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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顷。余爹和两个药师提着两个半米深的竹篮从后院走来。
过了秤,远志草八十九斤多一点,算九十斤。
“丫头,上次也说了,你这远志草按品相给钱,
你这次的远志草确实是上品,我能给的价是这个数……”
陆掌柜拿过算盘拨了拨,奈何幼暖看不懂,他出声道:“五百一十文一斤”
闻言幼暖满意点头,也没跟他讨价还价。
过了这茬,远志草最起码要等上三年才能采了。
往后自家后山里的药材她还指望着在这儿出手呢。
所以价格上她也不想堵太死。
品相最佳的鸡血藤有二十六斤,次品有二十五斤。
还有一张褪成两截的蛇皮,幼暖也给拿来了。
她直接送给了陆掌柜,这蛇皮看着品相不错,也值几十文。
陆掌柜笑她会来事,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拨弄:“小姑娘,全部一起是五十三两三百八十文钱……”
跟在幼暖身后的余爹一听,差点吓晕了!
就这么些草……不,这么多药就五十多两银子?
他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么大的数目。
幼暖看着神色慌张的余爹嬉笑道:“爹,给~”
幼暖拿着钱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余爹看着满满一大包碎银子失态地咽了咽口水。
“你……你先收着,那个,谢谢掌柜的,您人真好”
给这么多银子……
“呃~哈哈哈哈,老哥,您这闺女生得好啊……”
幼暖哂笑一声,别过陆掌柜。
把银子揣进腰间余母给她缝的钱包里,扶着脚底发软的余爹走出铺子。
出了铺子,余爹一屁股坐在外面的石阶上。
不可置信地看向幼暖:“幺妞~爹不是做梦吧!”不然这钱咋这么好挣。
幼暖不知道余爹怎么想的,若她知道,肯定会反驳他并没有那么好挣。
这几天她手指头掏土都掏的快断了,现在都不怎么使得上力。
加上林里有些陡峭的地方很滑,她都摔了好几跤,腰间乌青了大片。
但比起一辈子靠庄稼过活的村里人,她这确实挺像飞来横财了。
她笑着开解道:“爹,咱家又没做偷鸡摸狗的事,怎么就不能发发财了……”
余爹:这是理由么……
算了算了,怕是幺妞踩了狗屎运吧!
幼暖见他脸上渐渐有了笑色,这才背过身子。
面向墙角把银子分了几两出来,零散的文钱也分了出来装在另一个荷包里。
“爹,我们去买些鸡仔吧”
幼暖摸了摸吃饱喝足的驴脖子,驴子支楞着耳朵瞧了她一眼。
倒是没撩后腿,这驴子不似传闻中那般犟嘛。
“哎~哎~好……”余爹摸了摸大腿,兴致盎然的上了驴车。
幼暖对县城不是很熟,但上次和武灵宏绕了一圈,大致也知晓几处位置。
先是拉着余爹去吃了县城里人最多的羊汤馆,两碗羊杂面,暖心又暖胃。
余爹也是吃得满足,幼暖又打包一份带走。
总共花了三十文,给钱的时候她背着余爹,不然又怕他心疼坏了。
然后又在羊汤馆旁边买了五个大包子。
回去的时候肯定很晚了,她不太想吃余母弄的窝窝头。
“大娘,这母鸡怎么卖?”幼暖走向集市一处鸡摊上问道。
“小姑娘,我这只母鸡已经开始下蛋了,一天两蛋天天下,你要的话得这个数”
大娘伸出一个巴掌比了比。
“五十文?”
“不贵吧小姑娘!你问问你爷,这鸡是不是值这个价”
大娘瞟了眼幼暖身后的余爹,一脸得意道。
余爹面上一囧:“咳,不值”
“嘿!你这老头儿~”
余爹胡须抖了抖:“幺妞,我去守着驴车,你买好了过来”
说完杵着棍子蹒跚挪开。
幼暖好笑的摇了摇头:“我爹说了不值,那我去别处看看”
“值的!别听你爷……爹乱说……”大娘一脸错愕地看了幼暖一眼。
这小姑娘这么小,那老头那么老……
幼暖才不管她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提起一只母鸡瞧了瞧。
她虽然不懂家禽之道,但这鸡毛色确实油亮,颠了颠大概有个两斤左右。
“我买的多,你能不能少?”
