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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盏流光溢彩的灯亮起,映照在站在高大玻璃展柜前的少女侧脸,衬得她像是一尊精致漂亮的瓷器娃娃。檀灼被哄得心情愉悦,不过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还说养得起呢,今天都没有给我送花!”
“是不是没耐心了?”
檀灼本想难为一下朝徊渡,谁让他总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岂料还真没难到。
朝徊渡揽着她的肩膀,调转了个方向,“灼灼,是你没耐心。”
“再往里看看。”
檀灼跟着他越过一排排高大的玻璃展柜,远远看到尽头彩色花窗旁、极简的几何金属架子上,盛开着一束荔枝?花束?
檀灼起初还以为是真荔枝,被半剥开组成的荔枝花束,跟网上那些她曾看到过到车厘子花束、草莓花束区别不大,刚准备夸一下朝总很懂年轻人的流行趋势嘛。
岂料,上前一看,这才发现荔枝是玉质的,一颗一颗皆是精雕细琢,荔枝果肉用的是冰透的白玉,外层荔枝皮则选用顶级血玉。
檀灼伸出指尖碰了碰,触手温润。
每一颗都可以摘下来放在手心把玩。
檀灼感叹:“长大真好呀。”
“小时候只能收到新鲜荔枝,长大后既能收到新鲜荔枝还能收到玉雕荔枝。”
而后,檀灼眼睛弯弯,仰头道:“谢谢哥哥。”
“不客气。”
朝徊渡倾身也拿了两颗荔枝出来,慢条斯理地剥掉外面那层血玉,徒留下晶莹剔透的荔枝果肉。
男人指节修长精致,看他‘剥荔枝’就如同看一场艺术电影的特写镜头。
优雅又高级,带着名门世家养出来的独有矜贵感。
完全不带任何靡态。
然而,朝徊渡剥完‘荔枝’干出来的事儿,跟高雅挨不上一点边儿l。
檀灼好奇地问:“你剥这个干嘛,又不能吃。”
还把人家皮剥掉,那可是血玉呀,玉雕艺术品都不完整了。
朝徊渡指腹捻着那颗白玉荔枝肉,在灯光下欣赏片刻,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谁说不能吃。”
他将剥开后莹润剔透的荔枝放在身侧柜子上那个仿若是古董摆件的甜白瓷盘里。
荔枝落下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
檀灼好心提醒:“这是玉制品,当然不能吃!
就算雕刻的再像,也不是真荔枝呀!
“上面那张小嘴吃不了,可以用下面那张。”
朝徊渡剥了四五颗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檀灼放到花窗旁那个极为柔软的真皮沙发里。
檀灼还在品味他这句话的意思,猝不及防,身子弹了下,手心下意识扶住沙发边缘。
却见他端着盘子放到沙发宽大扶手上,而后握住了她少女纤细的脚踝,脚心抵着男人黑色的衬衣上。
因着刚洗过澡,檀灼身上只穿了件真丝睡裙,绸滑的布料如流水,蜿蜒而下,浓郁的红与极致的黑描绘出一幅艳到极致的油画。
像是热烈招摇的红色芍药,在暗黑深渊里绽放。
当男人用另一只手将那颗温润玉质的荔枝果肉放进芍药花中央时,檀灼终于理解透彻他的话中之意。
她蓦地蜷缩,想要去拽他手腕:“别”
朝徊渡已经不急不慢地推进去,并且又从盘子里拿起一颗,望着少女蕴着一池潋滟的眸色:“长大确实好。”
捻着白玉荔枝在她唇间点了下,“小时候只能看你这张小嘴吃荔枝。”
白玉荔枝慢吞吞下滑。
“现在长大了,还能用这里吃。”
“哥哥很欣慰。”
檀灼有些惊慌,想要将荔枝吐出来,但越吐卡得越往里:“哥哥,我怕。”
“宝贝,这个时候,你应该叫我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檀灼赶紧改口,“老公心”
“我怕,会卡住。”
朝徊渡又给她喂进去一颗,而后修长指尖极轻地碾了少女咽喉处,“放心,不在这里,卡不住。”
“我用手指丈量过,你可以一口气吃四颗。”
檀灼仰头望着流光溢彩的吊灯,以及不远处那一层层华贵珍稀的珠宝首饰。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越珍贵,付出的代价越多。
而一千枚钻戒和珍稀首饰,需要她付出的代价要么被荔枝充死,要么被荔枝噎死。
朝徊渡:“第四颗了,宝贝真棒。”
檀灼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明明荔枝没有味道,她身上却撒发着清甜的荔枝果香,飘荡在华美的收藏室内。
不过,很快,像是被暴雨淋湿后的清幽白檀香严丝合缝地覆盖住又娇又甜的荔枝香。
檀灼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别夸我。
这种夸奖,她一辈子都不想要。
大朝徊渡恢复正常上班后,檀灼也没办法偷溜出去,只偶尔中午去一趟。
嗯,还有翘班去。
梅溪汀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怎么样呢。
而且最近在和港岛那边的富商继续谈价格,梅溪汀觉得,檀灼之前给他画下的那辆豪车饼,自己拿的理直气壮。
朝园内。
檀灼望着朝徊渡依旧光秃秃的院子,却相当有成就感。
这几天她都要晒黑啦!
