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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望舒你看,是烟花。”

    秦望舒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只见远处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如同绚烂的画卷缓缓展开,光影斑斓,色彩斑斓,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升腾而起的光芒将整片天空都照亮,连远处的山林都被绚丽的光芒照亮。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声音,烟花一个接一个地升腾,它们在空中辗转腾挪,变换着不同的姿态,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芒。

    秦望舒从前在京城也曾见过类似的烟花,总是听见声响后爬上墙头,只能远远看见一点,如今却是如此巨大的烟花在眼前绽开,竟是这般绝美与震撼。

    付今安不动声色地将她冰凉的双手捏在自己手中,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便是觉得这几天为她准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除夕那日,秦望舒与钱庄众人吃了年夜饭共同守岁,大家都说自从夫人来了丹阳,所有人的日子都好过了。

    “要我说,夫人那定是上天派来庇佑丹阳的神女,否则怎的会这般聪慧又美丽。”

    “贫嘴!”

    伙计们都喝了几口酒,没了往日里的拘束,大家都像朋友一样。

    “要我说,咱家少爷是一点不心疼夫人,明明新婚燕尔,就让夫人来那么远的地方。”

    “是啊,要是谁能娶到夫人这样的媳妇儿,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望舒听不下去伙计们的酒话,便是借着换衣裳的由头上了楼,换了衣服又爬上楼顶。

    除夕夜总是安静的,家家户户的人都欢聚一堂,望向京城的方向,想到往年守夜自己总免不得要和秦素影唇枪舌战一番,今年身旁倒是安静了不少。

    要说她想家吗?她也不知自己该想哪里,是秦家还是白家,自从来到丹阳,她竟是觉得这座小城比诺大的京城更让自己更有家的感觉。

    “望舒,想什么呢?”

    付今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望舒转头看向他,眼底透出一丝惊讶。

    “今夜你不与家人共度佳节,还出来找我,不合适吧。”

    昨日与付今安相拥的事情让秦望舒极其害羞,等自己看完烟花,才发现自己竟是已经整个人被付今安抱在怀中,付今安则是透过她的双眼去看烟花,两人的距离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竟是没有让秦望舒身上有一点不舒服,反而从灵魂深处升腾起股燥热,看向付今安的眼神出现了几分暧昧。

    付今安自己在一旁坐下,向着秦望舒挪了点,贴着她以后,她就又往一边挪了点,付今安委屈巴巴地看向秦望舒。

    “今夜,家中兄长和嫂子都在家中,还有那几个月不见的小侄子,家中的天伦之乐倒是显得我多余了。”

    “付公子还有兄长?”

    秦望舒从未听说过,上次去付家也没有听说。

    “是,我兄长付长盛今年已有二十一,他如今在京城是从七品左右监门之长,他与嫂嫂是青梅竹马,两人在十七岁时就成婚了,到现在已经是儿女双全了。”

    “那你家中就不给你寻一良妻?”

    秦望舒双手环膝,将头放在膝盖上看向付今安,付今安则是向后倒去,双手撑着身子。

    “并非没有提过,只不过我早就向父母表明心意,我付今安此生非秦望舒不娶,若是今生无法如愿,那我便等来生,若是来生依旧无法如愿,那便生生世世地等下去。”

    “付公子还真是痴心一片呢。”

    秦望舒看向身边的少年,不像是在说笑,她轻轻摸了摸手中的玉镯,不再反驳付今安的话。

    从大年初一开始,毕渊就带着自己的弟子们出门去挖河道。

    道士们的体魄不是常人能比拟的,在这冰天雪地里竟是能从天亮干到天黑,一个人能干普通民众几天干的活,丹阳的民众看在眼里,更是充满了干劲,从初二初三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干活了。

    春暖花开后,丹阳州的河道渐渐有了雏形,在周边也挖了好几个池塘,城周边的挖掘如火如荼,付今安常常有意无意往钱庄去,秦望舒却常常不在钱庄里。

    丹阳这个地方,北边,西边,和东南边各有一座大山,西边就是一座常年结冰的雪山,每年从山上流下的雪水顺着河道向东边流去。

    而东南边的那座山不算大,那就是付今安受伤的地方,整座山上有极其丰富的植物种类。

    整个丹阳实际上地形平坦,气候温和,按理说应该是能够种植各种各样的作物,那为何在此之前就无法移植下来种呢?

    无非就是因为山中的瘴气。

    如今秦望舒的伤口已经大好,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便每天中午,在瘴气最稀薄的时候都去往东南的山上寻找此物的解药。

    这天秦望舒在山中四处转,昨日她带回家一株不起眼的草,毕渊告诉她这个草是对瘴气有些作用的,于是秦望舒今日就上山挖掘,想挖点回家去种植。

    午间的山中光影斑驳,山中那些长了很多年的树似乎将这座山与世隔绝,林中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有些动物的鸣叫声,还有动物在林间穿行与杂草摩擦的声音。

    秦望舒挖满身后的背篓时,太阳已经西沉,她也累得满身是汗,她杵在一边掏出手帕擦汗,却是没注意一个庞大的身影由远及近,正在暗处静静盯着她。

    而后秦望舒一转身,就见那只林间的大虫低吼一声,惊起了山林间的鸟往高处飞去,只见那一个冬天缺衣少食的大虫满嘴都是唾沫,浑身紧绷,准备扑向秦望舒。

    秦望舒的心狂跳不止,转身就往山下奔去,却是被脚边的裙摆绊倒,整个人顺着山坡,往山脚下滚去。

    而那条大虫在身后穷追不止,在秦望舒滚到山脚下时,那条饿极了的大虫也往一边冲出,锋利的爪子泛出银光,往那早已经因撞到额角而晕厥过去的秦望舒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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