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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风格外喧嚣。吹在人身上彻骨的凉意。
乔月月和张盼早就躲了起来，等待小丑出笼，再往铁门移动。
从野蛮生长的杂草堆走过，穿着短裤的张盼小腿肚不小心被草丛划出一个口子，往外渗血。
“没事。”她低头看了看，小伤口而已，她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可是断了两条腿。
铁门拐角的角落里。
堆了一些东西。
这是今天一天玩家们借助职业的方便偷偷运来的破坏工具。
乔月月和张盼一言不发，默默把东西往铁门处扛。
“要不要进去看看？”张盼站在门口，屋子里透着微弱的光亮，她有些蠢蠢欲动，不等乔月月回答就率先走了进去，只留下一句话，“还是看看吧，万一有用得着能够带出游戏的道具就赚翻了。”
她的背影被黑暗吞噬。
乔月月来不及阻拦，犹豫了一瞬，也踏入屋内。
里面的场景和照片中一模一样。
现实观看却更加震撼。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重金属的科技风。
明明空间很大却被硕大的玻璃罐摆满。
每个玻璃罐里都泡着一具人体。
张盼的手抚在其中一个上面，眼神透着可惜：“小方是和我一起的，没想到生命永远终结在了这个位面。”
乔月月不语，谨慎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你来看看这个。”
张盼站在一张桌子前对她挥了挥手。
乔月月走过去，随手拿起上面的一张纸条。
——【爸爸妈妈工作好忙，没有人陪我玩儿】
白色纸条上的黑色字体是用铅笔写的，字迹大小不一，有几分潦草，看得出来，执笔的应该是个小朋友。
小朋友……
“小丑是童真可爱的小朋友。”张盼开口，她联想到了这一句系统提示。
二人把桌上的纸条都搜集起来。
一条条看去。
——【爸爸妈妈给我买了玩具，从此以后，我有新伙伴了】
——【它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玩具坏了】
——【今天我偷偷liU进了爸爸妈妈的Shi yan室，gUan子里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人，妈妈说，他们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
——【我把爸爸妈妈泡进了gUan子里，太好了！他们可以永远陪我玩儿啦！】
——【不够！不够！我还要更多的好朋友！】
从零零碎碎的纸条上可以简单拼凑出一条故事线。
“这熊孩子！”张盼吐槽一句。
可不就是熊孩子嘛！
为了有人陪，把父母都杀掉了。
“我以后要是生出这种孩子，我肯定先一步把他弄死。”
“我就不一样了。”乔月月把纸条放下，“我直接不生孩子。”
张盼手动扣6：“不孕不育保平安是吧？”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乔月月脚步顿住，张盼也站直身体，竖起耳朵。
寂静的空间里，有模模糊糊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二人的目光齐刷刷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唯一一处没有被灯光照亮的地方。
“要不要去看看？”
虽是疑问句，可张盼压根没有等待乔月月回答的意思。
后者无奈，只能跟上去。
乔月月是不想探险的。
她比较珍惜自己的小命。
电视剧里像这种神秘的地方都伴随着巨大风险，除了主角入内的人都是在作死。
有那么一瞬间，乔月月甚至想把张盼也留在这儿。
巨大的风险伴随着巨大的收益。
她还是可耻的心动了。
视线里出现一个向下的楼梯口。
看了眼距离，乔月月直接跳了下去。
稳稳落地。
她抬起头，直接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加工厂。
众多机械形成一条条流水线，生产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小丑的外壳也在其中！
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众多神情呆滞麻木工作的人！
乔月月在发现这里有人的时候立马躲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张盼也找到了隐蔽的地方。
二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
张盼用手指着楼梯口，比了一个向上的动作。
可下来容易下去难！
眼前不时有穿着小丑服装的人拿着电锯巡逻。
嘴里还发出人类的声音：“快点儿做完这一批，不够的话再去抓。”
小丑走到一位正把残肢剩骸往绞肉机里丢的人面前，突然就发怒了：“说了多少次，要把骨头和血肉清理干净，你出错了！”
话音刚落，他便割下了这人的头颅。
而死去的人始终面无表情，就仿佛没有人类的情绪一样。
身旁埋头工作的几位也手脚麻利收拾他的尸体，进行分割后往绞肉机里搅碎，搅碎的血肉顺着透明管道向上输送进小屋的玻璃罐里。
这一幕看得张盼心惊肉跳。
她对乔月月比了个口型。
乔月月看懂了，她的意思是——“我先走”。
趁着小丑视察工作的机会，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张盼说完就立即行动，速度快到不给乔月月阻止的机会。
似乎是打定了乔月月不敢轻举妄动的机会。
毕竟她们两个人现在是一体的。
要是被小丑发现，全都得死！
张盼轻轻走了上去，就在乔月月准备行动的时候，她听到楼上张盼的喊声：“你不要怪我！就留下来吸引火力吧！”
洪亮的声音来回回响。
瞬间就吸引了巡逻小丑的注意力。
庞大的身体急促朝这边走来。
待走到乔月月刚才所在的位置，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楼上传来响亮的爆炸声。
隐藏在人群中的乔月月挑了挑眉。
这是她们原本的计划。
用面粉和煤气管引爆小屋。
可是却没想到又多出一个地下室来。
地下室的防御力似乎很强，只是震动了两下而已。
小丑很快就下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已死的玩家。
他阴蛰的眼神扫视一圈儿：“有可恶的老鼠混了进来，我现在要去清理老鼠，今天就先这样吧。”
说完，死去的玩家们套上厚重的小丑服饰，拿起了电锯。
他们消失在视野里。
地下室的人员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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