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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兮浅再睁眼,入目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灯有些耀眼,她斜了斜视线,挂起的点滴瓶已经少了一半。
滴答……
滴答……
缓慢的速度就像她现在的心跳,沉寂地如一潭死水。
门把手动了动,兮浅木讷地转过头,白崎端着饭走进来,与兮浅对视的那一刻,他脚步顿了顿。
“卧槽,浅浅你醒了啊,”他快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兮浅的脑门。
“呼,终于退烧了,大哥陪了你一天,今晚是我跟二哥守夜,二哥临时有个手术探讨,所以出去了。”
白崎把饭盒搁到床头柜,在兮浅面前拍了拍手,温柔地说:“浅浅饿不饿呀,三哥给你调一下高度,我们吃点饭好不好?”
兮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白崎:“那我给你把高度调一下?”
兮浅点头。
白崎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在床头边边摸索着,“这个高度可以吗?”
“嗯。”
白崎调好后重新坐回凳子上,饭盒的盖子由于被掀开了,带着大锅饭独特的香味在病房蔓延。
但两人都没动,兮浅依旧双目呆滞,白崎双手不停搓着,眼睛时不时瞟着她。
原本准备了一大堆安慰兮浅的话在此刻却都奇异地从脑子消失了。
白崎叹了口气,“浅浅,我们已经派去找了,你也不用太担心,璟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兮浅从喉咙发出闷声,将头垂了下来。
“三哥,可以帮我问一下二哥要阿璟的病例吗?”
白崎愣愣抬头,脑子快速分解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璟哥生病了?
白崎虽然云里雾里,揉了揉脑袋还是应声站起来,“那浅浅你吃点东西,我去找二哥嗷。”
他一步三回头,指着饭盒,“一定要吃一点,不然等下二哥回来会骂我的!”
兮浅抬起那只没扎着针管的手端起了饭盒,白崎欣慰一笑才离开。
随着门关上,病房又陷入了安静。
兮浅右手插着针,抬起抓勺子时几乎使不上劲,勺子在被压的紧实的饭上也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她面无表情地嚼着,目光游离,手机械地舀着饭,她不知道嘴里是什么味,反正对她来说都一样。
吃什么都一样没有味道。
门被风风火火地打开,白离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担忧地看着她。
“浅浅,我看看还烧不烧?”他有些冰凉的手探上兮浅的脑门,松了一口气说:“你自从那天后就一直在发烧,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终于退烧了。”
兮浅低垂着脑袋,目光落在他左手的一份文件上。
白离把东西递给她,“你要的病例,小璟身上的病我研究了几年了,以我的水平只能看出他的病可能是幼时被注射了什么化学药剂,但具体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兮浅接过文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控制不住颤抖着。
小时候跟师傅看肥皂剧时她还会笑话那些受了打击的人为什么那么夸张,那时的师傅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浅宝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现在轮到自己,她明白了,也感同身受了。
“二哥,我想出院。”兮浅攥着病例,声音沙哑。
白离皱眉看了看她的左肩,“浅浅乖,我们等伤好了再出院好不好?”
兮浅揪着脸,将饭盒放回床头柜后就要拔手背上的针头。
两个哥哥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按住她。
白崎:“我去浅浅你别这样,三哥害怕!”
白离:“浅浅乖,二哥给你办出院,今天太晚了,要是我们现在回去,大哥肯定又把自己折腾起来了,要知道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们让大哥睡一觉好不好?”
兮浅目光呆滞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
两兄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
入夜微凉,白崎和白离一个睡在沙发上,一个回办公室凑合躺着。
窗户半开着,时不时吹动洁白的窗帘布,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悄悄撒在地上,兮浅睁着眼睛没睡,怀中紧紧抱着那份文件。
第二天两兄弟看到兮浅熊猫那么大的黑眼圈,无奈地叹着气。
回到家时,白宴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他们了,他迎上去扶着兮浅。
“浅浅啊,你肩上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多养养?”
“大哥哥……”兮浅声音软软的,有气无力。
白宴的心疼简直要满溢出来,他把兮浅搂紧,“大哥哥在,没事的,小璟会平安回来的。”
“嗯。”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传出,没过多久白宴就感觉自己胸前凉凉的。
白宴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兮浅的背,“没事儿没事儿,我们浅浅最棒了,哥哥们永远会在你身边的,小璟也会找回来的,浅浅不难过……”
终于把兮浅哄到餐桌前坐下,小丫头眼睛红的比兔子还要肿,双手捧着白离递给她的大包子小口嚼着。
一顿早餐下来,大家几乎没怎么说话,但都默契地将余光停留在兮浅身上,当她啃完一样东西时,很快又有一样东西递到她中。
兮浅没说话,一直都只重复着咬和嚼,乖的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让人心疼。
“大哥哥,我想回家。”
兮浅抬起头,目光无神不知道盯着哪里,当白宴刚想开口时,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回B市的家。”
白宴的话哑在嘴边。
许久,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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