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祸水 > 第222章 这个男人还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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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顺利?”何桑深意十足,“我没演出,去彩排了。”

    短发太太纳闷儿,“不是按摩吗?你问东问西的。”

    “对对对,三公子夫人没体验过男技师按摩吧?”赵太太示意服务生拿睡袍,“您好好体验一回,男技师的手劲儿大,舒服得很呢。”

    何桑解开外套,打趣,“正规服务吗?”

    赵太太哭笑不得,“真有不正规的服务,我敢让您体验吗?您和三公子告状,明天就查封我的会馆。”

    何桑晃了晃手机,“同事的电话,我出去接。”

    短发太太目送她离开,胳膊肘捅赵太太,“小梁太的气质不一样了呢。”

    “哪不一样了?”

    “端庄大气,三公子眼光是好。”

    “豪门的女人啊,兜里有钱,肚子有货,床上有老公,颜面风光,自然有底气。”赵太太躺着享受,“三公子在外面不乱搞,没有小三小四的,不缺钱,又宠她,她以后有得炫耀了。”

    “命啊,羡慕不来。”短发太太也躺下。

    屋内熄了灯。

    何桑站在门口,冲崔经理使个眼色,去隔壁。

    “你的酬劳。”她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银行卡,“密码199512,你一天支取两万,不要贪多。”

    崔经理收下报酬,带她去三楼。

    三楼是V型布局,从电梯门分叉,左边一间套房,一间麻将馆,和一间财务室;右边餐厅,影音室和红酒窖。

    “财务室有监控吗?”

    “今晚整栋楼监控故障,是保安的失误,我明早会维修。”

    何桑结识了这位崔经理,由衷感慨企业的中层其实比董事厉害,实打实的处事圆滑,“崔经理,你在养生会馆太屈才了,你的资质,应聘云海楼也绰绰有余。”

    他毕恭毕敬,“要是有机会,拜托您引荐二公子了。”

    何桑把手机调成静音,脱了鞋,潜入财务室。

    正南方有一大一小两个保险柜,大的是密码锁,小的是金属锁。

    她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齿轮不契合,拧不开。

    抽屉,桌底,书架,没有上锁的箱子。

    三楼走廊空旷,有回音,何桑耳朵尖,又心虚,她捕捉到门外有人,沿着墙根跑到门后。

    门框有六、七厘米宽,她紧绷成一根棍,尽量遮住大半身体,避免灯光投射的影子渗出门缝,暴露行踪。

    赵太太奇怪,“没在餐厅,没在影音室,她走了?”

    短发太太说,“何桑是有礼数的,会和咱们打招呼。”

    “她是不是进错屋了?”

    门锁转动的刹那,她几乎窒息了。

    “赵太太。”忽然一个男人出声叫住。

    何桑瞳孔一涨。

    是梁迟徽的声音。

    赵太太此时更奇怪了,“二公子,您怎么在我的会馆?”

    “哦?是赵太太的会馆。”梁迟徽也讶异,“我朋友说这家的红酒味道不错,我嗜酒,不尝一尝实在心痒。”

    “巧了,我酒窖里有一瓶1977年的罗曼尼康帝,正宗玫瑰香的口感,二公子喜欢,我们去一楼品品滋味?”

    梁迟徽扬眉,“如此珍贵的酒,赵太太也舍得?”

    “不白喝的,等二公子继承梁氏集团,您多多贷款,我们老赵有提成。”赵太太笑着,不大安心瞟财务室,想支开他,“您先下楼,我去旁边拿酒。”

    他没理会,“我和赵太太一起,顺便参观酒窖。”

    赵太太没辙了,只好在前面引路,梁迟徽扫了一眼紧闭的门,似有意,又似无意,轻轻一叩。

    何桑猛的一激灵。

    男人仿佛有一双透视眼,看到她这会儿多么惊慌失措,不禁发笑,“藏好小狐狸尾巴。”

    撂下这句,他迈步离去。

    何桑一阵腿软,扶着门蹲坐,大口喘息。

    赵太太和梁迟徽之间,明显不熟悉。

    气氛不是装的,也装不像。

    何桑直觉,栽赃梁纪深受贿这件事,幕后的主谋大概率不是他。

    她缓了口气,小心翼翼溜出财务室,崔经理已经打点了保安和服务生,即使赵太太安排人上楼,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四点半,餐厅还未营业,没有客人。

    何桑仔细翻找了点餐台,凡是有可能藏匿赃物的地方,她一处没放过,仍旧毫无收获。

    她快要泄气的时候,手机屏幕提示收到梁迟徽的短信。

    十二个字:酒窖,高层,红木箱,钥匙在门上。

    何桑一僵,不由挺直了脊背。

    梁迟徽知道她在找什么。

    他跟着赵太太去酒窖是别有用心,不仅帮她探路,更神不知鬼不觉盗取了钥匙。

    崔经理告诉何桑,会馆一共四楼,除了三楼右边的酒窖,去哪都可以。

    酒窖里的藏酒市场价高达上亿,赵太太防备下属假酒换真酒,倒卖贩卖,因此只配了一把钥匙,连巡逻的保安也没办法进入。

    何桑走出餐厅,拐过分叉的楼梯口。

    酒窖是仓库改建的,原来存放按摩仪和理疗器械,所以在三楼,而不是地下室。

    一扇加固的红木大门,钥匙插在上面。

    她推门,酒窖里漆黑,没有窗,没有光。

    内二层的构造。

    高层堆积着十几个巨大的箱子,箱子全部上了锁。

    何桑打开手机的照明灯,二层大约有四米高,她踩住铁铝架,朝上攀爬。

    最边缘的箱子贴了封条,标记了“S”。

    S,深。

    指腹一抹,淡淡的墨水味。

    酒窖不通风,墨迹晾干得慢,证明是新封箱的。

    何桑拍下现场的照片,打算联系老杨,马上报警,一直没信号。

    她一时着急,踩空了铁铝架,整个人后仰往下栽。

    周围的几个箱子也纷纷坠落,噼里啪啦地砸向她,皮箱很重,箱盖的棱角剐过她肩膀和脖颈,剐出一缕缕血丝。

    下一秒,一条手臂拦腰搂住她,躲过了最大的一个箱子,“噗通”的重响,溅起一地飞尘,四周堵得无路可逃。

    何桑本能挣扎,男人反应敏捷,左手垫在她后脑勺,她脑袋撞进他手心,而他的手背却狠狠撞上墙壁,凸起的指骨节搓磨得刺痛。

    “别喊,是我。”

    狭窄的角落,梁迟徽口腔喷出气息,醇厚的葡萄酒香。

    何桑蜷缩在他胸膛,进不得,退不得,两副身躯完全挤压到一起。

    他的衬衣也轧出褶皱,附着的烟味浅,被浓郁的酒味掩饰。

    不同于梁纪深的刚硬雄浑,他是如风如月的清淡。

    何桑有点恍惚,这一刻的梁迟徽,是在梁氏集团办公室的他吗?

    那样威慑,凛冽,隐隐压制的狂性。

    真的是他吗。

    分明是霁月光风,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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