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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爽快付款,李咪咪却没有交易达成的喜悦,反而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真的要去?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那里真的有厉诡。”
“与其突然遇到不知所措,不如有准备地去见识一下。如果能把它搞定,赚的功德也多一些。反正等着也是死,干嘛不搏一搏。”我很是坦然。
李咪咪摇头感慨,“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疯子。别人听说有厉诡,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你却头铁往里面钻。”
说完,李咪咪告诉了我一个地址。
庄河白塔屋!
听到这个地方,我的头皮不禁一紧。
这可是咱们这里名气很大的一个地方。
“德东诡话”那个节目,可是做过很多期对庄河白塔屋的怪诞解说。
“怎么样?怕了吧?”李咪咪嘴角微勾,秀眉挑动,“你肯定听过很多那个地方的传说,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些都不算什么。因为知道真相的,没有一个是活着从那里走出来的。”
“这不等于说,你和我说的,也不是真相?”我反问。
李咪咪摇头道:“别人只能见到死尸,我不一样。”
我反应过来,她是能见到诡的。
“我打听过,死在里面的人,连魂灵都不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咪咪神秘兮兮的凑近我。
她如兰般的气息,轻轻打在我的脸上。
她说的话怎么前后矛盾?
我还以为她见过从里面出来的阿飘呢!
“意味着什么?”我愣愣的重复着她的话。
“我不知道呀。所以我才说那个地方是真的凶戾。”李咪咪道。
我一阵大无语!
“你还要去吗?”
“当然去。”我边说边下病床。
“你现在就要去?”李咪咪凝眉盯着我。
“我现在晕忽忽的,这样去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当然是回家养精蓄锐,装备什么的准备好了再去。”
李咪咪哑然失笑,骂了一声“疯子”,道:“那你加油。希望你不要变成故事的一部分。”
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并对她来照顾我和给我指路表示感谢。
去看了看爸妈,他们的情况没有好转,但是也没有恶化,整体趋于稳定。
看得出,笼罩在他们身上的功德光盾,正在一点点的被消磨。
我唤来护工,给她叮嘱了几句。
她把爸妈照顾得挺好的,是个很认真负责的姑娘。
上次老伯的话让她有了什么疑心,但被我一番说道之后,她就没再表现出有什么不对了,这让我很放心。
离开医院,回到铺子,我立刻冲到后屋,放了水,打算美美的洗个澡放松一下。
看着镜子,我险些有些不认识自己。
李咪咪的相机应该是开着美颜的,她给我拍的照片,看起来还有几分人样。
可是镜子中的我,脸上明明血肉饱满,却莫名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
印堂和眼圈,黑得似乎能挤出墨来,双眼布满血丝,写满疲倦。
黑无常打在我胸前的伤印,范围小了一些,但颜色变得更加的浓郁。
我用手按了按,硬邦邦的,但是很疼,该有的感觉还是有,证明肉还活着。
“也不知道秦柳怎么样了。”我感慨了一声。
最好的兄弟就这样没了,我内心很是惆怅,到现在都有些接受不了。
我胸前这一棒,说是为他挨的也不为过。
我还是很想知道,他都被撞进ICU了,为什么他还能跑去跟我撸串。
这个问题,不想还好,一琢磨,哪哪都觉得不对。
洗完澡,我穿着浴袍,边擦拭着头发边往外走。
窗帘被拉上了,屋内黑漆漆的。
桌子上,隐隐有东西发出幽蓝的光。
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黑影,背对着我。
我很确定,那不是一个人。
因为我进来后门是反锁了的,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好心诡”送功德上门!
咔咔咔!
那黑影的头,缓缓转了过来,直扭到后背。
见着我,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又是咔咔几声,恢复成了脸和胸一面的正常形态。
“道爷!”黑影向我鞠躬。
听到他的声音,我顿时有些失望。
这不是来送功德诡,而是之前被我放走的小黑。
“你干什么?想趁我不备偷偷放走小白?”我冷声问道。
关着小白的输液瓶就放在桌子上,刚刚小黑明显是在凝视输液瓶,只是他不敢碰。
小黑的脸色果然有些慌,但他赔笑着狡辩,“道爷您就别拿小的开涮了。那是您的法器,我怎么敢碰啊。刚刚我只是在修复白爷的哭丧棒。”
说完话,小黑急忙拿起桌子上的哭丧棒向我展示。
我一看,断掉的哭丧棒果然被接上了,幽光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坐着,小黑站着。
“你不会是单纯的来修哭丧棒这么简单吧?”我冷声问。
“嘿嘿,真是瞒不过道爷。我这一趟来,主要是来给道爷您报喜的。”小黑满脸堆笑。
他这憨态可掬的形象,都不像个诡差,更像个影视剧中的土地公。
“什么喜?”
小黑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目光完全不敢高过我的胸口。
“因为道爷您的阻止,我和白爷不是没有勾魂成功嘛。我现在都打点好了,这一块区域以后由我和白爷负责,以后就不会有其他诡差滋扰道爷您的双亲。”
我听得激动,这还真的是个好消息。
爸妈有功德光盾保护,借命这个事还能苟得住。我就担心遇到诡差,哭丧棒挥呀挥就把功德光盾挥没了。
“我爸妈阳寿未尽,本来就不该被你们滋扰,这有什么可喜的?打我一棒子给我一个糖,我还得对你们感恩戴德呗?”我冷哼道。
小黑被吓得不轻,直接就跪下了。
“道爷息怒,我可不是向道爷您请功。我只是……”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我打断小黑的话,“你不就是想让我把小白放了吗。”
“对对对!”小黑大喜,“道爷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一下子就能猜透我的心思。道爷,您能放了白……”
“不能!”
小黑一怵,顿时蔫了,闪亮的眼睛委屈得都要哭了。
“也不是不能提前让你们团聚。你帮我做一件事,完了我就立刻放了小白。”
“道爷您请说。”
“我有个好兄弟叫秦柳,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七月半那天被黑白无常勾去了,死因是车祸。你下去帮我打听打听,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黑瞪大双眼,震惊道:“七爷八爷亲自来勾的?道爷,您的那个兄弟,是犯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本领?”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你去打听吗?”我冷撇着小黑。
小黑一哆嗦,不敢再多问,连连答应要替我打听。
小黑离开的时候,也不向我请示,鬼鬼祟祟要把小白的哭丧棒带走。
我察觉不对劲。
他有自己的哭丧棒,拿小白的干嘛?
刚刚他在修复哭丧棒,都不问问瓶子中的小白怎么了。
这家伙,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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