幸好每天出门,都让朝徊渡给她全身涂防晒。
离开朝徊渡的院子后,o她突然接到一个来自国外的电话,是A国。
少女站在一棵明媚灼灼的垂丝海棠树下,看着来电显示,紧盯着屏幕,她倏然间生出一种预感。
风吹乱她随意挽起的碎发,几乎与卷翘的眼睫缠在一块,如她此时的思绪,凌乱至极。
足足好几秒,檀灼才僵硬着接起了电话。
果然。
里面传来温柔又疲倦的女声,隔山隔海的距离,檀灼惊觉几分陌生。
“灼灼,是妈妈。”
阳光刺得她眼睛疼。
檀灼缓慢地启唇,嗓音有点干涩:“妈、妈”
她脑子有太多问题,曾经檀灼无数次的想过,如果联系到爸爸妈妈,要质问他们,为什么抛下自己,但是此时,听到妈妈依旧温柔的声线,她却一句质问都说不出口。
只问了句,“你和爸爸过的好吗?
“你爸爸他还好。”
周南棠轻声道,“你过来A国一趟吧。”
檀灼非常了解父母,顷刻间并反应过来,“是不是爸爸出什么事情了?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快要把家里的债务还完了,你们能不能试着相信我,别把我当无知的小孩。”
虽然全世界的人都说她被父母抛弃了,但檀灼并不这么想。
她一直觉得爸爸妈妈出国是有原因的,也一直等着他们来给自己解释。
没想到等来却是妈妈一句不清不楚,让她去A国。
还要瞒着她。
手机那边沉默许久,檀灼甚至能听到妈妈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很有耐心的等着。
周南棠平复几秒,最后还是重复那句:“灼灼,你尽快来A国。”
“尽快。”
强调了一句后,便挂断电话。
而后发来一条具体地址的短信消息。
等檀灼再拨过去时,已经没有人接听了。
少女细指捏紧了手机边框,眼尾红彤彤的,她要叛逆了,她不是听话小孩了。
本来爸爸妈妈心里也没觉得她是大人,什么都不说,直到现在也不说。
忽然,手机震动了下。
檀灼迅速低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师兄?”檀灼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调。
梅溪汀没听出来,“陈先生说他今晚飞港城,准备再与我们谈最后一次,还要谈吗?
