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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谨慎地左右看了看，走到跟前，确定是明昭后，给了陈瑞一笔银子。“恐怕有人看见你，赶紧离开。剩下的事交给我。”
陈瑞拿了银子，眼神还在明昭面上逗留一阵。
不愧是世家贵族的小姐，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不知道李姑娘是不是也……
“色胆包天，还不赶紧走，等着找死吗？”
杏儿厉害道，陈瑞悻悻地看了她一眼，掂量手中的银子，转身跑进丛林深处。
杏儿一直看着他消失在尽头，这才动手处理起地上的明昭。
破庙。
明媚环着胳膊，感受着斜风细雨带来的瑟意。
都这么久了，沈司铭和明昭还没有过来。
若真如明昭所言，沈司铭真的在意她，就不会让她等这么长时间了。
果真又是一厢情愿。
明媚嘲讽地勾了勾唇。
抬步提起裙摆，往外面去了。
一直到湖边，都没有明昭的身影，就连沈司铭的都没有。
明媚觉得不对。
往一旁的林中找过去。
“明二姑娘。”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明媚回过神，竟然是李念笙。
李念笙走上前，笑了笑：“明姑娘，你怎么独自一人在此？明昭妹妹呢？”
明媚抓住她话中的意思，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明昭不见了？”
就连她都是一种猜测，可李念笙开口就问明昭。
这不是担心。
更像是一种幸灾乐祸。
李念笙脸上的笑意停住刹那。
没想到明媚的感觉如此敏锐，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明姑娘说笑了，只是你姐妹二人向来形影不离，方才看见了明姑娘你，便多嘴问了一句。”
明媚皱眉，依照她对李念笙的理解，她绝对不会这么好心。
相反，还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
“你知道明昭在哪？”
李念笙道：“明媚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妹妹在哪呢？”
不准备与她多浪费口舌，明媚转身进了林中。
刚才走几步，便听到一声尖叫突破天际。
这声音！
是明昭的！
明媚心中咯噔一声，来不及看李念笙，大步朝前走了过去。
就在前面不足百米的地方，围着整整一圈人。
“啧啧啧，相府的小姐，这胳膊小腿，真是不错。”
“皮肤真白啊，你看看。”
“还挡呢，都脱光了还挡什么呢！”
“真不要脸！”
明媚费力地挤进去，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几乎刺伤了她的双眼。
霎时间，耳边的闲言碎语都成为了一种魔咒，笑声不断，更像绳索一样，将她越捆越紧。
明媚什么都听不到，只顾着挡开人群，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明昭裸露出来的肌肤。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没事的，乖，没事的。”
明昭不断的尖叫，吸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直到被明媚环抱着，才逐渐安静下来。
无声地抽泣着：“为什么会这样，二姐姐。”
明媚心中难过，却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安慰她。
抬眼扫过每一个人，他们隐晦的视线、说笑的嘴脸。
都化成一道道利刃刺破原本就脆弱的皮囊，直直插入明昭的心中。
“今天在这里的人，我全都记住了。会一笔笔讨还回来。”
明媚冷静的声音并不大，却实实在在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有些胆小的已经怕了，开始往后躲。
一旦有人出现恐惧的姿态，其他便如同泥地里的泥鳅一般，逃没了影。
不少人还站在原地，大胆地看着。
明媚直勾勾看着那些人：“还不赶紧滚？”
“嗤，牛什么牛？还不是被看光了，又不是我脱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听不清了。
被明媚那双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心中发怵。
转身逃也逃似的离开了。
明媚看着那人跑远，那个狼狈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入她脑海中。
李念笙从树后走出来，惊讶道：“天呐！怎么发生了这种事！杏儿，快些拿一件披风过来为明三小姐披上。”
杏儿应声上前，为明昭盖披风的时候，被明媚猛地攥住了胳膊。
“这里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杏儿害怕极了，腕子上一个肉眼可见的抓痕，还是新鲜的。
她打死也不会说，这就是帮明三小姐脱衣服的时候，被她抓伤的！
明明都已经被打晕了，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真是倒霉到家了。
明媚提高了声音：“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杏儿支支吾吾，回头看向李念笙。
“小姐，救命，奴婢不知道为何明姑娘要这么对我……”
李念笙蹙眉上前，摁住明媚的手。
“明姑娘，我的婢女杏儿好心好意替你妹妹盖住身子，以免被更多不相干的人看了去，你怎么如此恩将仇报呢？”
几乎是直觉一般的，明媚眯着眼睛看向李念笙。
“是你。”
搭在她手背上的手一颤。
明媚几乎可以断定，就是李念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念笙：“明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发生什么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李念笙和明媚同时抬头。
沈司铭看见明媚怀中的明昭时，脑海中不断回想起方才听到那些人的议论。
“小九，叫禁卫控制住所有人，不许进出。另外找一辆马车来。”
明媚眼神复杂，下巴抵着明昭不住发抖的头顶。
“没事了，三妹妹，没事。”
明昭单手攥着明媚的衣裳，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半步不许她离开。
神情呆滞，口中不断重复着：“为什么会这样。”
明媚心中难过，自责纠集在一起。
一时间闪过很多念头。
是不是她如果不听明昭所言，要试探沈司铭对自己究竟是否真心，明早就不会独自一人出去找沈司铭，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小九回来，告知事情已经办妥。
同时带来一辆马车。
“明姑娘，带着三姑娘到马车里去吧。”
马车里有备好的衣裳，明媚帮她一件一件穿上。
看见明昭胳膊上，被她自己掐出来的伤痕。
眼底一酸。
滑落一滴泪。
明昭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沙哑，全无波澜道：“二姐姐，你替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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