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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誉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去收拾了。紫莺可不干了:“我去找娘!好好的姑娘,岂能剃了头!以后怎么嫁人?”
姜尚书一想也是:“太子妃,紫莺是个姑娘家,又不入仕,她就不必去剃头了吧?”
姜紫菀挑眉:“她若嫁个位高权重的人,不还是外戚吗?只能选择嫁个庶民或者皈依不嫁。”
紫莺当即高声反驳:“你自己嫁个傻子,要我也嫁不好!你是什么居心?”
姜尚书忙抬手捂住紫莺的嘴:“混账!你长姐这么做,自然是皇上皇后的意思,她也是为咱们姜家好。”
姜尚书自然明白,就算她真的有私心见不得紫莺嫁得好,也是人性使然,姜家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儿得罪太子妃。去福泰庵有什么不好?至少安全。
姜紫菀款步过去:“你不是喜欢花匠吗?嫁个花匠,就不必去了。”
紫莺脸色唰就白了:“你!”
姜尚书的脸色黑了,朝着紫莺暴吼:“滚去福泰庵!”
紫莺捂着脸扭身就跑了。
“把那花匠赶出去!”
又过了两刻钟,姜家两个孩子各自出了府。
姜紫菀满意的点点头。
该轮到老恶妇了。
她这边喝着茶,那边就听远处卧房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姜尚书想去看看,可姜紫菀没听见似的,她不动,他就不能走。
他不安的往外张望。
姜紫菀挑眉:“心慌什么?”
姜尚书实在憋不住了:“余氏久久未来,外面又有闷声,不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紫菀挑眉:“在自己家里,她乃当家主母,能出什么事?哦,大约是本宫的赏赐她太喜欢了,此刻正在享用。”
姜尚书心里明白大半,姜紫菀不是泥人,把殉葬之事全盘怪到余氏头上了,这好啊。
“紫菀啊,让你去殉葬这事,是余氏悄悄做的,我知道时你已经被送走了,咱们是亲父女,我怎么能受得了?急的都要疯了。满城找你,可惜为时已晚。”
姜紫菀斜他一眼:“为何不惩治余氏?”
姜尚书一拍大腿:“这不是给你留着解气吗!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你只管教训她。”
教训?
一条命,轻飘飘的两个字。
姜紫菀笑起来:“教训倒是谈不上,我赏她的东西,她别嫌弃就好。”
“怎么会呢。谁敢嫌弃。赏什么都是好的。”
姜紫菀点点头:“去请余氏过来。”
姜尚书道“对对对,让她来谢恩。”
余氏被两个小太监一路拖着过来的,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高耸的发髻散乱,口鼻喷出绿色残渣,裤脚流出恶臭淡黄的秽物。浑身臭气熏天。
半个时辰,人已经脱相了,脸色发青,精神涣散。
姜尚书愣了,这是怎么了?
姜紫菀嫌弃的蹙着眉:“余氏吃相不雅,怎么吃到满脸都是了?”
“这绿豆糕,如此合胃口?看来,赏到你心坎里了。”
她故作惊讶:“只是,地上滴滴哒哒的,是什么?”
姜尚书皱着脸,猛地挥手:“抬走!”
上来几个仆人把余氏抬走了。
姜尚书心里发慌,绿豆糕,就是余氏害姜紫菀时用的。
她是来报复的。
“余氏大约是年老体衰,突发疾病了。太子妃受惊了。来人啊,请郎中来看看。”
姜紫菀挑眉:“余氏如此喜欢我赏下的四大箱绿豆糕,必须吃完。我每日会派人来亲眼瞧着她吃,若是浪费了我的一片好意,我可不依。”
姜尚书害怕极了,看如今的局势,皇上已经压住巫蛊之事,轻易不可能动得了太子了。
姜紫菀是活太子妃,丞相不会全心信任姜家了。
若是姜紫菀翻了脸,姜府就更难了。
真是怪事了,怎么就活过来了?
“是,太子妃的美意,我会转达给余氏,让她日日感激。”
姜紫菀在他耳边低声道:“跟着太子爷,还是跟着丞相,你可要想清楚。今日我来,便是问个准话。”
说罢,朝着院子里走去:“正堂里恶臭难忍,去亭子里说几句吧。”
姜尚书披上大氅,跟着姜紫菀出去了。
他想来想去,姜紫菀恨也是恨余氏,她总不会弑父的。心里安定下来。
跟着太子,至少有姜紫菀这个血亲。
如果说姜紫菀不可靠,那无亲无故的丞相就更不可靠了。
以前是只有丞相这一条大腿可以抱,如今多了一个选择,是该重新审视局势了。
亭子里只有父女俩。
姜尚书问道:“好女儿,太子要与丞相斗?他没傻?还是皇上想动丞相?我自然是愿意跟着太子的。”
姜紫菀哼笑:“还要看你的诚意。”
姜尚书急道:“自然是有诚意的。”
“明日城中擂台有武官比武,许多官员都会去看。到时候,会开赌盘。最被看好的肯定是丞相家的二公子,所有人都会买他头名。你赶在收盘之前买东宫的李枫头名。
太子已经安排好了,二公子中了毒,打着打着就会体力不济。你砸大钱,押上大半财产,到时候一举收割所有人。
你赢了钱,东宫的武官扬了名,咱们各取所需。我们要提李枫上去,需要这个契机。你要让太子殿下看一看你的诚意。”
姜尚书点点头,太子爷可比丞相厚道百倍,丞相要的投名状可是他亲女儿的命,太子爷不过是让他帮着做做戏。
“好。一定办好。好女儿,记得跟太子爷和皇上 美言几句。咱们终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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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紫菀回到东宫便慵懒的靠在小榻上,合着眼算计。
祁景天捧着一小盆葡萄干,坐在旁边,贴着她,安静的吃。
姜紫菀没睁眼,抬手摸摸他的脸蛋。
“回去,出气了吗?”
“只开了个头。”
她招来李枫,教他明日比武该怎么做。
祁景天瞪大眼睛:“比武还能作假?”
“什么不能?世上就没有不能作假的事。”
祁景天不赞同:“就算事事能够作假,总有不作假的人。”
姜紫菀笑起来:“嗯!对!你就是不作假的人。”
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他的耳垂:“这么好的耳垂不打个耳洞多可惜。”
祁景天眨眨眼:“男人怎么能打耳洞。”
“你才八岁,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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