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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片昭示着刚才的激烈。
帐篷内,凤枭双眼紧闭,面带不正常的潮红。
毫无知觉的他只凭借一股蛮力狠狠的搂着云九曦。
“王爷,云九你们......”
看清楚帐内的情形,木大夫大吃一惊,急步走到凤枭身边,放下药箱伸手搭脉。
云九曦见状忙问道:“木大夫,王爷他......”
木大夫摇头不语,片刻后,才开口道:“无碍。”
目光扫过云九脖子上红紫的手指印,木大夫心中惊起涟漪。
还没人能从发狂的王爷手中活下来,这个云九居然能躲过一劫?
收回手指,木大夫抽出银针,朝着凤枭头顶的方星穴刺了下去。
银针入穴,凤枭松开双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将人抬到床上,看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云九曦这才回过魂来。
见她身上沾满了血渍,脖子上的伤青红一片,木大夫掏出药递到她手了:“拿着,晚点擦擦。”
“身上可有别的伤?”
云九曦低头看向自己,被划伤的地方血迹斑斑,不过还好,都是小伤。
“只是一些小伤,我擦点药就好了。”
紧接着问道:“王爷他到底怎么了?”
木大夫见云九曦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叹口气道:“王爷他是旧疾。”
“旧疾?”
“到底什么样的旧疾,会让他发狂到连人都不认识?”
看着抬下去救治的侍卫,云九曦心有余悸。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没命了。
“你可知道王爷的出身?”
云九曦点头。
凤枭亲生母亲出身低微,是皇后身边的洗脚婢女。
她死后,凤枭被皇后抚养长大,和太子关系极好,这些压根就不是秘密。
“王爷生母林贵人是被一场大火夺去性命的,亲眼目睹生母去世后的王爷性情大变,发起疯来,谁也不认。”
“这件事在宫中不是秘密,不过后来在皇后的开导下,王爷已经很少犯病,这次犯病恐怕是和京城有关。”
云九曦心头一紧:“京城?”
木大夫点头:“是,京城中应到的粮草迟迟未到,王爷上次带人截获了西凉的粮草,才不至于让众将士饿了肚子。”
“但这些粮草也只能支撑半个月,若是粮草再不来,这场仗不用打就已经败了。”
怎么会这样?
前世战事顺利,凤枭立下汗马功劳。
自己从未听他提及过粮草的事。
云九曦的目光停在凤枭的脸上,不知从何时起,他神色带着几分憔悴。
“唉,朝廷不送粮草就算了,可笑的是,陛下竟然给王爷送来几个女人。”
“你不是想问方维的事吗,老夫告诉你,方维就是王爷要粮草的杀手锏。”
云九曦皱眉:“杀手锏,难道方维他身份不一般?”
木大夫点头:“是,方维是太后娘家子孙,瞒着家里来到北疆,太后曾让人几次传话,让王爷将人送回去,王爷都没照做。”
“果然这次有了大用。”
云九曦恍悟:“所以王爷趁着方维这次失误,没有要了他的命,但却也不让医治,为的就是看太后那边的态度?”
“是。”
木大夫点头:“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开刀,不是王爷本意,但为了这数十万将士的命,只得拿方维开刀。”
“但愿这孩子能支撑到京城来信的那一天。”
云九曦心中五味杂陈,她开口道:“为什么朝廷不给王爷粮草?”
“你可知功高震主这句话?”
云九曦呆了,都说天家无情,果真如此。
凤枭为民护家,为国征战却落得被怀疑这个下场。
“王爷志在四方,他毕生心愿海清河晏,奈何总有肖小谄媚舞上,陷害忠良。”
刹那间,云九曦如同雷击。
两世了,她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情情爱爱中。
却从未想过,像凤枭这样征战沙场的王爷,肩负着更多的时家仇国恨。
若边防失守,家国破败,敌军的铁骑一路驱进,就算是自己逃离,但又能逃到哪里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错了,自己真的错的太离谱了!
“好了,这些事你知道便是,王爷身为军中主将,今日发生的事切莫要外传。”
“是。”
云九曦知道轻重。
若是传出凤枭身患重疾,恐怕军心大乱。
“那王爷他?”
“别担心,睡一觉醒来他就没事。”
“他这病难道没办法根治吗?”
木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他这是心魔,用药根本无用。”
那岂不是一直要伴随终生。
木大夫似乎是看透的心中所想,眼中带着几分怜惜道:“这么多年,我也只见王爷发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前两次血流成河,硬是十几个高手围攻下,直到王爷力脱才罢休。”
说到这里,木大夫眼神复杂看向云九曦:“在王爷毫无知觉情况下,还能毫发无损,你算第一个。”
“以后留在王爷身边,好好照顾他,离国可以没有任何一个人,但不能没有王爷。”
说完拍了拍云九曦的肩膀,背着药箱离开。
离国可以没有任何人,但不能没有王爷。
木大夫临走的话在云九曦耳边回荡,她突然想明白了。
家国破碎,山河摧毁,尸野遍地,就算自己离开凤枭,又岂能安心?
国难当前,大义为重!
今生在凤枭身边重生,应当助他一臂之力,而不是一心只想着逃。
就算是逃,也应该在凤枭班师回朝后。
想明白后,云九曦突然觉得如同去掉一颗大石头般,轻松了许多。
将帐篷简单的收拾一下,处理好自己伤口,云九曦第一次来到凤枭的床边。
睡梦中的凤枭眉头紧皱,睡的很不踏实。
盯着他的容颜,云九曦心中升起淡淡的怜惜。
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皱纹,手刚伸出,如同被烫到一般,云九曦急忙收回。
她啪的一声,拍打在自己手上。
疯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简直是疯了!
不管如何,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了。
害怕他出事的云九曦拖来一个板凳,放在凤枭床前,定定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云九曦也跟着闭上眼沉沉睡去。
等凤枭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床边趴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云九。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抚了抚额头,凤枭突然记起昨晚的事,隐约中好像自己抱住一个人。
难道是这小子?
睡的深沉的云九曦无意识吧唧了一下嘴巴,嘴角流下可疑的垂涎。
看的凤枭一阵恶寒。
不对,记忆中那个人又软又香,绝对不是云九这样长的像女人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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