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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空间隔离便失效了。仓库门从外被推开。
保安疑惑地看着三人：“你们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席醉一回头，保安便认了出来，她曾在门口发疯的样子至今印象深刻。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席醉啊，你们不是还在奇山吗？怎么就先回来了？”
他看着在角落里哭泣的另一位女同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席醉同学在欺负人吗？不能啊，她那么乖。
席醉起身身子晃了两下，周祀沉立刻扶住了她。
这次她没再推开，柔弱地先道歉：“对不起啊叔叔，我头受伤了，所以提前回来了，因为毕业了，就想进校看看，我同学触景伤情难过了，我们不想打扰到其他学生，就来这里发泄了，是不能吗？那我们马上就走。”
原来是这样啊，他就说席醉不能欺负人吧。
保安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再哭会儿吧。”
眼看着保安就要离开，穆十一惊恐地喊出声：“叔叔！”
“嗯？怎么了？”保安回过头。
席醉回头盯着穆十一：“我同学一定是想跟保安叔叔道别对不对？”
周祀沉将席醉扶到椅子上坐下，蹲下身温柔地看着穆十一：“一定是的，对吗十一？”
听见席醉的话，保安皱了一下眉，觉得有点怪异，可看着穆十一突然脸红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你们现在啊还小，要以学业为主知道吗？”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反正毕业了，也得分开，这不就哭惨了嘛？他就不扫兴了，让他们再说说话告别告别。
唉，青春啊！
门关上，周祀沉便冷下了脸。
穆十一恍然回神，绝望地跌坐在地上，痛苦怒吼：“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席醉没理她，任由她无能狂怒，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一样。
无辜？谁不无辜？
她挑眉看向周祀沉：“你这？聪明啊，那你之前还一脸的不情愿，装装样子不就好了。”
他早这样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说不定早就脱离循环了，还在这困一个又一个的三年？
周祀沉蹲着身子，目光灼灼地抬眼看她：“因为我不愿意。”
他觉得恶心，厌烦，不如杀人来得畅快。
可是现在，他想出去，想陪着她一起走向未来，跟她一起上高中，上大学，走入社会，然后躺进坟墓一块死去。
如果她是攻略者，那她赢了，但她不是，他们同命相怜，一样被这游戏玩弄，一样的不得已，可她的生命比他更勇敢更热烈，她像火一样燃烧自身，向着命运宣战，且永不屈服。她还傻，有人对她好上那么一点，就会千倍百倍地偿还，偏偏还记仇，睚眦必报，报仇能不过夜就不过夜。
他这会儿反而还希望她是个攻略者，这样他那些故意的试探和泄愤就能不作数了，可如果她是，他只会瞧不起她，两人最终你死我活，完全的悖论。
真糟糕啊。
要说他多喜欢？其实也没有，他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是的无聊，她难得有趣，不能就这样错过。
他的眼里星光闪烁，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爱不释手。
席醉没眼看，翻了个白眼：“你再用这样恶心的眼神看我，别逼我戳瞎你！”
“哦。”周祀沉委屈地低下头，又恶狠狠瞪向穆十一：“吵死了！别嚎了！”
穆十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呜——
她到底作了什么孽啊！
她要回去！
“叩叩——”门再次被敲响。
穆一温柔地推门进来：“你们好，打扰了，我来接十一回家。”
穆十一惊喜地抬头，嚎啕大哭地跑起来往他怀里扑，“大哥啊——”她好惨啊！
穆一微微避身，按住了她的肩膀，用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擦拭她的眼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穆十一小心地往仓库内瞥了一眼，又瑟缩地收回视线。
一道反射的光晃了席醉的眼睛一下，眯眼看过去，是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有点熟悉——一片混沌中，戴着同样戒指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冷厉：“坚持下去。”
画面一闪而过，然后再次沉寂在脑海里，她没看清画面中的人脸，但她直觉猜测——就是他。
席醉紧紧盯着穆一。
穆一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周祀沉身上。
他脸上依旧笑着，眼中却满是冷意。
他轻轻拍了拍穆十一的脑袋：“大哥帮你出气。”
穆一径直走到周祀沉面前，温和问道：“会打架吗？”
周祀沉本能地警觉升起，他站起身仰头望着他：“会，要打吗？”
穆一轻笑地将双手背起来：“我让你三招。”
艹，是有多看不起他？
周祀沉眸中升起怒意，一个旋腿就朝着他肋下攻去。
然而穆一只是一个闪身，一个抬腿，就重重地将人踩在了脚下。
！！！
三双震惊眼！
席醉：好牛！速度好快！
穆十一：她假大哥这么牛掰的吗？好凶残！
周祀沉：？？？？发生了什么？！一招秒？丢脸丢大发了啊！
周祀沉沉着脸撑地，却被穆一固定得一动不能动。
艹啊。
他转了转眼珠子，偏头看向席醉：“醉爷，我被欺负了，救我呀。”
穆一轻轻看过去，眯眼笑得柔和：“席醉想救他吗？”
脚下加大力气。
“嗷！”周祀沉哀嚎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被踩出来了。
“呃……”席醉摸着鼻子犹豫道：“你，脚下留情。”
穆一松开了他，拉着他起身：“既然席醉同学这样说了，那我就只能这样做了。”
“不要欺负我的妹妹，知道吗？”穆一按着他的肩膀，往下狠狠压了压，“我都知道的。”
学校门口，奇山山上，医院病房，他都知道。
周祀沉忍着痛，瞥了穆十一一眼，冷笑反驳：“那你有本事就一直盯着她！”
“呵。”穆一没说什么，只轻笑了一声，向席醉告别：“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再见席醉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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