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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秀才,醒醒,醒醒…”“祸事了,快去喊大夫…”
“……”
陆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在工地打了一夜混凝土,累成狗,第二天困得像是某些动作片里‘熟睡的丈夫’一角。
迷迷糊糊中,他只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还没反应过来,便又感觉自己的人中位置被人用力的掐了一下…
陆珏吃痛睁开眼,还没来得及骂娘便察觉到喉咙处还堵着异物,在恶心感的驱使下翻身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吐出的却不是胃中的食物残渣,而是一团墨迹逸散的碎纸。
待看清眼前的场景,又察觉到脑海中似是刻录了数千字的《礼记》篇幅时,他愕然愣在原地…
前世记忆觉醒与疑似金手指到账的双重冲击之下,陆珏到嘴边的骂娘之言也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陆珏本是个穷秀才,两年前考过了苏州府的院试,彼时正值苏州府富商万家招聘家学中教孩童启蒙的教习,为谋生计,他便到了万家学堂中当了教书先生。
因样貌不俗,姿容甚伟,他很快便被万家的一位小姐看重。
那位小姐名叫万莹,乃是苏州府一带富商万怀山的闺女…
其人早年出嫁,奈何婚后生活不尽人意,夫家早逝后,她又无心改嫁,便带着半大孩子回了万家生活。
如今年岁虽已三十有余,但因保养得当,面容姣好,身姿绰约,看起来也就像是二十许的妙龄少妇人…
在万家的这两年里,原主陆珏也感受到了这位万家老小姐似乎很看重自己,甚至隐晦的表明过心意…
都说读书人的心脏,他也不例外。
他知道若是能攀上万家这等高枝,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同时他也知道似万家这等豪门大院,远不是和万莹这种恋爱脑好上一次就能攀上的…
于是他玩起了心思,对万莹关怀备至的同时又欲迎还拒,整那又当又立的死出,不仅想收人身,还想收人心,为日后图谋。
然而,就在今早…
万莹那学武有成的儿子冲到万家学堂,不由分说的将他打了一顿,还将《礼记》中的一篇一页页撕下,硬生生的塞进了他的肚子里……
一言以蔽之,此世的败类陆珏想攀高枝勾搭富家俏寡妇,结果被人家儿子发现了,被胖揍了一顿。
而前世的陆珏则是个自小父母早逝,毕业后一個人在工地打工的‘先天打灰圣体’,平日里除了在工地打灰就是等发工资了去该省省,该花花。
陆珏像是深陷记忆的漩涡,被那两份交织的庞杂记忆冲击的头晕目眩,几欲作呕,只隐约听到耳边响起阵阵嘈杂声…
“醒了醒了!”
“陆秀才醒了!”
“……”
老大夫见陆珏醒来俯卧在床榻边失神,如释重负的对着一旁的贵妇人拱拱手,说道:“陆秀才已醒,从脉象看并无大碍。”
“当真?”
一旁的贵妇人神色中满是担忧的问道:“恒儿年幼无知,不仅伤了陆珏,还将一本书硬塞进他腹中,此事可有后患?”
“无妨。”
老大夫笃定的摆摆手,解释道:“书纸多是木浆竹浆所制,无毒,民间有些人生病还吃符纸治病呢。”
见其神色中还有忧色,老大夫又宽慰了一句:“况且陆秀才也吐出了一部分,静养几日后定然无碍。”
说罢,从药箱中拿出些治疗外伤的药膏,交代一番后便请辞离去了。
那贵妇人叫下人送走老大夫,见房间已无旁人后目光也随之转移到陆珏身上,满脸愧疚与心疼之色的想要上前扶起陆珏。
“陆郎,此事怨我,怨我…”
“可别!”
陆珏闻言似是也回过了神来,见其想要凑过来搀扶自己,如避蛇蝎似得挥手将其伸来的手臂推开,自己撑坐起身子。
“你……”
万莹见他这般提防自己,心里不免一揪,柔声解释道:“今早恒儿在我那看到了我们私下往来的书信,追问缘由,我便向恒儿透露了心声,不曾想他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以为你是那攀炎附势的小人,故而冲动了些……”
她说着又要上前搀陆珏的手腕,满含歉意的又道:“我得知此事后已经让他禁闭待罚了,陆郎你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万小姐言重了…”
陆珏头疼的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本想要说些什么以撇清关系,但想到此时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陆郎’,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客气的拱手撵人:“万小姐,陆某心烦意乱,能否容让我休息休息?”
“也好,也好…”
万莹想到他昏迷初醒,确实需要休息,柔声道了句“陆郎你先休息,等会我再来看你”后便依依不舍的出了去。
陆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见她也一步三回头的在看着自己,眸中似藏千言万语…
最终两人相交的目光被渐渐掩上的房门隔断……
陆珏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躺在床榻上揉着眉心,梳理那两份交织在一起的庞杂记忆。
“勾搭富家俏寡妇,结果被人儿子打个半死,这…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待理清昏迷前后的缘由后,饶是以他两世为人的阅历也感觉面皮阵阵燥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
陆珏大致的梳理好交织庞杂记忆,又想到被人塞进肚里的那篇《礼记》此时竟像是刻录在脑海中一般,面色不禁有些怪异起来。
金手指?
