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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礼把书合上，放到桌上。二话没说，直接去了浴室。
等不了了。
“……”
看着穆湛礼跑得那么快，童妍忍不住笑了笑。
感觉穆湛礼真的一点儿都没变呢。
几分钟后，穆湛礼头发都没吹，围着块儿浴巾就回来了。
童妍正靠在床头用手机看新闻。
看到他的模样，童妍笑道：“你去拿吹风机，我给你吹吹头发。”
“不用吹！”
穆湛礼过来，拿走童妍的手机，俯身吻了吻她的脸。
头发上的水滴落在童妍脸上和脖颈，很痒。
童妍推他：“你快去吹头发！好凉！”
穆湛礼没办法，返回浴室拿来吹风机。
乖乖坐到床上，任由童妍给他吹头发。
摸着头发丝干了，童妍把吹风机关掉，回头将吹风机放到桌子上。
刚转过身，穆湛礼就压了过来，亲亲她的唇角：
“你吹了也白吹，一会儿不还得湿吗？”
童妍瞪他一眼：“你走这么久，就没学点儿好的！”
“怎么没学？在毒窝里，我跟那些外国人学了好多，我教你……”
“你混蛋……”
童妍还没等骂他，穆湛礼就再次用吻堵住了她的唇。
不是很粗暴很急切的那种吻。
是缠绵又轻柔的，犹如一种抚慰和试探。
毕竟，有那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和她这样亲密过。
离开两年多，穆湛礼都快忘记她的味道和她的轮廓了。
他都害怕他会找不到从前的感觉。
也怕自己太急迫会吓到童妍。
在赫罕国执行任务的这两年多，每天晚上都想她想得不行。
就怕万一自己真死在赫罕国，怕童妍真的会找别的男人。
对别的男人甜甜地笑，和别的男人拥抱接吻上床。
想到那些可能，他就烦得失眠。
无数次告诉自己，不管多难，一定要活着回到童妍身边。
和她再也不分开。
手指带着越来越烫的温度。
隔着薄薄的睡裙，慢吞吞又带着探索的细心，在童妍身上游走。
轻柔又炽热的吻。
从眼角、鼻尖、脸颊、唇角，延伸到童妍耳后和脖颈。
童妍抱着穆湛礼的脖子，一开始童妍的呼吸是抑制的。
下午在新房虽然两个人也接吻了，但是那时是白天，又穿着衣服。
和现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童妍感到自己的身体由于封闭了太久，有点儿恐惧再次敞开。
哪怕这个人是穆湛礼，是她深爱又久别重逢的男人。
分别期间，童妍又何尝不怀念和他亲密无二的时光呢？
夜深人静时，特别希望身边有他，可以一起抱着入睡。
此时，二人再次紧紧相拥着，童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这种亲密有些生疏，但是又分明异常熟悉。
她能感受到穆湛礼的温柔小心，和压制的滚烫欲求。
童妍心想，穆湛礼此时应该和她的感觉差不多吧。
害怕靠近又极度想要靠近。
久别重逢的尴尬、迟疑、戒备和羞涩。
或许是穆湛礼感受到童妍身体的微微紧绷，所以吻得越来越温柔。
手指在他曾经无比熟悉和痴迷的地方诱引着。
他耐心等着童妍放下所有理智和戒备，重新接纳他。
童妍渐渐有些头晕，身子发热。
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渐渐升高。
很多想法已经开始断裂，无法思考。
到底是深爱过又一直深爱着的人吧。
怎么会拒绝他呢？
吻着吻着，许多似是而非的迟疑和紧张，渐渐塌陷。
童妍浑身酥软，抱着穆湛礼倒在床上。
几乎是将要情动时，穆湛礼忽然停了下来。
童妍迷蒙了瞬间，睁开了眼睛。
穆湛礼嗓音干哑，对童妍说：“妍妍，让我看看你的腿。”
童妍望着他被欲望打湿的眼睛：“嗯。留了一点疤。”
穆湛礼从她身上起来，转了个身。
童妍撑着手臂坐起来，睡裙已经皱褶，遮到膝盖上方的位置。
她的左腿上，几道结痂的手术疤痕尤为清晰。
穆湛礼俯身过去，轻轻用手指抚摸着她腿上的疤痕。
穆湛礼感到心里特别痛。
眼泪不由涌出眼眶。
没有能陪伴她度过手术后漫长的康复期。
没有亲眼看着她的手术伤痕一点点复原。
没有能够亲自陪着她一点一点独立行走。
这将是穆湛礼心里一辈子过不去的愧疚和坎儿。
热泪滴落在童妍的小腿上。
也烫伤了童妍的心脏。
穆湛礼低头，吻在童妍做过手术的腿上。
一点点，吻着那些疤痕。
虔诚又歉疚。
童妍心里异常滚热。
微微抬眸，看向穆湛礼一身血肉伤痕。
穆湛礼这两年多，在外面受过的伤，忍受过的思念和担忧，何曾比她少一点呢？
任由穆湛礼吻了一会儿她的伤疤。
童妍跪起身，抱住穆湛礼的头：
“湛哥，没关系的，别自责。我在康复训练的时候，我知道你是陪着我的。就像你在远方执行任务时，我也陪着你一样。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忽地，童妍后背和身前一凉。
睡裙被完全褪下。
穆湛礼抱住童妍，与她肌肤相贴。
再次吻住童妍。
贪婪又迷恋的，用手指和吻重新勾勒她的身体。
每一寸，每一寸……
丢失已久的亲密逐渐回归，击溃了两人的所有防线。
一触即发时，穆湛礼停下准备去找东西。
被童妍抱住了腰身，嗓音温软：“湛哥，你停药了吗？”
穆湛礼微顿，嗓音沙哑：“……停了，一年前就停药了。我已经好了。”
童妍把脸埋在他胸膛：“那没事了，我们不要做措施了……”
“妍妍……”
“我的漫画很快就完结了。湛哥，你明年都三十岁了。咱们……”
穆湛礼浑身僵了片刻，又重新被滚滚热浪缠裹。
他重新俯身下去。
这一夜，两人对彼此的渴求前所未有的强烈。
所有因为长久分别而来的压抑和迟疑，在汹涌的爱意和想念中。
渐渐不复存在。
只有彼此。
只有彼此。
＊
次日一早，穆湛礼在满室阳光中睁开眼睛。
童妍躺在他怀里，还没醒。
昨晚他把童妍给累坏了。
穆湛礼亲了亲她，拿上衣服打开房门。
看到在门外趴着的黑宝。
见到穆湛礼，黑宝站起来，耷拉着尾巴，低低“喵呜”一声。
昨晚黑宝被穆湛礼从卧室里赶了出来。
扔出来之后，黑宝挠了半宿房门。
直到他和童妍做完最后一次，挠门声才停止。
穆湛礼哼了一声。
把身后卧室的门关上，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穆湛礼去厨房熬上红豆粥。
然后开始扫地、拖地。
就跟他走之前一模一样。
拿着拖把来到童妍的书房，穆湛礼先整理童妍的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个粉色封皮的日记本，摊开着。
穆湛礼拿起来，看到日记是昨天的日期。
【8月24日，晴。
湛哥你还平安吧？
你离开我已经870天了。
今天早上我吃了西红柿鸡蛋面，八点就要去工作室。
最近路上特别堵车，我得早一点儿出发……】
看完这一页，穆湛礼忍不住往前翻。
翻着翻着，看着看着，他眼眶里酸涩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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