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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深知道她忍了一晚上,好奇他对江小楚是什么想法。“许你和男人,不许我和女人?”
何桑委屈,“我和梁迟徽没有关系。”
“不称呼梁总,称呼他名字了?”梁纪深又是一推,她奋力盘住他腰,他有反应了,裤链支棱着,金属拉锁刮过何桑的大腿根,凉剌剌地割得慌。
她索性伸手拉开。
何桑最初跟他的半年,是被动型的,他怎样弄,她怎样配合,喜欢了叫两声;不喜欢了,她也叫两声,不同的声调,梁纪深明白她的喜好了,会顺从她,体谅她。
后半年她渐渐放开,也是他先挑头儿,解锁些花样,像今天这么辣,这么野,他是没体会过的。
怎会不起反应。
梁纪深摁住她作乱的手,挺了下脊背,理正皮带扣。他一挺背,比刚才轻松的坐姿拔高了不少,何桑猝不及防,脑袋狠狠撞在车顶。
“砰”的闷响,男人当即停下动作,目光落在她潮红的眼眶,她哭着,捂住头,“你磕疼我了...”
梁纪深皱眉,态度缓和了点,“疼了就下车。”
和缓了,证明他多少是不忍心的,男人的心软只基于旧情。
何桑更不罢休了,“我穿着舞服从你车里出去...”
“照片门”才平息,的确要注意,近期在公共场合不能有交集。
梁纪深一手揉鼻梁,一手拨程洵的电话,“司机。”
程洵吩咐一名保镖驾车,驶向金悦府。
这套房早已过户给何桑了,她在外省这两个月,梁纪深一直独居在金悦府。
江小楚没来过这里,她担任助理不满一星期,男人的住处,嗜好,包括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她完全没摸清。
只感受到梁纪深对女人谈不上温柔,还算绅士,宽和,包容,是他骨子里的修养。
车开进庭院,两辆车同时熄了火。
江小楚看着何桑双脚离地抱住他,夜色很深,辨不清他的神情,总之是黏在一起进门的。
她又张望落地窗,梁纪深扒开何桑,何桑又缠上去,他再扒,她再缠,他干脆不理会,任由她挂在身上,平静中透着怒意,喝水,开空调,拉窗帘。
“程秘书,那是何小姐吗?梁先生好像生气了。”
程洵收拾着车后座,“他脾气不好。”
江小楚一头雾水,“梁先生脾气很好啊,从不发火。”
“和你不熟。”程洵清理完,直起腰,“越熟,梁先生的脾气越大。不熟的,尤其是女性,他比较有风度。”
江小楚抿唇,“他是不是不喜欢何小姐纠缠他?”
程洵摇头,迈上台阶,“梁先生不喜欢的女人,根本近不得他身,何小姐缠他,他可以喊保镖轰走啊,他不是没喊吗。”
江小楚心思不明,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拎着公文包跟上。
程洵在玄关换了拖鞋,走向客厅,梁纪深一边解领带,一边喝第二杯水,是降火的冰水。
“孟副董被收押了,大概率会判刑,他涉嫌贪污公款和非法境外转移,上面很重视,没有保释的余地。”
“另外——”程洵欲言又止,瞟何桑。
“讲你的。”
程洵斟酌再三,只递出一份诊断报告,“您自己看。”
梁纪深坐下,何桑偎在他胸膛,他只好举起手臂,在她头顶翻阅报告,是医院的诊断书。
宋禾在病房洗手间割腕自杀,护士发现迟了,失血量有800CC,她骨折之后天天喝药,饮食也忌口,身子本就虚瘦,没调养好又流血过多,手术抢救完至今昏迷不醒,顾江海没法拘她,一旦在局子里死了,他顾虑梁纪深翻脸,好歹有过一段纠葛,所以只派了两名女警在监护室轮流看押。
顾江海委托程洵请示一下,后续如何安排。
梁纪深盯着杯里的冰块,偌大的客厅回荡着融化的声响,“辛欣供出她了吗。”
“没供出她,辛欣一人独揽了罪名,目前阶段她是无罪的,缺少指控她的人证和物证,顾江海不得已请示您。”
“那伙人呢。”
“那伙人自始至终没见过她,辛欣借口给绑匪酬劳,将他们骗到医院,在监控区露脸儿,故意制造他们和...”程洵没说宋禾,只用‘她’代指,“制造绑匪和她有来往的假象,那伙人私下只接触过辛欣,也指认辛欣是雇主,辛欣承认是自己栽赃她,不是她指使绑架的,她不认识绑匪。这种局面,顾江海没有理由拘捕她了。”
梁纪深眯了眯眼。
辛欣准备弃车保帅,她自己是车,宋禾是帅,留一个在外面。
她们都不死心。
辛欣希望宋禾接着斗下去,她也知道,宋禾不甘心输,一定会斗。
斗赢了,等于为她报仇了。
而她们互相算计,互相利用的仇怨,在更大的怨恨面前,不值一提了。
梁纪深撕碎了诊断报告,“明天我给顾江海答复。”
又睨了一眼程洵,“你给了何桑车钥匙?”
程洵无奈,女人真是不靠谱。
软绵绵地哀求他,一扭头,把他卖了。
非说是他给的,说是偷的也好过说实话。
“我一不留神...”
“你不是特种兵退役吗。”梁纪深不阴不阳瞥他,“她偷得了你?”
程洵面不改色,“何小姐水平高,她偷得了。”
男人冷笑,“那你要好好训练训练了,连女人都防不住。”他低头,何桑睁着眼,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眼睛乌亮清澈,带一点诡计得逞的坏,“是你偷的吗。”
“我没偷,是程秘书给的。”
“何小姐!”程洵哭笑不得,碾着后槽牙,“下次我不帮您了。”
何桑仰起脸,“你不喜欢我撒谎,我以后不撒谎了。我宁可得罪程秘书,不让你伤心了。”
梁纪深挥手,示意程洵退下,看破一切的语气戳穿何桑,“你还学会记仇了。”
梁迟徽去中海找过他,程洵没汇报,虽然他立过规矩,工作在先,私事在后,绝不因私废公,按道理不怪程洵,但至少要问一问梁迟徽,毕竟梁迟徽从未去过中海,他们又一贯的面和心不和,除非是天大的要紧事,才能劳动梁迟徽的大驾。
如果程洵问清楚缘由,即使不向他汇报,自行做主联系邱先生夫妇,抢在梁迟徽前面报警救人,西郊厂楼外,不会有何桑“骑着”梁迟徽的一幕,单凭苏苏偷拍的相片,编造不出“打野战寻刺激”的艳闻,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了。
不过,宋禾与辛欣也不是善茬,她们预估了所有的可能性。
既然点名梁迟徽去,梁迟徽不露面,警察包围现场只会逼得绑匪狗急跳墙,绑匪的头儿是个亡命徒,不可能投降,百分百选择同归于尽。
人质,绑匪,手机物证,一把大火,彻底毁尸灭迹。
辛欣和宋禾作为绑架案的幕后黑手,罪恶也永远石沉大海了。
梁纪深想到这,眼里全是戾气,“程洵!”
江小楚脱了外套,穿着一件姜黄色连衣裙,从外厅进来,“梁先生,程秘书走了,您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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