按照檀灼之前的想法,会直接拒绝。
但是这次,她想起方才妈妈打来的那个电话,指尖掐了掐手心,沉默许久:“卖了吧。”
“前提是他离开港城之前把钱打过来。”
短时间内,除了陈先生这里,檀灼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筹到八个亿。
因为她要在去国外之前,把檀家所有债务还上。
檀灼轻轻吐息。
她还是放心不下爸爸妈妈。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算了,还是下次再跟他们叛逆吧。
檀灼咬着下唇,“今天打钱过来。”
梅溪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师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檀灼:“见面说。”
陈先生他们还是约了鹿堇会馆。
毕竟江城数得上名号又私密性强的,鹿堇是第一位的。
檀灼有vic黑卡,她一来,恰好在鹿堇会馆的薄憬便接到了消息。
会馆内事情根本瞒不过薄憬。
薄憬认识这位来自港城的陈先生,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对朝徊渡道:“那个港城的陈老狐狸做生意是出了名的能压价,我问服务员,弟妹不怎么开心,估计是也被压狠了。"
“后来去洗手间,隐约听那个老狐狸准备开庆功宴的事情,炫耀自己来内地省了两个亿。”
“跟个小姑娘做生意,真好意思。”
朝氏集团总裁办。
私人手机开着免提,原本漫不经心听薄憬说话的朝徊渡,拿着钢笔的长指微微顿住。
回忆起前两天檀灼吐槽过港城这个陈先生,当时她说债务暂时不着急,所以拼着一口气也不要卖给这人,太没有诚意。故意坑她古董呢。
这才短短几天,怎么突然就卖了。
朝徊渡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放下钢笔,钢笔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一声响。
办公桌前,男人淡淡掀睫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崔秘书,示意他去查查檀灼为什么急需用钱。
而后对薄憬道:“以你的名义购下这批古董,十亿。”
十亿这是正常的市场价。
也是檀灼之前跟他提过的心理价位。
薄憬痛快应下,转而一想:“不对呀,说起来你怎么不直接帮她把债务还了,还要兜这么大一圈。”
十亿而已,于朝徊渡而言,算不得什么。
现在这匿名购买什么意思,夫妻两个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还要多出高额税。
总不能两人觉悟高,变着法子为国家税务做贡献吧。
朝徊渡视线落在落地窗旁那一个个芍药标本,除了檀灼送的那两支外,新增个比较大型的。
里面是被檀灼砸在他身上的那束粉白相间,华丽又精美的重瓣芍药,因为花瓣被风雨倾袭,又重重的跌在青石板上,有些破败凌乱,甚至花瓣上还有零星泥点,便被制作成了永久保存的标本。
也就是朝徊渡的办公室面积大而空旷,不然多了这么三个标本展柜,真会显得拥簇。
而现在,布局恰到好处。
见朝徊渡许久没说话,薄憬还以为卡住了呢,“喂,我们财大气粗的朝总呢?没听到我的问题?
下一刻。
朝徊渡恍若闲谈道:“她很骄傲。”
“从小就不喜欢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也不喜欢被人可怜,尤其是亲近的人。"
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泰合邸换掉各种家具,可以理直气壮地接受他的所有礼物,是因为…她很清楚,她除了是檀灼外,也是朝太太。
但檀家的债务与古董,她绝口不提。
因为那是檀家的。
在檀灼心里,檀家的债务是她的责任,而不是朝徊渡的责任。
所以辛辛苦苦卖古董,也不会跟朝徊渡借钱还婚前的属于檀家的债。
因为了解,朝徊渡才会绝口不提这件事。
当然,私下却是关注的。
否则那些债主怎么会这么好说话,从不催檀灼还债。
朝徊渡继续说:“小姑娘平时在家里称王称霸,在外面受委屈了都要躲在墙角哭。”
薄憬已经不太想听了。
因为夫、妻、情、趣,他、真、不、懂。
尤其是,他真想不出来,檀灼躲在墙角哭的可怜样。
薄憬默默道:“记得打钱给我。”
“加一个亿的劳务费,为你们‘狂撒钱’的夫妻情、趣添砖加瓦。”“不客气,都是兄弟应该做的。”
“钱我含泪收下。”
说完,不等朝徊渡拒绝便挂断电话。
不过朝徊渡也没准备拒绝他,不说话的原因是,朝园老管家的电话进来了。
老管家是来询问朝徊渡:“家主,朝家其他人都搬出去了,您还决定要…”毁掉这里吗?
“其实,太太”
刚准备说起檀灼。
岂料,他刚开了个头,便听朝徊渡淡淡道:“先放着。”
“太太之前说过想在朝园拍一组照片。”
檀灼的每一句话,朝徊渡都记得清晰,也会替她完成,即便想毁了朝园,也要等完成檀灼的心愿。
老管家反而松了一口气:“是。”
崔秘书效率很快。
只需一刻钟,便将檀灼那边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包括国外来电。
且是檀灼母亲。
之前尊重檀家的隐私以及檀灼的选择,朝徊渡并未私自查过檀家父母的去向,然而现在,不查倒是不行了。
因为朝徊渡立刻猜到,檀灼为何要压价卖古董。
她想把债务还上,出国找家人。
朝徊渡重新在办公椅上落座,修长指节轻敲桌面,“查檀家人在国外发生了什么。”
“再让人通知下去,20分钟后召开高层会议。”
崔秘书:“是!”
