竟从没吃过。
可。
当他们鼓起勇气尝到这些菜第一口后,瞬间便是爱上了这看似不起眼的小菜。
无论是紫菜汤还是凉拌海芹菜,都让这个时代的人们大开眼界,从未想到过这些菜竟这般好吃。
一时间。
陈元庆又有‘神农’般的传说,也将他的声望越推越高。
…
这天中午。
陈元庆没在军营陪儿郎们吃午饭,而是回到官厅这边,准备看完邸报后下午去红娘子部视察。
这几天不断与红娘子的亲密接触,他隐隐感觉到,拿下红娘子的契机就快要成熟了。
“陈元庆,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我这几天都来拜访你好几次了,却一直见不到你人呢。”
这时。
麻芳馨忽然幽幽而来,俏脸上满是不爽。
俨然。
这几天陈元庆故意不让她进门,她非常生气。
而今天。
她是刻意一直守在官厅大门外,看到陈元庆进门后,这才追进来。
这样一搞,外面那些值守亲兵都不敢拦她了。
毕竟。
麻芳馨身份尊贵,现在又是陈元庆的座上宾,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
“麻小姐,某这不是公务繁忙吗?吃了没?一起来吃点。这是我刚让厨娘做的海芹菜。”
陈元庆似完全听不到麻芳馨言语中的幽怨,笑吟吟请她入座。
“这还差不多。”
已经与陈元庆很熟了,麻芳馨也不再遮掩太多,白了陈元庆一眼,这才入座。
看陈元庆已经给她碗里夹了几块海芹菜和酥鱼,她俏脸上这才展露出笑颜,笑嘻嘻道:
“陈元庆,你最近是不是在为陶罐的事情发愁?你别看烧陶罐看似很简单,但那是在原料充裕的地方。这镇海城周围,并没有这么多黏土,你想烧的多,怕是很难哟。”
麻芳馨说着,吃了口海芹菜,大眼睛顿时一亮,又吃了口酥鱼,大眼睛顿时更亮,忍不住啐道:
“陈元庆,你藏私啊。外面的店里,酥鱼可没你的香。”
陈元庆此时自也很了解麻芳馨了,知道她敢过来,必定是有所依仗,忙拱手道:
“麻小姐,莫非你对烧陶罐还有了解?还请麻小姐教我。”
见陈元庆对自己这般谦逊,麻芳馨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小狐狸般笑道:
“哼。看在这顿饭的面子上,本小姐便再帮你一次。”
说着眼神却示意陈元庆再给她夹菜。
陈元庆白了她一眼,却体贴的继续为她夹菜。
麻芳馨这才满意,俏脸也郑重起来:
“陈元庆,陶罐烧制虽都差不多,但一家有一家的方子配比。我恰好有一个方子,只需少许黏土,再加一点点辅料,主料取普通黄土即可,便可烧制陶罐。且,只会比你的更结实。”
“真正操作起来也不难,镇海城本来就有黏土,虽然少但应该也够用,只需运来一些辅料即可。必然可以将你烧制陶罐的效率大大加快。”
陈元庆自也明白过来。
这应该是粘合剂了。
这个时代的大运,在别的技术方面或许不够发达,但在烧制瓷器陶器上还是很先进的,普通民窑水平都是极高。
麻芳馨虽然妖精了些,目的也不太纯,但她却真绑了陈元庆不少忙。
陈元庆忙拱手道:
“麻小姐,多谢了。你对元庆的帮助,元庆铭记于心!”
“哼!你个死木头,不理你了!”
见陈元庆这般,麻芳馨顿时变了脸,狠狠一摔碗,饭都不吃了,扭着小腰就走。
走到门口连头都不回的道:
“陈元庆,我讨厌死你了!但你要的辅料明天就到,我会把工匠也留给你!哼!”
看着她倩影很快消失不见,空气中只留有她身上熟悉的幽香,陈元庆一时不由摇头苦笑。
饶是他一直对麻芳馨和麻家有所警戒,且程度还很高,可,麻芳馨天天这么搞,怕神仙也遭不住啊……
吃完饭,看完邸报,确定没有有用的消息,陈元庆当即收拾利索,准备去女营寻红娘子。
这时。
陈六子忽然快步来报:
“将军,汉风紧急消息!就在前天,他们在登州一处盐场,发现了几条大船,疑似是自高丽而来!但却不见船上人的踪影!猴子怀疑,极有可能,是怜生教主已经派人来了!”
说着忙把猴子的密报递给陈元庆。
陈元庆打开密报查看一会儿后脸色也变了。
果然。
如同他猜测的一样!
怜生教主这老杂毛坐不住了!
但怜生教的实力比陈元庆想的还要更庞大一些,都被官军剿灭主力了,在登州竟还有这么大能量,船队都来了登州方面竟也没有察觉的。
不过。
陈元庆之前的判断俨然也是相当正确的。
他提前把猴子派往登州,有了奇效!
也就猴子这等细腻性格,才会连偏远的海岸线也仔细探查。
思虑好一会儿,陈元庆道:
“派人通知女营,今天我不过去了。晚上让我姐过来寻我!”
“是。”
待陈六子离去,陈元庆快步来到了地牢里。
…
“陈元庆,不对,爹,亲爹,求求你放过我弟弟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我都依你啊……”
被陈元庆晾了这十几天,毗湿奴彻底崩溃了。
陈元庆进来,还没说话呢,她已经急了,忙是急急对陈元庆哀求。
但看着她这几天人都馊了,几如比流浪汉还臭,陈元庆止不住抽动鼻子,招呼外面值守的婆子道:
“弄点热水来帮她洗洗,这样脏乱成何体统?”
“是。”
值守婆子都被吓坏了,赶忙去烧水帮毗湿奴洗澡。
陈元庆则是来到外面的厅内泡了一壶茶喝起来。
虽说他判断很准确,怜生教是从登州而来,但陈元庆可没有八百里加急,猴子的消息就算已经没有丝毫迟滞了,却也有着至少两天的延迟。
换言之。
怜生教的人,极有可能已经逼近镇海城,甚至是已经混到了镇海城内!
主要镇海城必须要发展商业,便必然会带来商业往来。
饶是陈元庆已经在安全条例上规范了很多很多,可对上怜生教这帮天生的地老鼠,陈元庆还是不踏实。
不多时。
婆子恭敬来报:
“将军,犯人已经洗完澡换完衣服了。”
陈元庆点点头,大步来到地牢内。
毗湿奴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长裙,精神状态终于好了些,赶忙哀求:
“陈元庆,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弟弟吧……”
陈元庆思虑片刻道:
“告诉我,怜生教的联络暗号是什么?如果他们在镇海城内,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们的暗号!只要你能找到暗号,我便饶你不死,也会饶你弟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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