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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江斩在自家媳妇面前,永远没有话语权。不仅没把媳妇留住,甚至还被委以重任。
江斩没把人拦着,可心中又实在放心不下,只好被迫放行,又给她派了十几个亲卫。
可媳妇这一走,江斩眉头紧皱,这份“重任”让他有点望而却步。
要亲自带两个小孩。
一个他亲生儿子--聪明到让他害怕。
一个裴桉的亲闺女--脾气大到让他不敢招惹。
那小姑娘之前是有点小脾气,可如今变成一块豆腐一般,不能碰,稍微让她有一丢丢不高兴,那眼泪珠子就像河水一般,没完没了。
最重要还凶不得一点,媳妇和儿子都护着,说话大点声音,就得被嫌弃。
江斩都恨不得绕着那小祖宗走,这媳妇一走,这家得散啊!
可一想到,那女人走时交代的话,他又不敢不去瞧。
江斩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苦大仇深的模样,把跟在身旁的手下都吓一跳,不敢随便出声。
小遥之这段时日,每天都红着眼睛,想念娘亲,晚上还会偷摸掉小珍珠。
叶煦每日都在陪妹妹,哄她,让她少掉点眼泪,生怕她把眼睛给哭坏了,甚至到了夜间,他都是陪在一旁睡的。
江斩来时,恰好就见到,自己那个聪明儿子在哄小姑娘吃饭,那语气不知道多好。
江斩愣是站在门外瞧了很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这小子是不是太会了?
这么小,就这么会哄小姑娘?
还有,怎么感觉他这儿子是给裴家生的,从小没地位啊?
“哥哥,你爹爹来了。”小遥之红着眼眶,像是之前又哭过一般,扯了扯哥哥的衣袖,小声说着。
叶煦将手中糕点递到她嘴边,面色平静,轻声哄着:“你先吃点,这段时日你就没好好吃饭。”
在叶煦眼中,没有什么比让妹妹好好吃饭,睡觉重要的事情了。
原本圆鼓鼓的小脸,连下巴都出来了,整个人也清瘦不少,叶煦瞧着很心疼。
妹妹还是圆鼓鼓时,更为惹人爱。
小遥之耷拉着眼睛,这段时日也懂事不少,乖乖张嘴吃了哥哥喂过来的食物。
在叶煦专心将妹妹照顾好时,江斩也踏进了屋子,在两个小东西边上坐着,也不知怎得,心中还有点紧张。
犹豫半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说这事。
见鬼了。
到底谁是老子?
小叶煦细心给妹妹擦了擦嘴巴,拉着她的小手,两人靠在一块,他才腾出点时间看向眼前这位“父亲”。
“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交代吗?”
叶灵走的匆忙,又害怕见到孩子,心中纠结,便没有来告知他俩。
下了狠心,直接离开,将这份“重任”交给江斩。
“叔叔,你有我娘亲的消息了吗?”
他还未开口,这两个聪明的小家伙便提前问了出来,弄得江斩一时“冲动”,便将大部分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有了,你娘亲很快就回来了。”
“还有就是,我媳妇,就是你娘亲她去接,她娘亲了。”
“所以,这几日有什么事,都来找我,好吗?”
这几句像绕口令一般,若不是叶煦聪明,一时间可能还真不能理解。
他双眼一亮,里头是藏不住的喜。
“哥哥,他说好多啊,娘亲是不是要回来了啊?”小遥之明显被江斩的话给绕糊涂了。
叶煦低下脑袋和她细心解释:“是,苏姨要回来了,遥遥不能再偷偷掉眼泪了,知道吗?”
小姑娘瞬间笑了出来,乖乖点着脑袋:“好!”
“也要乖乖吃饭,遥遥。”叶煦连忙补了一句。
“遥遥都听哥哥的。”
江斩坐在一旁,愣是半句话没插上,一下子发现他纯属瞎担心。
他这儿子,压根不需要他操心,顺便还能将未来媳妇给照顾好。
难怪自家媳妇走得时候,那么爽快。
“我这几日要去城外军营,带上你们一起?”军中事务不少,这段时日他都来回奔波,可如今媳妇不在家,总不能把孩子扔下。
刚好他也想带叶煦去军中瞧瞧,虽有文官的潜质,但武将才是他的归属。
江家子孙,从生下来便注定是要拿起刀剑,守卫家国。
叶煦也没反对,他知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和妹妹。
于是乎,军中所有人都知道小侯爷,有个极其聪慧的儿子。
能将他治得服服帖帖。
这事一直到叶煦变成江煦,掌管凉州二十万兵马时,都会时不时拿出来调侃。
这位江家的新掌权人,从小便是个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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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月身子虚弱,但她每日还是会去那人的屋内,照顾他,询问情况。
众人都觉得她冷静过头,但也不好说什么。
徐越心中还记得这位裴大人交代的话,纠结再三还是当着这两人的面说了出来。
“苏姑娘,裴大人之前有交代,若是你醒了,要先将你安全带回。”
苏清月手中动作一顿,将沾水的勺子从这人嘴边挪开,神色淡然:“那他呢?”
“这...”
这位的意思,应该是先保护这位苏姑娘的安危。
“不用了,我等他醒过来。”苏清月没听他后面的话,她从这人身边逃了那么多回,也不差这一次的机会。
徐越其实也没想将裴大人留下,不过是将事情说出来,让她知晓。
“恕我多嘴问一句,姑娘是原谅裴大人了吗?”徐越也不知怎得,心中好奇,同为男子,不由同情起这位世子来。
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可谓是几次生死相救,定然是感情深厚。
何苦这般折腾。
苏清月有些许惊讶,没曾想这位身材魁梧,直来直往的武将,还有这番闲心。
原谅?
她也不知。
或许没到那地方。
但她也不愿和外人多说:“徐大人你多想了,我和裴大人并无关系,何来原谅。”
“仔细来说,我应该感谢他,多次救我性命。”
“就为这个,我也应当留下来照顾他,等他苏醒。”
“等回了凉州,我也只是一个酒坊的管事之人,平民百姓罢了。”
苏清月神色淡淡,对着徐越说完这边,便转身离开屋内,不等他继续询问。
可这几句平淡的话,字字扎心,狠绝的要命。
便是没尝过情爱之事的徐越都唏嘘不已,瞧着那抹清冷背影,喃喃自语:“这长得美的女子,都这般狠心吗?”
“招惹不得啊!”
说罢,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径直离开。
屋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注意到,榻上之人慢慢睁开的双眼,苍白的眼眸之中,一片惨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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