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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崔景舟说出“两百万贯”这个惊人的数字时,韦栋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原本觉得,崔景舟此次前来,只是因为崔家的铺子被砸,感到受到了挑衅。他原以为,只要让胡家给崔景舟一些赔偿,或者自己再补贴一些,就可以平息此事。
然而,此刻的韦栋却完全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崔景舟见韦栋露出这副神色,心中暗自得意,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唬住了韦栋。他故意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再度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声音震得整个大堂都为之颤动:“你就不要给我崔家一个解释吗?”
韦栋被这突如其来的拍桌声吓得浑身一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心中对胡家的恼怒愈发强烈。他对着外面的官吏高声呼喊道:“快,快,快去胡家!把那胡家的胡巴和掌事人都给我找来!”
此时此刻,韦栋心中已经把胡巴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暗自懊恼,怎么会惹上五姓七望中最为霸道的清河崔氏?甚至他开始担心,崔景舟会不会因此而记恨上他和韦家。
大堂外的那群官吏见韦栋神色如此焦急,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他们应了一声,然后如疾风般朝着胡家疾驰而去。
此时,大堂内只剩下了崔景舟、崔大和韦栋三人。崔景舟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态自若,崔大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而韦栋则站在崔景舟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紧张地看着崔景舟脸上那阴沉的神色,心中愈发慌乱。
此刻,他的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崔景舟不记恨自己。
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一定要划清自己与胡家的关系,坚定地站在崔景舟这边,然后再给崔景舟一些好处。
“崔公子,那胡家在长安城中向来是胡作非为,下官身为京兆尹,实在是看不下去。无奈我人微言轻,难以与之抗衡。而且胡家还时常给下官送来一些银钱,想要收买下官。”韦栋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崔景舟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些银钱下官虽然收了下来,但却是分文未动。原本下官是想奏明陛下与太子的,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崔公子来了,这些赃物就交给崔公子处理吧。”
崔景舟听到韦栋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他心中暗暗道
不过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脸色却缓和了一些:“那么,这些赃物究竟有多少呢?”崔景舟追问,目光始终落在韦栋身上。
韦栋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崔景舟的神情。他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从“十万贯”到“二十万贯”,最后一直改口到“三十万贯”,才看到崔景舟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
“嗯,韦大人果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啊。快快请坐。”崔景舟自然明白韦栋的用意,既然他愿意花钱,那崔景舟也乐得卖给他一个好脸色。
见崔景舟的神情不再像起初那般阴沉,韦栋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他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崔公子过奖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得到崔景舟的允许后,韦栋这才敢坐下来。
他心里清楚,只要崔景舟收下了这笔钱,就意味着他不会再记恨他与韦家了。
三十万贯对于京兆韦氏这样的一等世家来说或许并不算多,但对于韦栋个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毕竟,他可不是京兆韦氏的家主。
……
胡家这边……
胡巴此时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原来,他在逃跑一段路程后,发现身后没有人追来,便停下了脚步。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原本盐铺的方向冒出了滚滚浓烟。胡巴见状,兴奋得手舞足蹈。
“哼,看他们还敢嚣张,还敢骂本少爷,一把火就把他们的铺子给烧了。”胡巴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前的那群打手,脸上写满了高傲。
然而,那群打手的状况却不太好。虽然崔大和崔景舟并没有下死手,但他们的伤势也着实不轻,足够让他们痛苦上好一阵子了。
此刻,他们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抱着大腿,还有的捂着肚子,个个都表情痛苦,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胡巴见这群打手如此狼狈,心中有些不悦:“哎,行了行了,不就是挨了一顿打嘛,一个个摆出这副死样子干什么?”
说罢,他又转头对打手们说道:“你们每人去账房领一百文钱,放火的可以领一贯钱。”胡巴觉得应该给这些人一点甜头尝尝。
那群打手听到胡巴的话后,原本神情沮丧的他们,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少爷,那火是我放的!”
“少放屁!少爷,火是我点的才对!”
“你们都别争了行不行!明明是我放的火好不好!”
为了拿到那一贯钱,众多打手中,每个人都急于承认是自己放的火。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一群京兆府的官吏正好来到了院子门口。官吏们听到了这群人的争吵,便停下脚步倾听。
胡家的门房本来想拦住这群官吏,但是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门房舌头都打结了,根本不敢开口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进院子。
“行了,都别争了,有什么话到京兆府再说吧!”那群官吏直接走进院子,其中领头的人发话道。
“哟,京兆府的兄弟们来了啊!快,进屋坐一会儿吧!”胡巴看到这群官吏,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惧色,反而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但接下来的情况却让胡巴措手不及。
“拿下!”领头的官吏一声令下。
只见两名官吏迅速上前,将胡巴牢牢地押住。
“你们……要干什么?”胡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愕。
“有人状告你带人打砸、火烧他们的盐铺,我们是来带你去审讯的。”领头的官吏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这,胡巴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家盐铺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否则京兆府也不会直接派人来抓他。
“你们搞错了吧,我可没干过这种事!”胡巴的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他试图为自己辩解。
“有没有搞错,到了京兆府自有分晓。”领头的官吏冷冷地回答道。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剩下的那群打手也一起带走。胡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在官吏的押送下,踏上前往京兆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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