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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把东西全装上马车准备走时,段云舟过来了。看到她们用的是雇来的马车,而不是侯府的马车,段云舟道:“怎的不用侯府的马车?”
宁晚桥道:“侯爷连送我的两件首饰,老夫人都要收回去。我若是再用侯府的马车,肯定也要付租车费。侯府马车奢华宽敞,我租不起。”
段云舟道:“你不用说话阴阳怪气的。过两日我让江海送银子给你。母亲有时候做事是过分了些,你做儿媳妇的,也要体谅她的辛苦。”
宁晚桥道:“侯爷,我们已经和离了。我即便饿死,也不需要用你的钱。况且我会医术,可以自己赚钱。如今,我也不是侯府的儿媳妇了。秀茶,扶我上马车!”
宁晚桥在秀茶的帮助下登了车,车帘放下,把段云舟隔绝在外。
他知道自己今天伤透了宁晚桥的心,愧疚不已,却又碍着母亲在中间,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看到宁晚桥如此绝情,不免又气她不体谅自己,不够大度,不然两个人怎么走到如此地步?
马车轱辘转动,段云舟道:“过两日我去看你罢,你且先回去。”
马车慢慢驶离平昌侯府。
秀茶担忧地道:“侯爷这样缠着小姐,只怕小姐会不得安生。”
宁晚桥道:“他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日后他会明白我的心意。”
秀茶想起那两件首饰来:“小姐,陈妈妈会不会发现那两件首饰是假的?”
当初小姐把这两件首饰当了,花了二两银子做了个假的。
谁知道和离了,太夫人还要收回去。
小姐刚嫁进侯府时,披星戴月地操持侯府,一直到侯爷夺了小姐的权,小姐才休息下来。
如今竟小气得,连两件首饰也要拿回去。
从不见哪个勋贵人家这样做事的。
宁晚桥道:“放心吧,不会发现的。”
首饰用的也是真金白银,重得很,工艺也可以以假乱真,不过是珠子不是真的。
马车很快到了宁宅,谭氏看到她们大袋小袋的回来,不明所以地道:“桥姐儿,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宁晚桥道:“阿娘,我已经跟侯爷和离了。”
“和离?”谭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你跟侯爷和离了?”
宁晚桥道:“嗯,今日两边的族人都去了,族长也去了,父亲也去了。”
谭氏怔怔地道:“你说,你父亲也同意了?族长都同意了?”
宁晚桥道:“嗯,都同意了…这是放妻书…”
谭氏拿过来看,确定是平昌侯爷写的放妻书后,又递给宁司远。
宁司远看完了,问道:“父亲当真愿意让阿姐和离?没有跟阿姐说什么?也没有打骂阿姐?”
宁晚桥道:“没有啊,他为何打骂我?”
谭氏道:“从来都是女子被休,让夫君写放妻书是绝无可能的事。你父亲都是帮利不帮你,不可能跟着族人帮你跟平昌侯和离,若不是你低声下气做了什么让他们受益的大事,他们怎么会同意你和离?”
宁晚桥道:“那是因为我可以医治太后。”
她拿了太后的玉佩出来,“这是太后赏赐我的。”
谭氏看到精致的美玉:“难怪了。”
谭氏也不再往下问,她知道女儿定是还做了其他的事,他们才肯答应和离的。
宁司远看到阿姐这几日瘦了,如今又和离,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保护阿娘和阿姐。
郑妈妈和钟妈妈已经招呼厨房今晚多弄些菜。
秀茶几人把东西归置到她的院子里,又搬来了醉心花。
宁晚桥打理醉心花的时候,问凡霜:“方才你出府是为了何事?”
凡霜道:“回小姐,奴婢去春上原找阮公子帮忙。”
宁晚桥道:“那大理寺少卿是阮公子请的?”
