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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海冷冷瞥她一眼,开口:“来人,杖二十。”什、什么?
杖二十??
这二十板子下去,她小命还在吗?
尽管板子还没打呢,顾如玉已经觉得浑身疼了,她猛地抬头望过去,一脸的不可思议。
“公公,请问,为何啊?”
好好的,为什么要打板子?而且,而且,难道不应该是欢欢喜喜的把她请进宫等着封赏吗?为什么一曲绿腰舞跳完了,却还要挨板子?
顾如玉一脸急切,林婉慧更急。
她怎么都想不到,结局会是这样!
方才自己还在苏瑾面前嘚瑟呢,张口边说如玉能当娘娘,甚至听到宫里来人,她比谁跑的都快,可结局呢?
结局竟然是如此的打脸!
怎么会变成这样?
娘娘,变成了二十大板??
林婉慧顾不得脸上的红肿,慌忙开口:“公公,是不是弄错了?如玉端庄温婉识大体,怎、怎么会挨板子?”
周瑞海瞥了林婉慧一眼,而后抬眸看向苏瑾,故意问:“你是侯府什么人?”
“……”
林婉慧瞬间涨红了脸,许多的话堵在嗓子里,吐不出来,更不想咽下去,憋得她浑身难受。
见她不答,周瑞海心中耻笑,扭头又道:“老夫人,侯府的大娘子,咱家也是见过的,这位倒是瞧着面生了。”
邹氏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现在更是头皮发麻,恨不能冲上去捂住林婉慧的嘴,再把她拖到船舱里狠狠甩几个大嘴巴子。
这个贱妾!
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而且还这么质问公公?弄错了?谁弄错了?
下口谕的是皇帝,这是说皇帝弄错了吗?这个登不上台面的贱东西!
邹氏气的浑身哆嗦,但还是只能小心翼翼开口:“回公公,只是个妾……”
“呵,老夫人,您就不要逗咱家了,谁家的妾敢这么开口跟咱家说话,您这可是侯府,不会有这么没规矩的人的,您说呢?”
老夫人这个恼火啊,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扭头吩咐文妈妈:“把她拖下去!”
侯府的脸面都被这个玩意儿给丢光了!
以前还觉得林婉慧识大体,还能哄住儿子,结果呢,没出侯府的时候,瞧着还凑合,现在拉到外面来,就只有给侯府丢人的份儿了!
老侯爷顾昭在新帝身边已经失了亲近,现在还要因为这个小妾,被疏远的更多吗?
老夫人想的比任何人都多,而且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关键,于是二话不说嘱咐文妈妈把人拖走,文妈妈立刻招呼过来几个婆子,捂住林婉慧的嘴便把人拖进了船舱。
全程苏瑾都在强势围观。
只能说今天的戏真的太好看了。
先有谢徊光这个小帅哥站在花田,送上了一幅养眼的图画,现在又有林婉慧嘚瑟大了反而被老夫人收拾,哦,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戏,顾如玉还得挨打,数儿还挺吉利的,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大板。
多好的双数,不愧是皇帝,挨板子都打的这么吉利。
苏瑾用余光瞥着拖走的林婉慧,进门的时候这女人扭头往回看,本想看顾如玉的,却不小心跟苏瑾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林婉慧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苏瑾眸子里看戏的神情,那种戏谑、打量和笑意,让她气到崩溃。
苏瑾,苏瑾!!!
她想喊叫,但被捂着嘴,她想挣扎,但两个粗使婆子死死按着,别说挣扎,动都动不了一分。
此刻的林婉慧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不过是陪着瑾儿打发时间的,就当逗个乐子。】
打发时间的,逗个乐子。
打发时间的,逗个乐子……
打发时间的……逗个乐子……
儿时的屈辱骤然涌上心头,林婉慧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么多年了,自己终究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乐子,笑笑就过了的玩意儿罢了……
不,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生活,她想换个活法,换个,像苏瑾一样的,拿别人当乐子的活法!
林婉慧被拖走了。
邹氏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而顾如玉已经吓的浑身哆嗦了。
林婉慧当着她的面被拖走,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剧烈。
她已经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求救一般看向老夫人:“祖母,这,这到底,到底为什么……”
邹氏也不明白。
她到底年纪大了,也很少出门,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所以她也疑惑。
老太太抬头看向周瑞海,似是想知道原由,周公公多精明的人物,这才缓缓开口。
“皇上说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从今天开始,禁止任何人跳绿腰舞,老夫人,咱家这么说,您可听的明白?”
邹氏的脸都白了。
说实话,她不明白。
但,她听得懂那两句诗。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讲的是南朝陈皇帝溺于声色,终致亡国,所以后世把《玉树后庭花》这首曲子作为亡国之音的代表。
可,绿腰舞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邹氏不明白,但也知道这既然涉及到国之大事,那么顾如玉这顿板子便免不得。
而且只是挨打,说不定还是看着永安侯的面子,若是换了人,现在被押下去坐牢也不是没可能。
邹氏点头:“臣妇,明白!”
周瑞海点头:“来人,打!”
一声令下,顾如玉终于浑身一软,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
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
怎么绿腰舞就不能跳了?
以前梅姨娘不是经常跳吗,而且还用这支舞蹈征服了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最后脱离贱籍,抬入永安侯府的高门。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给禁了,而且还得挨二十大板?
顾如玉根本想不明白,但这顿打却是实打实的疼。
打她的小太监举着高高的板子,一下一下的落下,啪啪声响彻金明池,又引得不少人观望。
好在周瑞海会做人,命人挡的严实,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官家的人上了船。
宝津楼上,那一抹黄一直立于窗边,显然也在确定某些人是不是在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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