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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华国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主编李兴华，崔义廷推荐过来的，想跟你聊下出版的事情。”虽然有些疑虑，但此刻的李兴华除了相信之外，也别无他法。
全身瘫痪只有手指能动的文学天才？李兴华总觉得有些离谱。
“我能先看一下条件吗？”
看到这个回信，李兴华将模版合同发了过去，针对不同级别的作者、又或者是作品名声的大小，出版的合同也是不同的。
见人下菜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正常的，而写出《活着》以及《骆驼祥子》的作者，在网络上风头正盛，
无论从什么角度李兴华都没道理，用一个极其低廉的合同，去羞辱对方，出版社是公家的，又不是我家的，多赚与少赚都没意义。
这个出版社传播文化的意义，大于金钱本身。
传统的书籍出版，有两种不同的方式，一种就是以千字多少的价格买断，这种方法在上个世纪盛行。
但到现在，这种方式已经落伍了，版权IP的价值越来越高，没人会傻到把自己作品，以低廉的价格去进行买断。
现在流行的是版税分成。
从实行版税分成制开始，人民文学出版社给过的最高价格，是15％的版税分成。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作者拿到的分成比例，都在6％到10％之间浮动，别觉得这个比例很低。
因为所有风险与成本，都是由出版社自己承担的，印了卖不出去，只能自己认命。
在这种情况下，能达到10％版税分成的作者，已经算是名家了。
而李兴华给出的分成比例，分别是10％跟11％，李兴华问心无愧，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看不起对方。
“可以。”
“等我把材料准备好，然后再通过电子签的方式签约吧。”
许诚也不是个磨叽的人。
他也知道这不是最高的分成，更知道以这两本作品的文学高度，值得更高的分成比例。
但一切都得有个过程。
像许诚看小说的那些男主，重生后去当文抄公，就因为给的价格，达不到这个作品在原世界地位的高度，就认为自己被看不起了。
这不是傻逼吗？
对于文坛而言，许诚明白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人，一个新人能得到这种分成比例，已经算是很重视的程度了。
想要更高的，那就只能看后面销量怎么样，只要销量高，后面作品再出版的分成比例肯定也会更高。
初步签约意向达成，李兴华沉浸在喜悦当中，可在片刻后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老崔是怎么说的来着？”李兴华眉头一皱，开始回忆起来。
全身瘫痪？只有手指能动？
可为什么“把快乐留给自己”打字速度能这么快啊？
前后两句话，不到五秒钟就打完了，这比我这个四肢健全的人，打字速度还要更快！
如果他是全身瘫痪…那我这算什么？盖棺入土的活死人？
李兴华手指微微抬起老花镜框，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姓崔的，你不得给我解释解释吗？”当即，李兴华就找到了崔义廷进行质问。
“唯手熟尔！”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谎的崔义廷，简直就是张口就来：“五秒钟24个字很快吗？”
“哪里快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速度，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好吧，我跟作者认识多少年？他是怎么锻炼打字速度，我是最了解的一个人，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觉得五秒钟24个字速度很快，有得时候多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手速都没涨，有没有认真接触新事物，有没有努力跟时代接轨？”
这一套组合拳砸下来，李兴华脑瓜子嗡嗡的。
怎么说着说着，把我说成废物了？
欺负老头我年迈无力是吧？
“你…我……”李兴华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崔义廷不留余力，“再说了，人家就不能是父母给他打的字？”
事到如今，崔义廷总算把自己的谎言串联了起来，反正后面还有什么说不通的事，就推给“把快乐留给自己”的父母。
这总不可能出错吧？
“你说的挺有道理……”一来二去，李兴华成功被忽悠瘸了。
他总感觉有地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见目的达成，崔义廷又开始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老登…不对，老李啊，你们出版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每个圈子，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人情世故，对于他们文化圈来说，互相给对方即将出版的书写序，算是最常见的人情往来。
写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给自己的读者，小小的推荐一下这本书。
崔义廷已经有大几年，没给别人写过序了，毕竟文学创作的事，不像吃饭喝水这么简单。
耗费几年、十余年才写出一本书，在他的社交圈子里很常见。
跟以往的人情世故不同，崔义廷是真喜欢《活着》这本书，等几十年后入土，这本书的序章还挂着自己的名字，何尝不是一种荣耀？
有些作品的序，是要求人写的。
有些作品的序，也是要求人写的。
崔义廷想沾点光，对于文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名留青史更有吸引力的。
“就你还想写序？把我这个主编放在哪了？”对于他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李兴华不屑一顾：“作为主编，我给自己出版的书，写一篇序不是很正常吗？”
“额滴，都是额滴！”
李兴华急得家乡话都出来了。
看到他这吝啬的样子，崔义廷也没什么指望了，只能另寻它法。
把家给你偷了！
行动大于一切，崔义廷准备先把序写好，然后交给“把快乐留给自己”定夺。
小小主编，能奈我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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