凡霜当时不在府中,不知大理寺少卿来了,听宁晚桥如此说,便道:“锦标大哥说,阮公子已经帮忙了。至于大理寺少卿是不是阮公子请的,奴婢也不知道。锦标大哥没有告诉奴婢,阮公子是怎么帮忙的。”
不用说,定是阮穆宁帮的了。他是王爷的孩子,宁晚桥不想跟皇家人扯上关系,道:“以后有事,别去找阮公子帮忙了。”
凡霜道:“为什么?阮公子人很好。”
宁晚桥道:“我已经跟侯爷和离成功了,也不需要再借助别人的势力。待帮太后医治完这两个月,以后咱们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
凡霜道:“奴婢知道了。那陈妈妈的儿子?”
宁晚桥道:“去放了他。”
凡霜得了命令,往东城的一条小巷子去。
此时天刚黑,街上的人群慢慢散去。
卫明渝也正好从衙署出来,认出了凡霜的身份,便好奇跟上去。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跟凡霜从一间破旧的屋子里出来。
男人手上拿着一张银票,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姑娘,姑娘真是个好人,说话果然算话。”
凡霜冷声道:“我们小姐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男人把银票收进口袋里,赔笑道:“是是是,以后小姐有试睡的活儿,还叫小人来。小人睡上半年都行。”
男人拿着银票回家去了。
一进屋里,便见自己老母焦急地在厅中央踱步。
“娘,儿子回来了。”
陈妈妈听到儿子的声音,惊喜地上去检查他,发现儿子确实没有出什么意外,才放下心。
陈妈妈道:“那个女人把你绑到哪里了?”
男人惊讶陈妈妈怎么会这么问?便解释道:“儿子不是被人绑了。儿子是接到一个活儿,有位小姐买了个屋子,说闹鬼。让儿子去里面住上两个月,用阳气镇压邪祟,给儿子两百两。儿子原先有些怕,不过躺在里面两个月,还有人给送饭菜,就有两百两拿,儿子就去了。”
要知道,陈妈妈在平昌侯府的月钱,也不过是二两银子。
陈妈妈一听,自己上了宁晚桥的当了,说什么绑架了她儿子,让她乖乖帮和离,不然撕票。
陈妈妈握起拳头,恨得牙痒痒。
宁晚桥这个恶妇!!!!
—
凡霜把宁晚桥交代的事做完了,又赶去春上原找锦标,跟他说谢谢。
若不是有锦标帮忙,查出陈妈妈的儿子,她们也不可能完成计划。
锦标问道:“宁小姐为什么要骗陈妈妈的儿子住到巷子里,不许跟任何人联系?”
凡霜道:“小姐说,打蛇打七寸,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太夫人十分信任陈妈妈,很愿意采纳陈妈妈的话。”
锦标道:“为什么是陈妈妈?太夫人的贴身嬷嬷不行吗?”
凡霜道:“是因为陈妈妈最恨小姐,所以陈妈妈说服太夫人,让小姐跟侯爷和离,太夫人才不会有所怀疑。”
锦标只道宁晚桥真是好会利用人心,好手段。
“宁小姐没有事吧?”
凡霜想到小姐说要远离阮公子的事,道:“多谢阮公子相助,小姐没有事。以后,以后,我不会来这里了。”
锦标看到她话中有话,便问:“可是宁小姐又出了什么事?”
凡霜道:“没有。”
凡霜从春上原出来,一路回了宁宅。
她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自己,但看过去,又不见任何人。
待她进去,跟在她后面的卫明渝才出来。
他看了眼挂着灯笼的大门。
宁宅?
卫明渝回到陈国公府,一家人用了晚饭后,他又拿出银票,递给安氏。
“明日麻烦大嫂替我去问问,平昌侯夫人可有治咳喘的药?”
安氏道:“好。明日我递帖子到平昌侯府去。”
翌日,安氏派了丫鬟去平昌侯府送帖子。
管事看到是陈国公府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便让府里的丫鬟去荣观堂请示曾氏。
曾氏正在跟段云舟说话。
曹姨娘昨日孩子流了后,一直说是曾舒悦害了她。是曾舒悦故意将计就计,让她喝下堕胎药。
曹姨娘要他们把事情查清楚。
但是曾氏为了后宅安静,想息事宁人,揭过这一事。
段云舟也道是曹姨娘自作自受,若不是自己先想害人,怎么会把自己给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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