一番讨价还价后,幼暖提着五只母鸡一只公鸡满载而归。
“多少钱?”余爹上前接过捆绑好的鸡。
“四十文一只”
“确实要这个价”
那只公鸡至少有六斤重。
随后幼暖又去卖猪仔的地方转了一圈,她总算发觉一点不对了。
这里的猪不管大小,全是种猪就是没有劁没有骟的……
两人又绕道去打铁处买了一口两耳大锅。
余爹拉都拉不住,哎,这女娃子花钱如流水……
这锅可贵了,她买的又是最大口径七十厘米的。
喊价三两银子。
她硬是讲到二两三十文,一口铁锅铁锅铲和一个甑子。
还厚着脸皮让老板送了一个锅搭子——木锅盖。
她以为会很重呢,但是和现代老式锅差不多重量。
厚薄程度也差不多,说明这打铁技艺也是了得。
买完锅余爹不想陪她逛了,主要是怕自己心脏难受。
幼暖只得和他一起把锅放置到驴车上。
然后自个又去逛买。
她先是买块厚实的棉布条,花了五十文钱。
而后又采购了:两包鸡蛋饼干一百六十文;
澡豆三十文;
一筒火折子一百文,算了还是火镰给力;
油灯,灯油一百文;
还有两床厚实的棕垫八十文;
有了棉被,垫子自然也得有了,把棕垫压在茅草上怎么着也比现在软乎多了。
她又相继问了粮油和盐的价格,菜油价格七十文一斤。
菜油的工艺比猪油复杂,加上猪油味道实在是腥骚。
所以菜油比猪油轮番高。
大粗盐二十文一斤,精细盐却是翻了五倍,要一百文一斤。
想了想,她买了一斤细盐和打了一斤菜油。
余爹全程守着驴车,不晓得她什么都买。
等看到又是大包小包的时他又牙疼了:这孩子还是有点败家的……
回到镇上已经是日头偏西了。
幼暖把车赶到粮铺时掌柜正翘首以盼。
看见她出现在门口,手里的烟袋一扔,小跑出来:“哎哟姑娘,叫我好等呐”
“您看,全给您装好了……”
掌柜的大手一挥,指着地上的几个袋子说道。
幼暖上前一一查验过。
想了想这些粮食还不到一两银子,于是又道:“老板大米我要两百斤,陈米一百斤,其他的不变,你再优惠点”
掌柜闻言一拍掌乐呵不停:“哎哟,那感情好,再送您五斤大白面吧”
“十斤……”
“八斤……”
“成交……”
“……”
幼暖数了二两零五百五十文钱给他。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姑娘,下次来买得多还给您按今天的价……”
最后掌柜的给她装好车,瞥见车上的东西心里又是一惊。
这小姑娘说有钱吧,她穿得着实寒酸,包括和她一起的那老头儿。
说没钱吧,这花钱大手大脚,买的东西也不便宜……
在掌柜的狐疑下,幼暖和余爹赶着驴车往家走。
走到人烟少的地方,幼暖翻出一床棕垫子,把车上的东西遮了个严实。
“幺妞啊~”
刚才当着外人他不好说。
现在只有他们父女俩,他实在是嘴痒想说两句。
“爹,您说!”幼暖摆正身子,笑嘻嘻地侧过头看着余爹。
“这钱就存你那里,但是这东西吧……这东西有些也不是非买不可对不对?”
“不对!”
“为什么?”
“买了就是要用的,我们也不是买去糟蹋的……”
“呃~这……不是这么个说法”
“爹,您说哪样不用买?吃穿住行是最基本的需求不是?”
“呃,这倒也是……”
余爹想了想:哎不对呀,总感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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