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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宫里的嬷嬷进来道:“夫人,宫里的轿子已经来了。”宁司远和族中兄弟们一直站在前院,这会儿听到宫里的轿子来了,一群人去堵门,不能让来接亲的那么快将新娘子接走。
只是跑过去的时候,宁司远发现接亲队伍为首的,是自己的师父,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的师父,怎的会在迎亲队伍里?
宁司宸推了推他:“愣什么,镇北王世子来接亲了。”
镇北王世子?就是那个也要娶自己姐姐的镇北王世子?原来就是自己的师父吗?
宁司远还没有反应过来,阮穆屹已经将一封一封递到安武侯府小姐少爷们的手里。
宁司远看着手里的红包,直到阮穆屹拍了拍他,他才不知所措地说:“谢谢师父。”
“不必震惊。”阮穆屹附在他耳边,“师父接近你,是为了你姐姐。”
原来不是因为他天资聪颖吗?宁司远陷入自我怀疑。
“当然,后来师父发现,你是个不错的苗子。”
宁司远心情又恢复了一点。
姐姐还没有出嫁,他的心七上八下了好几回。
到前厅之后,新娘站定在父母和兄弟姐妹们面前。
安武侯眼眶已然浸满了眼泪,强忍着没落下来。一是因为宁晚桥这一嫁,安武侯府日后的门第水涨船高。二是因为,他到底是一个父亲。
新娘拜别双亲之后,由嬷嬷搀扶着上了花轿。
此时,东宫护卫队的马车停在太子府大门前,阮穆宁面容绝美,神情郑重端严,往宣政殿去。
新娘花轿也一路到了宣政殿。
皇帝、宗室亲眷已然等候在此。
皇帝站在大殿之上等待,两侧则是宗室大臣以及前来观礼的各国使臣。
新娘在宣政殿前下辇,阮穆宁等在一旁,鼓乐奏响,百官一起躬身,新郎新娘并肩走至奉先殿。
祭拜完祖宗,礼官奉上合卺酒,新郎新娘拿起各饮一杯。
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太子与太子妃礼成,群臣恭贺!”
朝臣行礼:“千秋万岁”,恭贺声响彻整个殿宇。
今日既是太子大婚,也是其他皇子娶亲的大日子。
翁贵妃和其他今日有儿子迎娶的妃嫔们,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早已经忙着张罗了起来。
三更天,翁贵妃已经换上了新衣,前往大皇子府参加儿子的喜宴。
刘贤妃往二皇子府去参加自己儿子的喜宴。
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纳的是侧妃,没有拜堂,只能从侧门进入摆喜宴,给主母敬茶。
翁贵妃想着宁晚桥突然被换亲,心中定是有怨,怕宁晚桥大闹,所以她这个当婆婆的,亲自过去安抚宁晚桥,告诉宁晚桥日后不会亏待她,让宁晚桥歇了无理取闹的心思。
陈淑妃去了三皇子府,杨惠妃去了五皇子府。
这两位都是正妃侧妃一同进门,规格自然要比大皇子府和二皇子府要高。
八抬大轿很快从三皇子府和五皇子出发,两位皇子骑着马,上门迎接新娘。
翁贵妃坐在大皇子府前院正厅,淡定从容地等待着自己期盼的媳妇到来。
阮穆隐坐在另一边,想到宁晚桥当日在探春宴上弹奏曲子的高洁模样,后来几次见她又是清丽脱俗,心底不由期待起来。
不过想到阮穆宁,阮穆隐又不确定起来,担忧地道:“母妃确定来的,会是她吗?”
“自然是她。”翁贵妃胜券在握,笑容满面,“昨日暗卫回来报,姚淑节已经跟宁晚怡换了身份进安武侯府。后来又看见姚淑节进入她的院子里去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新娘子上轿子,都没有人发现她被换了。”
“父皇发现了,会不会怪罪下来?”
“放心吧,要怪也是怪姚淑节贪念,发现不了我们的。”翁贵妃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我们不过是请襄阳戏班子过来唱戏,一切的决定,都在她们手上。我们又没有逼迫她们,也没有跟她们有任何联系。到时候皇帝真要连坐,也是仙源以及掖庭里那帮荣家的一起合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箭四雕。
一是能让皇上更恨荣家这帮余孽,二是又能换了宁晚桥过来,三是大皇子府可以完美脱身,四是能让皇上怀疑太子是不是还想着暗中帮助荣家,跟荣家有往来。
阮穆隐心底已经期盼了,也做了决定,今晚上先同宁晚桥洞房,明日再到另外一位侧妃房中。
吉时到了,阮穆隐换上新郎服,不得不假装去顺康侯府接亲。
而左副都御史府,也张灯结彩起来,杨淑人想到自家日后是未来皇后的亲戚,跟太子府绑定在一起了,儿子人到中年,仕途还能再高一截,便喜笑眉开。
他们虽然给的彩礼只有四十八抬,但是康氏为了女儿的面子,给的是六十四抬的嫁妆。
他们左副都御史府不管怎么样,都是稳赚不亏,稳赚不亏啊。
“大家都打起精神,不能让新进门的主母受了气。”
杨淑人乐呵呵地吩咐着,让管事嬷嬷给大家封包钱,喜庆喜庆。
下人们看见杨淑人心情好,也都跟着高兴起来。
只有左副都御史的几个孩子们,却是满脸地排斥。
大少爷已经娶亲了,刚有了一个一岁的男孩子。
大少奶奶喂着奶,刻薄地道:“以前的不会下蛋,父亲娶了就娶了,也不会生下孩子跟我们争家产。日后她帮管家,赚多少也都是我们的。如今换这个进门,是个会下蛋的,日后又有太子妃撑腰,这家产还轮得到我们吗?”
自从祖母张罗要给父亲娶继室,大少爷便整日听着自己妻子喋喋不休,吃饭也念叨。睡觉前念叨,睡醒念叨,解个手,妻子站在外面念叨。
上值前念叨,散值回家还在念叨。
好不容易做个美梦,她还要入梦来念叨。
今日是父亲大喜的日子,妻子还在念叨。
他不免有些心烦,往桌子重重一拍,怒道:“你少说两句,今日是父亲的喜事,别让人听见去,说你事多。”
“我少说两句?这怀里抱的不是你儿子?你不替他争家产,我还不能替她未雨绸缪?我告诉你,她进门了,我可做不来谄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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