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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着光的日曜树心悬在赫连曦与凤垠之间。赫连曦在绝望中,毫不犹豫收回了取树心的手,光芒立即消失,树心重回凤垠体内。
他彻底松开凤垠,向着纱帘后走去,有些无奈的开口道:“阿鸢,我们走吧。”
凤垠一边爬起身,一边嘲笑赫连曦,“赫连曦,你倒是继续取......”
他的嘲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声“嘶”地痛叫声,凤垠回头看过去,左手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凤鸢从纱帘后走出,右手拿着带血的匕首,左手同位置正滴着血。
赫连曦赶紧上前,惊呼一声:“阿鸢,你的手!”
凤鸢却还是向着凤垠去,再次用匕首划了一次左手掌心,凤垠又是一阵惨叫,再次痛得张开蜷缩的手。
“凤垠,没想到吧,我伤你也会伤,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
凤鸢将匕首指向了自己的喉咙。
赫连曦惊得立马冲上前,拉开凤鸢握匕首的手。
“你在干什么!”
凤鸢坚定地看向赫连曦,眼神中传达着自己的用意。
相信我。
凤鸢用流着血的手拉开赫连曦的手,继续向着凤垠而去。
凤垠愤恨,却又无计可施,连连后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凤鸢愤然道:“你虺蜴为心、近狎邪僻,你连阿庆都不放过,你禽兽不如,枉为人父!他不敢杀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你若再敢妄动朝野上下、王宫内廷任何一人,我们便同归于尽!”
“你威胁我?”凤垠不敢置信。
凤鸢坚决道:“是!我们都是罪人,一起赎罪,多好!”
凤垠只能怨恨忍着看着凤鸢。
赫连曦无法再忍,拉开凤鸢拿匕首的手,拿走匕首,割掉一块纱帘,心疼地包起凤鸢流血的手。
“我们走。”赫连曦牵起凤鸢离开,两人刚到门口,花娥却在此时进来。
凤鸢惊讶见到花娥,“花娥?”
花娥却异常镇静,对着凤鸢露出与从前一般的笑意,“公主,好久不见。”
凤鸢气急之下,一个巴掌打上花娥。
赫连曦见凤鸢即将再度失控,紧紧将凤鸢搂住。
“阿鸢,我们回去。”赫连曦立即搂着凤鸢离开。
花娥转身微笑。
“花娥恭送公主。”
*
赫连曦将凤鸢带回知子医馆。
二人回到房间内,赫连曦拧着眉头慌乱地给凤鸢包扎着手上的伤,既自责又无助,甚至不知如何面对凤鸢。
“怎么旧伤刚好又添新伤了呢?”
凤鸢听着赫连曦语气里的颤抖,平静安抚着,“阿曦,我吓唬凤垠的,一点点小伤而已。”
赫连曦纱布打结时,撕断了纱布,他更慌乱了。
“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我重新去拿块纱布。”
“阿曦......”
赫连曦匆忙起身离开。
凤鸢看着赫连曦走出的身影,无奈叹了口气,心头也是一团乱麻。
她不由自主摸向心口。
方才赫连曦从凤垠身上抽取树心时,自己心口的伤痕也如火山岩流动般。
她蹙眉暗想,这里的伤痕突然怎么了......
凤鸢拉开衣领,对着铜镜看着心口,然此时伤痕表面却无异常,凤鸢困惑按压着伤痕处,皱起了眉头。
怎么好像心头里有什么?
凤鸢叹了口气,拉好衣物,瞥眼台面上的匕首,拿起了匕首。
好在结缔是双向的,不用再被凤垠操控,自己也可以随时杀了他......
凤鸢正在思索时,赫连曦拿纱布进来,一见凤鸢手中拿着匕首,立即冲上前夺走匕首。
赫连曦紧张道:“你又要做什么!?”
凤鸢平静起身,轻声说道:“阿曦,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去取回树心......”
赫连曦不等她的话说完便急切打断:“不行!强行从凤垠身体剥离树心,他死!你也会死!”
凤鸢的情绪终于被激起来,站到了赫连曦面前。
“那我们难道就因为这样不取树心了吗!神树复苏怎么办!霖川怎么办!”
“树心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再试别的办法。”
凤鸢怜惜看着赫连曦陷入绝境中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开了口。
“其实...只要我死,你就可以取回树心...”
赫连曦再次制止凤鸢说下去,绝决道:“你想都别想!”
他回避凤鸢,找出一个木箱,将匕首以及屋中所有尖物一起放入箱中。
凤鸢急得跟着赫连曦身后转,“现在牵绊你的就是我和凤垠的结缔,只要你把树心取出来,就可以复苏神树!”
赫连曦转身激烈反驳。
“树心只是有可能复苏神树!但从凤垠身体里抽取出来,你一定会死!我不会用你的性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这件事没得商量!”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树心已经是你唯一的办法了!”
赫连曦不理睬凤鸢的质问,继续收着屋里的尖物。
凤鸢无奈的唤道:“阿曦......”
赫连曦突然转身面对凤鸢,拔掉凤鸢头上所有的簪子,一起放入箱中。
凤鸢莫名的问道:“你干什么?!”
“以后这些东西全部不准碰,别动歪脑筋!”赫连曦“啪”关上木箱,抱着木箱走出去。
凤鸢只能站在原地无奈叹气。
结果赫连曦刚走出,又折返回来,一把牵起凤鸢,她不解的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一刻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赫连曦牵起凤鸢走出。
另一边的永照王宫内,花娥正在给凤垠包扎着手上的伤。
“他们今日都送上门来了,陛下为何不杀了他们?您是心软了,还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花娥边包扎边试探着说道。
凤垠回眸瞪花娥:“尔后孤要如何行事,是不是须得向你禀报?”
花娥察觉凤垠眼中的杀气,处变不惊,识趣地低下头。
“我没有这个意思,陛下误会了。”
“自今日起,没有孤的允许,你不得踏进此处半步。”
花娥还是不知死活的说道:“我是王后,我为何不能踏进?”
凤垠懒得回答。
花娥娇柔俯身至凤垠耳侧,细细闻了闻,开口说道:“怪不得这些日子陛下身上总有一股女子的香粉味,原来是......”
凤垠紧张起来,抬眼看花娥,“原来是什么?”
“原来是另得新欢了。没关系,我只要做我的王后,生下永照的继承人,陛下爱宠着谁都行。”
凤垠猛然抽回手,冷冷一声:“滚出去。”
花娥依旧嫣嫣笑着:“是,陛下。”
她装作知趣般离开。
凤垠去到铜镜前,抬手臂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再看向镜中的自己,面容逐渐扭曲。
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我是永照唯一的皇子......
凤垠不敢再看自己,一声不甘的嘶吼后,扔掉铜镜,将手边的香粉盒砸出去。
香粉的粉末飘散起来。
花娥还未到门口,听见声响回头看到骇人一幕,一脸厌弃。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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