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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冲出病房,“去保安室,查监控!”江腾演得十分逼真,在墙角缩头缩脑地瞧热闹,“新院区的装修材料不够,拆了老院区的灯管、摄像头和消防栓,老院区经费不足,一直凑合营业,没补新货。”
组长又气又恼,叉着腰,“那名孕妇是你诊治的?”
“是我。”
“你认识她吗?”
江腾明白早晚会查到自己头上,与其撒谎,圆谎,不如先发制人,“我认识孕妇的丈夫,是梁氏集团的二公子。”
组长眯眼,走过去,“冀省在抓他。”
“我不晓得啊!”江腾大惊失色,“他犯什么错了?”
“经济罪,贪污罪,包庇罪,罪名可不小。”组长审视江腾的反应,“你们有联系方式吗。”
“有的...”江腾哆哆嗦嗦掏手机,拨通梁迟徽的号码,提示关机。
组长瞥屏幕,是他在冀省的老号,“他的住址呢?”
江腾摇头,“我和他不太熟,有三年没见了,他凌晨突然挂急诊,他老婆出血了。”
“流产了吗。”
江腾眼珠一转,“差点流掉,我叮嘱他小心保胎了。你们抓他,他四处奔波,万一他老婆累着,吓着,兴许保不住。”
组长面色难看,匆匆向郑平汇报。
郑平属实是没料到,“他从什么地方跑的?”
“食堂后门,年初新院区盖大楼,废弃的材料垃圾堆在外面,挡住门板了,所以咱们遗漏了。”
郑平迎上梁璟,“梁秘...”
“不怨你们。”梁璟有心理准备了,扣押老二不是那么容易的,老三已经猜到他在医院有心腹,里应外合掩护他,梁璟根本没抱希望。
这场围剿的目的是震慑老二,刺激他一番,他深谙自己的处境,一定急于偷渡,越是心急,越是露马脚。
“何桑怎样了?”
郑平欲言又止,“出血了...先兆流产。”
梁璟蹙眉,“保住了吗。”
“勉强保住。”他神色凝重,“梁迟徽挟持着何小姐,她休息不好,保得住一时。保不了长远。”
梁璟一言不发,避到一旁,联络老三。
与此同时,梁迟徽带着何桑坐上宝骏,调头疾驰。
途经老院区,他减速。
透过车窗注视这混乱的一幕。
何桑捂住小腹,一动不动。
倘若没怀孕,她会跳车求救,但怀了孕,跳车的后果是母子俱损,她不愿用两条性命作赌。
梁璟背对十字街口,车悄无声息地驶过,大约是车灯晃了地面,他扭头,像是关注这辆车,又像是无意,他全神贯注在打电话,仅仅停了一秒,便收回视线。
梁迟徽阴恻恻的笑意,似乎没将梁璟搁在眼里。
“他道行太浅,没本事救你。”
何桑回过神,看向梁迟徽。
“梁璟只擅长文斗,不擅长武斗,梁太太指望他吗。”
“我没指望任何人。”她垂眸,“我跟着你,只有指望你,梁璟与我无关。”
梁迟徽一踩油门,泊在信号灯下。
他偏头。
良久,他那股阴森的笑意褪去,眼底一抹柔情,动作亦温柔,蹭了蹭她脸颊,“你可以指望我一辈子。”
何桑抬起脸。
“如果没有梁太太这个人质,赵凯和老三联手对付我,不至于占下风。”梁迟徽抚摸她的眼睛,唇鼻,“梁太太是我最完美的护身符,最坚硬的盾牌,有你在,他们天大的能耐,也束手无策。”
他手掌敦厚清爽,今夜的惊涛骇浪,他竟然没流一滴汗,是如此镇定自若,超乎常人的魄力。
在他身边待了两个月,何桑清楚他的才气,他的风度克制,却不清楚他的另一副面孔,和梁纪深一样沉稳,精于正邪博弈。
“你回到泰国,会放了我吗?”
绿灯明明灭灭数次,后排的车鸣笛无效,索性骂骂咧咧绕过,“聋子啊!车震去野地,在马路上搞啊?”
梁迟徽置若罔闻,“你想要我放了你吗?”
何桑不吭声。
他面目一寸寸变得冷淡,漠然至极,“我放了你,老三申请重返东南亚,他第一个和我没完。”
“省里即使批准他去东南亚,也是去当卧底,他不会公报私仇。”
“你以为二房在东南亚的生意干净吗?我,以及我母亲,雇佣了一群黑户,养着一批黑工厂,老三是公仇私仇一起报。”梁迟徽轻笑,笑里藏刀,“不过,梁太太和梁家唯一的孙辈都在我手上,我攥着两张王牌,从此高枕无忧了。老三绝不敢当卧底,招惹我。”
何桑一颗心彻底沉入了深渊。
他要永远地捆绑住她,寸步不离地禁锢她和孩子的自由。
梁迟徽抚摸她脸的手缓缓移动到肚子,“平安生下来,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除了离开。”
“我要你把孩子送到梁纪深那里,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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