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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客房住的,没上你的床。”梁纪深将检讨书搁在床头柜,“少自作多情。”何桑笑着,翻了个身,长发覆在他臂弯,“梁副总今天上班吗。”
“不上。”
“为了陪我?”
男人不咸不淡睥睨她,“我没告诉你不要自作多情?”他起身,整理着长裤碾出的细褶,“有应酬。”
“在哪应酬?”
“绿植园。”梁纪深收拾好,朝卧室外面走,“约了周坤夫妇。”
周坤领完结婚证没办婚礼,他签证到期了,他老婆要在普罗旺斯举行西式婚礼,不考虑中式的,觉得衣饰太繁重,而且同学都在法国定居,准备趁着婚礼聚一聚。
“我也去。”她赤脚下床。
梁纪深偏头,她睡裤卷着,卷到膝盖,小腿莹白水润,汗毛也清理得一干二净,像一段细莲藕。
他想到何桑这双腿盘在他腰间,架在他肩上,亦或跪在柔软的羊绒毯里,他像疾风骤雨,她像枝头的嫩芽,在他“摧残”下战栗,绵软,泻成一滩春水,被他顶得一抖一抖。
每次她要到巅峰了,脚趾绷得很直,趾盖泛红,偶尔会刮到他皮肤,那种痛感,刺激得他醉生梦死。
梁纪深压了压晨起的燥意,“起床洗漱,晚了不带你去。”
洗手间的门敞开着,何桑对着镜子刷牙,含糊不清问,“昨天是你给我换的睡衣吗?”
他在衣帽镜前,试戴领带,“不是。”
“我自己换的?”何桑探头,泡沫溢满嘴,衬得黑葡萄珠儿一般的眼睛,“我没印象了...”
帮她换睡衣,比梁纪深在中海集团指点江山难上一万倍。
何桑梦中不老实,力度稍微重了,她一哼一哼的,无意识挠人,最后穿得歪歪垮垮。
“周坤的老婆多大年纪?”
梁纪深简单梳理了头发,也没定型,他发质硬,不定型也很蓬,很挺,“三十一。”
“这么巧,和你同岁。”何桑擦干脸上的水珠,“我送她什么见面礼稳妥?”
“她不缺,你有不戴的首饰,挑一件送她。”
何桑也清楚,周坤娶的妻子必然是门当户对,“小周”家和那位周伯伯的“老周”家没法比,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周”家的势力是过去式了,“小周”家有实权,有人脉,周坤长得又一表人才,在冀省的适婚男之中,他是香饽饽。
妻子绝对是一只金凤凰。
因此礼物贵重不贵重是次要,心意要新奇,讨喜。
何桑的珠宝盒一个在卧室,一个在衣帽间,她去衣帽间挑首饰,路过书房,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硌了下鞋底。
她认得这个毛绒球,是江小楚的,在背包拉链拴着。
睡觉前,这东西没出现,她睡醒,出现在书房了。
江小楚在她入睡后分明来过,并且和梁纪深独处了。
男人这时正好从衣帽间出来,目睹这一幕,他当即拧眉头。
何桑扔回原处。
“她是来送文件。”梁纪深一把拽住,“十点来的,十点二十分离开的。”
何桑不吭声。
“工程质检的文件,性质很重要。她白天工作疏忽,没及时上交,连夜送来的。”
邱太太说江小楚又会演,又会装,提醒何桑盯紧了,何桑感觉一个二十出头的的小姑娘,毕业,上班,升职,清清白白的路线,甚至不像她,在大染缸的圈子里浸泡过,磨炼出心眼儿了,江小楚的段位不会太高。
接触了两次,江小楚展示了她的段位。
高与不高的,分和谁比。和崔曼丽、苏苏之流比,她的确不高,但无孔不入,见缝插针,一环扣一环。
演连续剧似的,时不时在男人眼前晃。
“又犯性了?”梁纪深掐住何桑的脸蛋,掐成一个小包子,“危机感睡一觉睡没了?”
另一只手掰开她牙关,“我看看,是不是和熟梨糕一起吃狗肚子里了?”
何桑拍掉他手,眼圈红漉漉的,“我不伺候你了...”
男人要笑,又不笑,“伺候我什么了。”
“我伺候你两天了,我不干了。”何桑委屈的,没留神脚下的毯子,结结实实绊了一跤,撞进梁纪深怀里,原本眼泪是噙着的,这一磕,磕得眼泪流下来。
他是力量型的,只不过外貌仪表堂堂,被忽略了。实际上梁纪深的肌肉和骨头要多坚硬有多坚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铁打的,何桑跟了他之后,深信不疑。
不知是他撩拨女人的技术好,还是女人真是水做的,她很敏感易湿,他更是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死去活来。
梁纪深把她从怀中拎出,打量她,戏谑又怒气,“委屈坏你了?”
她撇开头,男人继续捏她下巴,对视间,他眼中有火苗,“不是要跳舞吗?”
何桑掰他手,他不使劲抗拒,任由她掰,再重新捏住,反复数次,她没力气掰了,“你不爱看。”
“谁说的。”
“你在车里没看。”
“后悔了。”梁纪深总算露出一丝笑意,不再那么严肃,“你跳就看。”
何桑扬眉梢,“想看了?”
他笑意又大了一些,“嗯。”
“过这村没这店了,我舞蹈老师说,跳舞讲究灵性,心性,我现在没心情了...”
她转身要走,梁纪深扯回她,板着面孔,“你是谁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何桑心头一颤。
她记得,公寓1001户发生凶杀案的那一夜,梁迟徽对长安区的警员说,她是他女朋友。
他是迫于局势,不得已编造女朋友的身份,可冀省四少的名头注定他是普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焦点,一来二去,在外省也传播开了。
“我单身。”
梁纪深气上加气,“又单身了?”
她低着头。
男人连吻带咬,吮得何桑嘴唇发红发肿,“牙尖嘴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程洵输入密码进门,在客厅喊了一声梁先生,梁纪深松开她,走下楼。
“宋小姐醒了,要见您。”
他系着腕表带,没出声。
“她昏迷了四天,靠营养液维持,得知顾江海抓她,拒医绝食,曹医生担心她身子扛不住,委托我转达,您可否去见一见。万一她死在监护病房,曹医生担责任。”
“我穿这条裙子行吗?”何桑在楼梯口比划着。
梁纪深扫了一眼,“太露,天气凉。”
她又回去,比试了一条严实的,“这条呢?”
男人满意了。
程洵蹙眉,“您带何小姐出门吗?”
他系完腕表,在玄关换皮鞋,“出一趟。”
“您目前在风口浪尖上,带她出门不方便。”程洵顾虑大,“若是传到老蒋的耳朵里,您又得挨批。”
“他批,我听着,批完了,写检讨。”梁纪深一贯成熟稳重,混不吝的模样,属实是少见,“该怎样还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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