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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裴精心为她治疗之后,岳凌喝下了一碗暖暖的汤药,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这一觉,她睡得很是安稳,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被洗涤干净。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而阿裴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午饭向她走来。
岳凌微微坐起身,轻声问道:“你师兄呢?他醒了吗?”
阿裴将午饭放在桌上,回答道:“师兄早就醒了,他向来身体强健,恢复得快。早上他已经去大唐官府找程兄了。”
岳凌道:“他昨天伤成那样都没事?”
阿裴笑了笑,说:“啊,是啊。师兄每次受伤都能自己疗伤,再加上他自己上好的药,很快就能恢复了。不是我们常人能比的!”
岳凌默默地吞下了最后一口稀饭,寺庙中的日子实在是单调乏味,更别提还要忍受斋戒的煎熬,无法品尝肉食的滋味。
在这种境况下,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希望能让阿裴出门,为她带回一些甜美的糕点来解解馋。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香气飘入鼻尖,那是她心心念念的栗子糕的味道。
岳凌正准备开口询问,只见程备已经带着一盒精美的糕点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是不是饿了?”
“程备哥哥,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顾淮仁也紧跟着程备走进了房间,他轻声吩咐阿裴,“去,泡壶好茶来。”
程备轻轻掀开了食盒的盖子,第一层显露出来的是金黄诱人的栗子糕,第二层则是散发着凤梨香气的凤梨酥,而第三层则是洁白如雪的雪花酥,诱人至极。
岳凌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栗子糕送进嘴里,那甜美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随后,他又伸手向那层雪花酥探去,仿佛想要将所有的美味都尝遍。
程备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你慢点儿吃,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岳凌看了一眼顾淮仁,这个人昨天明明受了重伤,今天却跟没事似的!果然能医自己就是好啊!
顾淮仁的声音打断了岳凌的思绪:“定魂珠,我和程兄已经交还给钦天监。你若有空就和他一起去找袁天师。”
岳凌好奇地追问:“那小白龙的情况呢?”
顾淮仁平静地回应:“昆仑镜已经交付给玉帝,他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岳凌一边心满意足地品尝着雪花酥,一边笑道:“这样就完美了!”
阿裴端着茶进来,给三人分别倒了茶,也在旁边坐下。
顾淮仁转向岳凌,提议道:“后日就是水陆大会,你若是怕见到人,就去我在长安的宅子里住一段时间。”
程备提议道:“何必这么麻烦,跟我去大唐官府的女厢房就是。顾兄多年住在化生寺,怕是宅子里没怎么收拾过吧?”
岳凌道:“我为什么非要走?水陆大会有什么人是我不能见的?”
阿裴笑着道:“是有这么几个,李青墨,白箐,还有你师父。”
看来,这次是非走不可了。
一想到可能会遇到李青墨的纠缠,岳凌便感到一阵头疼。还有那个白箐,她的心思难以捉摸,不知是敌是友。再加上一心逼她成亲的师父......这些人,无一不是难缠的角色。
程备道:“水陆大会,人魔两族的师父和首席自然都是会来的。可是你怕他们干什么?”
岳凌避而不答,淡淡地道:“那我去大唐官府暂住吧。”
顾淮仁眉头一皱,语气不善:“那里不方便。”
程备却内心欣喜:“哪里不方便了?我觉得挺方便的。”
屋外响起了孙楚楚的声音:“程备哥哥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我也想尝尝!”
她一踏入门槛,便轻盈地在顾淮仁身边坐下,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眼中闪烁着期待:“淮仁哥哥,你觉得哪个好吃?”
程备笑了笑,打趣道:“江湖上都说,顾兄和孙姑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被魔女谷秋菡拆散了。看来,这传言不假啊。”
岳凌昨晚已经警告过孙楚楚,不要在程备面前透露她的身份。
此刻,一看孙楚楚就是来捣乱的,抓起两块雪花酥,道:“我也觉得楚楚和顾兄是绝配!”
阿裴在旁边抿着茶,偷笑。
顾淮仁轻轻拂开孙楚楚的手,神色淡然:“楚楚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看着她长大。你别误会了。”
孙楚楚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嘀咕着什么,但看着顾淮仁的眼神,却又充满了温柔与依恋。
岳凌有些看不下去,眉头紧皱,忍不住道:“我去找袁天师。”
程备也跟了上去,道:“等等我,我也去!”
大雁塔旁边的天台,正下方是钦天监处所。岳凌和程备说明来意,官兵让他们在此等候。半晌,杜景轩竟出来相迎,道:“两位,天师有请!”
岳凌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他身上,“你昨天跑哪去了!”
杜景轩也不拦着,任由岳凌打他,道:“我算了一卦,我留下来只会碍事,所以就用了兵解符遁回师门啦!”
岳凌不客气地讽刺道:“你倒会找借口,临阵脱逃也敢狡辩!”
两人打闹着,顾淮仁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道:“天师答应收你为徒了?”
杜景轩微微颔首,满脸感激地说:“多谢顾哥哥,若不是哥哥帮忙说话,天师可能就不收我了。”
他们一行人踏入钦天监,只见袁天罡盘腿坐在中央,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制仪器,酷似古老的浑天仪。杜景轩恭敬地向袁天罡行礼,并汇报道:“师父,人都到齐了。”
袁天罡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杜景轩退到一旁。
程备上前一步,谦恭地问道:“虽知天师不问世事,但有我今日有一人一事不明,还请天师指教。”
袁天罡微微一笑,挥挥手中的龟甲,平静地说:“指教不敢当。程少侠所问合适,我为少侠卜上一卦便是。”
程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唐官府赵湘。”
袁天罡闻言,面色未变,只是轻轻摇晃着龟甲,随后在地上排列了三枚铜钱。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此人已经不在人世。少侠还有甚可问?”
程备眉头微皱,继续追问:“敢问天师,赵湘是否曾来过钦天监?而钦天监又为何……”
他的话还没说完,袁天罡便抬手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有些事情,知晓太多未必是好事。程少侠,还是放手吧。”
程备继续问:“赵湘是我大师姐,与我有养教之恩,她在我面前被灭魂符杀害,我定是要为她找出真凶!”
袁天罡冷冷笑道:“你在质问老夫?”
程备默不作声,双手却紧握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眼中的光芒犹如寒冬中的利箭,直射向袁天罡。
袁天罡继续道:“赵湘,是大唐官府派给金吾卫的暗卫之一,此时,你应该去问你师父。除此之外,我并未对她有多了解。至于你说的灭魂符……”
袁天罡将手指向远处指去,前方一个小屋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老夫闲来无事就会画一些。只要能出入钦天监的人大可拿去,你若想要,自己取便是了。”
袁天罡的话语虽然轻描淡写,但每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自信与霸气。
他似乎并不惧怕程备的质问,反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将一切信息都轻描淡写地抛给了对方。
袁天罡又道:“或许,又一个地方可以帮到少侠。”
程备道:“谁?”
袁天罡双目微微闭上,道:“普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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