大原本檀灼以为自己这次注定要亏死了,没想到薄憬路过包厢打招呼时,无意间看到桌上的玉雕目录,居然对那些非常感兴趣。
说他家老爷子格外喜欢古董玉雕,正愁着没地方入手呢。
檀灼其实是不想和朝徊渡的兄弟做生意的。
然而薄憬真的很喜欢,还当面给他们家老爷子发消息。
薄老爷子’当场就转了十个亿过来。
要求他立刻拿下。
这谁能不信呀。
陈先生一看这情况,急了,“薄总,做生意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到手的鸭子飞了,这谁受得了。
连忙看向檀灼:“檀小姐,我们都谈好了的,做生意得讲诚信。”
下一刻就要签合同了。
谁知中途出来个程咬金。
薄憬向来不客气:“做生意讲诚信也要讲诚意,我这半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这些玉器随便一样上拍卖行都能卖出上千万的高价,有的甚至上亿,我十个亿买下都赚了,你还砍到八个亿,赚不死你。”
反正他和港城那边有没有生意来往了,再说,有朝总这大山靠着,完全不怕。
这是给他老婆出气呢。
三言两语把陈先生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自认倒霉地离开。
看得檀灼与梅溪汀大为震撼。
原来高阶的谈判是这么朴实无华吗?
直接怼呀。
薄憬神清气爽,“弟妹,咱们签个合同,我等会给你转账。”
檀灼犹豫不定:“你真要买?
薄憬再次祭出老爷子:“我家老爷子很想要,你就满足一下老人家的心愿。”
然后开始讲述老爷子与玉雕的不解之缘。
最后叹息:“这些都是我们圈子里的秘密,也就是自己人,我才跟你们两人说。”
就真的很有诚意。
梅溪汀都动容了,“薄总太有心了,如此孝顺长辈,值得敬佩。”
薄憬:“谢谢。”
“弟妹?”
檀灼脑子里还惦记着远在国外的父母,见薄憬如此诚意,于是颌首道,“若不是你,我也得八亿卖个陈先生。”
“这样我,我只要”
没等檀灼说完,薄憬连忙摆手,让人重新打印了合同过来,“十个亿就十个亿,这是市场价,我懂。”
“古董这一行,若是低价卖给我,弟妹你不怕我转手高价卖出去。”
檀灼很直白:“我相信朝徊渡选择朋友的眼光。”
薄憬笑了,“我还以为你相信我的为人呢。”
“好啦,十亿就十亿,又不是我出钱。”
檀灼狐疑地看向他:“嗯?”
薄憬反应极快,淡定道:“我家老爷子出钱啊,他有的是钱。”
檀灼:“这样呀。”
最后两个商界小菜鸟自然被薄憬这个比陈先生还要老狐狸的商界笑面虎给说服了。
送走檀灼后。
薄憬重新将手机通讯录备注‘爷爷’改回‘徊渡’。
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任务完成。”
大从接到妈妈电话直到现在,檀灼一刻都不能放松下来,让自己保持冷静,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仿佛熬了三天三夜那么漫长。
然而,在回泰合邸途中,发现前往A国首都的机票全部售罄,最早的一趟航班要明天下午六点时,檀灼情绪终于崩了。
檀灼真的伤心时,是不会哭出声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到手机屏幕的购票页面上。
甚至没发现,司机开的方向根本不是泰合邸。
而是快要驶出市中心。
途径一片极为空旷的道路。
车窗外依稀有一道道阴影伴随着噪音闪过,檀灼没有注意到,直到手机屏幕震动。
隔着眼底朦胧水雾,檀灼看到是朝徊渡的视频电话。
手忙脚乱地擦屏幕上的水痕,谁知不小心砸下的泪珠,帮她接通了电话。
朝徊渡站在夜空下。
看着手机屏幕里映出来少女含泪的眼睛。
车内光线虽然昏暗,依旧看得清晰。
檀灼一看到朝徊渡的面容,更崩不住了,委屈巴巴:“哥哥”
什么故作坚强全都消失不见,“我买不到去找爸爸妈妈的机票。”
朝徊渡轻叹了声:“小笨蛋,看看车窗外。”
檀灼掀起似蕴着一汪春水的桃花眼,下意识偏头看向窗外,隔着车窗玻璃,眼睛蓦地定住了。
这里是机场?!
