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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紫菀道:“内脏就是,心肝肠子之类的!”祁景天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那圆滚滚完好无损的整只鸽子:“没掏。”
姜紫菀皱着脸苦笑一声:“放血了吗?”
祁景天仔细看看鸽子,有个箭孔,应该是放了吧:“为什么要放血?”
姜紫菀一拍脑门,天啊,这可不能吃:“以后这活儿还是让厨娘做吧,咱回屋。”
祁景天啊了一声:“这不对吗?多香啊!不是,姐姐,姐姐!这能吃!别走啊,姐姐!第一次下厨失败了。”
祁景天叹气:“厨娘!回来吧。这这这,你来。弄好了送过去,我吃。”
厨娘无奈的领命,回到灶火前,把鸽子剖开,取出内脏,里面还血淋漓的呢,外皮酥脆也没法吃啊。摘干净了,重新洗洗,再烤。
太子臊眉耷眼的回来了,姐姐明明都馋哭了,就差一点点就烤成了!失误啊!
他进门,扯了扯姜紫菀的宽袖:“姐姐,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紫菀靠在小榻上,柔柔看向他:“说。”
“下午,姜府来人了,你在午睡,我就没扰你,他们说,请你回去一趟。”
姜紫菀轻轻笑起来:“本来没腾出手,他们倒是等不及了。”
“回吗?”
“回。”
“他们出阴招怎么办?比如说,给你下毒呀,把你抓走呀。”
姜紫菀抿唇想了想:“我是太子妃,我是不是比姜尚书全家地位高?”
祁景天点头:“这是自然,咱们是君,他们是臣。”
姜紫菀道:“仗势欺人什么的,我还没体会过。让我想想!”
祁景天噗嗤笑出声,也靠上小榻,脸蛋枕着她的肩膀:“姐姐,你尽管凶一点!我调一队东宫侍卫护着你!”
姜紫菀一愣,缓缓说:“东宫三千侍卫,基本上死光了,只剩李枫这二十多人了。整个东宫,被丞相的人杀得就剩下了百余人,其中有宫女、有太监、有侍卫。”
祁景天噌的坐直了:“我有过那么多人?都被丞相杀了?”
姜紫菀叹息一声。
他站起身,在地上转来转去,喊了一声:“让李枫来!”
外面答是,很快李枫就被带来了。
现在就这二十几人在东宫内巡逻。
虽然皇上也给调动过来千人大内侍卫。但都在东宫外围转圈巡逻。但太子使唤不了。
祁景天一脸沉重:“东宫死了多少人?”
李枫脸色更沉:“三千一百八十六人。”
祁景天点点头:“给抚恤银,银子从东宫库房里出,不够就找太子妃要。”
姜紫菀看他这副样子,都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大,已经恢复记忆了。
她试探着问:“景天?”
祁景天回过头,对上她的眼睛,小嘴一撇,眼泪汪汪的就要哭。
姜紫菀呃了一声:“好了好了!先办正事。景天最坚强了!你可以的!”
祁景天抹去眼泪:“本宫手上就这二十几个侍卫可不行,三千人还让人给我葬了,这回我得多弄点人。李枫,你从小跟着我,我不瞒你,我脑子坏了。”
李枫呃了一声,心说,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祁景天沉痛的说:“东山,是谁的?”
“回太子爷,是靖王的。”
“南山呢?”
“端王的。”
“北山总没人占了吧!”
“这不可能啊。京城寸土寸金。北山是竣王的。”
“要不我到小叔面前打个滚儿?”
李枫嘴角抽搐:“您去年办的鱼肉百姓案,杀了竣王妃的亲弟弟,竣王到现在还生气呢。”
“我长大了这么铁面无私吗?”
“那是啊!百姓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仁德爱民,刚正不阿。”
祁景天眉头一紧,预感事情不妙:“三叔呢?”
“端王要修庄园,拆了老百姓的房子不给钱,您把钱给了,但是端王一直觉得您是打他的脸。憋着一肚子气。”
“二叔呢?”
“他老人家闲云野鹤,两年没回来了。”
“他不在家,那就用他的山!”
“靖王是不在,世子在啊。”
“乐天啊,我不会也得罪他了吧?”
“没有没有,他对您倒是挺好的。就是吧,您不爱搭理他。”
太子高兴了:“这么说,我还有点人缘儿。我们皇族也不是个个目无法纪。乐天就不错。那就用东山,招兵买马!等候调遣!”
李枫答了声是。
姜紫菀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我看你是疯了!”
祁景天看向她:“有何不可?只要秘密进行,咱们平时不用,有人害我时再用。”
姜紫菀哼笑:“你这是给丞相送上把柄。要兵,不是这么个要法。此事打住!李枫,他脑袋坏了,你脑袋也坏了?”
李枫被骂的低着头:“这不是听着解气吗。”
姜紫菀愁的头皮发麻:“先发抚恤银吧。”
李枫道:“太子爷素来严于律己,谁送礼也不收,经手的事也不会雁过拔毛。库房里都是先皇和皇上皇后给的赏赐。”
“虽然值钱的东西不少,现银也算富裕,有十万两。太子爷平日里根本花不完。可是,用来发放抚恤银肯定是不够的。少说也得三十二万两。”
姜紫菀点点头:“有多少,先发。不足的,我来想办法。”
李枫领命去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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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天又扑上小榻,抱着她一条胳膊可怜巴巴的:“我真的很傻吗?你说我脑子坏了。”
姜紫菀回忆回忆,好像是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很聪明,也博学多闻。只是对大人的世界不够了解。”
祁景天委屈得嘴巴瘪着,眨着无辜的眼睛,脸蛋在她衣袖上蹭了蹭:“真的?”
“真的真的。我刚才是一时着急,胡乱说的。那不是一种评价。就单纯是表达情绪的!就是个语气词。你就当是爆粗口吧。”
“什么叫爆粗口?”
“就比如,突然吓你一跳,你骂一句:他娘的!这就叫爆粗口!不是为了侮辱谁,单纯的表达情绪。”
“他,娘?”
“你不会没爆过粗口吧?你也太自律了!”
祁景天的小脸扬起来,这句他懂,自律吗,是夸他:“这是自然!”
“不行不行,不能我一个人不雅。你跟我学!”
祁景天感觉新奇,瞪大眼睛:“好!来吧!”
“你说:他、娘、的!狗、东、西!!”
祁景天的嘴唇上下扭曲了一会儿,合上了嘴。
姜紫菀不乐意了:“哈?让我一个人粗鲁?不仗义!来来来 跟我学!快!”
祁景天的嘴扭动了半天,终于小声挤出一句:“他家母的狗,和东西。”
“噗!哈哈哈,不是家母。是娘。”
“他娘,的,狗。东西。”
“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像骂人了呢!?你注意气势!”
祁景天又运了运气,大吼一声:“啊!!”然后小声说:“他娘,的。狗。东西。”
这回轮到姜紫菀的嘴唇扭曲了,扭了半天,合上了嘴。捂住脸快要笑断气了。
她的两只脚蹬嗒了好半天,攥着小拳头,啊啊啊啊,好可爱啊!!他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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