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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趁着何桑心不在焉,又吃了六颗黑子,“梁太太,您订婚纱了?”何桑回过神,“是...迟徽订的。”
“法国的牌子吧?”
她胡乱下了一颗棋子,视线飘忽不定,留意着书房,“具体哪里的牌子我不晓得。”
“是欧洲金奖的设计师,仅仅设计费要十万美金,梁董宠妻是大手笔。”
“十万美金?”何桑错愕。
林太太司空见惯,“牌子嘛,卖设计,卖逼格,溢价严重,梁董不缺钱,他买的是心意。”
何桑不吭声。
梁迟徽在她身上是很舍得砸钱的,胜过她那圈子所有男人的大方。林敏,崔曼丽,苏苏,她认识的最擅长捞钱的女人,捞了几年,都捞不到一条澳白珍珠项链的钱。
难怪梁纪深不信任她了。
女人多多少少是有虚荣心的,梁迟徽给她的是光明正大的宠爱,风光,他无所顾忌。
不像梁纪深受约束,他一旦太张扬,太奢侈了,省里会警告他。
梁迟徽可以砸百万订婚纱,上千万办婚礼,梁纪深不行,即使他花梁家的钱,外界歪曲他赚的是不义之财。
他的太太注定一辈子安分简朴,日常不能珠光宝气纸醉金迷;梁迟徽的太太爱玩什么玩什么,打扮成一只交际场的花蝴蝶,随意佩戴数亿的珠宝。
再自信的男人,再忠贞的女人,也逃不过金钱的打压和蛊惑。
梁纪深担心她对梁迟徽动了情。
书房内,梁迟徽站在窗前,电话线绕过桌角,抻到露台,“早晨吗?”
“八点半。”
“我在花园跑步。”
矮个子心中不踏实,“何小姐知道倪总和佟大在郊区厂房了。”
“无妨。”梁迟徽淡定许多,“冀省十六个城市,六十四个郊区,每个郊区都有废弃的厂房,她知道是郊区,不知道地址。”
“赵凯秘密下达了拘捕令,拘押审讯佟大,出省够呛了。”矮个子那边有摔东西的声响,掺杂着倪红的呻吟,梁迟徽一手拿话柄,一手点烟,“她伤势怎样。”
“折腾了一宿,伤口发炎化脓了。”
梁迟徽缄默数秒,“送到郊县的诊所,先消毒包扎,我尽量安排市区的医生过去主刀。”
他刚要挂断,矮个子拦住,“老董事长从地下钱庄支取了一亿五千万。”
“你没冻结吗?”
“冻结了。”矮个子发愁,“可是老董事长亲自取钱,经理不敢驳回,我也不敢。”
烟雾弥漫开,笼罩住落地玻璃,庭院的西府海棠经过昨日一场疾风骤雨,渐入凋零期,花瓣铺了一地,梁迟徽目光聚焦在某一点,阴森森的,“封锁子账户,让他找我。”
矮个子觉得不妥,“为了区区的一亿五千万,和老董事长反目吗。”
“他不是要一亿五千万,是在试探钱庄的账户所属。原本他名下是主账户,我是子账户,我去年更改了账户主体。既然真相暴露,他肯定在移民之前转移全部。”梁迟徽叼着烟,雾气越散越浓,吞噬了他整张脸。
“您警惕何小姐。”
梁迟徽捏着手机,腕间是缕缕狰狞的青筋。
“她在我眼皮底下,没有威胁。”
矮个子张了张嘴,最终一言未发。
倪红劝他太多次了,无济于事。
云海楼的头号红人儿拉他回心转意都失败了,何况其他下属。
一开始,梁迟徽身边的骨干以为他是玩一出反间计,三公子的女人投怀送抱,要么是三公子策划的美人计,要么是何桑本性贪婪物质,无论哪一种,他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又不亏。
直到他与倪红撕破脸。
甚至不顾念十余载共患难的情分,他们隐隐意识到,局面失控了。
梁迟徽对三公子的女人失控,令一切陷入致命的未知的危险。
小六子这时把面包车泊在厂房的入口,两名保镖合力抬着倪红下楼,矮个子掐断了通话。
梁迟徽倚靠栏杆吸完这支烟,客厅传来林太太的调侃声,“梁董这位大军师不在,瞧梁太太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们棋艺好,联合欺负我是新手。”何桑音量细小,十分惹人怜。
“梁太太可要嘴下留情,您一句欺负啊,林总遭殃了,他公司的业务和梁氏集团有交集。”
“那我待会儿故意输...”
梁迟徽捻灭了烟,走出书房。
“赢了输了?”
何桑看向他,他神态沉着自若,似乎什么没发生过。
“梁太太输了。”郑太太收拾棋盅,“她输了我两个子。”
梁迟徽坐回原位,胳膊连同椅背一并揽住何桑,他干燥灼热的体温透过单薄衣服火辣辣地烙着她,焐着她,烫得她躁动不安。
“一个子也赢不了?”
“我是业余零段,郑太太是六段,林太太骗人,她说自己是新手,实际和郑太太不相上下,我哪赢得了她们——”
“什么零段,有零段吗?”梁迟徽无奈笑,“我白教你了?恶补了那么多招数。”
何桑不露声色坐直,抽离他怀抱,“所以你要在场啊,帮我支招。”
郑太太收拾完棋盘,交给林太太,她在一旁观棋。
梁迟徽的棋艺不是一般的高超,每一盘让三个子,郑太太和林太太也丢盔弃甲,毫不占上风。
林太太输给何桑一个古法金手镯,郑太太有输有赢,扯平了。
这些高知太太不喜欢玩钱,搞个小彩头儿,三、四万的镯子,意思一下罢了。
临近中午,何桑去厨房煲汤,林太太的烘焙手艺一绝,新婚那阵,在外市开过一家蛋糕店,销量红火,后来她怀孕了,没空经营,假如开到现在,估计开成连锁店了。何桑和她研究无糖蛋糕,笑着告诉梁迟徽,“我学会了烘焙,你以后的早餐有着落了。”
他进来扫了一圈,“烧房子吗。”
何桑背对,不理他。
梁迟徽俯身挨着她,讨好哄,“烧了房子没关系,记得将蛋糕带出来,比房子珍贵。”
“我这么笨吗。”她偏头,“不烧房子不行?”
他闷笑,“我希望不烧。”
“是电炉。”何桑指着壁橱下的内嵌式烤箱,“不是煤气,烧什么。”
梁迟徽笑声更重了,“我下班能尝到你烧糊的糕点吗。”
“能啊...”她反应过来,从水池舀了一勺凉水,泼向梁迟徽。
他紧急退后,还是溅湿了,衬衣软趴趴黏着胸廓,凸起的肌骨一览无余。
梁迟徽侧过身,避开林太太出去,“又胡闹。”
她仰头,他停在楼梯口,“你弄湿的,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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