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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的时候,萧明月终于感觉到疼痛,不由得嘶一声。宋怀肃俯首在受伤的地方轻轻吹气,捏着上药工具往她手背的伤口上抹药,“娘子既知道疼,下次万万不可如此不顾自己了。”
柔声说完,他默了默,一颗眼泪随之落下,砸到她的手背上。
萧明月缩了缩手,把反驳的话咽回去,乖乖应了一声,“嗯。”
草草吃过晚饭,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回屋,“相公,该喝药了。”
一抬头,发现相公在看到摆在桌面上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时,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好看的眉头。
思索片刻,她假装在袖子里摸索两下,实际上确实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已经换过包装的糖。
她不怎么爱吃糖,但是很喜欢囤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小糖果,所以现在空间里的糖还有不少。
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食物会永远维持原本的模样,不用担心会坏掉,她有空的时候用防水的油纸把空间里的各种糖果全部拆了包装一遍,不至于拿出来的时候太过于惹眼。
在他一口气喝完黑乎乎的药汁后,她剥开糖纸把黄澄澄的橘子味糖果塞进他嘴里,“相公,吃糖。”
指尖正要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柔软的舌,带起一阵酥软的感觉,她故作镇定收回手。
见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被抚平,她笑得眉眼弯弯,“相公,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糖?”
宋怀肃软声细语地嗯了一声,“嗯,小时候过得太苦,总想吃点甜甜的东西,这样一来就不会总觉得生活太苦了。但因为穷,常常吃不到,所以看到别的小孩子吃糖的时候,总是很羡慕别人”
“后来。”他抿唇,敛下眸子遮住受伤的情绪,自嘲地笑一声,“因为两颗糖,导致我的腿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长教训,依旧喜欢吃甜甜的糖。”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早已不将过去的往事放在心上。
萧明月不知道,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体忽然轻颤一下,转瞬即逝。
她以为他在伤心难过,心疼得厉害,忍不住起身环抱住他,“相公,以后我给你糖吃,我的糖更好吃,咱不用羡慕其他人。”
萧肃睁开眼,脸上的阴鸷马上被隐了下去,但是依旧掩藏不住随时都要溢出来的邪气。
啧,臭大夫的演技,真是让人自叹不如啊。
他拥抱回去,头依偎在她的脖颈处,声音自动转换成宋怀肃的音线,“嗯~娘子给的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
要不然这三年来,他为什么总会对三年前那颗独一无二的糖念念不忘呢?
月月啊,你知不知道,当你开始心疼一个男人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有了那个男人的位置。
往后,只会越陷越深……
嘴里说着依赖温柔的话,脸上却露出邪气的笑容,倘若萧明月此刻抬头,定然会发现平日里清冷贤惠的宋大夫现在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人,邪气,深不可测,让人心生胆寒。
可惜,现在的萧明月满心满意都是对相公的心疼,没发现这其中的细微差别。
正当萧肃想要撩开她头发亲吻她发间的时候,身体突然一僵,他眼神马上变得阴狠起来,仿佛要吃人。
该死的臭大夫!
宋怀肃重新掌控身体,清冷的眸子泛冷,方才不过是心神动摇片刻,竟一不小心就让那蠢东西跑出来了。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月月的垂怜,要是那蠢东西把他精心编织的情网打破,他定要灭了那蠢东西。
他抬手,悄悄挽起月月垂下来的发丝放在唇边亲吻。
月月
他的月月……
❀❀❀
喝完药,萧明月打来一盆热水让他自己擦擦身体,然后她去沐浴房洗澡。
宋怀肃耳力很好,即使沐浴房离他们现在住的房间还有一定的距离,他还是能听到从那处传回来的各种声音。
布料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轻盈的喟叹声,从浴桶中溢出来的热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起身轻松推开衣柜。
他找到墙壁上凸起的小鼓包,用力往下按,一个暗格出现,他从中取出一道刻着特殊纹路的飞镖,手指发力,控制着往一个方向甩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全身被黑布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出现在窗边。
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虽小,但铿锵有力,“主子有何吩咐。”
“过些天你去柳青云家,把他们家所有的鸡鸭都拿走。”
黑衣人眼神一凛,好家伙,平日里大柳村的事务差不多都是主子在处理的,可现在,主子竟然要把重任交给他,看来,那柳青云一家是真的把主子得罪狠了!
想到这,他连忙追问,“主子,那,鸡蛋鸭蛋呢?”
宋怀肃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层,背着手点头,“全拿了,还有柴米油盐也全拿走。我记得他家里还养了两头猪,你也扛走吧。”
黑衣人双手抱拳,正声道:“是!主子!属下保证一粒米一滴油一粒盐一根柴火一根鸡毛一颗蛋一根猪毛一根鸭毛都不给他们留,走的时候顺便把他们菜地的菜全薅了,就连鸡棚鸭棚里的粪也不给他们留下!”
宋怀肃嘴唇动了动,过了一会才说了句,“随你。”
得到主子的准话,黑衣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大有一种随时可献身于伟大事业的感觉。
萧明月回来的时候看见相公穿着一席白衣里衣立于窗边,山间晚风撩起垂下的墨发拂过他的眉眼,月华洒落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一层皎白的月光。
她缓步靠近,被山风吹起的青丝马上与他的墨发纠缠在一起,随风舞动,描绘出一个个形状来。
他似是才注意到她的靠近,转身拥住她,动作轻柔,生怕揉碎了她。
“娘子,这三年来,以身相许就是我唯一的心愿,如今,终于实现了。”他目光柔情似水,声音绵软带着迷离的醉意,在她耳边低喃,“娘子,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
她仰头,眸光璀璨,满眼都是他,“当然不是啦。”
他情难自抑,低头亲吻她左眼眼角下的泪痣。
一吻结束,早已褪下的粉红重新爬上他双颊,他抿唇,眉眼忧愁得厉害,“对不起,娘子,我又自作主张了。”
她笑靥如花,杏眸潋滟着光华,连带着眼角下的泪痣都变得灵动无比,“没事的,我允许的。”
“嗯?”他无辜地眨了眨眼,带着孩童般的懵懂。
“我说,我允许的。”
说完,她抬手捏捏他早已红透的耳根子,抽身离开。
宋怀肃桃花眸热烈得厉害,仿佛升起璀璨的烟火,他重新拥住她,俯身蜻蜓点水一样轻啄她的唇,“月月,我很开心。”
萧明月头埋在他怀里,有力急促的心跳声从透过胸腔传到她耳边,每跳动一下都在诉说着对她的欢喜。
她仰头看他,突然揪住他的衣领子迫使他往下,重新吻上他温热柔软的唇。
斑驳的竹影透过窗户爬进室内,落在难舍难分两人身上,偶尔随风摇曳两下,似乎在为他们喝彩。
月光下相拥的两人,连发丝仿佛都在诉说着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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