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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内心深处,藏着一股连她都不清楚的情感,不能触碰,不想揭开。这一次,她没有一点抗拒,甚至很配合。
紧紧抱着他,贪图这一刻的“虚情假意。”
“世子。”
“裴桉。”动情后第一次这般喊他。
能感受他的激动,重重抱着她,一句句回应。
“好月儿。”
“乖。”
*
苏清月抬眼看向窗外的月光,穿好衣物,转头看向床榻上的男子,神情淡漠。
放下青帐,推开房门,漠然离开清风苑。
而在院外,早就有人在等候她。
几个婆子脸色不好,瞧着她的眼神,更加说不上多友善。
“还道,姑娘是反悔了,不肯离去了呢?”
这月份,白白把她们一群人扔在院中,喂各种虫子。
苏清月冷着眉梢,走到挑刺的婆子面前,讥讽出声:“要不你再大点声,把世子弄醒,说不定我真就不用离去了?”
这婆子一听这话,脸色煞白,瞬间不敢出声。
真要是坏了夫人和国公爷的事情,她这条命也就没了。
“姑娘说笑了,这边请。”
苏清月睨了她一眼,泛起冷笑,不和她多做纠缠。
一路畅通,坐上马车到了这外院,推开门时,已然瞧见周围布满火点,想来就差她这么一个人。
拔下手中梨花玉簪,递在眼前婆子手上。
“把它戴上。”
婆子不敢轻易接东西,抬眼望向另外一座豪华马车上之人,得到允肯,才接过东西。
苏清月也是到了才知道,这金尊玉贵的主人家,为了让她消息,竟也肯踏入这破败肮脏的地方。
“苏姑娘,望你遵守诺言。”
“不然我裴宁两家,也不是寻常人家。”临走前,还听到这一番威胁之言。
苏清月接过婢女手中包袱,抬眸朝着马车淡然一笑:“自然。”
随即从即将点燃的院落中穿过,后头连着湖水,通向外头的渡口之处,是个最好不过离开之路。
不过,要是没有国公府那群人的安排,也不会如此缜密。
想来,她还得谢谢他们这份贴心才是。
看着她上小船的下人,一把点燃了这个院子,火光四起时,小跑到马车下低头禀告。
“夫人,人已经走了。”
宁氏听到这话,提了好几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忽而又想到什么,连忙看向一旁沉默的裴沉。
“你说,她会不会中途反悔?”
“还有,要是桉儿不信,又把人找回来怎么办?”
宁氏最担心是后面这点,她这儿子要真执拗起来,怕是谁也管不住。
这事要是闹出来,恐怕不好收拾。
真把他逼急了,把人娶进来,真是什么都晚了。
裴沉眼色沉沉,盯着那抹火光,眼底泛起一丝杀意,语气冷硬不已。
“那就把人彻底解决掉。”
“什么?”
宁氏听言,满脸惊慌盯着他。
裴沉扫了她一眼,目光变得阴翳起来。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下那女子的性命。
今日这一遭,怕是骗不了那小子多久。
只要人还活着,按照他现在的疯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找到。
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加上新帝登基,他恐怕是压不住这小子了。
国公府以后的荣华还有脸面,不能叫这样一个女子给毁了。
“这些事不用你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死在路上,不是什么难事。
宁氏这会也是听明白,从这男人眼底瞧出杀意,心底一惊,说不出的复杂。
这事,这人从未和她商量一句。
早早便想要,要取那女子性命。
男人,永远比女人要狠。
重重吸了口气,靠在马车上,轻声吩咐着:“回府。”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头之路。
裴沉收了收杀意,瞧见宁氏的反应,轻叹了口气,想要和她说说这其中的道理。
“阿臻,你知道,我都是为了桉儿好。”
“做事情...”
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见她闭上眼神,装作休息,不想理他的模样。
见此,他只好噤声。
马车内静默一片,到了府内,两人便分道扬镳。
*
一场异常的大火,将城内一处豪华的院子,烧得一干二净,连院内那几棵梨树都被烧死,什么都没留下。
甚至里头,还抬出一具尸体,说是个世家贵族的“外室”。
也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
惹得人议论纷纷。
常德听到这流言时,脸色煞白,手中那些点心撒了一地,抓着路边人急声询问。
“你说哪边的院子?”
“就城东啊!”
“只那边有梨花树!”
常德浑身发颤,瞳孔放大,差点双膝跪地,把身旁的路人吓一跳。
“这人--”
还没等人说话,常德一把松开他,快速朝着国公府方向跑,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早上他出门时,听到守门的小厮说,清月姑娘早上出府外取东西来着。
可这火是昨晚烧的,去哪里取东西?
心里头一片乱,满头大汗赶回清风苑,急急忙忙敲着门,这次失了规矩。
“世子,世子,您起了吗?”
还未等到里头有回应,一把推开门,闯进了内室,跪在床前急切喊话。
“世子,出事了!”
裴桉揉着额头,从床榻上醒来,掀开青帐,脸色难看盯着地上之人。
“何事?”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似有些无力。
“那院子着火了,据说还烧死了人。”
裴桉从床榻上起身,披上外衣,领会到他话中之意,稍稍一愣。
下意识觉得是她出了事情。
随后又想到,昨夜还在他身旁之人,只能出现在府外,又怎会出事。
“丫鬟?去查清楚,好好补偿她的家人。”冷静吩咐一句。
可常德面色惶恐,把心中担心之事说了出来:“世子,清月姑娘不见了。还听底下人说,她清晨去了那院子,如今,没了消息。”
裴桉猛地转身,一把扯起他,怒声:“你说什么?”
淡漠眼底骤然浮生惊慌,带着怒意和不可置信,青筋四起。
“世子,属下只是猜测,或许不是。”常德被勒得呼吸不畅,担忧害怕解释着。
可这完全没有拂去裴桉心中的恐慌,一股刺痛感涌上心头,一把甩开他,朝着院中走,高声喊:“月儿!”
“苏清月!”
可无一人回应。
眼底渐冷,身子一僵,手指开始颤抖,随即快速冲向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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