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祸水 > 第299章 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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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姐昨夜没回来,说去探望坐月子的朋友,估计二公子在别的地方捉到她了,老董事长已经休息了,万一他们闹出动静...”

    姚文姬瞥了蓉姐一眼,“你是三房收买的人,对二房会有好心?”

    蓉姐规规矩矩,“我是梁家的佣人,听老董事长的话。”

    “延章吩咐你偏袒三房的?”姚文姬笑里藏刀。

    “老董事长吩咐我私下多照顾纪夫人。”

    姚文姬怔住,脑海闪过什么,面色突变。

    蓉姐在老宅的资历虽然不如芳姐,也是伺候二三十年的老功臣了,梁延章吩咐她关照纪席兰,证明很重视三房,和纪席兰有夫妻情分。

    “延章什么时候吩咐你的?”

    “早就吩咐了,年初又提醒我一次。”

    年初。

    姚文姬“癌症”手术,搬回老宅疗养,正是年初。

    她头皮发麻发寒,梁延章究竟玩什么把戏。

    担心纪席兰在她手里吃亏?

    他分明厌恶纪席兰,骂过,也打过,宁可得罪老三,离婚离得那样干脆。

    老二如今继承梁氏集团,整个太太圈都在感慨,梁延章是爱屋及乌,在生意场叱咤风云,没料到是一条老舔狗,翁琼和纪席兰一心爱慕他,他偏偏念念不忘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前妻。

    姚文姬自恃有这份魅力,她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也擅长对症下药。

    住在老宅这半年,她亲眼所见梁延章越来越反感纪席兰,牵连老三也失宠,在家产大战中惨败。

    可蓉姐口中的梁延章,哪里不太对劲。

    姚文姬忐忑不安,披了一件真丝睡袍,去二楼。

    梁迟徽将房门反锁了,何桑这会儿颤抖着解锁,拉开门的瞬间,男人手臂拽住她,往床上一扔,何桑躺在被子里,吓得踉跄爬起,梁迟徽挡住门,她无处可逃。

    “调查清楚了吗。”

    何桑瞳孔放大。

    他衣襟敞着,“老三陪你去的?”

    “不是...”

    梁迟徽居高临下俯视她,“那是什么,偶遇吗?”

    她点头,“是偶遇。”

    “见同一个朋友吗?”

    何桑明白怎样也无法圆这个谎言了,即使她一口咬定在红杏村有朋友,梁迟徽奈何不了她,但他和梁纪深是一个圈子的,梁纪深在乡下没有朋友,没有业务,若不是为了寻她,梁纪深下辈子也不会踏入红杏村。

    她决定揽下所有,撇清梁纪深,避免梁延章又对他下狠手。

    “我打听到广和集团的建筑工有一多半来自红杏村,我去走访了,正好程洵联系我,我害怕自己在村里不安全,让他过来,没想到梁纪深过来了。”

    梁迟徽信,又不信,何桑也分辨不出他这一刻在琢磨什么。

    “走访的结果呢。”

    “倪红负责给民工结账。”何桑注视他,“你知情吗?”

    “知情。”

    她目光幽静,犹如一潭没有涟漪的水泊,“护城楼的工程,倪红参与了吗。”

    “没有。”梁迟徽一派苍天可鉴的坦荡,“只要我知情,我绝不隐瞒你。”

    “如果你父亲是幕后主谋,我和他对立,你选择谁。”何桑直勾勾盯着梁迟徽。

    “现阶段选择我父亲。”

    梁迟徽果然深谙人性,选择她,反而太假;选择梁延章,她又会彻底放弃。

    加上“现阶段”的前提,还有转圜。

    她必然千方百计争取那个转圜。

    吸引他,顺服他,打动他。

    她唯一的筹码,是感情,是她自己。

    梁迟徽有一万个心眼,随时在算计,设套,布局。

    “你认识大刚吗?”

    “不认识。”

    何桑抿唇,“大刚的妻子叫李小慧,娘家在长陵县李家村,姐姐是佟大的妻子,护城楼坍塌的当天,佟大和佟二值班,是我父亲被砸死的目击证人,后来下落不明。”

    她和盘托出,梁迟徽的神情略松懈了一些,“需要我帮你追查吗。”

    “需要。”

    他真亦假,假亦真的试探她,“老三在冀省手眼通天,没办法查吗?”

    “查了,下落不明啊。”何桑憨憨的,毫无保留。

    梁迟徽蓦地发笑,“是我问你,怎么变成你问我了。”

    她装作一懵,低下头,“那你继续问。”

    “跟我回碧玺公馆吗。”

    何桑愕然,“什么?”

    “我明天住碧玺公馆,暂时不回老宅,你跟我去吗。”

    她呆滞住,艰难挤出一句,“我习惯住老宅...”

    梁迟徽一步步逼近,何桑不断后退,直到撞上一堵墙,退无可退。

    “二哥...”何桑撞个趔趄。

    男人遒劲的大掌捏住她肩膀,稳定平衡,他手指修长,结结实实裹住她,轻轻一拢,拢入自己怀里。

    何桑大惊失色,本能挣扎,“梁迟徽...”

    “喊我什么?”

    她腿一软,“二哥。”

    梁迟徽另一只手箍紧她腰肢,她感觉到他滚烫坚实的肌肉,腹部每一道纵横交错的沟壑透过衬衫凸起鼓囊囊的形状,汗液浸泡下,似有若无地贴缠她。

    “刚才喊什么?”

    何桑握拳横亘在他胸膛,隔开距离,他太危险了,是一种攻破一切男女界限的危险。

    “梁迟徽。”

    男人在她头顶笑了一声,“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他臂弯虚虚地环绕她身体,呈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

    愤怒在拥抱中渐渐平息。

    梁迟徽并没有逾越雷池的动作,何桑也停止挣扎。

    “你是不是流血了。”

    男人沉默。

    “他呢?”

    “没我伤得重。”

    何桑暗暗松口气。

    “你希望我受伤,他平安无恙,对吗。”

    她额头朝向梁迟徽的胸口,一抬眸,是上下移动的喉结,鸦青色的胡茬。

    “我希望你们都平安。”

    “二房和三房最后一定会分出胜负,我和老三也一定有输赢。”他抽离,面对何桑,“输家下场很惨烈。”

    何桑不知看哪里,索性看他的下巴,血迹凝固结痂,是芦苇地的荆棘扎的。

    “我输了,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她没出声。

    梁迟徽这么静静地望着她,他眼睛里盛了一簇火焰,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搅起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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