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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嫌弃的拍掉撩她裙摆的手,嗔怪的瞪着不怀好意的某人:“人家一起床没洗漱没吃饭就来哄你了,你有没有点良心?”故意可怜巴巴的委屈道:“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啊。”
君砚被她这蓄意而为的可怜样逗笑,也顺势有意道了句:“行,那等愿愿吃饱。”
说着便抱着她站起身离开书房,往浴室的方向走。
正给她挤牙膏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愿及时接过牙刷:“我自己来。你接电话吧。”
君砚拿出手机,看到竟然是妈妈打来的,随口向许愿说明了声:
“我妈打来的,我接一下。厨房有吃的。”
许愿:“好。”
君砚走到阳台上接通妈妈的来电。
然而接通后好一会都没听到来电人的声音。
君砚犹疑着率先喊出口:“妈?”
言黎这时才恍恍惚惚的应了声:“嗯。”
转而才低低沉沉的开口说:“妈看到了你发来的消息。”
话音停顿,彼此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君砚也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秒后,言黎又开口直接问:“女朋友教你的吧?字字句句的口气一看就是姑娘家的语气。倒也挺好,这次交的女孩子不错。”
提到许愿,君砚才立马开口出声:“她确实很好,好的让我时刻感觉配不上。
您也不要用您的商业思维去猜测她教我说那些话有何目的。
她很单纯,就只是想让我把心事说出来,想我开心点。”
言黎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还什么都没说,这就先护上了。”
君砚也直接明确表明道:“她对我很重要,我不想您说我说习惯了,一开口连她也一起数落了。”
一句话让言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几秒后,才又开口:“恨爸爸妈妈吗?”
君砚错愕了一瞬,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听到妈妈又说:
“好像从小到大是太少关心你了。
你舅舅也总拿这事说教我们。
这姑娘很好,好好处。
以后我们会每周给你打个视频电话,每个月都抽空回去一天,一起回姥姥家。
你有什么事就随时给我们打电话,及时接不了就发消息,看到了给你回过去。”
言黎最后叮嘱了句:“好好读书啊。”
此刻的美国是黑夜,楼顶的阳台上一位红裙大波浪的美艳女人心事重重的靠在栏杆上。
黑色的长卷发随风飘荡在夜空中。
言黎望着天上的星星,记忆回到二十年前的午夜。
那天晚上,言黎发现自己怀孕,第一反应是不要这个孩子,当时直接就预约了人流手术。
那时他们夫妻事业刚有起色,就没考虑过要孩子。
君父考虑手术多少会伤身体,犹豫过留下。
但夫妻商讨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后来,已经上了手术台,硬是被君砚的姥姥给拉了下来。
母亲质问她:“不想要孩子,早干嘛去了?孩子会无缘无故跑你肚子里?既然有了,那就是一条命!”
那时言黎也很纳闷,明明每次都做了措施,怎么就还怀了孕。
言黎冷静的对母亲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生下来没精力照顾,又没有爷爷奶奶,现在事业刚有起色,我不想被打回原形。”
言黎夫妻算是第一批接触比特币的人,捞了一笔后就迅速投身于电子信息行业。
那时已定居美国。
母亲气到:“事业重要,可是孩子也重要,没人带,生下来妈带。”
在姥姥的执意下,孩子被保了下来。
但孩子生下后就交给了母亲,分开异国两地。
或许是没有亲自喂养过,而且从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言黎对这个孩子没有那么浓烈的母子情。
记得君砚刚上小学的时候,姥姥告诉她:
“前两天学校老师说小砚不愿意和小朋友说话,建议我们去看看医生,今天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说孩子有孤独恐惧症。
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
我没告诉孩子,怕他自尊心受挫。
今年过年,回来多呆些日子陪陪孩子。”
当时言黎想着,可能就是刚到新学校和同学们还不熟罢了。
后来,君砚每天都给他们打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哭着闹着要带他去玩。
那时候他们很忙,一忙一整天,在听到哭闹声就挺头疼,就哄着君砚要听话、要乖就带他去玩。
可又总是错过时间。
再后来,就听姥姥说:
“小砚变开朗了,交了好多朋友。就是疯的也不着家了。”
也不再经常给他们打电话了。
那时言黎就想,孩子终于长大了,可以独立了。
言黎努力回想着君砚的成长,却都是零零碎碎的,孩子好像不知怎么就长大了。
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参与他的成长。
今天收到儿子那一长串的文字时,整个人都恍惚了。
有歉疚感在心底滋生开来。
阳台上,君砚看着已经挂断了许久的手机,整个人都还是错愕惊怔的,若不是通话还有记录,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生出了幻觉。
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
走回浴室,发现已经没人了,下意识走向厨房,看到许愿站在煲粥的锅前,一边咬着油条一边拿着勺子盛粥。
君砚直接走到她身后,一手搂上她的腰,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勺子给她盛粥。
“唉?”猝不防落进一个怀里的许愿,错愕仰头看搂她的人:“聊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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