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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郑海。”老板笑容满面地向萧云朵程晋南介绍了自己。
“有时候我下乡买活猪看摊子的是我媳妇儿，我媳妇儿叫赵菊，我会给她交待清楚后这件事儿，若你们来取猪头猪下水时碰见我媳妇儿，你们报上姓名就是。”
“对了。”
郑海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你们夫妇二人是枫香村的，你们可认识一个叫许志平的人？”
郑海一下子赊了几十块钱的东西给许志平，收摊回家被媳妇儿好一顿数落。
若这账要不回来，媳妇儿那里还有一顿鸡毛掸子等着他领受。
“我看他是大学生就赊了几十块钱的东西给他，我就想问问你们枫香村有没有这号人物。”
一听许志平的名字，萧云朵瞬间精神抖擞。
她当真猜对了，许家办婚宴的肉菜是许志平赊的。
没人去许家吃席，份子钱没到，这回老许一家子怕是无力偿还这几十块钱了。
“枫香村的确有一个叫许志平的人，他大学毕业，现如今在晋安地质大队工作。”
“有这号人就好。”
郑海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
大学毕业生，又在晋安地质大队工作，还他那几十块钱应该不难。
“原来许志平夫妇俩办婚礼的肉菜是在郑老板你家赊的。”
郑海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呢，萧云朵清脆的话音又响了起来。
“但我听说昨儿个前去许家吃席的人只有两三个，不知道许家有没有能力偿还郑老板的几十块。”
“郑老板，往后你还是少给陌生人赊账，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万一遇上个无赖，吃亏的可是郑老板你。”
萧云朵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许志平没钱付账。
郑海脸色微变，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他，他不是大学毕业生，如今又在晋安地质大队工作吗，怎么会没有能力偿还我那几十块钱。”
“哎。”
萧云朵装模作样地在郑海面前叹了口气。
“郑老板，念在你卖我猪头猪下水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吧，但我今儿对你说的话，你要保密哟。”
程晋南默默打量着萧云朵。
萧云朵狠劲儿坑老许家，又在郑老板面前装好人的模样让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他这媳妇咋这么能演呢，搁文工团去表演都不用培训了。
“其实许志平是我的前夫。”
“我嫁到他们许家三年，给他照顾了三年老母亲跟妹妹，他却在晋安那边跟一个叫江明月的狐狸精鬼混，两人生下孩子不想抚养就抱回老家给我抚养。”
萧云朵说着在郑海面前抹起了眼泪。
“我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就跟姓许的离了婚，姓许的这次办的是二婚婚礼，我们村的男女老少大概是觉得姓许的跟那个狐狸精败坏社会风气，所以昨儿都没去许家吃席，只有我们村的村支书跟妇女主任去了。”
“前阵子，不知是谁写信将姓许的跟江明月鬼混的事情举报到了晋安地质大队，晋安地质大队的领导一怒之下好像将姓许的调去了一个偏僻的研究所。”
“下面研究所的薪水福利可不像晋安地质大队那么好，那点薪水不仅要养狐狸精，还要养孩子，最后剩下的能有几个，所以我刚才才提醒郑老板以后尽量别给陌生人赊账。”
萧云朵声情并茂地说完一堆，郑海脸上的表情又气又臭。
“陈世美，负心汉，王八羔子。”
郑海手握切肉刀，接连爆粗口。
“若知道姓许的是这种人，我不仅不会给他赊账，我连一斤肉一斤蔬菜都不卖他。”
“萧同志，感谢你提醒了我。”
郑海缓和脸色望向萧云朵。
“今儿下午收了摊，我就去一趟枫香村，那王八羔子陈世美若是敢赖账，我就砸了他家的锅。”
“这是你们要的猪头跟猪下水，猪头二十五斤，猪下水三十二斤，一共十一块六毛。”
郑海骂骂咧咧过后将称重用稻草扎好的猪头猪下水递给程晋南。
萧云朵付了钱。
离开肉摊，两口子前往刚才下车的地方等回村的牛车。
“晋南云朵，你们两口子咋买了一整个猪头跟一整副猪下水？这大热的天，肉可容易坏了。”
回村的路上，一同乘坐牛车的妇女笑容满面地询问两口子。
萧云朵微微一笑回答：“我们打算研究卤肉买卖，若能研究成功，等我跟晋南随军去部队后，这卤肉买卖就交给我公婆打理，这样一来我公婆就能多一项收入了。”
萧云朵毫不迟疑地给妇人说了自己跟程晋南的打算，压根不怕妇人跟车上的人抢生意。
“哎哟，云朵这媳妇真是好的没话说。”
妇人听后对着萧云朵一顿夸赞。
“可惜我没儿子，若我有儿子，哪有晋南什么事儿。”
这话，程晋南听着就不乐意了。
“婶子，我跟云朵的夫妻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就算你有儿子，这辈子云朵也是我的媳妇儿。”
“哎哟，婶子我不过随口一说，晋南竟然较真了。”
一车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牛车就回到了枫香村。
吴美娟程昌盛跟程新宇兄妹俩在家等着，眼看程晋南一只手拎着大猪头，一只手拎着猪下水大步走进院子，程新宇程思敏急忙迎上去帮忙。
“我听说猪头跟猪下水售价便宜，非常畅销，可不好买了，大哥大嫂你们在哪儿买的这整个猪头跟整副猪下水？”
程思敏一边接过程晋南手里的猪小肠，一边好奇地询问两人。
“在一家私人肉菜摊买的，老板叫郑海，今儿我们跟郑老板商量好了，以后他家的猪头猪下水都卖给咱们，每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去他家肉摊取货便是，猪头四毛一斤，猪下水二毛一斤，咱们卤好售卖一块五一斤，稳赚不赔。”
萧云朵一边跟随吴美娟程思敏前往厨房，一边把今儿买猪头猪下水的经过告诉两人。
“对了，许志平昨儿办婚礼的肉菜全是在郑老板家赊的。”
一听这话，程思敏瞬间来劲儿。
“嫂子，你可有把老许家昨儿婚礼的情况告诉郑老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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