他正准备起身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紧接着门外便传进万莹的声音:“陆郎,天不早了,休息归休息,总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
陆珏听到声音按捺住心思,起身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万莹那张只有成熟女性特有的娇媚容颜。
见万莹面颊略施粉黛,眉似初春柳叶,面如三月桃花,手中还拎着食盒,他神色不由一愣,问道:“你化妆了?”
万莹出生在高门大户,姿容本就不俗,如今化了些淡妆,更添几分艳丽。
面对陆珏的询问,万莹抿着唇角微微颔首,随后自顾自的拎着食盒走进房中,到桌旁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摆好。
陆珏见状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外面,也知道自己与万莹的关系见不得光,见四下无人便随手将门掩上了…
万莹见他那般小心,心中也不是滋味,紧忙拉他到桌边吃饭:“陆郎,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
陆珏醒的这半天滴水未进,早已饥肠辘辘,当下也没推辞,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起来。
“陆郎……”
万莹见他胃口颇佳也是松了口气,给他添了杯茶水后才试探性的说道:“伱是知道的,恒儿这孩子自小就是毛毛躁躁的急性子,近几年习武练了身蛮力,又被他外公惯着,下手没个轻重的……”
陆珏闻言持筷的手微微一顿,应道:“万小姐不必多虑,郑玉恒小我数岁,还是我学堂的学生,此番虽有冒犯,但我身体总归无恙,此事……”
他声音顿了顿,叹了口气的说道:“此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他是知道原主那龌龊心思的,而郑玉恒身为人子,得知自家母亲被个年岁小其一旬有余的穷书生勾搭了,有些冲动也是人之常情。
再者,陆珏也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在万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外聘教习,而郑玉恒却是万家的表少爷,自己即便心有怨气想要追究也无能为力。
而且,如今郑玉恒知道了自己与万莹之间的一些暧昧,多半还会告知万老爷。
万老爷知道此事后是撵人出府,还是直接套麻袋沉江还都不得而知呢。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与万莹保持距离,然后再想办法脱离万家,否则被人儿子堵到毒打一顿事小,被人套了麻袋沉江那才事大…
“陆郎……”
万莹听到他称自己为万小姐,又感受到他言辞中的疏远之意,心中隐隐作痛。
她似是也看出了陆珏的心思了,神色戚戚的不知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待目光看到大夫走时留下的药膏,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咬下唇的上前将那装有药膏的瓶子拿在手中,便是手指骨节都捏的隐隐发白。
见陆珏吃的差不多了,万莹上前搀住他的胳膊,架着似得将他拉到床榻边,柔声说道:“陆郎…大夫说你的外伤需得涂抹药膏…”
“万小姐……”
陆珏感受到胳膊处的柔软,便是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快了些许。
他想要抽出身来远离,却发现万莹外表看着是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但手上的劲道却格外的足,一时竟抽不出身来…
争执间,他重心不稳之下竟带着万莹倒在了床榻上…
两人四目相视,许是万莹也感受到了陆珏的疏远生硬的态度,不知怎地,她的眼眶中都朦上了一层水雾。
而陆珏本想说些狠话以划清界限的,可在看到万莹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两年来…”
万莹哭的梨花带雨,似是哀求,又似是质问的哭诉道:“难道陆郎还看不出我的心意吗?”
“万……”
陆珏刚想开口辩解,便发现一根青葱玉指已经抵在了自己唇边,也打断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别说…你知我知你…”
万莹那冰凉的手指轻轻下划,掠过陆珏的下巴、喉结、衣领…
她仰着头凑在陆珏耳畔,如哭似泣的哀求道:“我知陆郎志向高远,我也知我配不上陆郎,还会给陆郎惹上麻烦,就今天…今夜…今夜之后,我们再无瓜葛,好不好?”
“嘶……”
听到耳畔那带着些许颤音的哀求,又感受到一抹冰凉已经颤颤巍巍的滑进了自己的衣物中,陆珏不由嘬了口凉气。
虽有意撇清关系,但他前世本就是个理论知识极为丰富的易欲症患者,如今开了窍,又如何能抵挡那‘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的美艳妇人呢?
许是因为本就受了皮外伤的缘故,陆珏充血的青筋暴起,什么其子毒打,其父手段的顾虑也已抛之脑后…
看着怀中泪眼婆娑的美妇人,他喉结上下滚动,问道:“只此一次?”
“只此一次…”
万莹似是也感受到了他的异样,眉眼都含着笑意的仰头凑在他喉结处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下不为…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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