十分钟后。
檀灼仰头遥遥望着空地上那架正待起飞的湾流私人飞机,红唇不自觉地张了张。
这是朝徊渡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牵住少女的手,“愣在这个做什么,登机。”
“立刻起飞。”
下一秒。
檀灼用力地反握住朝徊渡的手,眼眶还染着绯色,但是眼泪已经没有了,仰头期待地问:“这是飞往A国首都的吗?”@朝徊渡神色平静:“不然呢?
“大半夜带你去度假吗。”
檀灼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登机后,她寸步不离地跟在朝徊渡身边,生怕他会趁自己不注意,消失在飞机上,很没有安全感,“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公司怎么办?
“家里怎么办?
檀灼问题很多。
朝徊渡一一回答:“陪,公司有精英团队,家里有管家佣人。”
花这么多钱养着他们,不至于他出国一趟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早晨时还精神十足的出门,到了晚上就憔悴的像是瘦了好几斤。
清隽眉宇折起:“是不是一整天没吃东西,想吃什么?
檀灼没有什么精神,坐在真皮沙发上,抱着朝徊渡的手臂不松开,“不想吃。”
朝徊渡:“说一样。”
檀灼:“糖醋小排骨。”
朝徊渡:“好。”
私人飞机内极尽奢华,自然有厨师现场烹制餐食。
不过这次跟飞的厨师擅长西餐,不擅长中餐,空姐很为难地端来一盘不伦不类的糖醋小排骨。
像是在糖里滚过的排骨。
朝徊渡静默几秒:“除了小排骨,还想吃什么?
檀灼小脸皱巴着:“没了,其他都不想吃。”
而后,朝徊渡站起身。
檀灼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白皙脸蛋上满是紧张,“你去哪儿?
朝徊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微启:“给挑食的小祖宗做糖醋小排骨。”
轻轻拂开檀灼的指尖,“等着。”
檀灼惊奇地睁大眼睛,“你会做菜吗?
“跟家里厨师谁做的更好吃一些?
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她跟在朝徊渡身后一起去了机舱的厨房。
厨房并不是很大,但五脏俱全,干干净净,且食材全部都准备好。
外籍厨师也觉得自己那个糖醋小排骨做的差强人意,不断地鞠躬道歉,想要跟着学一学。
朝徊渡倒没赶他出去。
男人一袭矜贵衬衣西裤,身上围了个格格不入的围裙,偏生无半点狼狈,反而游刃有余。
围裙腰带勾勒出他修劲的窄腰,平添几分禁欲冷感。
檀灼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我们朝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朝徊渡瞥她一眼,语调凉凉:“我还得上得了床,你要试试还是要吃饭?
檀灼:“吃饭。”
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但是朝徊渡做出来的,和跟机的西餐厨师完全不一样,反而与泰合邸厨师做出来的糖醋小排骨一模一样!
无论是色泽还是口感。
檀灼咬了一口试味道,眼睛都亮了:“就是这个味道!”
“你为什么做的和家里一样?
朝徊渡端着餐盘回到餐厅。@刚才还说不想吃的檀灼,眼巴巴跟过来,踮着脚去看他端着盘子里的小排骨是不是她的幻觉。
半分钟后,看着埋头苦吃的小姑娘,朝徊渡问她:“遇到事情,怎么不先找我?
檀灼:“忘记了嘛。”
朝徊渡:“记性真差,以后记得。”
檀灼乖乖咬了口糖醋小排骨:“好好,以后什么事情都先找哥哥。”
而后岔开话题,“哥哥,我今晚想要和你睡。”
朝徊渡:“哦,跟哥哥睡,还是想睡哥哥?
没等檀灼回答,他慢悠悠道,“原来灼灼这么贪心,既要吃饭,又要上哥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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