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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镇北王府中的丫鬟,都被一一叫来,让李可琳和秀茶认。因为李可琳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对丫鬟的长相只有个大概印象。
她看了一圈后,并没有找出假传指令的丫鬟。
轮到秀茶找的时候,秀茶也没有找出那两个假传指令的丫鬟。
阮穆屹心中冷笑,道:“父王,依儿臣看,这两个丫鬟,一定是完成任务后,偷偷溜出府去了。”
镇北王点头,又找来守门的问,守门的说府里有好几个丫鬟出去了,但是都回来了。
周锦澄又道:“若不是临时溜进府里的,那么就是一直呆在王府里服侍主子的丫鬟,肯定有名册记录,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阮穆屹不瞒地道:“这是镇北王府,不是安王府。二皇子妃要治家,请回安王府去。”
周锦澄笑道:“臣妾也是关心宁夫人,为了找出那两个丫鬟来。问问她们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阮穆屹道:“既然宁夫人已经没有事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没必要再查。至于惩治下人的事,是镇北王府的事,不劳安王妃费心。”
镇北王板着脸,并不说话。但是这种沉默,就代表镇北王认可阮穆屹的话。
镇北王妃也是有眼力见的,道:“世子说得对,宁夫人没事,也许其中有误会。过后镇北王府会好好惩罚下人,教导好了再服侍主子们。”
宁晚桥安全无事,贵女王公们又要回府,镇北王府的门封锁半个多时辰后,又打开来,一辆辆奢华的马车从里面驶出去。
秀茶回到宁宅,马不停蹄奔到宁晚桥的院子里,看见宁晚桥没有事,在制作她的药丸,忙跪下道:“小姐,奴婢以为小姐出事了。”
说着,忍不住哭起来。
宁晚桥让她起来,问起她走后镇北王府的事。
秀茶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李少爷和周少爷说小姐没有事,镇北王府的门这才打开的。”
看来要杀她的人,就在今日参加宴会的人中。
去静雅堂没有看见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所以想要封住王府的门,不让她带人走。
不过那两个丫鬟和黑衣人已经被关到阮穆宁的水牢里了,背后主谋想要找到自己的手下,还要费一番功夫。
宁晚桥问:“世子呢?”
“世子跟奴婢说,与小姐相识,奴婢就把小姐有车夫保护的事说了。世子爷故意带着奴婢去小姐离开的地方找线索,其他的公子和小姐们,也跟着去看。”
宁晚桥明白了,她能顺利离开王府,阮穆屹也帮忙拖延了点时间。
宁晚桥刚才跟黑衣人搏斗,如今十分疲劳,趁着阮穆宁那边还没有消息,她打算休息一会儿。
交待下人,若是有人来找她,就说她生病了,怕把病气过给对方,不方便见客,待她病好了,再到府中去赔不是。
—
镇北王府。
送走客人后,镇北王挥退了下人,沉着一张脸,许久不说话。
阮穆屹悠哉悠哉地吃着葡萄,看着对面的母子二人。
他拋起一颗葡萄,准备扔到嘴里,没想到葡萄砸到牙齿,弹跳飞出,砸到镇北王的脑袋上,咚一声,掉到地上。
镇北王脸色顿时更阴沉了,怒目看向阮穆屹。
阮穆屹忙道:“父王原谅儿臣,下回儿臣拋准点。”
镇北王沉声道:“再过半月,你跟父王回并安去,留在京城事多,久了皇上也会怀疑。”
阮穆屹道:“待母妃去安武侯府提亲了,儿臣带着世子妃一起回去。”
镇北王道:“我们镇北王府为了让皇上放心,一直低调行事,就算有再多的苦,也从没有怨言。父王不争,但不是不懂。虽然皇宫里没有我们的人,但是,今日宁夫人莫名其妙被掳走,又莫名其妙安全无恙,定是皇子们间的博弈。我们镇北王府决不能参与进去。”
镇北王妃骇然:“王爷,我们镇北王府如今怎么办?”
