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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树底问问就好,别去敲人家门,换不成就回来”

    幼暖嘴上应了声好,提着蛇肉准备便往村子去。

    余爹想起什么又把她叫住:“去村尾小武家一趟,

    昨日是武小子把你救起来的,这肉不换粮了,给他家送去吧”

    说着要把手里的那节蛇肉也给放篮子里:救命之恩大于天。

    幼暖闻言提篮子的手顿了顿,在脑海里搜索一番。

    搜索无果……

    “要不把那对兔子拿去吧!”

    她原本想着兔子一公一母养着生崽,现在泡汤了。

    余爹想了想,活物总比死物好看。

    随后提着蛇肉坐回石板上,朝幼暖点了点头“成……”

    现在日头正盛,是午后小歇的时候。

    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底下坐着七七八八的妇人婆子扯家常,不时传出几声笑语。

    幼暖背着箩筐,提着篮子轻脚到她们身后。

    缩在树后悄咪咪地听了一会儿。

    村口情报站倒是没传出什么让人身败名裂的话……

    还好还好……

    没那么极品……

    “咳!!!”

    幼暖轻咳一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幺妞呀!”

    眼尖的两个老人看见幼暖倒是面上一笑招呼道。

    “你这是……去哪呢?”其中一个开口。

    “我家收拾了一条长虫,听说这肉特别滋补,味道极好……”

    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朝着几位老人笑道。

    “哟,那感情好,你看你瘦的。”

    “家里还有呢,我过来问问婶婶们有没有要换粮的,这长虫肉也不常见,又是大补,一年能吃几回?”

    几人默了片刻,随后交头接耳起来,其中刘老婆子最先开口:“你打算怎么换”

    “米,面粉都可以,或者菜种什么都行,你看看这长虫有多肥”

    幼暖不顾她们惊呼,掀开叶子把半人高的蛇肉提了起来。

    刘婆子眼睛转了转,他家媳妇前不久刚生产完,奶水不足。

    家里舍不得吃的鸡蛋轮番煮了几回还是不奏效。

    这孩子没有奶水那是真不见长,红糖水又贵又上火!

    家里几只下蛋的老母鸡她又舍不得宰了。

    且老母鸡不是公鸡肉,不下奶!

    听说长虫肉和公鸡肉大差不差。

    幼暖看刘婆子最没遮掩,心里打了下算盘。

    这个时代猪肉比鸡肉还便宜。

    好像鸡肉十八文到二十五文一斤,猪肉则是十五文到二十二一斤。

    她暂时不知道是何原因猪肉便宜那么多。

    但确实肉类里猪肉是最便宜,而这天生地养的蛇肉自然不会便宜。

    “这肉大概有四五斤,换大米的话得换十二斤,白面粉九斤……”

    大米市价九文钱一斤,陈米和糙米五文一斤,白面粉八文钱一斤。

    米和面粉都是需要加工的,所以两者都不便宜。

    听说在爱好吃面食的地区,面粉还要比大米贵上几文……

    但在座的可能没有几家造得起白面粉,多是糙米和黄黑面。

    黑面粉的话就便宜了,二文和四文之间不等。

    纯杂的黑面,也就是由糠麸和种皮果皮糊粉制成的次等粉,口感最差是二文一斤。

    黄面则是二等面,由麸屑和各种杂粮研磨而成的三文、四文一斤……

    就凭最好的水渠都在村里的田地旁,怎么着也能换几斤的吧。

    只要不是懒汉残废,家里应该会有些余粮。

    “你这丫头,又不是去街上卖,喊这么贵,给你糙米六斤,黄面五斤,换不换”

    出声的是另一个婆子,幼暖在脑海里翻了一遍,好像叫张婶。

    张婶家里只有一根苗苗,听说娶妻多年不得子,这怕是想买给儿子进补呢。

    “这……”

    幼暖故作迟疑,瞥了一眼刘婆子。

    “幺妞,老婆子给你五斤大米,五斤黄面粉,外加种子一包”

    “嘿我说刘婆子,你要换你刚才咋不说……”

    “谁规定我现在不能说!”

    “你……”

    幼暖没有开口,容两人掰扯掰扯。

    最后“六斤大米,八斤二黄面,两包菜种,最多了”

    刘婆子看样子铁了心要换。

    张婶闻言只得歇了,这粮食可是实打实的,家里劳动力少收成少。

    儿子无所出也这么些年了。

    原本是想沾沾余老头那一根藤结十个娃的福气的。

    算了,大不了改天她叫上儿子去山里寻寻。

    这丫头不费功夫拿条长虫就能换这么多粮食,她可不做那冤大头。

    “成交~”

    幼暖笑了笑,不亏,没想到这交易过程如此顺畅。

    待刘婆子回家取粮时,一群妇人围了过来,询问余母生产的事。

    她只笑不语,心里暗想果然没有什么事能逃过情报组的眼睛!

    她不想与她们攀扯什么,特别是眼下这光景。

    左右家离村里也不近,就算真有几口唾沫,也淹不死人。

    只要没到她门前吐口水,她拉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与刘婆子交换好后,她顺道问了一嘴武家。

    这些婆子倒是大方的给她指了路!

    别过人群,朝村里山脚走去。

    提着换来的粮食,幼暖心里总算踏实几分。

    空间还有存粮,短时间倒不会饿死。

    只是不明不白拿出来,她也不好自圆其说。

    现下换来的粮食她再往里掺杂一些倒是不打眼。

    寻着小路走去,也没遇上几个人。

    走到村尾最为偏僻的小木屋时,她抬头打量几眼。

    这家人与余家处在一条线上,都在山脚。

    只不过一家在一头,两家南北遥遥相对。

    把手里的篮子放下,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有人吗?有人在吗?”她扯起嗓子喊了几声。

    “哪个?”一个孩童声音响了起来。

    过了片刻,便响起一阵拉门闩的声音。

    “你是……”一个五六岁的男童踮着脚尖虚掩着门,探头探脑问道。

    幼暖愣了愣,这是大恩人的小孩,看着精神可爱,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你爹爹呢?”

    男童懵懵懂懂,也不回话,只看着她眨巴着眼睛。

    算了,可能面生,孩子胆小。

    她把背篓卸了下来,拎出里面的兔子。

    兔子虽然绑着,精神头还挺足。

    “待会你家大人回来告诉他,这是山脚下的余家送给他的”

    不知道他听没听懂,能不能转述,欸……

    她把背篓往门缝里递了进去,放下兔子后替男童拉上门。

    回去的路上她走地飞快。

    走到坡脚。

    从空间拿了袋白面粉,往刘婆子给的黄面里倒了一些,搅吧搅吧!

    盐也撕了一袋,倒了拇指大小一小撮包在叶子里。

    土房外,余爹和余母坐在屋外说着什么,两人脸上神色皆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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