镇北王目光凌厉地看向镇北王妃:“你跟棱儿只要别跟大皇子走太近,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安心地在京城当质子,皇上就不会针对我们镇北王府。”
阮穆棱道:“儿子一直谨遵父王教诲,做个让皇上放心的臣子。”
阮穆屹道:“儿臣不管,他们博弈他们的,儿臣要娶的人,定要她完好无损地跟儿臣回并安去。”
—
周锦澄跟阮穆邢回到王府后,二人一同到阮穆邢的书房,待下人泡好茶来,侍卫们守到门口,周锦澄问道:“宁夫人的事,不知是什么人做的?”
阮穆邢缓缓饮了一口茶,嗤声道:“原本我以为你做的,给你妹妹报仇。”
周锦澄不屑:“我是不喜宁夫人,不过我不会在镇北王府做这样的事情,若是害她,也要在我的地盘上,让她有来无回。”
阮穆邢笑道:“既然不是你,那就是我的皇兄皇弟们了。”
周锦澄问道:“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
阮穆邢道:“今日谁同意关闭镇北王府的大门?”
周锦澄道:“五皇子提了,大皇子也提了,镇北王妃也同意了,王府的二公子也同意了。可这和掳走宁夫人有什么关系?”
阮穆邢谋大事,自然不会事无巨细告诉周锦澄听,说宁晚桥正在帮太子治腿疾。
若是太子腿治好了,那他们这帮皇子皇孙们就没有机会了。
只要杀了宁晚桥,或者把宁晚桥的手砍了,让她治不了病,太子的腿会残废,自然与储君再无缘。
阮穆邢道:“杀宁夫人自有用处。至于谁杀的,只要让人认为是大皇子杀的就行。”
那么,到时候除掉太子,又可以除掉大皇子。
周锦澄琢磨一番,说道:“镇北王妃和翁贵妃同族,肯定支持大皇子。如果不是大皇子,那么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了。”
阮穆邢道:“今日宴会,你看中了谁?”
周锦澄道:“卫家五房的姑娘?王爷觉得如何?虽说她父亲是六品官,但卫大公子是锦衣卫指挥使,卫二公子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陈国公府又深得皇上宠爱,日后定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阮穆邢立即抓过周锦澄的手,温和地道:“本王有你这么个贤妻,是福分。”
周锦澄也握住阮穆邢的手,笑着道:“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天色渐暗,宁晚桥悠悠醒来,看见秀茶守在门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秀茶走进来:“小姐,酉时三刻了。”
这么晚了,阮穆宁还没有消息吗?
“凡霜回来了吗?”
“还没有。”秀茶拉起帐幔,动作轻柔地扶起宁晚桥,“小姐小心些,别碰到伤口。”
“车夫的情况如何了?”
“刚才下人来报,车夫已经醒了,退热了。”
宁晚桥走到院子里,试着喊了两声,想要看看暗卫回来没有。
刚喊完,暗卫现身,跳出来道:“夫人。”
“那三个人安置好了?”
“在水牢里关着,已经在审了。”
宁晚桥点头,让他们退下。
秀茶道:“小姐睡觉的时候,姨娘和少爷都来探望小姐,知道小姐在睡觉,又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宁晚桥用了晚饭,打算去那边的宅子见谭氏和宁司远,没想到凡霜回来了,说把消息送到了。
紧接着,宫里的太监也上门来,宣她进宫。
秀茶担忧地道:“小姐的伤还没有好,这会儿进宫,只怕晚上会高热,把病气过给贵人。”
宁晚桥也想到这个问题,所以刚才她自己把该带的药都带上了。
马车到宫门口,她转坐轿子,太监终于对她道:“宁夫人,太子下午突然高热,太医们开药了,太子怎么吃都不好,皇上只能请宁夫人进宫看看。”
到了东宫,宁晚桥看见了孙仑,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今日她进宫的事,明日肯定又会从这些探子们手里传出去。
孙仑给她行礼:“宁夫人。”
宁晚桥点头:“今日孙公公当值?”
孙仑道:“是奴才。”
宁晚桥往寝殿走,很快进了阮穆宁的卧室。
他闭着眼躺在床上,玄色衣裳,滚边刺绣,英俊的侧脸和面部轮廓无可挑剔,整个人飘逸绝俗。
宁晚桥跪下:“臣女拜见太子。”
“起来吧。”阮穆宁仍然闭着眼,喉咙里发出迷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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